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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媚儿轻声道:“当然是瑶瑶的妈妈最漂亮啦!”
瑶瑶却撅起嘴巴,露出极为不满的表情,瘪着小嘴抗议道:“才不是呢,瑶瑶难道不是最漂亮吗?”
柳媚儿见她的样子可爱之极,忙掩嘴笑道:“瑶瑶当然也是最漂亮的啦!”
瑶瑶这才开心起来,摇头晃脑地摆脱了王思宇的怀抱,腾腾跑下地,站在镜子前,把手放在腰间,扭来扭去,摆了两个很可爱的POSS,引得沙发上的两人狂笑不已,廖景卿端着茶杯进来后,也不禁莞尔一笑,摇头道:“瑶瑶这孩子,从小就自恋得很,真是让人受不了……”
三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柳媚儿被墙角两个大花瓶吸引,便起身走了过去,绕着花瓶看来看去,嘴里啧啧称奇。
廖景卿这才偏过脸来,望着王思宇嫣然一笑,没有发声,用嘴型悄悄表达道:“北京的那位女朋友?”
王思宇赶忙摇摇头,抬手拢在嘴边,轻声道:“不是!”
廖景卿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转头瞥了柳媚儿一眼,拿手偷偷指着王思宇,悄声道:“你啊!”
王思宇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歪着脑袋想了半晌,也觉得确实没法解释,这时就有些后悔,不该把柳媚儿带过来,实在是有些自讨没趣了。
恰好这时柳媚儿转过头来,无意间瞥到他神色异常,心中一动,却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忙低着头走过来,小鸟伊人般地坐到王思宇身边,还把肩头轻轻靠过去,做出一副与王思宇很是亲密的样子。
王思宇见她这番举动,已经清楚了她的心思,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就皱着眉头,把手从柳媚儿的身后绕过去,攀在她的肩膀上,暗想,你不是想做戏吗,我来帮你把戏做足了。
柳媚儿的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躲闪,只是故技重施,悄悄抬起脚后跟,向右边踩了过去,没想到王思宇早就料到她会来这一手,双脚已经悬空,柳媚儿非但没有踩到王思宇的脚,那条小腿却被王思宇拿双腿死死夹。住,待要抽。出来,却被夹。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她只好羞惭惭地摸起茶杯,轻轻喝上一口茶水,红着脸道:“姐姐,你这间屋子布置得真好。”
廖景卿笑了笑,两人刚才的小动作,全都落入她的眼里,倒也也觉得十分有趣,此时心中雪亮,一定是王思宇耐不住寂寞,招惹人家女孩了,只是不知道两人会发展得怎样。
她以前倒也问过王思宇北京女友的事情,王思宇一直支吾着不肯讲得太多,这时就不知该怎么处理好,皱着眉头瞥了王思宇一眼,便轻声道:“你们先坐,我出去买菜,中午给你们做顿好的。”
王思宇拍着柳媚儿的肩膀,点头道:“好啊!”
柳媚儿却涨红着俏脸摇头道:“姐姐不用客气,我们坐坐就走!”
廖景卿笑了笑,摇头道:“还是吃过午饭再走吧!”
说完回到卧室,换了套浅蓝色吊带长裙,拎着小包,袅袅婷婷地开门飘了出去。
她刚刚关上房门,柳媚儿就伸手在王思宇的大腿上重重地扭了一下,随后趁机站起身子,走到瑶瑶身边,蹲在那里,逗着她玩耍,把王思宇晒到一边。
中午,廖景卿收拾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四人围在桌边边吃边聊,柳媚儿最先吃完,放下筷子后,便坐到沙发上看杂志,廖景卿给王思宇夹了一道菜,便笑盈盈地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王思宇低头吃了一口米饭,就微笑道:“姐,我工作调动了。”
廖景卿微微一愣,忙放下碗来,轻声追问道:“去哪里呢?平调还是升迁?”
王思宇夹了鸡腿,送到瑶瑶手里,轻声道:“省纪委,升处长了。”
廖景卿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之色,讶然道:“正处级?”
王思宇点点头,若无其事地道:“是啊,自从去年遇到姐以后,运气好得离谱,都快成连升三级了。”
廖景卿嫣然一笑,放下筷子,喝了口果汁,轻声鼓励道:“那可真好呢,一定要好好干,多抓些贪官。”
王思宇嗯了一声,笑呵呵地道:“那是肯定的,不过要想真正解决腐败的问题,还是要靠制度反腐,建立行之有效的长效机制,充分发挥公众舆论监督的力量,不能靠个人或者某个部门单打独斗,否则是永远不会收到成效的。”
廖景卿轻轻地笑了一声,点点头,叹息道:“真是没想到呢!”
王思宇微微一怔,抬头道:“什么?”
“没什么……”廖景卿摇摇头,拿纸巾在瑶瑶油渍麻花的小嘴上擦了擦,便抿着嘴微笑着坐在餐桌旁,不再说话。
在喝了碗靓汤后,王思宇放下花瓷碗,笑眯眯地抱着瑶瑶走出厨房,瑶瑶‘咦’了一声,拍着王思宇的胳膊道:“舅舅,媚儿阿姨呢?怎么不见了?”
王思宇本来以为她去了洗手间,就并不以为意,放下瑶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却始终不见柳媚儿的人影,他赶忙站起身子,打算到各处找找,手机忽地传来一阵震动,王思宇摸出来一看,只见短消息里面写着:“哥,我有急事,先回学校了,你千万记得少喝酒,别喝伤了身体。”
王思宇微微一愣,猛然醒悟,柳媚儿定然听到了他和廖景卿刚才的谈话,这才黯然离开,毕竟她的父母就是因为贪污腐败出的事,一个跳楼自杀,一个已经被判入狱三年,自己一时不慎,竟然口无遮拦,竟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实在是大不应该,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廖景卿端着茶水走了过来,悄声道:“小宇,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思宇摇摇头,便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廖景卿听后神色复杂地望了王思宇一眼,皱着眉头道:“小宇,那女孩身世这么可怜,你可千万不要欺负她。”
王思宇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赶忙点头敷衍道:“姐,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廖景卿沉吟半晌,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就轻声道:“小宇,你现在的年纪其实也不小了,应该考虑婚事了,男人不要太花心,守着一个女孩子专心过日子才是正经,整日在花丛里厮混的男人,终究成不了大器,尤其你还在官场上打拼,更要处处当心才好,千万莫要在女人的事情上栽跟头,耽误了前程。”
王思宇表情严肃地听着,眼角的余光却贪婪地在她那高。耸的胸脯上瞄来瞄去,待廖景卿说完,他狠狠地咽下口水,微微点头,嘴里含混不清地道:“姐,你尽管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人……”
第三十七章 新的开始
周一上午,王思宇正式到省纪委报道,主持省纪委监察厅日常工作的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罗云浩去闽江市视察工作,要到周三下午才能回来,王思宇在组织部冯处长的引领下,直接来到纪委办公大楼的三楼,敲开了省纪委常委、监察厅副厅长夏余姚的办公室,进了屋后,王思宇便被夏余姚身后的那幅字所吸引,上面龙飞凤舞,分明写着:“知耻而后勇”五个大字。
夏余姚中等身材,约莫四十七八岁的光景,四方脸,面皮白净,眉毛却很重,目光炯炯有神,他的资历很深,是出了名的实干派,他从基层干起,先后当过镇长、镇党委书记、县委副书记、书记,又到荆南市当了几年的纪委书记,组织查办了两件轰动全省的大案要案,因为工作成绩突出,被省委主要领导看中,三年前被调到省纪委工作。
在省纪委工作这三年间,经他手拉下马的厅处级官员不下二十几人,夏余姚因此名声大噪,素有‘铁手’之称,他在华西省纪检监察系统里的威望很高,也是很多腐败官员恨之入骨的一位铁腕人物,仅装着子弹的恐吓信就收了十几封,可是他不为所动,依旧坚持办案原则,只是他与纪委副书记罗云浩的关系比较微妙,有时甚至极为紧张。
他们两人以前经常就一些重大问题产生分歧,这已经是省委大院里半公开的秘密了,夏余姚还曾经因为某次委员会上的争吵,气得胃病发作,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最后纪委书记赵存刚出面做了调解工作,这两人之间的矛盾才有所缓和,但仍旧是面和心不合,据说上次老柴在亚钢出事后,两人再次当面翻脸,罗云浩当场拍了桌子,而夏余姚却摔门而出。
究其根源,那位老柴其实是某位重要领导的远房亲属,早已劣迹斑斑,夏余姚很久以前就想把他清理出纪检队伍,而罗云浩却护着不放,导致搞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让纪委的工作变得很是被动,社会上质疑的声音一直不断,就连省委的高层领导中,也有人引用某位政协委员的话来冷嘲暗讽道:“纪委自家的门风都不干净,如何能腆着脸面对其他部门指手画脚?”
这些话传到夏余姚的耳朵里,他就觉得很是恼火,在他看来,纪检队伍建设这根弦一定要绷紧,对纪检监察干部存在的问题要小题大做,甚至是吹毛求疵,这是对干部的最大爱护和关心,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把工作干好,他建议,通过老柴这件事情,要搞一次彻底的整风运动,在全省范围内进行通报批评,并以此为契机,大力整顿纪委队伍。
但罗云浩却不这么想,在他眼里,这只是个案,根本用不着小题大做,夏余姚揪住这件事情不放,就是在搞秋后算账,在拆他罗云浩的台,是别有用心的,因此,他是绝对不能让夏余姚的阴谋诡计得逞的,抱着这种想法,罗云浩在委员会上发了狠话,任何人都不许再借老柴的事情兴风作浪,这样一来,两人再次闹僵,他们之间的裂痕愈来愈大,恐怕短时期内是难以修复了。
王思宇离开青羊县,来到玉州的时候,曾经与夏余姚有过一面之缘,那是在参加省委党校青干班的开幕仪式上,夏余姚曾经代表省纪委出席了开班仪式,并坐在主席台上做了重要讲话,只是当时王思宇坐在最后一排,没看清他的相貌,在省委督查室工作这段时间,两人倒是有过数面之缘,只是王思宇的级别较低,行事也很低调,夏余姚并没有注意过这位年轻的督查室副主任,王思宇也没有刻意走过去接近他,两人因此从没进行过单独交流,彼此之间还很陌生,但王思宇也听说到过夏余姚的一些事情,在内心中对这位刚正不阿的夏副厅长还是颇为敬重的。
敲门声响起之前,夏余姚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神情严肃地和省纪委信访室主任刘广原谈话,沟通工作,见两人推门进来,他忙停住话头,微笑道:“冯大处长可是稀客啊,欢迎啊,过来坐。”
冯处长赶忙微笑道:“夏厅长,这位就是王思宇同志,我给您带来了。”
夏余姚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王思宇一番,微笑道:“很好,王主任,你的材料我看过,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欢迎你加入纪检监察队伍。”
王思宇客套了两句,就和冯处长坐到沙发上,信访室主任刘广原和冯处长是老熟人,两人握了手,刘广原就望着冯处长的肚子打趣道:“老冯啊,你可腐败了,看你这肚子,裤腰怕是有三尺五了吧。”
冯处长忙摆手道:“老刘,可不要乱说,哪有那么夸张,连三尺三都不到,要真有三尺五,我早就主动前来投案自首了,倒是你该增加点营养了,我这就跟夏厅长求求情,请他手下留情,为你减减担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没了好身体,什么都没了,您说是吧,夏厅长?”
刘广原笑了笑,转头冲夏余姚道:“夏厅长,听到广大人民群众的呼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