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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想到,在自己抱着身下的女人爽快时,已经有六七位工人急匆匆地向这边赶来。
原来,马清华恰巧也在那个饭店,她是请一众‘工会之花’吃饭,算是犒劳众人昨晚的表现,结果一位去洗手间的小姐妹撞见老柴搂着叶小蔓往外走,她便急匆匆地跑回房间,把事情讲了出来。
马清华喝了些酒,再加上她一直都想整治叶小蔓,这次来了机会,当然不肯错过,她下楼后,瞄着车子开向办公楼方向,心里便明镜似的,赶忙打电话给几个相熟的工人,让他们赶快去办公楼那边,等着看场好戏。
其实按她的想法,倒没想着当场捉奸,也就是想搞臭叶小蔓,她虽然胆子大了点,可还没大到敢惹纪委调查组的地步,马清华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她叶小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但事情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那些工人在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后,一时兴起,竟然把房门撞开,直接把正在云雨的两人擒住,老柴当场被一顿臭揍,而叶小蔓也是倍遭羞辱,等马清华赶过去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大了。
程寅康得到消息后,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赶忙给几位副总打电话,但众人都已得到消息,便找了借口躲出去,谁都不愿意沾边,程寅康没有办法,便只好叫了派出所的关所长。
潘胜前赶过去后,大发雷霆,叶小蔓当场改口,只称自己是被强奸,而纪委调查组的老柴则极力分辨,称自己饮酒过量,一时糊涂,被叶小蔓勾引,这才干出蠢事来。
程寅康因为是自己老婆惹来的麻烦,也就没法做调解工作,他只能把捉。奸的工人都赶了出去,回来后,他在这边的屋子里安抚叶小蔓和老柴,并当着两人的面,将不知所措的马清华一通大骂。
关所长则拉着潘胜前到副总办公室开导,经过一番劝解,老潘的情绪变得平稳许多,关所长以为事情就这样平息下来,便带着他回到三楼的办公室,让大伙先冷静一下,明天找时间再谈,外面那么多人在看热闹,影响实在是太坏了。
众人同意了关所长的意见,几个人便开始下楼。
没想到潘胜前早就起了杀机,来的时候就带了匕首,他先前之所以没有动手,只是顾忌关所长腰里的手枪,众人在下楼的时候,潘胜前便趁机动手了,他如同发疯一样地用匕首向众人捅去,猝不及防之下,只有走在最前面的程寅康和关所长躲过一劫。
关所长在发现局势失控的时候,拔枪射击,对着潘胜前连开三枪,除了一颗子弹打穿自来水管道外,其余的两颗子弹全部命中,潘胜前当场死亡。
周一的下午,王思宇默默地伫立在窗前,心情许久都没有平静,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竟是这样的变化,更让他唏嘘不已的是,有时候,生命是如此之轻……
第二十章 柳媚儿
血案发生后,亚钢集团迅速成立了善后协调工作组,由副总经理吴凤喜任组长,工作组经过周密细致的工作,用极短的时间,便将遇难家属的情绪安抚下来,事件很快得以平息。
亚钢工人的情绪也很稳定,他们更关心的是企业还能支撑多久,拖欠的工资和历年欠下的医疗费用何时才能发放,而下岗的职工们大都开始整理行囊,准备返回南方城市打工谋生。
至于黄龙镇的普通老百姓,就更没什么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无非是为大家在茶余饭后,增添了些津津乐道的谈资,除此之外,生活一切如常,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王思宇给唐婉茹发了邮件,把她需要的资料尽皆传了过去,在得到对方满意的答复后,他才轻轻舒了口气,也许是到了离开黄龙镇的时候了。
叶小蔓之死,导致兰樱在亚钢集团的事情更加无从查起,如今之计,只能想办法从隐湖集团那边着手调查,毕竟兰樱在那边工作的时间要更长些。
不过,王思宇急着离开黄龙镇的主要原因,其实是觉得这里的气氛太过沉重,有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上午,王思宇接到了梁桂芝的电话通知,得知在刚刚召开的省委常委会上,常委们已经通过了常务副省长侯小强提出的解决亚钢问题的一揽子计划,调查组在返回省城后即可解散,相关调查报告无需呈报省委办公厅,直接移交省国资委即可。
对于这种变化,王思宇并不觉得太过意外,这反而更加坚定了他最初的判断,老猴子和这两家公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虽然梁桂芝在电话里并没有透露这一揽子计划的具体内容,但王思宇坚信,那份计划和隐湖集团脱不了干系,甚至有理由相信,这份计划原本就出自唐婉茹之手,否则她哪里会那么轻松地答应下来,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什么猫腻。
为了找到答案,王思宇给唐婉茹发了封电子邮件,在里面拐弯抹角地套她的口风,可收到的回复却是:“小男人,不该问的地方不要问,免得自找麻烦。”
王思宇冷笑着发出一封邮件,上面写着:“唐小姐,不该摸的地方,我不是也摸过了吗?也没见有什么麻烦出现啊!”
唐婉茹很快回了邮件,“你就不怕我回去告你?”
王思宇笑了笑,伸出右手,皱着眉头摇晃着几根手指,哑笑半晌,才低头回复道:“除非你保留指纹了。”
唐婉茹回了‘下流’两个字,便不再理会王思宇的挑衅。
这女人软硬不吃,让王思宇颇为头疼,看来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必须另想办法,在一番思谋之后,他便摸出手机,给刘天成那厮打了电话,让他从在隐湖集团上班的老婆那里挖些线索出来,但前提是,不能告诉娜娜实情,免得走漏风声,或者为他们两口子惹出麻烦。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王思宇在办公室里召开了会议,将省委的最新决定向调查组成员们进行了通报,并对大家在最近一段时间内的辛勤工作表示了肯定,因为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调查组成员们的情绪很是低落,会议开得有些沉闷。
会后,在亚钢几位副总的陪同下,王思宇带着调查组的成员们下了楼,亚钢的工作人员撑起几把黑色的雨伞,护送着众人钻进小车,在一阵马达的轰鸣中,六辆小车依次开出,缓缓地行驶在潮。湿泥泞的路面上。
坐在副驾驶位上,王思宇点上一根烟,目光透过车窗,漫无目的地向外望去,在这样的天气里,黄龙镇显得格外的冷清,街上行人极少,只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在雨中奔跑嬉戏,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冲淡了空气中的那份凝重与压抑。
小车拐过一个十字路口,前方空荡荡的路面上,突然转出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那分明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她身上裹着半幅破旧的毛毯,湿漉漉的秀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女孩一只脚赤着,另一只脚上踏着粉红色的凉拖鞋,她低垂着头,在雨雾中歪歪斜斜地走着。
小车与女孩擦肩而过的瞬间,那女孩猛然转过头来,一张苍白憔悴的俏脸从车窗前瞬间滑过,虽只是匆匆一瞥,王思宇的心头却陡然一颤,大声吼道:“停车!”
贺焰飞被惊得灵魂出窍,猛地踩了一脚刹车,桑塔纳在‘吱嘎’的锐啸声中停下,后面的五辆奥迪车也纷纷停下,车子尚未停稳,王思宇便打开车门,飞快地向后奔了出去。
那女孩不正是华西大学的校花、柳显堂的女儿柳媚儿嘛!
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青青的草地,捆绑的女孩,王思宇的内心在刹那间纠结起来。
柳媚儿摇摇晃晃地向前走了几步,忽地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便停下身子,缓缓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的双手无力地松开,身上那半幅毛毯轻轻滑落,露出单薄的身子,在风雨中微微发抖,不过那张布满雨水的脸上还是拂过一抹淡淡的笑意,嘴唇微动,轻声道:“郑大钧,带我走……”
话音刚落,她的身子一歪,便软绵绵地倒在王思宇的怀里,王思宇愣了愣,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一下,指尖上一片滚烫,烧得异常厉害,他赶忙抱起柳媚儿,匆匆地跑回车边,贺焰飞推开车门,王思宇便将柳媚儿放在后座上,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在她的身上,抱着她坐好,冲着目瞪口呆的贺焰飞喊道:“快开车,去东湖区中心医院!”
贺焰飞赶忙坐回驾驶室,将车子重新启动,小车飞驰电掣般地在路面上驶过,将那几辆奥迪车远远地抛在后面,王思宇抱着怀中瑟瑟发抖的柳媚儿,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亚钢集团的副总吴凤喜挂了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便挂断电话,二十分钟后,吴凤喜把电话打了回来,在聊了十几分钟后,王思宇才叹了口气,轻轻挂断了手机,把怀中的柳媚儿抱得更紧了些。
柳媚儿现在的状况极为可怜,父亲跳楼自杀,母亲被检查机关提起诉讼,如果罪名全部成立,她至少将被判上十年有期徒刑,柳家的一切家产都被查抄,柳媚儿本来是在叶小蔓家暂住,但没想到叶小蔓夫妇同时去世,就在今天上午,她被潘胜前的嫂子赶出潘家,在黄龙镇上,她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地。
小车开到东湖区中心医院时,已经到了中午,经过大夫的检查,发现柳媚儿的身体极为虚弱,需要住院治疗,在办好手续后,王思宇抱着她进了病房,大夫为柳媚儿挂上点滴,王思宇到外面的饭店里买了稀饭,拿着小勺拙笨地喂着她。
柳媚儿尚未全醒,但小嘴仍然很配合地张开合上,只几分钟的功夫,便将一碗稀饭吃得干净,王思宇待要转身出去时,忽地顿住,低头看着那只拉住自己衣角的小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已被触动,抬头望去,却见柳媚儿的睫毛颤动,眼角已被泪痕打湿。
王思宇从衣兜里掏出纸巾来,轻轻为她擦去泪痕,握着那只冰凉的小手,坐在病床前,直到柳媚儿香甜地睡了过去,他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只手放进被子里,站起身来,到外面的吸烟室里抽了根烟。
从吸烟室里出来的时候,竟在走廊里遇到林医师,林医师是江涛住院时的主治医师,此时遇到王思宇,以为他是来探望江涛的,便简单地介绍了下江涛的病情,他现在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只是大脑受损严重,不但记忆力受到影响,在语言表达方面也出了问题,院方此时正积极地为他进行康复训练。
两人聊了一会,林医师便领着王思宇走进电梯,两人去五楼探望江涛。
悄悄推开房门后,王思宇登时愣住了,只见病床边上,一位年轻的女护士正背对着房门,咯咯地笑着,她手里拿着一瓣橘子,送到江涛的嘴边,语气轻柔地道:“江涛,你说‘Iloveyou……’”
江涛脸上露出憨憨的笑意,皱着眉头沉思半晌,便张开嘴巴,轻声道:“love……you。”
女护士登时又笑了几声,轻声道:“大笨蛋,You又忘了I,再来一遍,要是再读错呢,就没有橘子吃了!”
江涛点点头,低声道:“‘Iloveyou’。”
女护士这才笑嘻嘻地把橘子送进他的嘴里,轻声道:“这就对了嘛,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加油,江涛。”
江涛嘴里嚼着橘子,点头道:“加……油,江涛。”
林医师没料到屋子里会是这番光景,赶忙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位女护士这才猛然发现有人进来,慌忙羞惭惭地站起来,垂首道:“林医师好。”
病床上的江涛愣了一下,也张嘴道:“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