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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羽轻轻一笑,毫不在乎的笑道:“越某手里,除了有几份家产再无其他,若是殿下赢了我,我心甘情愿将我越家在大梁的所有产业店铺良田拱手交与殿下。若是殿下输了,越某只有一个请求!”
“你说!”穆凌之彻底冷静下来,心里不复刚才那般火烧般疼痛,冷冷问道。
“假如那天越某有幸夺得小晴的芳心,十里红妆迎娶她时,还请殿下赏脸给越某当证婚人!”越羽修长的手指轻轻指着呆愣住的玉如颜,眼睛定定的看着穆凌之,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哗!’下面一阵哗然,众人都被越羽的几句话给惊呆了!
首先,大伙想到越家在东都的无数数不尽的家产就这样被他毫不在意的当成赌注,若是一不小心输了,那可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然而更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原以为他下这么大的本同三殿下赌,若是赢了会向三殿下索要更利害的东西,没想到他竟然只是让殿下为他主婚。
这样比例失衡的赌注实在让众人跌破眼界!
众人不禁眼巴巴的看向穆凌之,这样的赌注除非三殿下是个傻子,不然他完全不会拒绝。
二楼雅间里的太子听到这里眉头紧张的拧起
他可是觊觎越家财产已久,之前降下身份与越羽走近也没有得到什么东西,原以为越羽是个吝啬小气之人,没想到人家一掷万金都不皱一下眉头,更没想到越家数不尽的财富就被他这样当成赌注扔到了桌面上。
太子紧张到不行,若是让穆凌之赢了,得了越家家产,不是让他更加如虎添翼吗?
他正要下去阻拦,没想到穆凌之嗤笑一声,冷冷道:“你越家家产富可敌国,但本宫并不稀罕。若是本宫赢了,你只须答应本宫一条即可,那就是永生都不得娶她为妻!”
他的手指同样指向完全怔愣的玉如颜。
越羽脸色一白,清亮的眼神蒙上灰尘,最后缓缓道:“成交!”
大堂中间摆下两方红木方桌,棋盘早已备好,四人分开坐好,越羽向对面的穆凌之拱手:“殿下是客。请殿下先下第一子!”
高手对决,下棋的先后顺序往往暗藏很大的玄机,先下子者可以按心中所想布局,而后者却往往从被一步棋开始就处于被动,被先下手者所牵制,不能随心所欲,这也正是应了那句古话先下手为强。
另一边,木梓月却不顾玉如颜的反对,抢在前面下好第一步棋,这样的气度让四周围观之人暗自摇头。但木梓月顾不了这么多,为了能赢了玉如颜,她如今什么颜面风度都不能顾及了。
不多时,两边已酣战起来。木梓月原本以为不下五十步就能吃光玉如颜手中的黑子,然而让她再次意想不到的是,不但自己吃不了她的黑子,自己的白子倒是被玉如颜吃下不少。
之前,她听真正的小晴打听过玉如颜在齐国皇宫的事,知道她一直被齐王冷落,没有学过什么东西,天天干粗活,日子过得比一般婢女好不了多少。
原以为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公主没有学过棋术,根本就不会是她的对手。然而,直到此时,她才明白,她又一次被眼前的女子骗了。
她不但会下棋,而且棋艺精湛,丝毫不比自己差,甚至还强过自己几分。
这样一想,她心里不由慌乱起来,心神不稳间,瞬间又被玉如颜吃掉一大片棋子。
玉如颜下棋的路数自成一派,之前与穆凌之下的时候,她还刻意收敛了点,遵循书上写的那般规规矩矩的下,可如今对面的人是木梓月,她可是半点不留情,将她不按套路出牌的诡异棋路尽情施展开来,直接杀得木梓月手忙脚乱,溃不成兵!
相对她们这边的胜负悬殊,穆凌之与越羽那一桌倒是平静很多,两人皆是一派悠闲的样子,但两人都下得异常谨慎,每落一子都会凝神思索,棋面看似平静无波,可周围围观的众人却看出了棋面上的波云诡谲,暗藏凶险,不由都看出冷汗来!
木梓月到底是拜过大师学过棋艺的,虽然处于劣势,但她定下心神后也立刻力挽狂澜,不再轻敌,全神贯注的与玉如颜耗了起来,如此一来,玉如颜倒一下子不能完全打败她了。
从早上下到中午,两边都还没决出胜负。玉如颜一边与木梓月对弈,一边拿眼光偷偷瞄了眼二楼的雅间,见那里迟迟没有动静,不禁心里着急起来。
然而正在此时,突然二楼靠楼梯边上的雅间里传来一阵‘乒乓’声,还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声,紧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公子从二楼冲下来,滚下楼梯,一下子摔在了众人面前。
大堂里本身安安静静,众人都是屏气凝神的观棋,突然冲出这样一个人,还冒出如此大的响动,着实把大伙惊得吓了一大跳!
大家低头去看地上翻滚折腾的人,一见之下却是人人面上显露出诧异惊悚!
只见地上的男子状若癫狂的在地上扑腾,脸上泛起诡异的红光,眼神迷离淫意,嘴里发生一声声不堪入耳的呻吟淫笑。
随着他的闹腾,腰上腰带散开,身上的衣裳凌乱的坦露着,下身糜烂的样子将众人唬得齐唰唰的倒退几步,一个个忍不住捂了口鼻恶心道:“天呐,这一身的花柳病真是可怕,你瞧,那个地方都开始糜烂了!”
“可不是,看他的形容好似还吃了那东西,真是癫狂!”
有人认出男子的身份,惊呼道:“竟是竟是木家大少爷木梓阳,怎么会这样?”
“啊?那不是三日后要同娶九公主的新驸马吗?哎呀,怎么是这样一副德性!”
从男子滚下楼梯开始,玉如颜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她嘴角挂了着一丝残酷的冷笑,冷冷对一脸焦灼,全神贯注忙着应对她的木梓月缓缓开口道:“木小姐可要半途停下去看看你的好哥哥?”
对于处于焦灼状态,生怕输棋的木梓月来说,如今周遭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法关心。此时突然玉如颜冷冷说起,不由惊诧的怔愣道:“啊?”
下一刻她已听到了木梓阳在一旁的呻吟声,抬头看去。不由俏脸一白,再也顾不上桌面的棋子向他走去,可走去两步她又连忙回头,狠狠道:“封棋,等下继续同你比!”
玉如颜悠闲的朝她莞尔一笑,毫不在意道:“本姑娘奉陪到底!”
她们隔壁桌的穆越两人也终于被响声惊动,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棋子,越羽做为望月,也是棋艺大赛的主办人,此时发生这样的事,他岂能不管?
而穆凌之与木府一向交好,如今更是与木府有了姻亲,也不可能放着木梓阳这般形容在众人面前出丑不管不顾!
木梓月第一个冲到木梓阳面前去拉他起身,嘴里急切道:“哥哥,你怎么了?”然而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奈何得了一个男子?木梓阳看着面前的她。眼神突然一亮,诡异的咧嘴笑着,竟向她伸过手去
穆凌之伸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木梓阳擒住,将他压在地上,越羽上前伸手搭上他的脉门,凝神半刻,皱眉叹息道:“木公子食用了大量的五石散,身上还有催|情香的味道,两药同时入体,木公子才会癫狂外加欲火焚身,惟今之计”越羽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木梓月以及一脸凝重的穆凌之,下面的话却是不好说出口了。
木梓阳全身还是止不住的扭曲呻吟,脸上青筋暴起,大汗潸潸,全身似乎架在火上烤一样。痛苦扭曲。
看着他可怖的样子,木梓月神情慌乱的问道:“如今要怎么办?”
越羽犹豫半刻沉吟道:“惟今之计,只有将公子送去烟花之地”
“不可!”木梓月突然想到什么,她的目光从越羽脸上移到一旁兴致勃勃看热闹样子的玉如颜身上,心里一寒,冷冷道:“越公子休要胡说,我哥不过是寒热症发作,那里是吃食了什么五石散,至于催|情香更是不可能。”她眸光凌厉的扫了一眼呆在一旁的木府下人,狠声道:“还一个个柞着做甚?还不快将公子送回相府请大夫!”
冷静下来她突然想到,哥哥马上就要成亲当驸马了,在这样的时刻怎么能暴出他吸食五石散的事情来,如果让宫里人知道,岂不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木梓月听下人说起过,说她哥哥最近行为举止有些异常,她还不觉得,不过以为是哥哥要成亲了,心里或许有些紧张或不适,然后没想到,今日才发现哥哥竟是碰到那种腌脏害人的东西!
相府随侍的下人慌忙上前去拉木梓阳,可他一经摆脱穆凌之的制钳,立刻又扑腾起来,那几个下人不敢弄伤他,只会跟着他后面追着跑,那里奈何得了他?
越羽看着木梓阳狰狞可怖的样子,叹息一声道:“若是木小姐执意要将木公子送回相府,越某也不会多加阻挠,只不过,越某有言在先,照木公子此等情形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只怕就会性命堪虞!”
木梓月虽然是个姑娘家,但此时却异常利害,她冷冷道:“哼,你少吓唬我,我哥哥后宅也有几位侍妾,何需一定要到腌脏的烟花之地”
然而,不等她话说完,二楼下来一个畏畏缩缩的女子,面容艳丽,哭哭啼啼道:“公子身上的花柳病越发严重利害,如今后宅的几位侍妾姨娘都不敢近公子的身,小姐不要再犹豫了,还是将公子送到先救公子性命再好!”
之前众人看到木梓阳身上糜烂的样子,只是猜测他是得了花柳病,如今得到他身边的人亲口说出来,人群里不由发出一阵唏嘘嘲讽之声,而木梓月的一张俏脸已难看到扭曲。
“啪!”她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女子的脸上,骂道:“贱人,自从你到了我哥身边后,他就染上各种怪病,肯定是你害了哥哥成了这个样了,如今你还敢在这里抹黑他!等回府后我有你好看!”
说罢,一挥手让仆人将女子拖了下去。
见女子被拖走,玉如颜眸光一暗。而木梓阳见到,突然发狂的朝女子扑过去,却被木梓月拦住,而他胡乱挥动的手一把拽住了木梓月的头发,顺手一扯
一声惊恐的尖叫声似乎要刺破屋顶掀到天上去。木梓月双手抱头蹲到地上,脸上的神情已是惊慌恐惧到极至,那双平日里神采飞扬的盈盈杏目里死灰一片,然而不管她将头皮护得有多紧,她头上那一片坑坑洼洼的疤痕还是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之前众人只是听说相府大小姐成了癞子,但后来看到的木梓月还是光彩照人与她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可今日亲眼见到她的癞头,众人眼神都像见了鬼一样,吓得倒抽几口冷气,连冷眼旁观的玉如颜心里都生出了几份惊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不动,众人都傻傻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而穆凌之从最初的不敢置信中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惊恐绝望的木梓月,眸光里闪过不忍,连忙上前脱了身上的衣服遮到她头上!
好好的一场棋艺大赛被木府兄妹之事一搅提前收了场。穆凌之送木梓月回去,路过玉如颜身边时,脚步一滞
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照得望月堂里一片明亮,光晕里飞舞着细小的尘埃,而那些微不足道的尘埃仿佛一道道枷锁困住了他们两个人,各在各的光圈里,各在各的世界里,明明离得这般近,触手可及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重重障碍,终是让两人成为陌路。
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丝丝缕缕的沁入她的心鼻,让她呼吸都要窒住了,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将头撇向一边,对一旁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