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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燕妮蹙着秀眉,不解地望着他,柔声道:“小宇,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王思宇张嘴吐了两个淡淡的烟圈,不无感慨地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自从我参加工作以后,就一直在各地跑来跑去的,很少在一个地方干得太久,说不上哪天,突然就调走了,在西山县里,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
白燕妮眼圈有些发红,咬了半天的嘴唇,怔怔地道:“有风声了吗?”
王思宇‘嗯’了一声,便皱着眉头吸烟,不再吭声。
白燕妮轻轻叹了口气,坐了起来,抱着双膝望着雪白的床单,蹙眉道:“跟过去又能怎么样,你早晚会结婚的哟,到时候会有自己的家庭,我去了,不是在给你添乱嘛!”
王思宇呵呵一笑,从后面抱住她,低声道:“那你不用担心,只要跟着我走,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处理好。”
白燕妮撇了撇嘴,摇头道:“不去!”
王思宇皱着眉头哼了一声,仰头叹息道:“绝情的女人啊,漂亮女人最没良心了!”
白燕妮咯咯地笑了几声,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水眸中略过一丝淡淡的惆怅,喃喃地道:“你啊,就是个大傻瓜!”
王思宇低下头去,咬着她柔软的耳垂,戏谑地道:“娘子何出此言?”
白燕妮拉了他的手,轻轻亲了一口,侧过俏脸,摩擦着王思宇的脸颊,柔声道:“你这样的男人,就像是一头喂不饱的狮子,永远都不会满足的,以后会有很多的情妇,难到都要带着走?”
王思宇伸手在她前胸上揉了揉,一脸坏笑地道:“那些你不要管,总之现在是商量,你答应了最好,不答应我就硬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你弄过去。”
白燕妮撅起嘴巴哼了一声,转过头来,媚态横生地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啊,就知道蛮干,既然都决定了,还跟我商量什么哟!”
王思宇嘿嘿一笑,抱着她躺下,掀开她的睡袍,把头钻了进去,望着睡袍中的无边春色,刚要兴风作浪,茶几上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白燕妮气喘吁吁地把他推出来,嘻嘻笑道:“臭法海,快去接电话!”
王思宇只好咽了口唾沫,翻身跳下床,来到茶几边,摸起手机看了下号码,见并不熟悉,就有些奇怪,接通后低声问道:“喂,哪位?”
手机那端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王县长,您好,我是招商办的小刘,现在向您汇报一个突然情况,夏县长出事了。”
见他说的严重,王思宇陡然一惊,忙举着手机走到窗口,皱眉道:“小刘,你别急,慢点说,老夏怎么了?”
小刘急慌慌地道:“王县长,我们在闵江招商,晚上夏县长出去做按摩,被太平区的警察抓了,他们态度很蛮横,好像是要严办。”
王思宇皱了皱眉,试探着问道:“那边知道他的身份吗?”
小刘迟疑道:“应该不清楚,夏县长自己是没有透露的。”
王思宇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道:“知道了,这个老夏,真是不像话,等他回来,我一定狠狠批评他。”
小刘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吞吞吐吐地道:“王县长,事情好像很麻烦,夏县长一时冲动,打了他们公安的人,而且,那女孩好像很小。”
王思宇微微一怔,皱眉道:“好像很小是什么意思?”
小刘支支吾吾地道:“好像是未成年的雏妓。”
王思宇登时心里咯噔一下,赶忙追问道:“强迫了?”
小刘忙摇头道:“没有,肯定是自愿的,就怕进去以后改口。”
王思宇叹了口气,点头道:“知道了,注意保密。”
小刘赶忙低声道:“好的,王县长。”
挂了电话后,王思宇气得火冒三丈,随手把手机丢摔沙发上,怒不可遏地骂道:“禽兽,蠢材,废物,扶不起来的阿斗!”
白燕妮在床上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皱眉道:“小宇,夏县长出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惹得你发这么大的火?”
王思宇叹了口气,强压住怒火,把事情大略讲了一遍。
白燕妮大吃一惊,赶忙柔声道:“小宇,那还是快想想办法吧,夏县长那人并不坏,别真把事情搞大了,搞不好要判刑的。”
“最好抓起来判几年,不然他这老毛病改不了!”
王思宇发狠地骂了几句,重新坐到沙发上喝了几口茶水,心情稍稍平复些后,也觉得应该赶紧运作,不然晚了怕是捞不出来,于公于私,他都不能眼看着夏广林出事不管,酝酿了一会情绪,王思宇便摸起手机拨了号码,给梁桂芝挂了过去,蔡文杰调走之后,在闵江市出了事情,也只能找这位老领导疏通了。
在听了经过之后,梁桂芝微微蹙眉道:“王县长,公安口那边有些复杂,我说的话不见得顶用,试试吧,一会给你回话。”
王思宇忙笑着道:“老领导,有劳了,我们这位夏县长,别的方面还好,就是生活作风不太检点,要是因为这方面出了问题,把自己给搭进去,那还真是怪可惜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梁桂芝会意地一笑,低声道:“等等吧,我先问下情况,要是没做完笔录,就协调一下,尽量请他们放人。”
王思宇这才松了口气,挂了手机等消息,这时他也有些后悔,明知道夏广林在这方面意志薄弱,容易犯错误,自己却还纵容他,出事也在情理之中。
十几分钟后,梁桂芝把电话打了回来,有些无奈地道:“王县长,现在问题很麻烦,你们那位副县长打的年轻干警在上面关系很硬,据说案子已经捅到市局去了,市局领导把口封死了,要求严肃处理,这种事情,对方的理由充分,要是咬死了,谁打招呼都没用,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王思宇皱了皱眉,忙笑着说:“没什么,梁市长,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梁桂芝心里也不是滋味,在公安口那边吃了软钉子,让她觉得颜面扫地,此时心情也不是很好,就简单聊了几句,随手挂了电话。
王思宇这回心里是真没底了,常委副市长的招呼都不听,看来闵江那边的情况还真是复杂,现在最怕的是对方连夜审讯,把案子办死了,那就再难翻过来了,略一思量,王思宇便又给市局的副局长肖勇打了过去,可一连拨了三遍手机,都没人接听,这不禁让他大为焦急,端起茶杯又重重放下,站起身子,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白燕妮也紧张了起来,忙小声地问道:“还是不成?”
王思宇‘嗯’了一声,皱着眉头道:“他这是自作自受,嫖。娼就已经不对了,还袭警,真是个老糊涂虫。”
白燕妮叹了口气,摇头道:“夏县长可能是喝酒了吧?不然哪能做出这种举动来。”
王思宇点了点头,揉着脑门道:“应该是吧,他这人倒是离不了酒的,一个月起码要醉上十几天。”
正说话间,房门被敲开,徐子琪气呼呼地走了进来,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怒气冲冲地道:“王县长,酒吧里有几个女学生醉酒闹事,把吧台上的酒都给砸了,带头闹事那个女孩还威胁我,要让我关门歇业,她说是副县长家的女儿,她舅舅是县委常委,她还是你的干女儿,在西山的地盘上,没人敢招惹她,现在还在外面闹呢,你看着办吧!”
王思宇险些被气晕了,翻着白眼道:“什么我看着办,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徐子琪砰地砸了下茶几,气哼哼地道:“这些丫头,也太不像话了,和邻桌的几位女客人吵了几句嘴,就上去动手,都打成一团了,服务生过去劝架,结果被挠了,你那位干女儿还拿着椅子把吧台砸了,搞得酒吧里面乱糟糟的,我过去问话,她居然还指着鼻子教训我,要让我彻底歇菜!”
王思宇登时火冒三丈,抓起手机就往外走,白燕妮也猜出那女孩定然是夏小玉,便也下了地,但想了想,怕惹出闲话来,就没有走出去,而是走到沙发上劝徐子琪。
徐子琪在听说是熟人家的孩子之后,也消了一半的气,但仍不依不饶地道:“不管怎么样,她也得包赔我损失,好几千块钱呢!”
白燕妮抿嘴一笑,叹气道:“你啊,前儿还说进的都是假酒,这时候倒值钱了。”
徐子琪‘扑哧’一乐,起身道:“我得过去看看,王大县长怎么包庇他干女儿。”
白燕妮苦笑道:“你就别添乱了,那孩子父亲刚惹了祸,到现在还没解决呢,这边又闹起来了,王县长估计都要气死了。”
徐子琪抿嘴一笑,斜眼望着白燕妮,轻声道:“怎么,心疼了?”
白燕妮伸手捶了她一拳,恨恨地道:“不许胡说哟,再乱说撕烂了你的嘴。”
徐子琪微微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王思宇上了楼后,正瞧见那几位高中生都站在走廊里窃窃私语,而夏小玉小脸通红,叉腰站在酒吧门口,拿着小手向对面戳来戳去,冲着几个女服务生大声嚷嚷道:“你们就是拉偏架了,你们向着那三八婆,我姐妹都吃亏了,你们必须得给个说法,不然别想再干下去了!”
王思宇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站在楼梯口吼道:“夏小玉,你给老子滚过来!”
夏小玉登时一呆,转头望了一眼,忙灰溜溜地走了过去,呐呐道:“王叔叔,她们欺负人!”
王思宇没有看她,而是瞪着向那几个高中女生喝道:“都回家去,以后不许再混酒吧。”
几个高中女生见势不妙,忙低下头去,沿着墙边一溜小跑,腾腾地下了楼,夏小玉还极委屈地辩解道:“王叔叔,不怪我们!”
王思宇哼了一声,转过身来,却见徐子琪已经走了上来,他皱着眉头道:“子琪姐,给我找个地方,我好好修理她一顿。”
徐子琪咯咯一笑,摇头道:“算了,都是孩子嘛,我也不跟她们计较了!”
“快去找!”王思宇扯着脖子吼了一句。
徐子琪吓得身子一颤,赶忙转身带路,到楼下找了房间,让服务台打开房门,她却不肯进去,而是悄悄地溜走了。
王思宇撸起袖子,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把手机丢到茶几上,大声喝道:“你给我过来!”
夏小玉撇了撇嘴,从门边向前挪了几小步,歪着脑袋站在茶几对面,斜眼望着自己的一双皮凉鞋,不肯说话。
王思宇猛地一拍茶几,大声喝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小玉撅着嘴巴道:“您走了以后,邻桌的一个三八婆找别扭,故意找茬打架,她和服务生熟,那些人就拉偏架……”
王思宇铁青着脸打断她的话,厉声喝道:“那你就敢砸人家的吧台?”
夏小玉把头转向一边,望着身侧的写字台,有些不服气地道:“谁让她们拉偏架了,我头发都被人抓了呢,到现在还疼着呢!”
王思宇瞪着眼睛吼道:“闭嘴!”
夏小玉撇了撇嘴,不再吭声。
王思宇又大声质问道:“你还威胁人家关门,把你爸爸和舅舅都抬出来了,有这事吗?”
夏小玉哼了一声,拿手拂了拂秀发,不肯说话,嘴唇却一直在吧嗒个不停。
王思宇的火腾地又上来了,拍着茶几,大声喝道:“说话!”
夏小玉转过头来,扬着涨红的小脸辩解道:“你刚才叫我闭嘴的,我就不说!”
王思宇霍地站起来,隔着茶几,拿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大声喝道:“行啊,夏小玉,翅膀还挺硬,居然敢顶嘴?”
夏小玉后退几步,扬起下颌,满脸不服气地道:“我没有,谁知道这酒吧是你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