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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
话还没说完，宋染伸出手掌阻止她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了。”揉揉额角：“我又发了什么善心了？”
原来他是这么认为的啊！
申夏：“你说你缺助理，让我今天带着你的证件去办通行证。”
宋染沉默了一会儿：“确实像喝醉的我能干出来的事。“叹口气就像认命了一般：”也行吧，正好昨天助理才辞职。”
申夏笑着说谢谢，把手上属于宋染的证件递还给他：“这是你的证件。”
“算了算了，你先拿着吧。”宋染启动飞行车：“现在就去国警局去办，你明天就来上班。”
“好，好。”申夏答应。
窄小的车厢里面安静下来，申夏坐在酒醒了的宋染身边，大气都不敢喘。
对方专心开车，转过转角后已经低空飞起来了。
帝国的飞行车是可以飞，但是一般没有什么紧急情况都是在陆地上行驶。
申夏一只手抓着坐垫，身体紧紧靠着椅背，尽量不去看前面。但是不看心里还会想，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那个你昨晚为什么会把车停在……那个路边？”
“为了我自己的安全着想。”宋染回答，前方有一个转弯，他没有减速倒是加速了，吓得申夏直抽气。
宋染瞄了一眼，嘴角出现一个恶作剧的上翘：“你害怕？”
“有有一点。”申夏如实说。
宋染：“恐高还是怕死？”
申夏：“怕死，我爸妈死于低空飞行事故。”
国警局还没有上班，宋染的车停在门前，车内两个人沉默着，自申夏那句话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开口。
宋染靠在椅背上假寐，宿醉带来的不舒服似乎还没有过去，他皱着眉头，呼吸有些重。
不久，外面有人敲了几下车玻璃，宋染才睁开眼睛，把玻璃降下来：“我来办崖城和骷城的来往通行证，你带着她去。”
他指了指副驾驶的申夏，看到她一身的穿着后又很无奈，把后座的外套拿过来：“先套上。”
申夏听话接过来，在保证不走光的前提下穿上宋染的衣服下车。
外面的警官还在等着，申夏绕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认识，她腼腆笑了笑：“萧警官。”
萧炎也认出来了申夏：“是你啊，正好你过来可以顺便把你的骷城居民证拿回去，你再不来我就要下去找你了。”
“谢谢你。”申夏说。
萧炎对她这句谢谢有些摸不到头脑，就笑了笑：“走吧，我带你去办来往证。”
申夏点头跟在后面。
她想，如果那天她真的出现了意外，萧炎去了肯定可以救她。
那时候贫民证还没有在她手里，只要有人注意到她失踪了，一定会查，虽说那样会受很多罪，甚至有生命危险，但是未尝不是另一条出路。
拿着宋染的证件办理来往通行证非常快，从头到尾半小时时间不到，申夏就掐着两个证件出来了。
宋染看着申夏穿着他宽大的衣服从国警局超长的台阶上一步一步走下来，吸了下鼻子自语：“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选了这么一个倒霉蛋当助理呢？”
另一个大发善心的人格并没有回答他关于“收留申夏”这个疑问，几秒后认命的叹口气：“算了，就当是找个消遣吧。”
申夏走近，宋染开门上车，等着她进来。
“给你。”申夏把宋染的证件递还给他。
“放前面吧。”宋染指着前面的收纳箱，又启动飞行车离开。
车子开到骷城飞行车道前停下：“明天开始上班，一般时间早十点到晚六点，不过上班时间不固定，是按具体事情而定。”
申夏点点头：“那地址是哪里？”
宋染：“崖城只有两个五彩大楼，一个是国警局，另一个就是我的工作室了。”说完眼神示意一下：“下去吧，我相信只要视力没有问题的都可以找到。”
申夏乖乖开车门下去，转头去看时宋染已经离开了。申夏歪着头看这长长的飞行车道笑着，手中是两个证件。
才走到水阁的小路处，白沉突然从里面出来：“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申夏全身心都放在这个救命符身上，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被突然出现的白沉吓到，手中的证件差点掉下去。她微微皱眉，有些反感白沉这么直白的问她这个问题：“这是我的事情。”
白沉伸手，手上是三章张纸：“盖章吧。”
申夏二话不说拿起来按上手印：“可以了，从此以后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就好。”
“申夏。”白沉叫到。
申夏转头：“还有什么事吗？”问完突然想起来，从布带包里面摸出另一个信封：“这个是尾款。”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沉说“我只是……”
看他欲言又止，申夏猜测他应该还是想问刚刚那个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叹口气摇头：“没事。”伸手接过申夏的尾款：“以后有麻烦可以找我，我免费一次，就当是上次误伤你的赔礼。”
申夏看着他，有些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这是他的职业，那接了单子按照雇主的要求办事没什么不对，为什么还要道歉？
“不必了。”她微微颔首，就当是道别，转头走了。
白沉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申夏越走越远，紧紧攥着手里面的钱：“对不起。”
那次李强只是让他把人带到已经废弃了的帝国乐园，还明确说过不能伤到她，可是白沉没有做到。这件事白沉不敢说，甚至说谎，为的就是保住这份养活自己的职业。
而从另一个角度看，申夏又何尝不是呢？！
申夏才进骷城广场就看到走过来的罗云绍，同时对方也看到了她，她挥挥手，罗云绍跑过来一把拉住她：“你昨晚去哪了？”
申夏：“去拿护身符了。”
罗云绍没听懂：“什么护身符？”
“这你就别管了。”申夏没打算多说：“你怎么又跑出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从现在开始你就住在农场吗？”
“我还不是担心你出事。”罗云绍说：“早上葛大爷过来农场的时候说你昨晚就没回来，我这不是担心你就出来找你来了。”
“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抬头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以后都不会出事的。”
罗云绍将信将疑，想开口问，但是一看申夏这表情是不打算说了，犹豫一下还是没有问。
申夏：“以后你没事就别出来了，少露面就少惹人注目。”
罗云绍：“可是……”
申夏：“哪有那么多可是？我说的话你就听着就好了。”她微微皱眉，不想再听罗云绍的各种“可是”了：“我有点困，先下去补一觉了，你下午应该还有事情吧，先回去农场吧。”
“好。”罗云绍点头，临走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听说你在找工作？”
“恩。”申夏点头。揉揉眼睛捏捏鼻子，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昨晚就算是再宋染的车上，申夏也不敢放松警惕，早上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不小心睡着了。
罗云绍：“我们一起经营农场不是很好吗？”他不懂为什么申夏还要这么做，明明他们现在已经有农场了，那里什么都不缺，他们在那里生活完全可以。为什么申夏还要出去找工作？
“农场啊，很好啊！”进了不足找地方坐下，眼神示意罗云绍也坐下：“但是你怎么就能保证十五的人一辈子都找不到你呢？万一你在出去时被认出来抓走呢？现在的情况你还不清楚吗？我们两个人在明处，他们一个组织在暗处，你现在连人家这个组织有多少人都不知道，你就敢和我说这句话？”
“有时候人越多越不利，我们两个在一起目标太大，而且一抓一个准，谁都跑不了。”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不言不语的罗云绍接着说：“分开是最好的选择，这段时间我们尽量不要再见面了，如果有事情我会来找你的，你快点回去吧，从这里到城南也有一些距离呢。”
“夏夏。”罗云绍突然拉住申夏的手：“我有办法保护你。”
“我也有办法保护我自己。”申夏挣开罗云绍的手：“回去吧，我下去睡觉了。”
罗云绍站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柜台前，看着地下室虚掩的门紧紧的转着双拳，暗暗下定决心。
第18章 第 18 章
【你试过濒临死亡的感觉吗？】
从骷城到崖城走路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不过以申夏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可能要一个半小时，她特意提早起来，吃了早饭后启程去上班。
第一天上班的路上，她幻想了一下未来的同事，以及要做的工作。
路上很太平，这么早也没有人出来，她走在路上还有些不习惯。
人是一个很容易习惯的动物，那么多年的孤单前行最终都被十几天的并肩而行抹去，再想来那些年孤军奋斗步步为营的日子，就像是上辈子一样，可偏偏记忆遥远到已经是上辈子的事，命运还没有任何改变。
宋染说的另一个五彩大楼不太远，进了崖城一转弯就是飞行车道，旁边是供行人走的人行道。它的地理位置要比国警局要好，一条大路的中间就是，申夏远看着栋只有七八层高的五彩大楼怎么看怎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它。
大门开着，正对着楼门，申夏礼貌敲了一下门，没有人回应，这附近也没有人供申夏问一下，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敲了一下门没有人应，申夏开口询问：“有人在吗？宋长官你在吗？”
意料之外居然没有回应，她咬咬牙大胆走进去。
这栋楼的构造和国警局那种不一样，这个看来就像是不足，除了建筑材料高级外，申夏感觉外面的大体构造没有太大差别。
她敲了一下门，手放下时门突然自己开了。门锁打开的声音吓了申夏一条，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发现还是没有人出来，而现在宋染似乎有想要她自己进去的意思。申夏心里奇怪，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接待方式的确像宋染这个怪人可以干出来的，他都可以因为好奇心去一次一次帮她，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门被申夏推开一个小缝隙，迎来的居然是一片黑暗，现在是白天，可里面就像是没有底的深渊……
申夏最不喜欢黑暗，心里面萌生退意。但是现在不是她可以由着自己性子来的时候，宋染是她唯一的出路，她不能后退。她舔舔嘴唇推门进去。
申夏一大步迈进去，背在后面的手掌顺势关上门。刚要张口手腕处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申夏心里慌乱，想挣开却被那只手一个用力拽过去……
“啊……”申夏尖叫的声音才发出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那只冰凉的手挨着她的皮肤，冰冷的令人不自觉的颤抖。
那人一双大手桎梏她的双手，站在她身后捂着她的嘴，露在外面的皮肤贴在那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犹如地狱而来一般，全身都是冰冷，所碰之处都令申夏不自觉的打颤。
难道她就要这样死了吗？申夏悲哀的想，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年的精心策划最后都付之东流，那么努力逃出死亡的边缘，却在以为到达天堂前的那一步，被踹回地狱。
不，不可能。申夏不相信，她那么想活着，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去。
她用力挣扎，试图挣开被桎梏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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