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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清儿死于砒霜之毒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让人以为她就是下毒杀害古清儿的凶手。
药是她给古清儿拿的,而且院封院后,旁人根本没有谁与院有来往,只有她在院走动,而且王府的人都知道,之前古清儿为难过她很多次,与她有着仇恨,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不得不相信,杀害古清儿的凶手就是她玉如颜。
当时她被关进囚房后,一直在心里苦苦冥思着王府的女眷里,是谁对古清儿下的手?而且她心里明白,凶手不单是要害死古清儿母子,更是借机将此事嫁祸给她,同时也要了她的命
于是,她心里将王府对她有仇恨的女眷排查了一遍
事发时,王府里女眷除了古清儿本人还有其他五人,她首先排除了花影与邝勤勤,因为这两人不单救过她性命,不会害她,平时在府里也不争宠,所以,古清儿与她肚子的孩子不会是她们下的手。
剩下的只有侧妃安丽容。夫人安岚以及刚刚抬为姨娘的陈燕飞。
安丽容与她有仇恨,但她给古清儿下黄心草让她成为活死人,就是一心想要她肚子的孩子,所以即便要害她,也不会在古清儿临产时再害了她性命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的,所以,安丽容第一个排除。
而陈燕飞当时才抬做姨娘没有几天,她虽然恨玉如颜,但听她在花园里求铜钱的话,她当时心里一直只是想得到穆凌之的宠爱,也不会刚刚当上姨娘就去害死古清儿,这也不合常理。
剩下的只有安岚,虽然她的嫌疑最大,但她连院的门都没靠近过,要下毒也是没有机会的。
一个个排查下来,似乎谁都没有多大的嫌疑。直到她再回王府后。找到当初伺候古清儿的婢女冬草,才从她身上找到了点点蛛丝马迹。
如果她推算是真的,那么,杀害古清儿的人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
安哥不明所以,一脸的迷糊的问道:“她的原主子?公主,她的原主子是谁?”
玉如颜眸光冰冷的看着冬草,淡然道:“冬草,到了如今,你心中就没有什么是要对我坦白的吗?”
冬草跪在玉如颜的面前,全身蜷缩成一团,不敢去看玉如颜的眼睛,她感觉只要被她看一眼,她心中的秘密就会隐瞒不住。
她哆嗦道:“奴婢有罪,对主子隐瞒了自己的出身。其实,奴婢入王府之前是秦香楼的一名丫环,因为怕府里的人看不起。所以进府之初擅自隐瞒下来,还请主子恕罪!”
这些玉如颜早已知道,她冷冷道:“你不但出身秦香楼,你之前的主子就是王府的邝姨娘,所以你才会不要卖身钱,也不要工钱也要留在府里,就是为了报答她对你恩典对吗?”
冬草知道瞒不过她,默默的点头道:“主子说得不错,奴婢在秦香楼时,就是伺候邝主子,邝主子她不但救过奴婢的性命,还在离开青楼后,花钱将奴婢也一起赎了身,还给了奴婢银钱让奴婢回家乡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奴婢父母双亡,又没兄妹,单身一人孤苦伶仃,就想着还不如进王府继续服侍邝主子,于是就找到王府上去了”
“那你进府后为什么没去碧荷院服侍?你进院可是她让你去的?”冬草所说的与她猜想到的没有多大出入,真相似乎一步步的逼近,即便心中已有了答案,玉如颜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玉如颜所问的冬草也一直想不明白,想当初她进王府后去找邝勤勤,原以为她会很高兴的收下自己,可是没想到,她见到自己不但不肯留她在身边伺候,还很生气的样子
她嗫嚅道:“邝主子说古主子怀着身孕没人照顾很可怜,让我主动去跟刘妈说去照顾她,但奴婢也想不明白,当初进府时,邝主子为什么一直不肯让我跟在她身边伺候”
“那是因为她身上有太多秘密,她不想你靠得她太近让你知道!”
冬草的话还没说话。玉如颜已是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闻言,冬草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玉如颜,而她已满脸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已经没什么好质疑的了,从冬草嘴里得到她进院是邝勤勤安排的那一刻时,真相已是大白了。
说话间,车夫已到了玉如颜要去的地方,安哥扶着她下马车,在看到熟悉的院墙时,安哥微微一愣
她们面前,熟悉的院门上挂着的牌匾书着‘无为医馆’四个大字。
安哥疑惑道:“越公子早已不在这无为医馆为人看诊了,公主怎么还到这里来?”
玉如颜按下心里的慌乱窒闷,叹息道:“我不是来找越大哥,若是我没猜错,邝姨娘一定是在这里面了。”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率先上前推开了院门。
院门竟是没关,她们进去后,看见院子里的架子上晒着药草,院子里也是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样子,而屋檐下,更是坐着二三位穿着破烂的百姓,在排队看诊,眼前的一切,竟与越羽在时一般无二。
安哥已是以为越羽回来,不禁激动的对玉如颜道:“公主,看样子是越公子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玉如颜苦涩一笑,却是一句也没说。
很快前面的病人都看完病走了,玉如颜迟疑了片刻,终是缓缓的踏进房间。
在掀开门帘的那一刻,待看到案桌后那个白色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玉如颜恍惚间觉得,里面的人就是越羽!
时光仿佛倒回她第一次带安哥来这里求医时看到他时的那般模样,他一身白衣胜雪,安静的坐在案前,面容温顺可亲的为穷苦的百姓们免费看病
可下一刻,伏案疾笔的人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双方都愣住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亲眼看到邝勤勤一身白衣公子打扮模样,出现在越羽的房间时,玉如颜还是吃惊不少,而邝勤勤看到她,更是震惊得眼睛都掉出来了。
下一刻,邝勤勤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而手中的狼毫微微一抖,一团墨汁‘叭嗒’一声掉在了宣纸上。
而她面前的宣纸上,已描出一个男人的大体轮廓,那轮廓玉如颜很熟悉,犹其那一双清亮温雅的眼睛让人移不开眼睛!
玉如颜一眼就认出了画中之人就是越羽!
邝勤勤丹青不错,画像中的越羽,面貌神情形态与他本人很是想像,就连他身上淡雅温润的气质都跃出纸面,让观画的人如沐春风。
见玉如颜注意到了案上的画像,邝勤勤冷艳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并不遮掩,将手中的狼毫轻轻放下,声音冷冽道:“新王妃不在王府好好呆着,怎么来到这种肮脏破旧的地方了?”
玉如颜缓缓一笑,可笑容却不达眼底,淡然道:“此话得我问你才对,你一个王府的姨娘不好好呆在王府里,却是一身男儿装在这里当大夫却是为什么?”
邝勤勤脸上一点慌乱也没有,冷冷道:“在殿下的眼里,只有你一人,早已将整个王府的女眷当成了路人,我这种不受宠的姨娘,王府多我一个不多,少了我也不妨事。何必留在王府里碍眼。”
玉如颜心里遍生寒意,她看着面前做男儿装扮的邝勤勤,即便穿着男子的服饰,仍然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着男装也是俊俏出众的很,但一想到她做下的事,玉如颜不禁冷声道:“换做以前姨娘说这样的话,我定是信了,因为姨娘在府里一直与世无争,一不争宠。二不为名,也不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只关起门来过你自己的日子。”
“说实话,之前我一直羡慕姨娘淡泊随意的性子,仿佛将世间万事都看淡了、看开了,活得逍遥自在。可如今我才知道,是我眼拙了。”
“姨娘并不是不争不抢,而是姨娘的一颗真心,从没放在府里,也没放在殿下心上,所以才会对一切那么不在乎,我说得对吗?”
玉如颜一边说,眼睛一边流连在案面上的画像上,她意有所指的话让邝勤勤再也镇定不了,脸上一红,却并不反驳。反唇相讥道:“王妃既然都知道了,为何还来找我回去?殿下的后宅人越少,王妃不是应该更高兴吗?”
玉如颜并不理会她话里的讽刺,她一字一句道:“之前殿下听到姨娘失踪了,立马派人去找,当时殿下吩咐道,若是你死,就找个地方将你好好安葬了,若是你没死,也不需要带你回去,直接放你走。”
“你应该知道,殿下对你是留了余地的,虽然他平时冷漠,却并没有对你赶尽杀绝,可你却对他做了什么,你在他的后宅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如果要细算这一笔帐的话,到底是谁亏欠谁多一些?”
邝勤勤突然间明白了她话心里的意思,她的脸顿时一片煞白,别过脸过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玉如颜苦涩一笑,神情晦涩道:“当初古氏死时,我差点被谢贵妃处死,而后被关进囚房也是九死一生。那时,我绞尽脑汁的想着,会是谁同时恨着我与古氏,要一箭双雕的一次性害死我们两个。我将每一个人都想过,都怀疑过,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你,因为我一直以为,在阴暗的王府后宅,你与花影是值得相信、值得交心的好人”
“如今想想,你真正要害死的人是我。古氏不过是你为了报复我,设计的陷阱里的一个无辜的棋子罢了。邝姨娘,我说得对吗?”
此言一出,不光邝勤勤大惊失色,安哥已是震惊得张大嘴巴合不拢了,反倒是冬草,从进来开始神情淡然,到了如今,也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只是全身的颤抖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邝勤勤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神色虽然慌乱,却咬牙反驳道:“想不到新王妃突然造访,竟是来这里编故事污蔑我来了,呵,是不是谢贵妃还揪着古清儿的死不放,所以你着急的要找个人替你顶了这事。好让谢贵妃重新接纳你!可你不要忘记了,凡事要讲究根据,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姨娘,但你要谋害我,只怕也得拿出证据来。”
玉如颜心中对她仅有的一点好感也消散不见了,冷冷道:“我既然能到这里找到你,就表示我已理清了事情的所有来龙去脉,不会白白的冤枉你。”
说罢,她指着案面上的画像,猝不及防道:“能光凭想像,将不在眼前的人画得这般入木三分,可见他的一举一动,一眉一眼都刻入了你的骨髓里,从此不难看出,邝姨娘心里一直爱慕的人是越公子。”
此言一出,邝勤勤竟是怔住了。傻傻在站在那里,竟没有出声反驳,冷艳的眸光里有痴狂也有痛苦,还有狠毒。
“可我有一点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心有所属,为什么最后要坠落进入秦香楼?你心中明明不喜欢殿下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嫁进王府?你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邝勤勤再狡辩也失去了意义,其实从玉如颜进门那刻起,她心里已经想到,自己毒害古氏嫁祸给她的事怕是要暴光了!
她不怕被发现,也不怕被抓回去给古氏填命,但她不甘心,手触到怀中的某样东西,下一秒,她冰冷的眸光里闪过狠辣!
邝勤勤的眸光凶狠的看向冬草,冷笑道:“好个白眼狼。有了新主子立刻就将旧主给出卖了。”
冬草嘴巴艰难的翕动,正想无力的向她解释,邝勤勤已调转头气势凌厉的看向玉如颜,冷冷道:“毒是我下的,你如今想拿我怎么样?”
听到她亲口承认了,玉如颜的一颗心彻底坠入深渊,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