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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晚宴时见到了人称丑女的宋夫人,怎么说呢。这宋夫人看上去落落大方,身量颇高,大概七尺有余,岭南女子一般是娇小的,这宋夫人这点是很不同的,与一般男子差不多高。
皮肤是微麦色,与时下流行的肌肤胜雪相违背,眼睛大而有神,眉毛浓密,鼻梁挺直,在秋水看来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怎么也不会被公认是丑女来着,这世人是眼瞎了吗?就是看宋家兄妹的颜值也不能说他们母亲丑的没法见人呐。
不过再看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确实是流行的美男子。也许世人是嫉妒宋夫人也说不定。
这场宴席确实是宾主尽欢,秋水又认识了宋家兄妹——宋玉华、宋师道,还有今天那个小姑娘宋玉致,还有宋家一些族人。总觉得他们话里有话,又太过热情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是说秋水自恋,他总觉得这位宋阀主太过关注自己了。秋水因为修行的缘故,五感比常人敏锐几倍,所以对人的目光也很敏感。宋智和宋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他都能感觉到,这目光里饱含探究。
宋玉致对秋水很热情,拉着秋水介绍他哥哥宋师道。
宋师道样貌不多说,他有一个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爹怎么也是俊俏的。宋师道的确是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可能是由于母亲的遗传,身量极高,没有文弱之态,但是秋水更多的感觉是这个宋师道的脾气很软,就是老好人的感觉。这放在其他人身上很好,没有问题,但是宋师道是宋阀的少当家,这样温润的性格不适合这个身份。
不过做朋友来说,宋师道是一个极好的朋友。
这天,风和日丽。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昏昏欲睡,不过好在山里的气温微凉,山风阵阵吹在身上好不舒服。
山坳里的一处竹林中,秋水正在逗弄着几只“滚滚”,他在宋家停留了不少时日了,每天都能感觉到有人跟着。不过秋水并没有拆穿,今天更是趁着宋玉致没有空,跑到山上来散散心。秋水抱起一只滚滚,把它放在腿上,要不就向宋家辞行吧,每天这样过真无聊。
就在秋水思考宋家听到他要走会不会直接说出目的的时候,一双手从后面伸了出来。秋水头都没回,单手一撑就带着滚滚落到了几米外的青石上,这次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来人。
来人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宋玉致不开心的嘟嘟嘴。“每次都这样,没意思。你就不知道假装一下,哄我开心呐。”
“明明知道我会躲开,每次还乐此不疲,你也真是够无聊的。”秋水拿她没办法。
“我当然会无聊了,哥哥每天都忙,大姐每次都说我太跳脱了。我娘也忙着制药,我爹别提了。”宋玉致有些懊恼的走过来,“好不容易有你在,你还不理我。竟然丢下我这个大美人,来找这个圆滚滚玩。”
要是李沧海在这肯定会说,滚滚当然比美人吸引人了,这滚滚可是国宝呢。不过这会儿,可没有国宝之说。
从山上下来,秋水打算向宋家辞行。不过他还没有提出,晚饭后管家便来寻他。
“陈公子,我家大爷请你到书房一叙。”
秋水:这是要摊牌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猜宋缺会干什么?
☆、大唐双龙传7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抱歉这句不应该应在这里。
不过今夜的月色的确很好,银月清辉温柔的洒在夜色中的亭台、花木、池塘上。宋府的面积不小,秋水跟管家一路穿过了水廊,池塘,还有几处院子,绕过亭台,就来到了一个树木挺直,郁郁葱葱的宽敞院子。
管家停住,恭敬地对秋水道:“大爷在里面等着公子,奴就不进去了。”
秋水登上白石台阶,看着门匾上的“磨刀堂”三个大字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磨刀堂偌大的空间里,宋缺两手负后背门立在堂心,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一方黝黑光润,大约一人高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超乎常人的气场,不愧是天刀宋缺。秋水这样想着,也拾步而上,走到宋缺身后,表情淡然未变,似乎对方浓重的气场对他毫无影响。
“你来了。”宋缺并没有回头。
“如你所见。”秋水声音没有一丝变化。
宋缺这才转过身,眼神冷厉。“你来晚了!”话中意味莫名。
这之前,宋缺送这些天关于秋水的报告中,也明白他的功夫应该是不错的,是具体怎样,宋缺却看不出他的深浅。这种情况本不应该发生,高手之间通常都会有所感应,而弱者在顶尖高手眼中更是透明。
所以宋缺发觉自己竟然看不透这个疑似陈国皇族后裔的时候,自己也有点惊讶。当时高手之中,谁能够在他面前只做到这样,就是三大宗师也做不到的。
秋水闻言不过一笑,“宋阀主怎会如此说,我可是听到宋阀主邀约就迫不及待来了,中间可没半分耽搁。”
宋缺目光湛湛,冷然道:“你来晚了二十多年!”
“宋阀主这样说,长青更不明白了。二十年前我不过是垂髫小儿,又怎会与阀主有约?”秋水故作不解,丝毫不接宋缺的话。
宋缺见秋水不作回应,又沉声道:“自汉朝灭亡以来,天下争夺不休,但是却始终出现南北対持的格局,自然是由于长江自古天险。”南汉北胡,因为多年北地被胡人统治,大多有胡人血脉,而宋缺坚持的是汉本位。
“本来这样的格局不知道会维持到何时,但是一个人改变了进程。”宋缺眼中流露出些许不满,“那就是陈国后主陈叔宝!他登基以后奢侈不已、荒淫无度,举南朝财力而供一人,不仅如此他还自毁长城,淫将妻女,陈国灭了不亏。”
听到这秋水已然明白,眼前这个宋阀主已经看穿他的身份了。
宋缺继续道,“二十四年前,杨坚举兵灭陈,但后主在这时刻还不忘饮酒作乐,弃长江天险而不用。隋军过长江攻入建康,陈国乃灭。之后宗室北迁,死伤无数,陈后主更实在十多年前去世,至此,陈国皇室无人。”
“陈国灭亡,大势所趋。陈后主既然败完了先祖基业,他人如何说不过是一则笑谈。”秋水霍然起身,“陈国皇室已无人,不是吗?”
“陈国皇室谁说无人了!”宋缺目光灼灼的盯着秋水,“有!就在陈国皇宫被破后,宗室北迁,却发现皇室之中少了两个重要的人物,那就是皇后沈婺华和废太子陈胤。”
秋水早就知道不会有人会把陈国这两个重要人物忘记的,但是此时提及……
“确切说,不是两个人,应该是三个人。还有一个不被皇室提及的一个痴傻的皇后嫡子!”宋缺盯着秋水意有所指,“据当年一块逃亡的陈国重臣所言,这个痴傻的皇子在逃亡途中已经清醒了。再之后,这一行人出了海杳无音信,至今已经二十多年。若是那个皇子或者现在应该就是长青现在的年龄大小。”
宋缺更是逼近秋水,“所以那个陈国小皇子就是你吧,陈长青!”
秋水听完,不得不再次佩服这宋阀主,宋缺不仅仅在武道之上造诣非凡,在谋略之上更是又进一步。一个武者就算是宗师也不是太重要,但是一个谋略家那是不得不重视的。
“没错,宋阀主果然名不虚传。我正是陈国后裔,我母后沈婺华。”既然对方已全然猜到,秋水也不必隐瞒,毕竟这身份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难以挽回的麻烦。
宋缺不意外对方的大方承认,不得不说这个陈长青还是一个聪明优秀的人,这样他才说对方晚了二十年。若是陈国最后皇帝最后是眼前这位,统一中原也未可期,但是现在隋朝正在鼎盛。
不对,杨广三征高丽大败而回,科举选士更是触动了世家利益,开凿运河耗尽民力,虽是为了联通南北,但这盛世之下已经是千疮百孔。
“宋阀主这般说出我的身份总不至于要把我交给隋朝廷吧,”秋水想了想,“宋阀主既然如此直率说出长青的身份,肯定也有所求,不妨直说吧。”
“皇后和前太子还在?”宋缺问。
“在。”秋水回答,“你想建立汉人政权,统一中原?”
“是。”宋缺不意外的回答,“你们在海外有奇遇?”
“对”秋水又问:“你不介意不是宋家做皇帝?”
“不介意,汉人兴起才是宋某所求。”宋缺斩钉截铁的回答。“你们在中原建立了势力?”
“没错。”秋水道:“你原本是打算支持谁若是我没有出现。”话到这里,无论是宋缺还是秋水都确定对方有合作之心,竟是相对而笑。
宋缺收起之前的夺人之色,缓声道:“无论先前打算支持谁,现在支持的只有你了。”
“支持我?”秋水扬声道:“不,应该是支持我大哥。前陈太子,现吴国皇帝!”
秋水伸手抱拳,“重新认识一下,陈无忧,表字长青。现吴国皇上之弟,兴王陈无忧。”
宋缺霍然睁大眼睛,“你们在海外建国了?!不应该,海外还有土地,不然你们建国中原不会没有一点消息。怪不得多年都没有找到你们,都以为皇室最后死在海上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片寻不到他们,就算和氏璧在吸引人,慈航静斋也没有感应到和氏璧所在,宋缺略有所悟。
夜色已晚,秋水便打算不多留。“宋阀主其他不必着急,待我传信给皇兄,后续就让皇兄派人交接吧。不出两月便能有回信。”
宋缺心知不能着急,就没多做挽留。不过分别时却留了一句话,“明日一早,宋某在此地恭候长青。宋某但求一战。”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着熠熠星光,瞬间退去了谋略家的外皮换上了武道求战的外壳。
这转变也太自如了,秋水感叹不已。
但看着宋缺英俊无暇的脸上满是渴求一战的愿望,眸子更是如星辰闪耀,秋水也不好再拒绝。这是一个求道者的眼神,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追求。
这会儿对话的不在是宋阀阀主和陈国皇子,而是天道宋缺和李秋水的对话。这话里只有一个意思——但求一战。
秋水眼角弯弯,唇带笑意,“固尔所愿,不敢辞也。”
翌日,磨刀堂内悄然无声。
宋缺和秋水对面而立,“长青武功修为宋某确实看不透,也许武功长青可能胜于我,但是一点你是不如我的。”
秋水瞧著宋缺往磨刀石走去,那磨刀石上刻满了名字,正是宋缺成名以来所挑战的人名,并且无一失败。现在在磨刀石的最上面多了一个新的深深地刻痕——陈长青,这正是宋缺昨日送走秋水后刻下的。
宋缺正是视秋水为难得的对手,所以厉喝道:“若无求胜之心,抱着杀死对方的目的,你很有可能死在我的刀下,也不能臻道法之致极。”
秋水哑然而笑,“大道三千,条条皆可证果位。宋阀主的道是道,焉知我的道做不到?”
宋缺眼睛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迎向秋水的目光,容颜却仍如不波止水,没错谁都有自己的道。
宋缺不在多说往墙上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