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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许，一位有些怯怯地女音回答：“没，没关系，救人是我的本分，你不用报答我。”
这个声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受惊的小白兔，似乎他只要说话大点声就会吓跑对方。
第七章 公主和母亲
炽白的光芒盖过阳光，像是拉上的布帘，隔绝光外之人的视线。
身处于光内，黎阳看不清小梅的样子，就是可以看见，那显目的赤红正在缩小，从脸那么大，缩到乒乓球，黄豆，最后消失为无，雪白成为视线内唯一的景色。
少许，白光消散，一个个人的模样都可以清楚看见，淡淡的阳光竟给人有种刺眼感。
黎阳见怀中的小梅双目紧闭，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安详气息，仿佛童话故事里面的睡美人。
外表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怎么还不醒？他心里有些疑惑，抬头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下，为什么赤红消散，小梅还是没有醒？”
“对，对不起。”
嘶，他眼前一黑，险些昏厥在地，敢情闹了半天还是没救。
说话之人接着道：“我的魔法还是比不上师傅，被血毒侵染的人还是会昏迷三四天吧，真得对不起。”
这一句话将跌倒谷底的心猛地提上云霄，比坐过山车都还要刺激，他哭笑不得。
“你身为辅助系魔法师，就不要随便说对不起啊，很容易让人误会。”
“对，对不起。”
呃，黎阳无语，心想你这么大的个头，张口闭口对不起，违和感太重了。
说话之人是一个高个子的女性，不是一般的高，少说有两米五以上，身材比例完美，细腰长腿，世界级的胸部，像是塞入两个十斤重的西瓜，一身白色短衫加蓝色长牛仔裤。
如此高大的身躯本该给人一种压迫力，她脸上偏偏挂着局促的表情，像是八九岁犯错的小女孩，随时都会被吼哭。
见她一直没有睁开眼睛，黎阳暗暗猜想，十有八九是眼瞎被人欺负留下的阴影。
不愿触及人家的伤心事，他转移话题道：“我叫黎阳，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好报答你。”
对方明显松了口气，放缓肩膀，以不符合高大身躯的细小声音道：“珍妮·奥古斯丁·亚历山大，报答就不需要了。”
黎阳心下倒吸一口凉气，亚历山大，这个姓世界有许多，加上奥古斯丁的话，世界只有秋之国王族才能拥有，其他人擅自给孩子加进去，属于亵渎王名。
在秋之国是要砍头的重罪，其他国家都会有轻重不同处罚。
难怪这位说不需要报答，以人家的身份地位，压根看不上啊。
想归想，他没有放弃报恩的想法，满脸正色道：“不，夏之国有句古话，别人给你一口水喝，你要还给别人一口井，更何况此等大恩，有什么力所能及之事，你尽管开口。”
珍妮心里一慌，不知该怎么说，转身就跑，脚底似是抹了油，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就消失在人群之中，他没办法，只能暗暗记下这个恩情，迟早要找个机会报答。
咔擦，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响起，他忽地回头，空间仿佛碎裂的冰层，浮现出一道道裂痕，从中有片掉落下来，有一条裹着黑丝的长腿伸出，看起来上下均称，饱满晶莹而不显臃肿，仿佛是艺术品一般。
单单是这条长腿，已经引得无数行人联想翩翩，接着，腿的主人迈出，一块块空间碎片掉落，绚丽的身影尽显于外，大衣仿佛是彩虹制成，璀璨耀人。
她粉黛淡抹，一头秀发高高盘起，两侧鬓发微卷，整个人都流露出一股雍容华贵的气度，搭配后背黄金圆盘上面的六根魔杖，当真是神圣而高洁，让人一看就心生自卑之感。
若说奥安娜是浑然天成的倾世美貌，那么她就是天生丽质，外加几分衣着打扮，才创造出来的稀世美女。
她踏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跟鞋上前，黎阳讪讪一笑道：“妈妈，让您白跑一趟了，小梅已经没事。”
这位就是他的老妈，柳依梦，自从上次不小心扑倒后，已经有些年头没见过。
“哼，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不是有事，就不会找我，”她哼了一下，面色颇为幽怨，自己儿子真是白养那么多年，电话基本不打，没事基本不联系。
黎阳很尴尬，心想这不能怪我吧，发生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还好意思联系。
当然，他嘴上不会这样说，和亲妈顶撞无疑是不理智的事情，他好言哄道：“我是日日夜夜都思念妈妈啊，也打过许多次电话，可每次都说是在通讯区外，只能作罢。”
这小子是说谎还是不说谎，当妈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没有戳破这个谎言，笑了笑道：“算你过关，走，去我那里。”
完无视周围那些行人，她满眼就是儿子的身影，瞧见这个模样，杰克心下苦笑，看样子是老朋友说得对，若真是判刑，以这位的脾气估计会将梵赛尔都给拆掉。
到底是亲生母子，几年没怎么联系，一见面都不会有什么生分。
淡淡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外照进屋内，黎阳将小梅放入卧室的床铺后，就被老妈教到沙发这里坐下，她站在前面打量，这边捏捏，那边摸摸，面色满是心疼之色：“看看你，才几年没见，居然都廋了这么多，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馥郁的花香从面前散发，闻起来不会让人反感，他脸上有几分尴尬，低声嘟囔道：“我一点都不瘦，这样的身材刚好。”
咕咕咕，本欲再说的柳依梦停止长篇大论，没好气地白了一眼：“都这个点了，还不吃饭，坐好，我亲自给你炒个菜。”
打扮如此绚丽的她，实在和厨房不搭配，本人倒没有觉得有问题，妈妈给儿子做饭，天经地义的事情。
黎阳自然不会说什么，提醒道：“放点辣椒，别总是炒的那么咸，连半点辣味都没有。”
“放心，我心里有数，”从不认为自己盐会多放的她，信誓旦旦地回答。
一看老妈这个模样，他心下暗叹，菜绝对会有点咸，真不明白老妈为什么做菜总要放那么多盐，搞得辣椒都一点不辣，还是不如小梅的手艺好啊。
第八章 母子交谈
有时候炒菜人手艺不好，用一流的食材可以填补这点，柳依梦将先前游历在外猎杀的飞鹿肉拿来炒，那种魔兽肉质鲜嫩，炒起来连油都不需要放，金黄的油脂会从肉片挤出。
若是去超市买，价值上万一斤，因为这种飞鹿快若闪电，很难捕捉，性格桀骜，宁死都不会待在笼子内，也就无法圈养。
碰上她也算是倒霉，跑得机会都没有，就被宰杀丢入空间。
她忙活一阵子，从客厅厨房端出爆炒飞鹿肉，青花瓷盘的飞鹿肉一片片杂乱无序，点点翠绿的辣椒穿插在其中，缕缕香气飘扬。
不过，饭菜的香气明显抵不过柳依梦身上顶尖香水的花香味，还没飘出太远已经被掩盖，黎阳装出满脸馋虫勾起的模样，不吝啬称赞道：“几年不见，妈妈的手艺又有进步了，我先前的担忧真是多虑。”
这话听得她心里舒服，一双莹莹的美目流露出自豪之色，面色嗔怪道：“你小小年纪满嘴都和抹蜜一样，将来也不知道要骗倒多少女人。”
他苦笑，眼眸微暗道：“你太高看儿子了，我骗一个骗那么多年都还没有上手。”
柳依梦明白说的是谁，不想回答，弯腰放下爆炒飞鹿肉，彩虹般的外衣绷紧，露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当然，他注意力都在黄金圆盘的六根魔杖上，这些魔杖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颜色各异，宛如天工造物，那股魔力波动不需要过多感应，就可以察觉。
“乖儿子，那么喜欢的话，等你将来进入高阶魔法师，这魔杖都送给你，”她直起身子，坐在儿子身边，语气满是宠溺之色。
黎阳瞳孔微微一缩，心下颇为意动，却还是摇头拒绝：“将魔杖给我，妈妈岂不是没有了，我还是自己去找吧。”
她眨了眨眼睛，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冷漠，狡黠一笑：“你都成高阶魔法师，我这个当妈的人自然不需要魔杖，在家调教下儿媳，带带孙子。”
话题一扯到这里，她变得和普通妈妈没什么差别，喋喋不休地围绕儿媳和孙子，后又颇为隐晦地劝儿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假装没听懂，一个劲埋头吃饭吃菜，时不时嗯嗯，附和几句。
说实话，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老妈就是看不上小梅？论德行，论相貌，论手艺，小梅样样都行，绝对是当儿媳的最佳人选，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完美自己未必配得上。
迟来的早饭就在有些异样的气氛下过去，吃饱的黎阳和老妈聊了一会，便提出告辞。
“妈，我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你，这就带小梅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柳依梦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轻叹道：“儿大不中留啊，那么久没见，也不知道多陪陪我，满脑子都是女人。”
呼，黎阳面色顿红，眼眸心虚地转移视线，辩解道：“我当然希望多陪妈妈一会，但我实在有要事，小梅需要回家静养。等我安排好后，再过来陪你。”
还是那么不会说谎，柳依梦心下叹气，从以前开始，这个小子在自己面前撒谎都是这样，假装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敢和她对视。
要说对儿子的小算盘，她是极为了解，肯定是打算想要揪出伤害小梅的凶手，不，就算不是小梅，宝贝儿子也不会坐看一般人受害，和他老爸一样，某方面都是顽固得比石头都要硬。
“好吧，你可以走，但小梅要留下来，论静养的话，我这里更合适。”柳依梦身子向后靠去，两条黑丝长腿很自然翘起来，双手环胸，凸出不算小的胸围。
呃，黎阳脑筋一转，靠在老妈的肩膀蹭了蹭，撒娇道：“妈，这种服侍人的事情，我怎么忍心让您做啊，还是带回去比较好。”
五彩的外衣散发出绚丽光芒，她没有为儿子的撒娇有半点动摇，唇角抿起，流露出一股冷漠，声音淡然道：“没关系，这里有专门的人服侍，不需要我亲自做，我帮你监督下就行。”
他蹭得动作顿了顿，明白老妈是心意已决，面露苦笑道：“好吧，那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柳依梦眼眸闪过一抹得意，又迅速被担忧取代，伸手摸了摸他脸颊，再三叮嘱道：“如今城内龙蛇混杂，你想要做什么，都要小心，切记，不能冲动行事。”
嘶，黎阳呼吸一重，瞳孔猛地扩散，明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已经被老妈知道，他想要嬉皮笑脸糊弄过去，在那一双满是慈爱的美目注视下，笑声一点点憋回去，面色郑重地点头：“放心，我会找可靠的朋友帮忙，绝不会有什么事情。”
他明白，这次行动很危险，敢在梵赛尔闹事，其背后势力不是三王所属，就是疯狂的贵族们，至于那少年喊得口号，也就是糊弄下一般市民，不足为信。
之所以没让老妈帮忙，单纯是她太过引人瞩目，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各方势力的注意，想要秘密调查什么事情，基本没戏。
“嗯，我送你一程，”柳依梦笑了笑，从沙发起身，牵着他的手，向外面走去，一如小时候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