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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地、怔然地望着他,在他惊愕的表情之后,看到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呜……鸿铭!!”
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心中深处火山一般爆发,使她惊魂未定后又喜极而泣,像个孩子一般哭喊地扑向薛鸿铭,张开双手要紧紧抱着他,再也不让他走。
“吓死……”
她的声音陡然止住,眼眸遽然睁大,惊骇颤抖着。
她的双手均已最用力,形成的圆圈已是最小,却空空如也,没有抱到薛鸿铭。
薛鸿铭在她身后。
她穿透了薛鸿铭,就像……穿透了空气一般。
那一瞬间,方君君觉得时间都静止了,她的肉身也随之消失了,她六神无主的站在原地,像一个迷失了路的彷徨孩子,只不断想一个念头。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直到身后薛鸿铭轻声唤她的名字:“君君?”
方君君浑身颤抖着,缓缓地转过了身,美丽面孔之上美丽不在,五官扭曲,眼眸颤动,嘴唇颤动。
“鸿铭……”一出声,便抑制不住,身体砰地一声软软坐在地上,仰着头望着满身金光的薛鸿铭,哇都一声撕心裂肺地痛哭,失心疯一般泣声喊着。
“对不起!鸿铭!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为什么一开始不阻止他呢?
为什么要相信林宗的话呢?
明明早就知道他的执念是怎么样子的不是吗?明明就……可以不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的!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害的。
这一生中,她无数次和薛鸿铭说过对不起,然而这一次是最惨痛的一次,从前她总会得到薛鸿铭的谅解,唯有这一次,即便薛鸿铭谅解她也无法弥补她心中的悔恨。
她无法原谅自己。
她悲情痛哭。
于之时,有光映照她的身体,暖暖的,伴随着薛鸿铭温柔的声线。
他说:“呐,君君,恭喜我吧。”
方君君抽泣着,缓缓抬头,定定地望着薛鸿铭。光辉浮动中,他的面孔没有阴影,充满阳光,而他眉眼柔和,微笑无比灿烂。
他柔声地道:“你看,我终于杀死我的执念。”
方君君于是才知道,薛鸿铭有一天,可以如此温柔。
然而,她的肉身,依然止不住汹涌的泪水。
方君君哭了一整个半天,薛鸿铭便陪伴她一整个半天,直到方君君接受了这个事实,才轻声问她。
“你怎么来这里了?”
“鸿铭,我被林宗骗了。”方君君埋首在双臂之中,低落地道:“我和他做了一个交易。”
“交易?”
“嗯,在他死后,替他埋葬在一个地方。”
“……果然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那么,现在就去帮他完成这个交易吧。”
“啊?”
“他已经死了,所以也就付款了,不是吗?”
……
一天之后,又是一片茂密森林。
薛鸿铭和方君君并肩站在一起,望着那座低低坟墓,以及墓碑上寥寥数字。
“爱妻钟茶薇之墓,”薛鸿铭轻声地念,又瞥一眼落款,赫然写着林宗二字,感叹苦笑一声。
人海茫茫易动情,又是一个在人海中终于动了情的妖怪。
难怪从此懂得守护,懂得生命的意义,懂得……视生死为淡泊。
世间万物,都知生存不易。然,世间万物,其实都有情。
方君君将林宗的尸体放进钟茶薇墓碑旁,那里已经挖了一个坑,将埋葬林宗,令他永生与钟茶薇在一起。放下之后,方君君望见,林宗睁着的双目悄然闭上了,与一般熟睡的人类无异,安详、甜美。
呵,他果然到死也不相信人类,所以直到将他掩埋,才肯闭眼。
埋葬完林宗,方君君忽然怯怯叫了一声薛鸿铭:“鸿铭。”
“嗯?”
“云东会长说,你完成了执念后便会被轩辕剑吞噬,为什么现在会……还留有灵体?”
薛鸿铭仿佛这时才想起这个问题,微微睁眼,想了想,旋即微笑。
“呵,我想,大概是……还是有那么一小点执念留在人间吧。”
终章 一切会有尽头
有一件事,困扰着方君君,使她近来几日辗转反复,夜不能寐,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去找薛鸿铭。
她怯怯地问薛鸿铭:“鸿铭,你最后的执念,是……关于唐夏吗?”
问完之后,便小心翼翼观察薛鸿铭的表情,生怕答案如她所猜想的那般。
薛鸿铭本是微笑着的,然而听到这个名字,笑容凝固,尔后收敛,神情怅然若失,许久之后,他才涩声说道:“我不知道,君君,我不骗你,连我自身也不知道那剩下的执念是什么。”
这答案出乎方君君的预料,或者说,这答案根本不算什么答案。于是她犹豫了许久,俏脸变幻不定,半响之后才下定决心,咬着下唇轻声说道:“鸿铭,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否则日后我心里不会安生。林宗与我的交易……还没有结束。”
薛鸿铭心中微动,诧异望着方君君:“他还有什么要求?是关于唐夏?”
“不,不是。”方君君摇头说道:“的确是关于唐夏,但不是他的要求,而是……他给你的礼物。”
礼物?
薛鸿铭正在纳闷,却见方君君从身后拿出一物,长而柔软,如雪一般白,看得薛鸿铭双目微睁。
“这是……”
“嗯,林宗的第九尾。”方君君轻声说道:“林宗与我交易的,并不是故意输给你。他告诉了我孩子的下落,然后给我这条狐尾,所以我想八尾的他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并且事实上,那一场决战,即便你不杀死他,他不久之后……也会死去。”
“这条狐尾,是他留在人间的遗物,上面加持了天狐一族秘法,以生命为代价的秘法。不过他身为九尾,神通广大,所以才能多活一些时日。”
“秘法,关于唐夏?”
“嗯,鸿铭……”方君君低着头,轻声地说:“你还记得,唐夏姐姐是怎么来到人间的吗?”
哗!
薛鸿铭猛然站起,周身金光随着他乍然涌动,而他双眸死死盯着方君君,浑身都在抖动,这个消息带给他的希望太大,让他更为惊惧害怕会变成失望,但无论如何,他的心事已经被挑动,无法抑制。
他又渴望又害怕地道:“难道……”
“嗯,就是那个林宗母亲所使用的,曾经让唐夏姐姐投胎人间的秘法。林宗说,你以黑凤凰血脉冰封了唐夏姐姐的尸体,保留了她残存的生机,所以这道秘法依然会有效果。”方君君抬起头,忽然觉得释然了,用力地说道:“鸿铭,我们可以……让唐夏姐姐重生!”
薛鸿铭怔然立在原地,面容微微抽搐,肉身已不知该以何种表情表达自己的喜悦,脑海里之反复想着纷乱念头。
唐夏没有死……唐夏可以重生!
那样温柔的唐夏,那样为他肯不顾一切付出一切的唐夏,那样……让他爱到发狂又寂寞的唐夏,还有可能再一次在这美好世界行走!!
他张着嘴,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说。欲说还休,不断地像一个傻子一般失态而快乐的笑。
“可是,”这时方君君突然说道:“鸿铭,林宗也说了……就算唐夏姐重生了,因为生前留下的气息太少,也许,再也不会记住了你。”
薛鸿铭从癫狂喜悦中惊醒过来,闻言沉默片刻,忽然笑:“君君,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能再见到她,便能满足。”
这样痴情的表态,让方君君感动的同时,又心生失落,还未从情绪中走出,薛鸿铭已经急不可耐,甚至忘了自己已是灵体自躯,要去抓方君君的手,却穿透而过。
急得他连声催促:“君君,快!事不宜迟!!快呀!”
方君君收拾心情,嫣然一笑。
……
意大利,都灵。
清晨便有门铃响起,蓝馨慧坐在餐桌上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听见铃声,抬头望一眼不紧不慢吃着的薛冬妮,哄小孩一般说道:“冬妮,你开一下门。”
薛冬妮小眉头皱了起来,不满说道:“为什么你不去?”
蓝馨慧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我在吃面啊!”
当一个人不以无耻为无耻,并且她还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时,那么她已经天下无敌。薛冬妮无奈抓起一块面包,起身。
“哦,对了,你今天做的面真是太好吃了!越来越厉害了呢!!”
薛冬妮没好气地白了蓝馨慧一眼,心想何必叫这样一个人来照顾自己呢?除了会做简单的打扫外,便连饭菜都做的天才得难吃。
呵,照顾,究竟是谁照顾谁?
她一边想着,一边随手开了门,开门的一瞬间,有柔和明媚的光线打照进来,而薛冬妮瞪大了眼,张着嘴,面包掉落在地。
门外站着一个漂亮女人,素颜朝天,打扮得太随意,却清丽脱俗使人心折,她怀中抱着一只雪白小狐,只瞥了一眼薛冬妮,便懒洋洋埋首在女人饱满胸脯上继续睡觉。
薛冬妮认得这个女人,有时她想不明白,自家那位不负责任的父亲身边的女人似乎个个都倾国倾城,简直叫人嫉妒发狂。
薛鸿铭站在方君君身边,柔和地看着薛冬妮,自言自语地轻声说道:“呵,我回来接你了。”
薛冬妮一眼瞪来,说道:“没有做你的早饭。”
方君君宠溺地冲她微笑道:“没关系,我已经吃过……”
不想薛冬妮打断了她,镇定又平静地说道:“我是说他的早饭。”
她指着薛鸿铭,方君君和薛鸿铭面面相觑,又齐齐愕然看着薛冬妮。
方君君结结巴巴地道:“冬、冬妮,你能看得见……你爸爸?”
薛冬妮一脸莫名其妙,皱眉道:“这么大的人,只要没有瞎,都能看见吧?”
她又瞅了瞅那只雪白狐狸,很直白地表述了自己的观点:“还有,这只狐狸,好丑。”
不想那雪狐竟似听得懂人言,炸了毛一般猛然自方君君怀中立起,冲着薛冬妮呲牙咧嘴地低叫,狭长眉眼间闪动明亮光泽,又刺又厉地盯着薛冬妮,吓了薛冬妮一大跳!
一旁的薛鸿铭乐不可支,伸手去抚摸那只雪狐,雪狐似能感受他的存在一般,顷刻便变了一张脸,眯着眼愉悦地蹭着薛鸿铭的手,姿态慵懒惬意,有莫名的艳丽美感。
薛鸿铭怜爱看着雪狐,对薛冬妮微笑说道:“冬妮,它是你唐夏阿姨,要礼貌些。”
“啥?!”薛冬妮惊愕不已,然片刻后竟然就接受了这样荒唐的说辞,对此评论道:“呵,真是好事。”
她本就不喜唐夏,因为唐夏不喜欢她,而现在唐夏变成了一只狐狸,她依然觉得她丑。
你看,事实说明,她的直觉是很准确,很有原则的不是?
对此,她感到骄傲自豪。
恰在此时,忽然听闻屋内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传来,哭声嘹亮,传得一屋子都是。
薛冬妮耸耸肩,说道:“不过,她的儿子的确很可爱,我很喜欢。”
说完,她也不理睬门外这一对,哦不,是一对半奸*夫*淫*妇,径直转身回屋,在蓝馨慧惊异眼神中,进了厨房。
蓝馨慧多嘴问了一句:“你干嘛?”
“给我爸做饭,不然呢?”薛冬妮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片刻后又探出小小脑袋,一本正经地说:“哦,现在是两对了,畸形的两对。”
蓝馨慧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却在此时见薛鸿铭和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