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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得令下去,不一会就带回了一个吓到全身哆嗦的姑娘回来,她害怕惊恐的跪在玉如颜面前,待看清面前的人是玉如颜后,吓得再也不敢抬头了,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求饶着:“王妃饶命啊,昨晚之事奴家并没有跟任何说起过,也没同官差大爷供出是王妃,是是红儿她们口不择言,不关奴家的事啊”
“你叫什么名字?”
玉如颜语气平静无波,轻轻抿着茶。
“奴家奴家叫瑶儿!”
玉如颜一挥手让安哥扶瑶儿起身,赏她一张凳子坐着,开口道:“瑶儿姑娘,今日请你过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
“啊”闻言,瑶儿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玉如颜。怔呐道:“王妃要奴家帮你什么?”
“请瑶儿姑娘将昨天秦香楼起火前后发生的事仔仔细细同我说一遍,一个字都不要漏下!”
玉如颜语气随和,一脸淡然的看着她。闻言,瑶儿却是惊诧不已,忍不住狐疑的看着玉如颜,心想,昨天你自己不是明明在场吗?火还是你带头点的,怎么还反过来问我?
但她确实也是个聪明的姑娘,心里蓦然想到什么,于是一脸认真的保证着:“王妃,昨天之事奴家并不知情,若是有人来问奴家。奴家就跟他说,奴家没有看到王妃放火。”
闻言,玉如颜不见高兴,眉头几不可闻的皱了起来,声音冷淡下来,一字一句道:“我说过,是让你将昨天你们楼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是听你说这些没有用的话。”
安哥明白了玉如颜的意思,上前对那瑶儿姑娘拉长脸道:“你还真以为那火是我家公主放的么?我实话告诉你,我公主从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之事,她不过是被人陷害的。现在叫你说,是想从中理出破案的线索,若是你说得详尽对破案有帮助,咱们公主重重有赏。”
神色一怔,瑶儿片刻后明白过来,连忙重新跪下来,一脸坚定道:“王妃,若此事真不是您做的,还请您找出真凶,还我那些死去姐妹一个公道,奴家不要赏赐也愿意。”
说罢,清清嗓子详详细细的说起昨天之事。
“当时差不多是晚饭前,除了几位红牌单独在屋子里用膳,奴家与楼里其他姐妹都在大堂里吃饭。那个时候,你哦,不是,是、是真凶带人闯进来,点名要见秋妈妈。”
“当时,大堂里光线昏暗,她气势汹汹的带人冲进来,将我们赶回房间,然后让秋妈妈交出上次那些姑娘的卖身契,不给就要放火烧楼。”
“秋妈妈当时也怕了,答应上楼去拿卖身契,可是等秋妈妈返回时似乎反悔了。死活不肯交出卖身契,还同那姑娘争吵起来的样子,当时我们吓得都躲在各位的房间里,听不清楚两人说了些什么,只是感觉秋妈妈语气异常的气愤,好像说了一句‘与你无怨无仇’就被打了,接着楼下就起了大火”
听到这里,玉如颜的眼睛亮了亮,但她没有出声,示意瑶儿继续说下去。
“见着了火了,楼里的姐妹都拼命往下逃,可是前门被那人带人堵了,后门也上了锁,我们急得不得了,那人让人将楼里四处点燃,临走前还丢下狠话说,得罪我三王妃就是这个下场。”
“虽然最后我们砸开窗户逃了出来,可是楼里还有好多姑娘被困在了里面,被活活烧死了”
说到后面,瑶儿已是泪流满面,烧死的人里面全是一起在秦香楼里辛苦挣扎讨生活的姐妹,虽然平时因为恩客的事偶尔置置气,但一想到她们的惨死,瑶儿还是很伤心。
玉如颜心里一片冰凉。双手紧紧抠着茶杯,心里恨出血来
真是太狠毒了,为了对付她一个,竟是将一楼的姑娘锁在楼里活活烧死!
也是,只有死的人越多,引起的民愤才会越大,才会惊动整个大梁,才会传到梁王与皇后耳里,才会让穆凌之也出面保不了自己,彻底将自己置之死地再没翻身的机会。
哆嗦着双手捧起茶碗喝下一口茶,玉如颜蓦然想起一件事,心里发寒。声音颤抖道:“你们楼里那位叫霜儿的鹅蛋脸姑娘可还好?此次大火她可逃出来了?”
说起霜儿,瑶儿先是愣了一下,接下来说的话虽然早已在玉如颜的预料之中,却还是让她身形一顿,全身僵住了。
瑶儿告诉她,叫霜儿的姑娘好巧不巧的在前天已被家人赎身离开秦香楼了,据说是离开东都去了别处去生活,与楼里的姑娘都失去了联系,之前瑶儿与她的关系也属不错,却也不知道她离开楼里去了哪里?
安哥想起自己递给玉如颜的那封信,心里也是一片明了,想着因为那一封求救信玉如颜陷入了别人的圈套。心里自责极了,‘扑嗵’一声跪在了玉如颜面前,自责的哭道:“公主,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亲信了别人的话,将那信传到了公主手里若是没有那封信,公主就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害死了冬草,都怪我”
“起来吧,别哭了!”玉如颜心里也是难过气恨,但此事那里是能怪安哥的,那些要她死的人想尽一切办法要她的命,就算这次没有成功。还会有下一次的陷害的,那里是一次就能躲得过的。
她让安哥拿了一沓银票送与瑶儿,道:“我知道你们辛苦攒下的家当都被火烧了,这些钱你拿去,做点小买卖也好,租间院子过日子也好,若是有剩余的,就接济一下你身边困难的姐妹吧。”
怔怔的看着手中一沓银票,瑶儿心里很受震动,她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玉如颜,感激道:“王妃,奴家并没有帮到你什么。不值当您赏这么多银票的”
“值当得。”玉如颜朝她微微一笑,下一秒神情已一片绝然,冷冷道:“我必定会将真正的真凶绳之以法,还天下,还你姐妹,也是还我自己一个公道。”
瑶儿走后,玉如颜一直坐在桌前蹙眉想着什么,安哥见了,不放心的问道:“公主,那瑶儿的话真的有用吗?还是公主为了让她心安理得的收下那些银两才故意安慰说的?”
“不,她的话确实帮到我了。”玉如颜起身走到书桌前,铺开宣纸。在上面分别写上三个名字:玉明珠,木梓月,逸清。
她指着纸上的三个人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这三个人在合伙害我,逸清就是扎我银针之人,她能将木梓月的癞头都能治好,想必医术确实了得,所以银针封锁|穴道之法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而秦香楼里大家看到的那个‘我’正是玉明珠假扮的。普天之下,除了她没有谁可以假扮我却不让人发现。”
“而这整个阴谋我想应该是木梓月想出来的,因为当初我在秦香楼威胁秋妈妈要‘烧楼’的那句话被木梓阳听到过,所以她们才会借这句话发挥,火烧秦香楼再嫁祸到我身上,让我连申冤的机会都没有。”
听着玉如颜清晰明了的分析,安哥欢喜道:“公主真是聪明,一下子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既然知道是她们做的,咱们赶紧进宫去告诉殿下,让殿下禀告给梁王,将这几个毒妇抓起来,为冬草和那些死去的暗卫还有秦香楼的姑娘报仇,将她们几个千刀万剐”
“证据呢?”玉如颜轻轻的一句话彻底将安哥问住了。
秦香楼里的人亲眼看到是‘她’来楼里闹事,更是亲耳听到‘她’要放火烧楼,火也是‘她’当着大家的面点燃的,而且她身边的丫头也死在了火场里。身上还有带着行凶的证据,她的马车里也留下的证据,所以,如今一切的证词都指向她,即便她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但没证据反驳,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前一刻脸上还挂着欢喜,下一刻已是一脸丧气难过,安哥生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一脸焦虑的看着玉如颜,气愤道:“公主,真的找不出证据反驳她们吗?那你刚才为何还让殿下只求三天时间?三天眨眼就过去了。如果到时
“你可知,秋妈妈可在这次事故中留下命来?”打断安哥的话,当玉如颜问出这句话时,全身紧张到了极点,忍不住颤抖起来。
“听说这次死的全是妓子,倒没有听说她死在火灾中”
“呼!”闻言,玉如颜重重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她立刻吩咐道:“通知府里的所有的暗卫,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幸存下来的秋妈妈!”
安哥傻傻的看着她,问道:“找她做什么?”
玉如颜满意一笑,勾唇道:“若是我没猜错,秋妈妈之所以后来会与玉明珠争吵,并反悔不肯交出卖身契,必定是认出那玉明珠与我不是同一个人,所以,她才会说那句‘与你无怨无仇’。”
“所以,如今只有找到秋妈妈,让她出面指认玉明珠才是当晚放火的真凶,才能让此事真相大白天下,才能救我!”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安氏之死
听玉如颜说,秋妈妈是证明秦香楼大火的惟一证人,安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转头出去吩咐暗卫去找秋妈妈。
玉如颜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雨夜,心里暗自祈祷,千万要找到秋妈妈,她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一夜未眠,玉如颜倚在窗前听了一夜的风雨声,心里苦涩晦暗无边!
原以为,自己与穆凌之突破一切,不用再苦苦隐瞒自己的身份,以真正的自己与他相爱相伴,此生可以无忧,可是没想到,再回大梁,自己面对的艰难险阻会更多更难。
见她久久不愿去休息,安哥有些不明白了,不由疑惑的问道:“公主不是已找出线索了吗?相信只要那秋妈妈没死,暗卫一定可以找到她带回来了,只要她出来指认玉明珠,公主的身上的冤屈就可以洗涮了,公主还有什么要忧虑的呢?”
“秦香楼一事倒不足为患,但真正让我发愁的却是煞星一事。”玉如颜暗自叹息一声,眸光冰寒,声音深沉道:“二十七位妓子的命对梁王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大梁的万里江山对他来说却是至关重要,何况这万里江山还是当年他背信亲情,以下犯上,冒着被骂逆臣贼子、青史留污的罪名抢到手的。若是他相信谗言,相信我是让大梁灭国的不祥人,你说,他有可能留下我吗?”
安哥闻言全身一颤,这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不由脸色发白,声音发抖道:“可是可是公主。煞星一事如何能信?再说,就算真有煞星乱国一说,他们也不能毫无理由和根据就认定煞星就是公主啊”
安哥急不可耐,又道:“公主怎么说也是齐王的和硕公主,梁王他们就算心里再怀疑,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就定公主的罪,公主,咱们要不要写信回大齐,让齐王派使臣出面”
“你忘记我从小到大在齐国遭遇了吗?”玉如颜叹息一声打断她的话,苦涩一笑道:“世间不是有一句话,‘宁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当年父皇因为我无泪不祥已对我起了杀心。将我扔进深山蛇窟,自己的亲生父亲尚且如此对我,我还能奢望梁王对我格外开恩吗?”
“何况我是和亲的公主,父皇曾对我说过,在我的双脚踏上大梁土地那一刻时,我就是大梁人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与齐国无关了。所以,别奢望父皇会为我出头,我如今能依靠的除了殿下就只有我自己了。”
听了她的话,安哥心里更是绝望,忍不住哭出声,伤心的上前抱着玉如颜心痛道:“公主。你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为什么这天下人都要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