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一世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汴京春深-第2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苏两家的婚书早在开封府备了案,虽未成亲,周家还算知礼,接了丧贴就上门提出愿迎苏昕的牌位成亲,苏昕日后便是周家的人,入土周家祖坟,享周家子孙香火。苏瞩夫妻感激不尽,像苏昕这样已定亲或已出嫁的女儿,若是不幸去世,入不了苏家祖坟。当年苏老夫人和苏瞻为了三娘闹得天翻地覆,还是不得不另寻墓地。

    外头一阵鼓噪。史氏精神一振:“可是周家来迎亲了?

    九娘头一抬,见一身银白素服的陈太初大步踏入灵堂,身姿依然笔挺,双眼满是血丝,面容憔悴,嘴唇干裂,唇边新破了皮,还有一丝血痕。

    陈太初!

    苏昉跟在他身后,方才陈太初任由他打,不言不语,也一定要来祭奠苏昕。他强压着怒火,低声喝道:“行完礼你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注:

    谢谢在焉,教会老作者设置卷标。

    本章是《汴京春深》第四卷“独全晚节傲严冬”的开篇。

    从木樨院到孟家到四族到朝堂到宫中,78万字,来来去去竟然还有这多可爱的读者在订阅,十分荣幸,感恩。

    非常感谢一路陪伴到现在的你们。

    不适应追文的妹子可以攒一攒。预告第四卷虐中有甜。

    ——————

    1、北宋中央日常政务处理的模式是听政、奏对、集议、文书。是士大夫政治主导。这个以前有话说里也介绍过。二府制宰相权力更为集中,到了后期,集议才经过斗争普遍被采用。本文这方面相关知识来自于朱瑞熙老师的著作和日本学者平田茂树的相关论述。

    2、根据《宋史》、《宋会要辑稿》,皇帝更多是参与听政和礼仪两方面。北宋承传诏奏形式沟通地方和中央。制度上,皇帝通过进奏院、通进司掌握信息。但是元丰改制后,入内内侍省和禁中的其他部门成为制度下皇帝不经过二府获得信息的渠道。本章六郎所提及的几个部门就是这样的关系。在古代,信息取决于人和速度,特别关键。

    3、关于即位篇的冲突,都不是强加的。高似的戏后面还会比较深,线是从开篇就埋了,田庄刺杀,汴河合奏都浮现过的。六郎为什么不杀人武力上位,这个不解释了,有过解释。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说服对方,嗯。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了解一下王安石变法的准备过程和辩论了多久。哈哈。有神宗这样的迷妹做后盾,王老师准备了几十万字的辩论材料,引经据典,辩论时间是以“月”“年”为单位的。士大夫就是这么倔强麻烦啊。唉。

    4、北宋的皇位继承,其实都很凶险,但史书上不过写几月几日某宗驾崩,某宗即位。但不是电视上流血牺牲那种凶险,哈哈。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查查太宗即位哲宗即位徽宗即位的一些历史。

 第179章

    陈太初在灵前行了礼。史氏作为丧主回了礼。

    陈太初看着九娘; 九娘朝他点了点头; 微微福了一福; 她猜得到他去做了什么; 正因为猜得到; 更忍不住落泪。

    他终于看见阿妧了; 感觉已隔了多年; 甚至恍如隔世。四日千里奔袭; 前日在回京路上; 他就已经得知先帝驾崩新帝即位一事。皇榜上不过几十个字,但六郎、父亲,那一夜必定惊涛骇浪无比凶险; 而他竟然不在!那一刻; 他心头沉痛,比遭受苏昕之殇更重。他从山林间穿过,避开官道,绕开乡镇,躲开赵栩手下的追寻。他谁也不想见; 一句话也不想说,甚至想就此远离尘世而去。

    那天夜里山中微雨; 他跃上树顶; 随风起伏; 无月无星的夜,深深浅浅的黑色。他忍不住长啸,山中回音滚滚; 惊鸟四起。满面水痕的他,连声长啸,那过往的种种,似乎也随风雨随啸声远去。刹那,他想起那年中秋,汴河边,那曲《楚汉》。他错过的,已经错过。倘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丢下苏昕去找阿妧,他还是会丢下六郎去追程之才,还是会离开汴京千里追凶。因为他是陈太初。

    天下莫大于秋毫之末,而泰山为小。

    九娘见陈太初跪到火盆边,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她虽早有预料,还是吃了一惊。那布料的颜色花样,分明是去静华寺那天程之才所穿的衣衫。她泪眼模糊地背过身去,捂住了嘴。这是陈太初,他还是杀了程之才来祭奠阿昕的。

    苏昉皱起眉头,看着陈太初轻轻将那块染了血的绸布放进了火盆中,火苗恶舔,瞬时有股焦味弥漫在灵堂中。

    陈太初看着那块布化为灰烬,默默磕了三个头。血债血偿,阿昕,你先安心去。剩下的凶手,他一个也不放过。

    “周娘子来了!”外间女使引着几个穿素服褙子的妇人进来。

    史氏含泪道:“亲家母怎么亲自上门来?姑爷他——”

    周娘子带着周雍的两个嫂子却当堂噗通跪在了史氏的脚下,大哭起来。刚刚回转灵堂的程氏皱起眉:“周娘子您这是——?”

    周娘子从怀里取出婚书,双手递向史氏哭道:“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周家的错!还请夫人高抬贵手!这亲事我家不成了。”

    史氏腿一软,半靠在九娘身上,嘴唇直发抖。

    程氏勃然大怒,上前怒问:“哪有这样的道理!上门求着结亲的也是你!我苏家可是都发出帖子了!”

    周家三个妇人嘤嘤哭得更厉害,只一味低声下气地求史氏。

    苏昉一听周雍在外院请罪,立刻拔腿往外去了。

    九娘冷声问道:“周娘子,敢问究竟是何原因,你家如此出尔反尔?总要给个说法才是,如今我姐姐刚被追封为郡主,就被你家退亲拒娶,这藐视朝廷之罪,周家也愿意背?还是觉得苏家门第低微,能任由你家背信欺辱?”

    周娘子吓得浑身一抖,哭道:“不不不!夫人啊,我周家小门小户,哪里高攀得起郡主!先前不知道朝廷要追封——”

    九娘吸了口气,悲愤莫名,沉声怒问:“你家可是因为周雍做了郡马,就得给我姐姐守孝三年不能参加科举才反悔的?!”

    周家三个妇人一震,又齐齐哭了起来,摇头矢口否认。周娘子抬头瞥了九娘一眼,扯住史氏的裙角,低泣道:“夫人,我周家虽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也算官宦人家,清清白白的。可郡主的死因,我家昨日才听说了。这——实在没法子接郡主进门啊!求夫人放过我家!”

    史氏胸口剧痛,两眼一瞪,一口血喷出来。九娘既怒又痛,和程氏赶紧抱住史氏。

    程氏抬腿就是一脚,蹬在了周娘子腰上:“什么破落人家!好意思说清白两个字,呸!”她朝着周娘子面上啐了一口:“你家先前想攀着我哥哥家,做个宰相家的侄女婿,眼巴巴地凑上门来,扮成情深意重的样子!如今怎么?得不偿失了?打什么满嘴喷粪的王八羔子那里听来些污糟话,就敢毁我家郡主的闺誉!就敢毁婚!走!今日咱们去开封府说道说道!别以为你家有个开封府判官就厉害了!什么狗东西!”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泼妇怎地动手打人!啊!”被苏昉揪来灵堂的周雍幞头歪斜,衣衫凌乱,见程氏泼辣地撕破脸打骂自己娘亲,赶紧出声维护,却又吃了苏昉一拳。

    “三郎!”周娘子顾不得腰间疼,赶紧上前抱着儿子大哭起来:“苏家仗势欺人太甚!去开封府请官府断个明白也好!我家哪里有错了?你家好好的闺女,怎会无缘无故死在深山里,为何不同我家说清楚怎么没的?”

    史氏喉间一甜,又吐了一口血,哑声道:“我家阿昕是清清白白走的——!”程氏和九娘赶紧让人催大夫过来。

    周雍抱着鼻青眼肿的脸问气得浑身发抖的苏昉:“我念着两家已经定了亲,一片好意,愿意和你妹妹的牌位成亲,以她为原配发妻!可就算宰相家也不能平白折辱我啊!”

    周娘子挡在儿子面前:“我家三郎可是清清白白的,如今平白多了克妻的罪名不说,还没法科考!日后就算再娶了好人家的女儿,媳妇还要对你家闺女执妾礼!——”

    “滚!”平地一声惊雷起。

    满堂的哭声都停了下来。

    陈太初慢慢从火盆前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到周雍跟前,冷冷看着他。

    周雍往后仰了仰,惊惧万分:“你——你!”一手赶紧捂住了半边脸。

    “滚。”陈太初伸手取过周娘子手中已经揉皱的婚书,冷声道:“这亲,你家不配。快滚。”

    苏昉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对周雍怒目而视:“滚!”

    陈太初旁若无人,走到棺前,将苏昕手下盖着的婚书也取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她冰冷瘦弱见骨的手,深深吸了口气。很好,原来他还能为她身后做点事,能为她娘做点事。真好。阿昕,对不住,太初我就是这么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自己心里好过一些,顾不得你情不情愿了。

    陈太初——那不如你成全他们可好?

    这是你唯一求过我的事。好,你莫要再哭了。我应承你了。

    史氏哭着直摇头,程氏也哭了出来。三娘,五娘,阿昕!苏家的娘子为何这么命苦!

    “小侄陈太初,乃大赵齐国公陈青次子,尚未娶妻,慕昭华郡主高洁无瑕,求与郡主结冥亲,太初求昭华为原配发妻,亲迎昭华入我陈家祖坟安葬,享陈家子孙香火供奉,乞伯母首肯,太初不胜感激!”声音清朗,坚定不移,掷地有声。

    灵堂上一片沉寂,所有人都看向跪在史氏面前的陈太初。苏昉凝视着他的背影,再看向满面泪痕的九娘,心揪成了一团,疼得厉害。这是不对的!不合适不妥!可他说不出口。看着二婶的脸,他说不出阻止的话。

    史氏抱着九娘的手不敢置信:“太初?你,你说什么?”她看向九娘,不,不行。陈家和孟家在议亲啊。

    九娘看着陈太初,胸口热得发烫。她若是陈太初,也会这么做。她明白,她懂。他背负的,他要放下的,她都明白。

    陈太初也看着九娘,目光澄清,温和,带着歉意。终于,两人同时轻轻点了点头。

    身经百劫在心间,恩义两难断。

    刚回到家中的苏瞩,慢慢走进了灵堂,扶住妻子,长叹一声:“婚姻大事绝非儿戏。何况我家阿昕已逝。这都是她的命,怨不得人。太初你先回去吧。此事莫要再提。”

    陈太初磕了三个头:“太初一片诚心,还望伯父伯母准允。”他长拜不起。

    史氏再也顾不得旁的,泪眼涟涟地看向丈夫:“二郎!求你——让阿昕有个去处!别像三娘那样孤伶伶的!”

    念及去世多年的姐姐孤坟凄凉景象,苏瞩也湿了眼眶。程氏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看向九娘。

    ***

    傍晚时分,几位官媒捧着周苏两家的退婚文书和新的陈苏婚书从开封府出来,都松了一口气。到底朝中有人好办事,凭着齐国公和苏相公的名帖,不过两个时辰,事情就办齐全了。

    苏家早将周家的聘礼堆在车上,一见官媒和管家出来了,将聘礼单子扔在周家管事的怀里,啐了一口。过往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还没入夜,陈家的聘礼已经如流水一样抬入苏家。陈苏两家冥婚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汴京城。

    苏瞻得了信,匆匆从宫中告退,一出延庆殿,就见赵栩正在等着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