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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慕容逸风这么一说,桃夭觉得,现在的处境也不是那么坏了。
不过,虽然待在天牢是很威风的,可他们的肚子却威风不起来。
桃夭的鼻血,又开始例行公事般地流淌。
慕容逸风忙撕下自己的衣服,为她止血:“糟糕,现在哪里能找到东西吃呢?”
“没事,”桃夭道:“一会也就止了。”
两人背靠着墙壁,蹲坐着,少倾,桃夭的血倒止住了,但慕容逸风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直叫。
“慕容,你也饿了?”桃夭问。
“能不饿吗?平时我们这时辰正在吃宵也呢。”慕容逸风叹口气:“桃夭,还记得我们进宫前吃的那只考鸭吗?那层皮,金黄油亮,又酥又软,实在是美味。”
“还有珍果斋的蜜饯,甜而不腻,散发着一股清香。”桃夭吞了口唾沫。
这时,牢房中的常客,一只老鼠正用那双绿幽幽的眼睛瞪着他们,并不时发出渗人的声响。
两人处与饥饿中,没有注意到。
为了维护自己的领地,老鼠匍匐上前,张开牙齿,准备给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但就在将要咬到桃夭脚指头时,它的尾巴忽然被人捉住,并提了起来。
接着,两人因为饥肠辘辘而闪着幽光的眼睛嗖嗖地打量着它。
慕容逸风吞口唾沫:“这只老鼠油光水滑的,肉真多,干脆把他拿来当宵也吧……只可以,没带刀子。”
老鼠大大松口气,还好,还好。
但桃夭却将那把绑在小腿上的刀拔了出来,道:“我带着……你想吃哪一半?头还是身子?”
闻言,老鼠四肢抽搐了下,顿时被吓得提前去见了阎王。
“好象没气了。”桃夭道。
“那算了,留它全尸好了。”说完,慕容逸风将其放在稻草堆上。
于是,两人靠在一起,听着肚子此起彼伏地叫唤着。
桃夭忽然问道:“慕容,刚才你说让我下辈子等你是什么意思?”
“不是下辈子。”慕容逸风轻声道:“我还活着,所以这辈子你也要等着我娶你。”
“你娶要,是为了方便养我吗?”桃夭问。
“我也会养小猫小狗,但并不会娶它们。”慕容逸风道。
“那么,你娶我是为了什么?”桃夭问。
“因为,”慕容逸风低头看了眼无力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桃夭,轻声道:“我喜欢你……你呢,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说完之后,脸红心跳,忐忑不安。
但桃夭却问出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到底怎样才算喜欢?”
慕容逸风眼角抽搐下,接着解释道:“就是你对这个人有好感。”
“但我对很多人都有好感,像五娘,陈大志,云叔,万长风,候爷夫妇……”桃夭一个一个地数着。
慕容逸风身子晃了晃,决定解释得更清楚些:“这么说吧,喜欢一个人就是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愿意跟随她到天涯海角,即使同她待在天牢里也很快乐。”
闻言,桃夭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默着。
慕容逸风心中“咯噔”一声巨响。
完蛋了,看来依据这个标准,桃夭是不爱自己的。
本来就因为饥肠辘辘而无力的慕容逸风更是虚弱到极点。
正在努力想找出什么话来暖暖气氛,牢门忽然打开,一个侍卫恭敬地说道:“请桃夭姑娘跟我们走一趟。”
慕容逸风忙起身将桃夭挡在自己身后,警惕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侍卫道:“是皇上的命令。”
桃夭轻声对慕容逸风道:“没关系的,慕容,我去去就来, 不会有事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慕容逸风也只得放行,亲眼看着桃夭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太后
寒净殿里,桃夭看见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两人相互对视着,仿佛想从对方眼中找出一些什么,但只是徒劳。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隔离。
终于寒离开口了:“你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的。”
桃夭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寒离主动解释着:“当初,母后听见你还活着,并且在四处寻找自己父亲的消息,决定斩草除根。在这一路上,派了许多杀手来追杀你们,但好几次,都被律王爷派去的九霄给救了。刚开始时,我也是想杀你的,但在暮云山的陷阱中,我发觉你是很有趣的一个人,所以,我决定放过你。之后,我正式在长风山庄和你见面,而陪你在竹林养伤的那段时间,你让我从心底开心了起来。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决定让你永远待在身边。”
“那些人,是谁杀的?”桃夭问。
“万长风,是我布下的局,但却是母后将他除去的。”寒离道。
“那么,侯爷夫妇呢?”桃夭问。
“那也是母后下的命令。”寒离道。
“但是你并没有阻止。”桃夭指出。
“没错。”寒离坦然承认。
“为什么?”桃夭问:”为什么你想他们死?”
“我不想你知道太多真相,因为那样会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寒离轻声道:“我不想我们之间有那么多新仇旧恨。”
“但你没有想到,侯爷在临死前还是向我透露了真相。”桃夭问。
“没错。”寒离顿了顿,岔开话题,问道:“刚才在御医馆中,你查到些什么?”
桃夭缓声道:“先帝,是被人毒死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寒离问。
“他病了一个月,在御医的努力下,还是没有好转,最后去世。”桃夭道:“这种毒,据我所知,殷家是能够制作出来的,只要在他吃的东西中放入一点,接着,那些毒就会静静地侵蚀他的五脏六腑。接着,身体便会虚弱,受不了外界的一点刺激。也就是说,先帝的死因不是毒,而是毒造成的身体衰弱,这也是当年御医无法查出异样的原因。”
“为什么你会这么清楚?”寒离问。
“当年我并没有在场,所以这只是一种假设。”桃夭道:“但是,只有这种假设成立,后面发生地一系列事情才能够说通。”
“我洗耳恭听。”寒离道。
''
桃夭看着他:“为什么你不自称朕?”
寒离清浅一笑:“因为,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我。”
桃夭顿了顿,接着说出了自己猜测,的全部事实:“当年,是太后派我爹去殷家求药。得到之后,害怕殷家泄露秘密,便将其灭门。之后,她便给先帝下了毒,看着自己的丈夫慢慢死去。然后,再设计为你夺得了皇位。。。。。。这就是目前为止,我能拼凑出的所有事实。”
寒净殿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月光,幽幽地倾斜而入,在地上映出窗棂的影子。
“是这样吗?”桃夭轻声问道。
寒离正要开口说话,一个清冷的女音帮他代答了:“确实是这样没错。”
随着声音,太后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着一队侍卫,为首的那人手上,端着一个暗红色的漆盘,上面,放着一壶酒。
太后在椅子上坐下,接着深深地看着桃夭,那种眼神,是审度,是淡漠。
“哀家应该叫你一声侄女的。”太后道。
桃夭直视着她,却没有说话。
“你所猜测的,全都正确。”太后慢慢地抬起眼睛:“但是孩子,事情知道得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桃夭看着她的脸,那张美丽的有着风韵的脸,久久地注视着,仿佛想在那上面找到一丝自己父亲的痕迹。她问:“我爹,就是律王爷,对吗?”
“没错。”太后什么也不再隐瞒她:“古律流就是你爹,同时也是带领亲信将殷家灭门的人,更是亲手下毒想杀死你们母女的人。”
桃夭没有再做声,烛光在她身上投上了一层重重的阴影。
“亲自听见了这样的真相,一定很难过。”太后眼中闪过一道暧昧不明的笑意:“不过没关系,姑母会帮你解除痛苦的。”
说完,太后起身,来到漆盘前,拿起酒壶,将酒缓缓倒入杯中。
酒,清冽纯净,细细的一股,缓缓落入白玉杯里。
她端起酒,微笑了:“乖侄女,过来,把它喝了。之后,你就不会痛苦了,永远永远,都不会再痛苦。”
说完,她一步步向着桃夭走来。
但寒离挡在了她的面前,轻声宣布:“母后,桃夭不久之后便会成为朕的皇后。”
太后嘴角的笑意不变:“没关系,哀家会尽力帮皇上寻找一位符合资格的皇后。”
寒离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却有种坚定地意味:“母后没有听清吗?朕说过,马上要成为皇后的,就是桃夭。”
“是吗?”太后眼睛半阖:“但是皇上,死人怎么能成为皇后呢?”
寒离缓声道:“但她是不会死的,在朕的保护下,她是不会死的。”
“虽然你是皇上,但是有很多事情,还是做不了主的。”严肃重新在太后脸上出现。
寒离的脸上,平静无波,但那种平静,反而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隐藏着沉重:“母后不知的是,从今晚开始,这个国家的一切,都会由朕接管。”
太后从他脸上的神情中意识到了什么,一道异样的光在她眼中流曳而过,但很快边消失,她重新恢复了镇定:“皇上,有些话,还是别说得这么绝对。。。。。。现在寒净殿四周,可都是哀家的人。”
“是吗?”寒离的脸上,有种古怪的笑意:“是这样吗?母后?”
太后厌恶这种不确定的感觉,她厌恶这个夜晚,这个多事的夜晚。
她决定快速行动,她要亲眼看着面前这个女子死去,带着所有的秘密进入坟墓。
她忽然伸手,抓住桃夭的下颚,逼迫她张开口。接着,她的右手,有着尖利指甲的右手,端着那杯毒酒,向着桃夭的嘴靠近。
只要这些液体进入桃夭的体内,她就能安枕无忧了,这个夜晚就是能够结束了。
但就在酒杯靠近桃夭的嘴唇时,太后的右手,被寒离牢牢抓住。
他的力气很大,她无法动弹。
太后怒目瞪着自己的儿子,而她的手,则在奋力的挣扎着。
可寒离没有放手,他就这么禁锢着她。
两人暗下使力,但那杯酒,那杯能够决定人生死的酒,表面确实平静的,只有微微的涟漪,一圈圈,慢慢向中心靠近。
终于,寒离的眼中闪过一道嗜血的光,他加大了力气。忽然将太后拉离了桃夭。
太后的手,紧紧抓住桃夭的脸颊,她尖利的指甲,在离开时深深地划出了痕迹。
桃夭只觉得下颚有股灼热感,伸手一抚,手掌上全是鲜红的血液,怵目惊心,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寒离夺过酒杯,转而捏住太后的下颚,语调一场缓慢:“母后,就让儿臣服侍你喝下这一杯吧。”
太后一惊,忙呼唤身边的侍卫来相救。
她的声音,回旋在大殿中, 显得异常岑寂。
但她身后那些侍卫,置若罔闻。
在那瞬间,太后的脸色,变得入死去般苍白。
她明白,自己大意了,她输了。
实在是不甘心,她这一世,经历了这么多场宫变,熬过了这么多的杀戮,最后,却要死在自己儿子手中。
这时,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在经历过这许多年的勾心斗角,阴谋鲜血之后,她平静了下来,嘴角绽开个讽刺的笑:“这算是我的报应吗?”
“如果这能够让你好受一点,那么就这么认为吧。”面对这即将实行的杀戮,九霄的声音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想着如何杀我,是吗?”太后看着寒离,突然发现,他的眼睛,和自己很像,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