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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鸿铭望着方君君扬起的小脸,虽然惨白,但终归算平静,并未落泪。薛鸿铭突然想起看到的一段文字,大致意思是说,人区别于动物,总本能拒绝七情上脸,所以人创造了繁华世界,却不能痛快淋漓。
其实隐隐作痛,却还拼命克制。
“我去监狱看过他,”方君君笑了一笑,道:“我终于对他说了对不起,他就大笑,笑得凄凉,然后装作开玩笑一样的说,我的对不起来晚了,如果来早一些,他一定会是百万富豪。”
薛鸿铭无言以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想哭?”
方君君抽了抽鼻子,薛鸿铭分明见她眼眶变得湿润,却听她咯咯地笑:“哭什么呀,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会当做没看见。”
“真的啦,不……不想哭!”
若不想哭,那么扭过头的你的脸,溅落在地上的水花是什么?
方君君转过身,背对着薛鸿铭,素面朝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待回头时,已是笑靥如花:“薛鸿铭,我告诉了你过去,你要不要也拿一段过去还我?”
薛鸿铭心知方君君有意抛开话题,便顺着她的话道:“好啊,我从小在中东长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然后呢?没了?”
“没了啊。”
“你这算什么过去啊!!”方君君不满地撅起了嘴,又突然道:“鸿铭,你教我怎么成为名剑师吧?”
薛鸿铭讶然,道:“干嘛想到这个?”
“因为觉得自己很没用,老是拖累人。至少……希望能出一些力吧,不做花瓶。”
夜风将方君君的长发拂起一角,露出了她羞涩的脸。薛鸿铭第一次发觉,阿木说得也许并不一定都是对的。女人不是辣就好看,那含苞待放的青春容颜,同样会让人心猿意马。
他定了定神,道:“成为名剑师需要机缘,你得获得名剑才行。我教你御气第一品的法决吧,看看你的体质能不能练习御气。”
“嗯,一言为定!”
别了方君君,薛鸿铭又孤身一人,融在这苍茫而盛开的灯火辉煌中。
刚才的故事似乎被遗忘,悲伤与快感总是集中在短短一寸时光里爆发,而后潜伏在角落,伴随着时间伴随一生,却很难消失。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这像是冥冥注定,与生俱来。
薛鸿铭莫名觉得有些沉重,然而他生来凉薄,纵然觉得沉重也不理会。他招了一辆的士,转而前往未响应酒吧。
又是一宿半醉尚醒。
酒吧的酒保早已和薛鸿铭厮混地熟悉,虽然来酒吧的常客多,但像薛鸿铭这样年纪轻轻,连续大半个月每天都来的,不能不让人印象深刻。因此每晚都为薛鸿铭留了位置,薛鸿铭倒也接受得坦然。
酒精冲上了脸,烧得脸滚烫滚烫的。薛鸿铭看了一眼表,已经凌晨1点,心想今天又一无所获,便决定离开了。
他毕竟不是**,不可能夜夜笙歌,百战不败。
这时有人接着手机随意坐在了他身边,穿着一身略微老旧的棕色皮衣,带着黑色帽子,帽檐低低的,品位真是像极了薛鸿铭。
“喂,明天能不能搞定?晚上?我没空啊艹!再这样拖大家都拿不到钱跟你讲!花点心思吧拜托……什么审核表?卡我们啊他?!非得我求那个神经病啊!……算了,就这样,拜拜。”
薛鸿铭停住了要离开椅子的屁股,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人气急败坏打电话的样子。大许他的目光太清锐,那人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看了薛鸿铭一眼。
薛鸿铭咧嘴一笑,递过去一根烟,道:“抽烟么兄弟?”
那人惊疑不定地望着薛鸿铭,脸色莫名其妙,铁青着骂了一句:“神经病!”便离开另寻他位。
薛鸿铭倒不以为意,无聊得点了烟,也不抽,只安静地看着烟丝燃烧,通红通红的,像是被捶打的铁。
烟烧到了尽头,他便将烟扔进了未喝完的酒里,腾地一阵烈火串起,顷刻熄灭,像极了薛鸿铭现在的痛快心情。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那通电话看似在聊工作,但若只听每句话的第一个字,便有别样的意思。
喂,明晚我在花神咖啡。
第二十二章 我有病
阿坤或者阿坤的人,并没有约定几点。所以薛鸿铭只是告知了方君君一声晚上可能不会送她,晚饭过后,便早早找到了花神咖啡,选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开始耐心的等待。
夜里8时左右,有个人自然而然地在薛鸿铭对面坐下,招呼了一声服务员:“一杯香草摩卡,谢谢。”
薛鸿铭打量着眼前的阿坤,30岁上下,国字脸,长相普通,唯有一对眉骨颇高,因此显得眼眸很深,有些森然和深邃。
阿坤面无表情,开门见山道:“第一次交易,你说内容,我来报价。”
薛鸿铭喜欢这样干脆的人,他拿出那口浮着云烟的蓝色杯子,道:“见过这个杯子吗?”
“见过。”阿坤眸子微微一凝,道:“二十万。”
薛鸿铭双眉一挑,道:“有点贵。”
阿坤微微一笑,将身子向后舒服埋在沙发里,慢条斯理地道:“因为你要的不是人的情报,风险很高。”
薛鸿铭眸子一亮,满意一笑,道:“成交!”
“先交钱后情报。”
薛鸿铭从钱包里取出一张卡,他前些年虽赚了一笔钱,但二十万对他也不是个一个小数目。他指头翻转着卡,慢悠悠地道:“若你跑了怎么办?”
阿坤耸耸肩,无所谓地道:“要么信我,要么交易取消。”
薛鸿铭笑笑,将银行卡甩给阿坤:“密码867509。”
阿坤也不废话,收起银行卡,站起身,薛鸿铭却又道:“我有枪,杀过人。”
阿坤愣了愣,思虑片刻,笑道:“这个情报值3万,只收你17万。”
薛鸿铭于是不说话了,抿着咖啡,任由阿坤离开。这时,服务员将阿坤点的香草咖啡送了上来,薛鸿铭瞄了一眼门口,确认阿坤已经离开,便站起身……往香草咖啡里吐了一口痰。
老子的钱,是那么好赚的?
他恶作剧地笑,心情惬意。
阿坤的效率倒是很快,不到十分钟他便回来了,一坐下,便举起面前的咖啡。
薛鸿铭故作平静,余光却瞄着那杯咖啡。
不想阿坤只是闻了闻咖啡的香味,便将咖啡放下,道:“那个杯子我见过有人用过,但是都不知道底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些人都不简单。”
“就这些?”薛鸿铭淡淡地道:“这不值17万。”
阿坤镇定自若,道:“你有没有其他线索?”
薛鸿铭想了想,道:“你听过夜神俱乐部吗?”
“F市没有这家俱乐部。”阿坤很肯定地道,他沉吟片刻,道:“但我或许有些线索,你要的情报不是关于人,有一个人或许跟这杯子有关。”
“谁?”
“赵三杰,本地黑帮老大,这几年崛起的速度很快,并且不合常理。”阿坤道:“而且最近更反常,按说他现在身家那么大,没必要做人头生意。”
“人头生意?”
“就是贩卖人口、介绍小姐出去,总之有关人的买卖都是人头生意。”阿坤压低了声音,道:“我查过了,被介绍出去的人,都没有一点消息,很有可能……”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薛鸿铭明白他的意思了,道上无论是贩、毒还是开夜总会,利润和风险都远比人头生意好得多。赵三杰没道理会发展人头生意,加上他崛起得太诡异。
薛鸿铭谨慎地确认道:“你是说他背后有类似那个夜神俱乐部……或者就是夜神俱乐部的支持?”
阿坤点点头,道:“基本是这样推断的,需要你去验证。我做人很公道,如果情报错误,退还你八成费用。”
那剩下两成等于你白拿还免费获得一条情报?薛鸿铭心中冷笑,却也知道这是规矩,他暂时没有心情破坏这个规矩,便道:“我知道了。”
谁知阿坤居然又举起了面前的香草咖啡,递给薛鸿铭,笑道:“第一次交易,相互试探在所难免,喝了它,你就是熟客,八折优惠。”
薛鸿铭脸色一下变得无比怪异,阴晴不定,一时说不出话来,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他还在犹豫,阿坤却洒然一笑,眉开眼笑地道:“开个玩笑而已嘛!”
他放下杯子,起身要离去,才走出几步,薛鸿铭却叫住了他:“喂!”
阿坤转身望来,却见薛鸿铭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香草咖啡,淡淡地道:“下次怎么找你?”
阿坤笑了笑,道:“去酒吧,消费三次,第一次500以上,第二次1000,第三次300就好。如有急事,一次消费1300,记得点‘今夜不回家’,11点以前。”
倘若薛鸿铭没有喝下那杯香草咖啡,阿坤是决计不会说这些。若不能相互信任,交易只有一次,从此不相往来。
薛鸿铭砸砸嘴,扭头看向别处,阿坤潇洒离去。薛鸿铭看了一会窗外的风景,觉得有些索然,便起身也准备离开。
然后他一站起来,便看见厅内有一桌客人,一男一女,彼此对坐,气氛即使隔得这么远,也能看出绝不是开心。
男的薛鸿铭没兴趣,但女的,薛鸿铭却认识。
他目色一沉,重新坐下,安静地看着徐倩和那个男人。距离那么远,薛鸿铭听不见他们说话,但他和阿木一起从老佣兵那学过唇语,虽不精,却大致能看出内容。
徐倩的唇涂着薄薄的红,一张一合,分外的精致美丽:“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那男生道:“我都决定了,理由什么的,没有意义了吧?”
徐倩俏脸惊慌失措,伸手抓住了男生的手,神态卑微而焦急:“阿光,我不能没有你!”
“倩倩,你在S大,我在距离你两千公里外的城市,距离这么远,注定了最后没有结果。既然没有结果,那为什么还要彼此挣扎?”男生冷冷地道:“我受不了明明孤独,却还被你束缚。如果你真的爱我,那就应该不让我痛,反正坚持没了意义,倒不如趁早放手,好过最后两人都沉沦难过。”
“阿光,我爱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对不起,我决定了。”
徐倩的眼泪一下就流出,绝望地哀求道:“我答应你,毕业后就去你那里好不好?别这样……”
“抱歉,我等不了那么久。而且……我已经爱其他人了。”
薛鸿铭低头看了眼桌上还剩下大半杯的香草咖啡,站起身,拿着咖啡径直走向徐倩那一桌。待徐倩惊觉薛鸿铭也在这家咖啡厅时,薛鸿铭已经淡然自若地将咖啡倒在桌上。
浓郁的咖啡香味弥漫在空中,灰色液体在玻璃桌上放肆地蔓延,一滴滴沿着桌沿落下,弄脏了男生干净笔挺的衬衫。
“你干什么啊!”阿光愤怒地吼道:“有病是不是啊?!”
薛鸿铭笑得极其纯真,道:“对啊,我有病。”
他的眼神骤然变得狠厉,抬手重重地将杯子砸在男生的脑门上!
阿光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应声倒在沙发上,手上黏糊糊的血让他惊恐地望着薛鸿铭,指着薛鸿铭,颤声道:“你、你……”
薛鸿铭懒得理他的熊样,一把抓住惊呆了的徐倩,不由分说将她拉出了咖啡厅,顺手扔下了买单费。
他拉着徐倩快步走着,对于身后店内的混乱惊叫浑然不顾,穿行过行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