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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高攻防导致了机体本身质量的上升。技术限制,机甲能源箱无法做得太大,有限的能源下,首先要保证机甲的运行时间,速度的提升势必要大量消耗能源,骑士的速度自然提不上去。
“野心真大。”顾景深不等李维问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准备找个实习,然后理论联系实际。”
“实习?”
“惊蛰号还在测试阶段,研究所肯定要招人。”顾景深也已经想好了。
他邀请李维:“一起来怎么样?第一手理论资料啊。”
“研究所的研究员也是要写论文的,像我这种理论型进去肯定得帮他们写东西,”李维不乐意,“我没那个脑子用一份资料写两份不同思路的论文。”
可他真的舍不得那些数据:“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弄出来?反正肯定是要对外发布的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的论文只会在校内发表,不碍他们的事的啊。”
顾景深答应下来。
互道晚安后,两人各自进了房间,顾景深把视频打包发送给惊蛰。
后台是二十四小时运行的,顾景深的邮件一发送成功,惊蛰就收到了,她秉持“关机就不能回话”的原则,假装不在线。点开邮件偷偷摸摸把视频一个个戳开来看,短的十几秒,长的一两分钟,拍的是从切尔彻西走到彭兰特中心市区的一路。少年一边拍一边配解说,旁边还有另一个声音不时提醒两句,顾景深把摄像头对准说话人拍了两秒,介绍道:“这是我的铁哥们,李维。”
清瘦的少年对镜头挥了挥手,中规中矩道:“你好。”
这种类似面对面的交流体验是惊蛰通过后台观察银河系时体会不到的,她推翻了之前的想法,顾景深这个观察窗口,也许有着重要意义。
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感受。
少年就像个导游,在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中介绍着进入画面的事物,带着笑意的声音缓缓流淌,不知不觉中洗去了惊蛰心中在见到美杜莎后一直没有消散的焦躁。
笑着也是活,哭着也是活。生活那么美好,车到山前必有路。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顾景深不时发点视频给惊蛰,视频都很短,有时候是一片奇怪的云,有时候是一只歪着头的猫,有时候是漫天的晚霞,有时候是雨落阶前。
他记着她呢。或许是一种怜悯,或许是一份关怀。
一开始惊蛰回复说“谢谢”,慢慢的,就不客套了,看到感兴趣的就聊两句视频内容,视频没什么可说的就讲讲不同学生登陆后的不同表现。
两人的距离就在这一来一往的交谈中慢慢拉近了。
以至于到了半个月后,顾景深非常自然的表现出了高兴:“研究所接受我的实习申请了,以后可以经常见面了,惊蛰。”
研究所招实习生的事情惊蛰当然知道,她同样知道有不少人托各种各样的关系想要塞进来。
好在实习生的名额不止一个,试驾会上的乌龙还让人心有余悸,顾景深又确实能干。
惊蛰真心为顾景深感到高兴,不是为了能时常见面,而是为了这个大男孩的未来。
优异的成绩,试驾员的经历,军部推荐书,研究所的实习。
他有一份漂亮的履历。
为对方的成就而快乐,这便是朋友了。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惊蛰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别难过
学校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非常欢迎顾景深等实习生的到来,这群既可以被称作研究员又可以被称作教授的人们既要上课又要搞研究,偶尔还要接点私活,一年四季都处在忙不过来的状态中,有免费劳动力来减轻他们的负担简直是求之不得。
在发现顾景深接受能力极强,非常迅速的接手了不少工作后,研究员们看他要多顺眼有多顺眼。纷纷称赞顾景深是个人才,将来肯定会有出息。
越来越多的工作量几乎挤占了顾景深所有的休息时间,但男生乐在其中,因为专业和能力的不同,当其他学生帮研究们打打下手,录入数据时,他能钻进驾驶舱,进行机甲操作。
因为研究员们都太忙,惊蛰号试驾后的一个月,后续研究进展缓慢,现在顾景深要做的操作都是基础中的基础。
“这种动作没有驾驶员我自己也能完成嘛。”短发女性依然维持着站立的姿势悬浮在屏幕上方,与之前不同的是,她一只手里拿着个鼓鼓囊囊的食品纸袋。
“要称呼我为机甲技师。”顾景深纠正道,“驾驶员这个称呼太掉价了。”
惊蛰另一只手里拿着竹签,她从食品袋里插了块炸排骨,不屑的给出两个字:“矫情。”她咬了口排骨,含糊不清的说:“有区别吗?”
“当然有。”顾景深一边重复着机械的动作,一边科普,“驾驶非智能机甲的人叫做驾驶员,他们拿的是驾驶证,驾驶智能机甲的技师拿的是技师证,技师证比驾驶证难考多了。”
“把我叫做驾驶员,掉的不仅是我的价,还有你自己的。”
惊蛰咔嘣咔嘣嚼脆骨:“我的错咯?”
顾景深:“说起来……你还没吃腻吗?”
切尔彻西附近的商业街上新开了家炸肉店,吃过的都说味道不错,一传十十传百,学生们蜂拥排队。顾景深路过的时候随手拍了段视频发给了惊蛰。
惊蛰的反应是:“我也要吃!”
顾景深:“……”要怎么给你吃?
惊蛰:“偷偷带点到驾驶舱里,我有办法。”
顾景深:“……”完全不知道她能有什么办法的男生到底不想让惊蛰失望,排了四十分钟的队买了包排骨,包了一块在油纸里,塞进口袋藏好,余下的自己吃了。
味道真心不错。
登陆惊蛰号后,顾景深拿出好不容易偷渡进来的纸团,层层展开露出里面孤零零油腻腻冷冰冰的排骨块:“你要的。”
惊蛰的三维投影只有二十厘米高,那块排骨几乎都有她脸那么大了。面无表情的短发女性从显示屏上飘到近处,探着脑袋看那块排骨,神情正经的仿佛面前的不是块肉而是深奥的几何构型。
严肃认真的态度配上一块脸大的排骨,画面说不出的喜感。连带冷冰冰的短发女性都变得可爱起来。
排骨在顾景深手上,而顾景深得双手操作机甲,他想把东西放在倾斜的液晶屏幕上:“你慢慢看,我把东西——”
“别动啊!”似乎真的在进行严谨的分析,顾景深手一动惊蛰就急了,直接上手想拉住顾景深。
惊蛰的手只比顾景深的指甲盖大一点儿,她伸手想拽住顾景深如同蚍蜉撼树。
搭在自己手指上的小手是三维投影特有的半透明色,隔着手套没有任何感觉。顾景深清楚的知道,视觉上的攀附动作完全是因为惊蛰精确计算的结果,光线造就的投影不会给实体造成任何阻碍。
但他停了下来。
少年第一次因为惊蛰不是人而感到遗憾。因为遗憾,他生出了弥补的心态,僵着手一动不动。
惊蛰把视线从排骨上移开,看了他一眼,短暂的一瞥说不出的生动,顾景深仿佛透过三维投影的眼睛,看见了另一个鲜活的灵魂。
少年心中一悸。
机甲在智能系统的操作下按照研究员的要求运动起来。
顾景深抬着手,看着纹丝不动的操作杆,苦笑:“你这是作弊。”
惊蛰扒着顾景深的手指,踮着脚尖看他手心里的排骨:“作弊算什么,我们还违规了呢。”
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排骨,调侃道:“这算是私相授受了吧?”
遗憾感又漫出来:“可惜只有‘授’没有‘受’。”
惊蛰眉毛一竖:“你是在可怜我么?”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细而密集的红色射线密密麻麻的将排骨包围起来:“我在‘受’呢!”
之后上机,顾景深总能看到惊蛰捧着袋排骨在啃。
于是他忍不住问,你还没吃腻吗?
惊蛰晃了晃瘪了不少的袋子:“味道很好嘛。”
“至于吃没吃腻……”她端着张高冷脸说着傲娇的话,“你不进贡新品种我怎么换口味?!”
“你想吃什么?”顾景深问。
这个问题比让她给出战斗参考难多了,三维投影卡了两秒,把手里的纸袋揉吧揉吧扔了:“等我去翻翻资料库。”
陨星的长发姑娘说完这话真的点开了银河系的饮食资料库,陨星贫瘠,人们吃的都是合成食物,味道……好吧,从小吃到大,惊蛰不觉得它难吃。
顾景深上供的排骨让她惊为天人。
“不用这么麻烦,”看着悬停不动的惊蛰,顾景深失笑,“我多带点给你不就行了。”
认真浏览资料库的惊蛰觉得自己蠢透了。她外强中干的说:“唔……人类女性似乎都很喜欢甜食呢……下次带个甜的来。”
顾景深思考了下可行性:“蛋糕之类的甜点恐怕是带不进来的,下回我带点糖啊巧克力来。”
不是试驾会那种场合,机甲技师上机不一定要穿作战服,在常服口袋里塞点糖很容易——比放块排骨正常多了。
惊蛰号在训练场地内沿着规定的路线行进,做九十度转弯,一百八十度转身。观察的是机甲对命令的反应时间,关节的灵活性,还有零件的磨损度。
最后一项要在结束运动后拆开机甲的外壳,用仪器直接接触关节处零件才能得到数据。
拆机甲的还是顾景深,负责这一块的研究员看他做得熟练,对顾景深说有事到办公室找他,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整个训练场上只剩下顾景深一个人。
惊蛰号从驾驶舱里飘了出来:“还有一个实习生呢?”
“他不来了。”
很多实习生进研究所不过是为了混个实习证明,做了半个月就走了——他们能留下来工作机会太渺茫,又有顾景深这个家伙在,有趣的活都被抢走,继续做下去实在没意思。
研究院又招了一批,好容易让他们熟悉了操作流程,结果半个月一到人又跑了。
感觉被耍了的研究员们摇摇头,把招聘实习生的启事撤下,也不愿意教还在的实习生什么新东西了,就让他们录录数据,做做表格了。
感到自己不受重视的实习生们当然不会留下来。
顾景深的搭档离开了,研究所的实习生就剩他一个了。
研究员聚餐的时候,他们的头头拍桌子:“现在的年轻人眼高手低,一点恒心都没有,完全吃不了苦。”
一名研究员附和:“我手里那个还抱怨我,话里话外说我看不起他,把该给他的实验交给顾景深做。他说顾景深是外行,他才是做编程的。但我需要的是做编程厉害的人吗?你再厉害能编出惊蛰号的全部程序?我只要一个懂点编程的人,观察观察机甲陨星时程序的运转情况就行了,他又不肯花时间认真去看,我怎么交给他?”
另一名研究员说:“不过顾景深是真厉害啊,什么都懂,做事效率还那么高。”
研究所的负责人酒意上头,拍板道:“如果顾景深进不了军部,我要他!”
实际上,什么都懂的不是顾景深而是惊蛰,男生工作效率高同样是因为惊蛰帮忙。
比如现在,顾景深在检测关节零件的磨损度,惊蛰就以智能系统的非人速度浏览机甲运动过程中产生的所有数字命令,整理挑选,然后发送到顾景深的终端上。
顾景深检查完关节上的主要零件,就打开惊蛰发送的邮件,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