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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宇安静地听着,不时用脚尖点地,打着节拍,眼前闪过可儿的娇媚样子,心情变得有些复杂,这些女人里,就是与可儿的关系,最难处理了,看似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可无论是对他而言,还是对胡可儿来说,都要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车子上了主道,艾蓉蓉秀眉紧锁,目视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听完这首歌曲,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拿手摸了下脸颊,叹息道:“真是个怪人,让人琢磨不透,难以理解。”
“谁?是在说我吗?”王思宇敏感起来,转头望着身边的漂亮女人,笑着问道。
艾蓉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是,王书记,从小到大,在我接触过的圈子里,从没有遇到过像您这样的官员,一言一行,都与现在的官场格格不入,偏偏又能如鱼得水,官运亨通,真是不可思议。”
王思宇笑了,点上一颗烟,把淡蓝色的火苗摇灭,摆弄着打火机,轻声道:“之所以会觉得奇怪,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以后熟悉了,自然就理解了,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一个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蒙祖荫庇佑,才能得到现在的地位,对于这点,我从未否认。”
“土包子?”艾蓉蓉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转头望着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摇头道:“当然不是,王书记,我是觉得,你有绝佳的表演天赋,以及独具一格的个人魅力,如果再深造一段时间,没准儿能成为优秀的国家级政治演员,和XXX、XXX一样,深受广大人民群众的爱戴。”
“为什么这样说?”王思宇吸了口烟,张开嘴唇,吐出几个淡淡的烟雾,心情很是放松。
艾蓉蓉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道:“生活就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只有最卓越的表演,才能迎来名誉地位,鲜花和掌声,以及如潮的赞美之声……从某种意义上讲,所有成功人士,都具备非凡的表演才华,无一例外。”
“不敢苟同,我倒是觉得,自己生活得很真实,简单而平淡。”王思宇笑笑,拿手掸了掸烟灰,把头倚在车窗上,用手捏着额头,眼角的余光,落在那双裹着肉色丝袜的粉腿上,嘴角浮上一抹坏笑,又开始想入非非了。
“那可能是你工作太过繁忙,没有感觉到吧?”艾蓉蓉嫣然一笑,拿手拉了下裙摆,脸上又闪过一丝落寞之色,打着方向盘,拐过十字路口,叹息道:“我也想过活得真实一些,可惜,没有那种勇气,就像没有多少女人,敢素面朝天地出门,有时候,学会伪装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王思宇笑了,把烟头熄灭,轻声道:“艾总,怎么会有这样多的感慨?”
“不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这样,也许,天性如此。”艾蓉蓉淡淡一笑,又开了十几米远,把车子拐到一家咖啡厅门前,两人下了车,缓步走进咖啡厅,扑鼻的香味在空气中回荡着,这里环境极好,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情侣,散坐在各处,窃窃私语着,极有情调,是个幽会的好地方。
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两人上了二楼,来到窗边的位置坐下,艾蓉蓉点了两杯蓝山咖啡,把糖块丢进咖啡里,拿起手中的银勺,搅动着褐色粘稠的液体,望着袅袅的轻烟,思索良久,才抬起头,望着王思宇,愀然道:“王书记,上次的事情,还请您原谅,是我做的不对,抱歉了!”
王思宇笑笑,盯着那张漂亮的脸蛋,看了半晌,才把目光投向窗外,轻声道:“艾总,没必要道歉,上次也是我心情不好,与某人的谈话不太舒服,出来时就带了些火气,有可能也迁怒到了你的身上。”
“果然很真实!”艾蓉蓉‘扑哧’一笑,拿起咖啡,品了一小口,悠然道:“太真实了不好,容易尝到苦头。”
王思宇点点头,把目光收回来,含笑望着艾蓉蓉,轻声道:“艾总,这次约我过来,不是讨论生活的吧?”
“那还能谈什么呢?”艾蓉蓉放下杯子,伸出雪白的小手,极为优雅地拂了下秀发,有些无奈地道:“谈合作吗?我又没有那个资格!”
王思宇微微一笑,用调侃的语气道:“女人心眼太小不好,总记仇,容易老的快。”
“还说,上次差点没噎死我,现在想想,还感觉到生气!”艾蓉蓉撇了撇嘴,做出一脸无辜状,有些委屈地道:“王书记,要是换个人那样说话,说不定,我会把红酒泼到他的脸上,说真的,我是被宠惯了的,自小到大,还从没受过人家那样的奚落。”
王思宇拿起杯子,微笑道:“看样子,下次和你见面,还真应该戴个面具,那样才能保证安全。”
“也没那么夸张。”艾蓉蓉扑哧一笑,双手抱肩,斜睨着王思宇,单刀直入地道:“王书记,我过来怎么样?”
“什么?”王思宇没有搞清楚状况,微微皱眉,诧异地道:“艾总,你的意思是?”
“调过来,到滨海市来工作!”艾蓉蓉语气坚定地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王思宇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轻声道:“不行,不行,开什么玩笑,我们这里可是小庙,供不起你这尊玉观音。”
艾蓉蓉哼了一声,扬起下颌,有些不满地道:“王书记,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一下,别拒绝得这样快,你这种做法,很伤人的,知道吗?”
“艾总,你又不是刚出校门的小师妹,有那么容易受伤吗?”王思宇微微一笑,把杯子放下,耐心解释道:“省信托投资公司可是个好地方,多少人削尖了脑壳想钻进去,都不能如愿,你这样出来,未免太可惜了,更何况,这里也没有适合的位置。”
艾蓉蓉却不买账,盯着王思宇的眼睛,悻悻地道:“老实说吧,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谢家?亦或是我父亲?”
“都不是!”王思宇摆摆手,喝了口咖啡,悠然道:“是觉得没那个必要。”
艾蓉蓉拿手敲了下桌子,振振有词地道:“怎么没有,王书记,你知不知道,滨海市委秘书长侯晨,他也是杜山的人,这次南粤官场的地震,险些牵连到他,要不是杜山出面相保,他早就完了,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无异于卧底,一举一动,都会落在人家眼里,你能放心吗?”
“还可以吧,至少到现在为止,秘书长干得还不错,无可挑剔!”王思宇微微一笑,喝了口咖啡,又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道:“艾总,我说的是实话,可不是在敷衍你。”
艾蓉蓉有些生气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王大书记,看了你上午的出色表现,原以为你是个难得一见的枭雄,没想到,居然也是这样迂腐,要当心啊,别被人家的表面现象迷惑了,他隐藏得越深,就越可怕,等到亮出獠牙时,可就晚了!”
“嗯,说的蛮有道理的。”王思宇笑了笑,把身子向后一仰,抱肩道:“艾总,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尽量不给他可乘之机,免得在阴沟里翻船。”
艾蓉蓉拿起杯子,蹙眉道:“这样吧,我要求不高,如果实在没有位置,纪委副书记也可以,只要书记大人不反对,其他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运作。”
王思宇收起笑容,望着那张漂亮的脸蛋,沉吟道:“艾总,你这次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抄杜山的后路?真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一定要瞄着他下手呢?”
艾蓉蓉抿了口咖啡,把脸转到旁边,望着窗台上的一盆兰草,语气冰冷地道:“我这人记仇,他拦了明辉的路,险些把明辉送进监狱,折腾得我们担惊受怕,半年都没过上好日子,我总要以牙还牙,让他尝尝相同的滋味才好。”
“明辉?”王思宇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想了想,才笑着道:“是谢副市长啊,记得以前来南粤考察,见过一次,但没说上几句话,他是您的爱人?”
艾蓉蓉点点头,忿忿地道:“现在调到梅岭市去了,被杜山搞了这一下,起码要耽误三五年的功夫,搞不好,以后再难翻身了。”
“别那样悲观,一时的挫折没什么,以后会好起来的。”王思宇微微一笑,安慰了她一句。
艾蓉蓉点点头,殷切地望着他,轻声道:“怎么样,王书记,刚才的提议,您同意吗?”
王思宇敛起笑容,拿手敲着桌子,一字一句地道:“艾总,谢谢你的坦诚,你来与不来,都是你个人的事情,我不想干涉,但需要强调的是,在滨海,我不允许任何人由着性子胡来,你可听好了,是任何人!”
“王书记,你这是摆明了……把衣服还给我,马上脱!”艾蓉蓉火了,竖着眉头嚷嚷起来,周围的人听了,纷纷转过头,望向这里,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在咖啡厅里,情侣吵架是常见的事情,要对方当场脱衣服,还是初次见到。
“嘘,冷静点!”王思宇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艾总,你这样的性子,可做不好秘书长的工作,还要再打磨几年才成。”
艾蓉蓉也觉得有些失态,就转过头,望着窗外,半晌,才平复了心情,冷哼道:“如果是你最亲近的人,被人三更半夜带走,一关就是几个月,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进行打击,要能忍住才怪呢,我涵养已经算高的了!”
王思宇眉头一挑,不解地道:“艾总,这些事情,应该由叶部长来处理才好,你不该参与的啊。”
艾蓉蓉犹豫了下,欲言又止地道:“叶部长也有他的难处,他肩上担子很重,承载压力更大,考虑的是大局,不会为明辉的事情出头的。”
王思宇眯起眼睛,思索良久,才笑着道:“艾总,杜山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想必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也极有可能,是在省委赵书记默许下进行的,既然令尊和叶部长都不主张还击,你还是应该听从大家的劝告才好,政治非同儿戏,不能由着性子来。”
“我没有胡来,事实上,这是一笔交易,双赢的交易!”艾蓉蓉伸出白嫩的手指,指了指对面的王思宇,又指了指自己,轻声道:“开始于我们两人,如果运作的好,也可能演变成谢家和于家之间的交易。”
“怎么说?”王思宇侧过身子,饶有兴致地望着她,不动声色地道,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简单,起码,不像表明那样单纯。
艾蓉蓉拿起杯子,又喝了口咖啡,轻声道:“南粤的棋盘,本来处于胶着状态,互相牵制,谁都不敢轻易动作,免得被群起而攻之,可你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局面,如果运作得当,完全可以从改造滨海开始,逐步向省城渗透,蚕食其他力量,最终形成两强合作的态势。”
“哪两强?”王思宇笑笑,追问了一句。
“自然是谢家和于家。”顿了顿,艾蓉蓉又抿起粉唇,妩媚地一笑,补充道:“但有个条件,谢家在金融领域的运作,必须由我来主导,在这方面,难度不小,还需要你的鼎力相助。”
王思宇微微一笑,淡然道:“艾总,这是你的真实目的吗?”
“是,也不是。”艾蓉蓉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道:“虽然也在参与着谢家在经济方面的操作,可我总被视为外人,被边缘化,也许,只有通过政治渠道,获得足够的实力,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各取所需,实现双赢。”
王思宇看了她一眼,没有做声,半晌,才皱眉道:“艾总,这盘棋可不小,恕我直言,你恐怕是没有足够的实力,来和我做这笔交易吧?”
“王书记,你大概忘了,我是谁的女儿。”艾蓉蓉拿手捏着下颌,眸中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