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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知道玉明珠一定会拿此事来羞辱自己。
但越是如此,玉如颜反而越是镇定,一丝羞愧愤怒也没有,心里反而明白过来一件事,面上极浅淡一笑,冷笑道:“若是我没记错,当初在大齐时,皇姐可是想方设法要效仿娥皇女英嫁给三殿下,为此还不惜扯了白绫将自己吊在牡丹口,更是当着众将士的面,甘愿化为舞姬为殿下献舞”
潋滟的眸光冷冷的看着面前大惊失色的玉明珠,就连木梓月听到玉明珠曾经为了勾搭穆凌之竟花了那么多不耻下作的手段,也是面上一暗,神情涌上丝丝几不可闻的厌恶。
“想当初皇姐对三殿下用情至深,没想到才短短几月不见,皇姐已是转身又爱上了大皇子。呵,我忘记了,之前皇姐不是也喜欢过陈将军么。后来又看上上官贤重,花尽心思抢了四姐的驸马最后又呵,如今想想,我还真不能与皇姐相比,我没有皇姐如此博爱。敢问一句,皇姐这次对大皇子的喜欢又会是几个月?”
玉如颜对谁都可以留情,单单面前这两个女人她是从不肯相让半分的,并不是她歹毒,而是她知道面对歹毒的恶人时,你若是怯懦害怕,只会让恶人得意。让她们在下次欺负你时更加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对付恶人惟一的办法就是比她们更恶毒!
既然玉明珠要跑到大梁与她开战,她躲和怕都是没用的,何况两人已联手要来对付她,她还有地方躲藏吗?
虽然对面的两人都早已领教过玉如颜的伶牙利齿,但此番话还是将玉明珠彻底激怒了。
在她们说话间,宫门口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空旷安静的只剩下她们几个。
想到玉如颜竟是将她的老底毫不留情的掀开来,玉明珠又气又恨,见四周也没有人看着了,冲上前去扬手就去扇玉如颜巴掌!
病了好几天,再加上如今跟在穆凌之身边。天天被他宠着惯着,再也没做过粗活了,玉如颜的力气确实没以过做婢女时的有力了。挡不住她的手臂,只得吃力的堪堪闪身避开,脸上都能感觉到玉明珠那凌厉的掌风拂过。
退开两步冷冷看着手掌落空的玉明珠,玉如颜眸光冰寒,语气冰冷道:“皇姐这个爱动手毛病还真是改不掉了。可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大梁,不再是你在大齐一手遮天的时候了。何况,以你的身份,我若是挨了你这一巴掌,你以为最后吃亏的会是谁?”
玉明珠被她气得快发狂了,忍不住恨声骂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刚刚将三王妃让你,你转身竟敢这么对我,你这个贱人!”
“让?!”玉如颜一点也不觉得刺心,她冷冷道:“玉明珠,别人不了解你,可我了解。我可是与你斗了数十年,对你的了解胜过了解我自己。你所谓的‘让’,不过是你已与大皇子干下苟且之事,没了清白之身又有何资格再嫁给三殿下。你不过是怕自己交不了差迫不得已罢了。何必说得这么好听!”
玉明珠瞠目结舌,她早就知道玉如颜狡猾利害,但没想到这种事竟也是被她一眼看穿,顿时满面通红的呆在当场。
看了一晚上的热闹,见玉明珠败下阵来,木梓月适时的开口帮腔了。
“说起来,和硕公主都跟三殿下厮混一年多了,不是也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么。想当年,和硕公主还从军妓营里打过滚的,如今,又有何资格来说长公主。”
看着面前的两人,玉如颜实在没有力气再与她们互掀老底了,她冷冷一笑道:“是啊,论起出身,明月郡主倒是身家清白,既然如此,就烦请明白郡主能将殿下的话听进心里,好好去寻门好夫婿过自己的日子。”
说罢,脚下再不做停留,跨上马车离开。
玉明珠犹不解恨的要追上去,被木梓月拦下,她低声劝道:“公主,与那贱人逞口舌之争没有任何意义,何况她生了一张利嘴,我们在她面前讨不到什么好处的。我们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真正置她于死地!”
听了木梓月的话,玉如颜才熄了心头的怒火,冷哼道:“此番我们布下天罗地网,不信她还有这么好的命可以再脱身!”
说罢,阴狠如毒蛇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玉如颜乘坐的马车,刻骨的恨意让人触目生寒!
马车里,玉如颜疲惫不堪的靠在软垫上,安哥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下,担心道:“公主,长公主竟然从落英庵逃到大梁来了,奴婢想,她此番逃出来,必定是找公主寻仇来了。公主,要不你立刻写封信回大齐告诉陛下,让他下令将长主主抓回去”
“晚了!”玉如颜靠在软枕上重重叹了一口气,愁眉道:“若是在她进宫之前发现她逃出来,我尚可让父皇再将她抓回去。但如今,她以玉女的身份出现在梁王与皇后面前,皇后不但要靠她的血解毒。而梁王也已同意她嫁入大皇子府,再加上,当初两国和亲的国书上本就写明,做为大梁庇护大齐的条件,玉女和亲嫁入大梁。”
“也就说,不论那一方面,如今玉明珠都已算是大梁人了,父皇也是奈何不得她的。再说,以父皇一向不喜欢麻烦挑事的性子,知道她嫁到大梁来了,估计也不会再计较她之前做下的错事。从此一了百了了。”
听了她的话,安哥真是犯愁了。
在大梁,单是一个木梓月就够玉如颜头痛了,如今还添上一个玉明珠,两人还狼狈为奸,这以后,公主还有平静的日子过吗?
想到这里,安哥也忍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声。
回到王府已是夜深,玉如颜喝下一碗药倒头睡下,虽然忙碌了一天已是疲惫至极,但心里想着玉明珠的突然出现。不禁烦忧千万。一边还等着穆凌之从宫里议事回来,可是一直到鸡鸣三遍,穆凌之也没见回来,而玉如颜终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玉如颜本想还在睡着,却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吵醒了。
头痛的从床上爬坐起身,这才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安哥与那些侍候的小丫头们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外面的吵闹声却是越来越大,还隐隐听到哭声,玉如颜不由蹙起眉头,披上外裳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院门口围拢着一群人,玉如颜走过去时,正听到安哥生气的道:“说是公主正在里面休息,昨晚好晚才回来。你们别在此处吵,有什么事等公主醒来再说。若是惊扰了公主歇息等殿下回来可饶不了你们。”
此言一出,众人似乎怕了,声音小了点,但人群还是没有散去,场地中间拉扯的人也不肯松开手。
玉如颜一边好笑安哥如今也知道狐假虎威,搬出穆凌之来唬人了。一边却是奇怪到底发生了何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她不由出声问道:“发生了何事这么喧哗?”
看到她出现。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安哥却气恼极了,不管她怎么拦,还是让她们吵醒公主了!
人群散开,玉如颜算是看清中人群中拉扯在一起的人是哪几个了,不由脸色一沉
只见人群分开处,四个拉扯在一起的女人却是侧妃安丽容,夫人安容,还有她的丫环元儿,而被绳索绑了手脚丢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却是安丽容的贴身丫头细帘。
双方人都在拉扯地上的细帘,看形容却是安岚与元儿绑了细帘来见玉如颜。却被安丽容拦下来了,双方都不相让,竟是当众在云松院前拉扯起来了。
见到玉如颜出来,纠缠成一团的四人倒是松开了手,只是经过这一番撕扯,主子奴婢身上都是一身的衣裳皱褶,妆容凌乱,见玉如颜冰冷的目光扫过,连忙一个个低下头整理着身上的妆容。
扫了眼四周围满的看热闹的下人,玉如颜心里恼恨她们竟是不知分寸,堂堂侧妃夫人竟是当着一府下人在面在这里出糗,再想到上回木梓月与穆凌之谈话的内容现在已是全城满天飞,深知王府大院内没有真正的秘密,这么多仆人,一人一句传出去,王府的事外人就全知道了。
玉如颜按下心中的怒火,一边让四人随安哥进入云松院,一边冷冷对四周看热闹的下人道:“王府之事,若是有人敢乱嚼舌头传到外人耳朵里,一经发现,绝不轻饶!”
众人的被她严厉的样子吓得连忙点头应下,围拢的人群须臾间已是四分五散,不敢再在云松院门口凑热闹。
回到院子里,拉扯的四人已安分的跪在了台阶前,玉如颜走过去,并不叫她们起身,而是让安哥搬来椅子,端正的在廊下坐下,眼光冷冷的扫着跪着的二对主仆,久久没有说话。
秋日的暖阳被几片乌云遮住,空气沉闷压抑,看形容竟是要下雨的样子。
台阶的四人一直沉默的跪着,没有一人开口告诉玉如颜争吵喧哗所为何事。玉如颜也不出声,就这样看着她们跪着。
最终还是被绑成粽子般子的细帘忍不住哭出了声。她一哭,安丽容的脸就白了,冷汗潸潸而下,但嘴唇却死死抿住,形容间竟是一片绝然坚定。
再看看安岚,她的形容竟是与安丽容一般无二,只是眼神狠辣。她身边的小丫头元儿却只是剩下害怕胆怯了,身子压得最低,头也不敢抬起来。
气氛一时间压抑得比空气还沉闷。
最终还是细帘抵不住痛哭着玉如颜道:“王妃救命啊”
其实就算她们不开口,玉如颜看着她们的形容也大抵猜出了几分。如今听到细帘的话,不再与她们绕圈子,冷冷道:“说吧!”
细帘挣扎着在地上跪正身子,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道:“王妃,昨天侧妃娘娘进宫后,安夫人就带人到芙蓉院将奴婢抓到秋葵院,将奴婢捆起来拷打,逼着奴婢承认她肚子的孩子是侧妃娘娘害死的娘娘,这无须的事奴婢怎么能乱说娘娘,奴婢是冤枉的,我家主子也是冤枉的,还请娘娘明察!”
细帘的话一说话,安岚的脸就白了,她还来不及出声,安丽容已咬牙冷冷道:“敢问王妃一句,这污蔑之罪与在府里滥用私刑之罪要怎么算?”
玉如颜眸光冷冷的看着向安岚,淡然开口:“安夫人可有什么要解释的?”
相比安丽容的冷静直接,安岚反而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只是牙齿死死咬着,当面玉如颜的面,竟是将牙齿咬得‘咯吱’响。
玉如颜知道她心里有冤情。估计也是一时找不出证据指证安丽容,所以心里又气又恨!
但以她对安岚的了解,她的隐忍功夫却是整个王府女眷里最好的,之前当着穆凌之的面她都没有表现对安丽容强烈的恨意,为什么在这短短的日子里,她突然变得没有耐性了,竟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来!
见安岚并没有开口回她话,玉如颜又道:“殿下过会就要从宫里回来,若是换殿下来处置今日之事,估计也不会像我有这般的耐心了。依殿下的性子,别说你们俩今天谁有理没理。单单以你们如今的身份,竟在府里当着下人的面,拉拉扯扯,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别的什么都别说,怎么也得一人先来一套家法伺候吧。”
闻言,安丽容与两位丫头都全身抖了抖,只有安岚一直一脸死灰的呆呆跪着,眼神空洞无光,怔怔的抬头看了一眼玉如颜,待看清她眼里的示意后,她心里一震,知道她是在鼓励自己说出来,但就如玉如颜所料想的那样,她没有证据
这一次安丽容竟是做得滴水不漏,好不容易查出一点线索,可
安岚深深朝玉如颜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