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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尖鼻子男发现了,不远一个梳着大背头的高个男人,怔怔盯着三宝,若有所思,那声有所顿悟的“哦”就压在嘴边说不出来。
他附近的人都在等他告诉大家,他是谁?在这干嘛?手上又怎么拿着和大家一样的员工卡片?对这位糟糕恶劣男人的好奇心在人们眼神中传递,快说啊,一位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秘书抬起镜边心理已经想好了恶毒而引人注目的埋汰话,像这样的人总是以取笑他人为乐,只等大背头说出三宝的来历。
“哦。。。。。。你不是和我同期的那个谁吗?”大背头哦了半天,吊足胃口,大脑却一片空白,除了记忆的碎片里有这个男人和自己一同写的简历的画面,再无其他,只能在众人的嘘声中,说出了他自信的讯息,“同期”后就满脸潮红,手指在空气中尴尬的停滞,颓然败下阵来。
一大片哀气声过后,众人的注意力就快要消失,他们还有更多的八卦要去探究,没有闲心去在意一个影响不到自己的人,三宝见势想起要刷卡走人,终于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只见他再一次看了看朱莉消失的方向,轻轻吸了吸气,似乎在寻觅那杯金银花茶离开的方向,可就在这般揭穿闹剧就要结束的一刻,“喂,站住。”大背头的直系业务员后辈,“尖鼻男”不想放过刚进公司出风头的机会。
他发现自己碰到了对手,在自己的学校,这前二十多载,可从来没有一个被关注的机会被错过,那神奇劲就像是久经风月市场的老司机,光是看人门匾就知道里头女孩是哪里人,水多不多,只要他的公鸭嗓发声,大家就一定会跟着他的势头去进击,可三宝自带“别理我”属性,这让他心情烦躁,首次的挫败,让他隐隐觉得似乎失败一次也无伤大雅,以后多得是出风头的机会,优秀的自己终有一天会在公司出人头地得到女神欢心。
所以当他说完站住立马就后悔了,五官像是破旧的老车踩了制动,车头扭曲成倒三角的模样。
之后呢?大家盯着他,指尖按在微博的刷新键,里面有大把花边新闻供他们消遣,用最后的耐心对待这个新晋员工。
这出闹剧结束的也很自然,尖鼻男盯着三宝的眼睛,大脑快速运转,想寻思出这个男人真正的漏洞,和让大家惊呼的爆炸性新闻,可他越是放进心思和这对无法聚焦的灰暗瞳孔对视,越是发觉自己的渺小,那是怎样一个孤独深沉的眼睛,这个世界如此美妙,大部分人只用依着顺序生老病死就能欢脱幸福,到底哪里出了什么问题让他如此甘愿深陷黑暗,尖鼻男的表情依然痛苦,心被上了发条拧成花卷,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大部分人按动了手指,划了刷新键,目光再也离不开手机,嘴里渍的一下似在后悔浪费时间,除了之前忍着劲否定他人来成就自己的金丝边女士。
因为她注意力始终集中,站在制高点,每日里最大的兴趣就是寻找挖苦的机会,来抬高自己,可他渐渐发现这个男人的身影在发生变化,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而刚刚他还存在的记忆,也在快速消失,整个房间的时间似乎后退到了发现“他”之前,一切的一切都相安无事的在诡异的幸福漩涡里旋转着。缠绕着,混沌的连自己脑海里组织好的“恶语五百字”也不见了。
公司开始运转起来,人们齐齐歪着脑袋开始被手机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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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下
回到出租屋的三宝毫无胃口的平躺在床上,这个7平米的房间放完这张床,其余能站着的地方都少的可怜,不知是哪个电影说的“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三宝两种都不是,说是清贫不如说是空白,毕竟这年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也是少见,他躺着刷手机朋友圈,朋友们依然过着平淡的生活,他们的每一天都在重复,虽然自己也一样,不过他表现在圈里的要精彩许多,三宝想到这不免想要笑,却无从笑起,对空气中哑笑?也只能讥讽自己。
他和日常一样从自己第一条朋友圈开始看起,从第一条15年8月初到今天8月20正好满一年,只有朋友圈可以让他安然入眠,生活一丝不苟到这个程度的人大多没有朋友,让人怀疑三宝朋友圈里人们的真实性,而他们的回应远比三宝发的内容要真实。
前三条是8月1到8月3,刚开始玩可能太过兴奋。
“每天被猫大人舔醒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希望快点找个女朋友代替她(微笑表情)”
“忙着冲业绩还没有时间好好待家里,今天和猫大人在电视,我和它都很喜欢杨子珊,每次我看着笑,它都拍我的脸,好像再说看我啊看我啊”。
“我不会告诉你们是她追的我”
。。。。。。。
久违的做了一场梦,至于为何他知道这是梦境,因为,眼前的事物太过熟悉,一见就了然于心,三宝从拥挤的火车下来,眼前和记忆里熟悉的场景没有一丝一样,遍地的干燥沙土和炽热的宽敞街道,未磨合平整的地面,苦涩灰绿色的柳树叶,神色匆匆的人们从身边掠过,因为路人长得大多雷同渐渐忘记模样,也就没了五官,人们的生活和自己似乎从来不曾平静,生命的曙光总是伴随折腾,他不清楚能否从真实的梦境中醒来,想念醒着的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在喜爱的朱莉身边“陪伴”,还可以空洞漫无目的行走在大街上,尽享虚度年华带来的舒畅感,所以此刻梦中站在火车站门口他无比倦怠,吵闹的声音在五脏肺腑中翻滚,这是专属于浮躁的压抑空间。
“要小姐吗小伙子?”这位络腮胡大汉在三宝耳边嘟囔了一声,又看往远处,指了指自己的出租车。
“是不是找工作呢?”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的男子生着龅牙,同样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却不曾真实靠近。
“宾馆住房,独立卫浴”一位圆乎乎的大婶胳膊揣在衣服兜里,热络的招呼一声。
五官模糊的人,一个个有次序地显露自己意欲明显的模样相继在三宝眼前显现,急促而有规律,让三宝的呼吸渐渐紊乱,因为烦躁的压力也接踵而至,一次比一次清晰繁重,随时都要从梦中醒来,他亟不可待立马醒,专注在那些丑恶的面孔中,放大瞳孔用力去记住每一张让人心烦的脸庞。
突然,场景全部黑了下来,一长串空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其他嘈杂全然不见,放大的注意力此刻被带到那声细细的呓语,似繁琐的经文,又像沉睡前的童歌,温柔又带着蛊惑性的悠长语调,全身被温暖包裹,梦中的自己竟然也可以安分下来,不再怕自己被人潮吞没,安详的倒在这份极致的黑暗中。
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这不是黑暗只是闭眼。
。。。。。。
早上自然醒,房间没有窗户,是案板立成的隔间,外面不管再怎么亮,房间里依然阴暗,有财富的人,房间冬暖夏凉,那么这里就是该冷冷该热热,特接地气,他和往常一样掀开潮湿的被子,闻着一宿没通风压抑的空气,起身准备打开灯,突然神经一激灵,感觉脸上毛绒绒的,今天一定有什么不同!他满脸狐疑,先是自然的依赖手机,手机屏幕隐晦的电子灯光照亮了在三宝脸上的毛绒物,竟然是一个生物的爪子,他抓住那只纤弱的爪子,将屏幕转移过去,眼前赫然出现一张猫脸,猫特有的神秘褐色双瞳一瞬间似黑洞将三宝吸引了过去,他自然是不敢相信,这只黄白花纹的猫在他想象中存在许久,很多虚假的朋友圈里都有它的影子,猫和人亲密的感情让大家羡慕不以。
他快速起身打开灯,身体僵直,果然和自己“形容”过的猫一模一样,如果自己揉揉它的下巴,它还会咕噜咕噜叫,他才会相信眼前的猫是真实存在,不然只是梦的延长。
猫儿瞪着杏仁大眼迷糊的盯着主人,如果眼睛蕴含着意味,那一张一合的眼皮子一定在娇气的撒娇,他的大手贴合在猫的下吧揉捏,竟然真的隐隐约约听到想象中猫极为舒服时才会发出的声音,而这在以前的记忆力,是从未亲眼见过的。
这是一只自来熟的猫,她像是演员一上来就表现了亲昵和自己想要看到的亲密,而这年头共同生活的人之间总有不愉快,多得是交往百日就想杀了对方的冲动,猫作为高冷自负的生物应该以自己为中心,却如此依赖自己,那种被需要感狠狠捏住了三宝心中最柔软最耐人寻味的人情味。
理想照进现实,三宝的神智有些恍惚,瞳孔在不安下快速晃动,他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慌张,因为生活不再按照正常的轨迹进展,人在面对未知事情时从是会紧张,亦或是自卑,眼前的猫儿肉体实实在在的存在,他一直想要养只猫,现实里却是个对自己都不喜欢的人,所以在此时此刻,他有想要徒手捏死猫儿的冲动,这只可爱的东西如此脆弱,真是让人倦怠感付与表层,可是,他心里的另一面却又想要好好疼爱,心甘情愿的收拾它的排泄物,没事就摸摸他软乎乎的脑袋,用尽心思的爱抚她,理想中的自己,就是“另一面”这时成了主角,或许三宝本来就想成为朋友圈里的自己,只是未曾尝试过,所以当梦境成真,那个惰性劣质的他,只是稍作犹豫就败下阵来,他乐此不疲的揉捏着猫的脸,享受那声“咕噜咕噜”在耳边回响,毫无保留的暴露自己的猫奴本性,这么下来,等他发现床头平白无故出现一台液晶电视机,都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电视机仿佛已经存在了好久,比这张仅剩的床还要安稳实在的在面前,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灰,他的大脑似乎被强行灌注了不少知识,他迷糊之间在想自己何曾拥有过电视,手上动作已经自然而然的找到开机键,隐藏在左下角的尾部,这年头很少有这种装置的电视了,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找到的,三宝的注意力从来都是如此专注,此时他一心看着电视屏幕,竟然全然忘了猫儿还在腿上楞楞的盯着自己,电视上恰巧放到杨子姗演的“重返20岁”。
喂,巧合吧!正演到杨子姗饰演的人物在演唱会唱歌这一幕,他自己比谁都熟悉这个场景,是自己的第二条朋友圈,今天,是朋友圈里的自己,忙里偷闲休息的一天,和猫在家里看电视,因为自己专注在杨子姗的脸,猫大人会拍拍他的脸,和电视里的人争风吃醋,而正常的猫是不会这样的,所以之前发出来的时候,不明真相的朋友还夸三宝养了一只像狗的热心猫,既神奇又羡慕不以。
果不其然,盯着电视机里杨子珊美颜的三宝脖子僵硬,脸上落下一只粉嫩的猫爪子,三宝脑里想着之后可能看到的,会怎么表现出“看我啊,看我啊的神情”默默假装不在意实则好奇地要死的低头,看到猫大人的表情,后脑勺一沉,寒气在头颅瞬间激发,整个人仿佛置身与彻骨寒冰之中,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猫有这样的表情,委屈的嘟着猫嘴,眼里满满写意的嫉妒,整张脸极为灵动,这种怪诞的事情竟然成真了,虽然自己只是形容过这个画面,不过没想到此时此刻以这种比想象还要真实的角度出现。
我腿上的这只还是猫吗?他不禁这么问道自己,他想要起身把这只邪灵送来的猫摔在地上,砸个稀巴烂,在平白无故发生巨变的出租屋中心嘶吼一声,却掩藏不住心里对猫儿暗藏的爱意,不管它有过什么表情,让他有多恐惧和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