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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李轻尘反应的急,才免了她撞上额角。下意识的将头探出了窗外,不想和她对视的另一辆马车中的人,竟是查候府的二夫人查羽生的母亲。
“主子,是这辆车突然拐过来,属下急刹车,险些撞上。”欢喜见李轻尘撩起车帘,立即不安的答道。
而不等李轻尘开口,查候府那辆车里急匆匆下来一个人,指着他们的车破口大骂。
“苏锦溪你这个贱人,还不赶紧滚下来给二夫人磕头!要不是你狐媚的迷惑了大少爷,又勾搭上保宁王,大少爷就不会主动请缨去战场,也不会死了!你为什么没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正骂的起劲,车门一开,没想到见到的是保宁王本人,那叫骂的猛地愣住。
接着结舌。
“保保宁王”
“你浑说什么!是本王提出要娶苏姑娘,查大人也是替本王死的,与苏姑娘有什么相干!”
“什么?你是说查羽生死了?!”李轻尘话音未落,苏锦溪突然从他后身探出头来。刚从车上下来的二夫人本因见到李轻尘一时无措,恍惚觉的刚刚那一眼也许认错人了,这时见苏锦溪真的在车上。
立刻想到自己儿子死的惨状,而这一对始作俑者却郎情妾意的在一起!
顿时顾不上理智的冲到苏锦溪他们面前。
“你不要再演戏了!枉我儿子那么喜欢你,又为你的男人死,你竟然在他才过了一七,就已经忍不住投怀送抱了!是你们害死我儿子,是你们害死了他!就算你们在一起,你们真的以为能过的舒坦吗!”
“查羽生死了?他还是为你而死的?他死了?”苏锦溪惨白着脸色浑身发抖,嘴里不住的喃喃自念,突然一转身,怒目瞪上李轻尘。
“李轻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说着,已经泪流满面。
“溪儿,你听我说,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李轻尘顾不得和二夫人分辨,伸手就想抱住苏锦溪,但直接被她推开了。
“你不用再说了!”捂着耳朵,失魂的大声说完,苏锦溪突然一阵眩晕,本想迈下车的脚失足走空,朝着车下摔了下去。
第三百三十二章 遮掩
再清醒,苏锦溪第一眼看到的是趴在她床边睡着的李轻尘。
再看她床头椅凳上的药碗、水盆,以及他身上尚穿着的她晕之前的衣服。就知道是他一直在照顾她。
心里一软,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脸颊。
然而手却停在了半空。
“是你们害死我儿子,是你们害死了他!”二夫人凄切的声音猛然回荡在她脑中。
“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苏锦溪口中喃喃的念着,虽然没有触及李轻尘,但声音还是“惊醒”了他。
睁开眼,一把抓住她悬着的手。
“你醒了溪儿,你终于醒了。”
苏锦溪心里被揪着,手却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我想回苏府。”
说着撇过头,有意避开她的眼睛。
李轻尘因她的愣住,随即嘴角微提,轻柔的说道。
“好,待你再恢复一些我们就走。”
他不是有意隐瞒查羽生的事,但那又何尝不是他担心的。
果然,他的幸福注定只能昙花一现。
“我要马上回去。”苏锦溪紧接着坚定的一句,更深的刺痛了李轻尘。
神色未变,嘴角仍沾着淡淡的笑。
“好,我这就去安排。”
平静的说完,又轻轻的为她向上提了提杯子才走。
门扇一合,立刻整个人颓然的靠向墙壁。
“主子!”
欢喜立刻扑过来想要扶他,却被李轻尘“笑着”用摇晃的手指止住。
里面的苏锦溪,同样也不好受。身后一没了动静,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努力的深吸几口,妄想可以压抑住自己的哭痛。胸口却被憋胀的更不堪重负。
可她不能出声,更不能像任何人表示出自己的伤痛。
最不堪的也只是在被子的遮掩下一抽一抽的咬住自己的手背。
一个时辰后,一直站在窗外等她平静下来的李轻尘,轻声唤来欢喜叩门叫她。
收住泪的苏锦溪,立刻用被角将脸上的湿润沾干。而后反复对照铜镜照了,才确信看不出痕迹的走出房门。
无视李轻尘的笑容,她没与他同车,而是走向后面刚出现的一辆马车。
李轻尘也不拦她,只柔情的看着她上车,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然而一到车上,他立刻吃痛的捂向腹部,而后颤抖的掏出一个瓶子,大约数了下数量,就往嘴里送去。欢喜看着他倒入嘴中的药丸数量,心里一阵阵的发疼。
“主子,您又加大药量了,那些毒难道更重了吗?!”
“驾车!”李轻尘唯恐后方马车里的苏锦溪听到,用尽力气将他推了出去。跟着关紧了车门。
这次李灏寒引出的旧毒,他本因吃了南宫忘川之前给的药,已经缓解了很多了。可就在他也以为这次的毒同样会被压下去的时候,他的腹痛突然开始加重了。更可怕的是,从昨晚起,他竟又开始呕血了。
于是他私自将一粒的药,加到两粒,再到刚刚加到三粒。可疼痛的间隔却越来越短了。
突然喉咙一顶,一股难言的咸腥涌出他嗓子。
第三百三十三章 “回来”
哗!
暗色的血喷射到帕子上。顺着一角,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随后是火灼的痛楚。蹙着眉,李轻尘支撑不住的跌坐下去。
难道他这次真的要行将就木了?
如此,和她分了,也是个好事。
果然一切都是缘定的。
只是若来世,他能不能还遇到她。
下了决心的李轻尘,刚刚缓过点劲儿就唤来欢喜开始叮嘱。
之后,带了几个暗卫,也不和苏锦溪辞行,直接从前头的岔道离开。
欢喜见马车里的血已经心惊,如今看李轻尘如此安排,心里立刻意识到了缘由。
人虽留下,却沉默了好多。
苏锦溪得知李轻尘离去,只当他认命了。并未多想其他。
心沉沉的,丝毫没意识到欢喜的异常。
李轻尘没有回皇宫,而是回了流觞居。有些事他还需要料理一下,而最重要的是哪里有个地方,他想死在那里。
苏锦溪一回苏府,立刻全府震惊。得到消息的张伯翘楚等人疯了一样,都从清芷苑赶去去迎她。
直见她全身无恙才放下了心。
“小姐,你到底去哪了?皇宫说你被歹人截了去,把我们吓都吓死了!”秦欢抑不住心里的激动,赶到最前面插嘴。
苏锦溪勉强提了下嘴角,淡淡的摇头。
“不是已经无事了吗?”
早知欢喜去向的张伯,见和苏锦溪和欢喜一同回来,便已猜出些端倪。加上最近传遍满城的查羽生的死因,如今苏锦溪这副表情,心里不由的唉叹了一口。
抓住秦欢的胳膊,将他拽到一旁。
“秦欢,锦溪累了,什么事先让她歇歇再说。”
秦欢一愣,立刻意识到什么。当即不再言语。
心里同样激动起伏的婵衣立刻走近虚扶住苏锦溪。
“小姐,房间奴婢每日都会打扫,直接可以歇息。”
“嗯。”苏锦溪吃力的点了下头。又朝张伯微微颔首,甩下众人直接而去。
原以为自己可以藏的好的,原来什么也藏不住。
回到房间,苏锦溪立刻支开婵衣出去,婵衣也不强留,只将热水倒下,帕子拧好,便退出了房内。
合上门,立刻朝后院走去。
她要赶紧将小姐回来的消息报给公子。
想到这,突然想起商玄雪那日见她时的慌乱,她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会无措。
只可惜
回到流觞居的李轻尘,刚进了院里,不知在亭中端坐了多久的李从善就猛然朝他跑来。
“四叔。咳咳咳。。”只不过一句,人便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已经早被救回来的绝命见状,赶忙上前跪下。
“主子,属下已经告知了七皇子您不在,可他非要见您,就是在门外不走,属下见他吹了一夜的冷风,人本身就病着,就私自做主让他进来了。属下知罪,愿受一切处置!”
李轻尘越过绝命,直至看向李从善。
不过短短半旬,他整个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模样,凸出来的颧骨,干涸沙哑的嗓音,以及这似乎止不住的虚弱咳嗽声,那里还有一丁点熠熠少年应有的风貌。
俯着身使劲儿敲了自己胸口几下,才喘过来的李从善,未等站直身子,就去探手抓挡在他前面人的衣服。
“我就想问几句羽生死前的事。”说到这费力的又喘了几口,才终就抬起了头。“一问完,我马上走。”
“你想问什么?”提到查羽生,李轻尘露出少有目色严肃。
“他死前是什么样的?”
李从善又猛捶了胸前几下,强将又涌上的咳嗽压了下去,目色始终专注的盯着李轻尘一丝不移。
李轻尘随着他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
“你就想问这个?”
李从善没再言,只点了点头。
一时没控制住的咳嗽,又加剧的咳了起来。
“很平静。”李轻尘的语气淡淡的,看着李从善,又似看的不是他。
李从善像是徒然松了口气。
“是吗?他没受苦就好。”说着,扶着胸口就走。
李轻尘凝神看着他弯下的背脊,又突然开口。
“虽然晚了,但是他是我少有敬佩的人。”
李从善蓦地滞住,扬天冷哼。
“那又怎样,人已经死了。”
继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恨他,他还真是个该死的。
李轻尘从他的语气中立刻意识到,自嘲的动了下嘴角,一口发黑的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绝命惊的立即站起了身,刚要开口,被他的手势止住。
顾不得擦嘴角的血痕,目光追去李从善的方向。
好在那个模糊的影子没有发觉到。
直硬挺着见他转出了门口,大门合住,才徒然倒地。
此后,转眼又过了几日。
苏锦溪从回来的第二日起,突然一扫刚回来的阴霾,恢复如往日的样子。
每日饮食休息一切无恙。
时时还能与丫环婆子们说笑几句。
甚至还出府去见了流清一面,神色如常,没有一丝刚回来时的沉寂。
可她越是这样,越是让张伯担心。
好在皇上忙着同大周和谈的事,早“遗忘”了她,自回来就没有传召过。
她便继续这样一日日的过生活。
自前日起,竟每日邀了查挽星、施莲心去逛市集。
查挽星本就是个凉薄的,眼见苏辰逸的仕途越发的不顺,查候府没有丝毫要帮的意思,只求着靠上苏锦溪这株大树有利可图,那管查羽生的死和苏锦溪是否有什么关系。
施莲心自苏锦溪“走”的这段时间,几乎已掌握了半个多苏府,正想着探探苏锦溪的心思,自然乐得相陪。
“苦的”是清芷苑翘楚几个,明知道苏锦溪的真实心境,又不得不掩饰着心里的担忧装出与她同乐。
这日,苏锦溪刚回来,正拿着一盒胭脂和翘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