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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刚好响起。方君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薛鸿铭,和前几节课一样,薛鸿铭如同死狗一般趴在桌子上睡觉。
整整一节课,方君君都无心听讲,她心里忐忑不安,总想着为何会激怒薛鸿铭,时不时地注意着薛鸿铭。
薛鸿铭像是什么都发生一般,他睡的很安静,一动不动。然而方君君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当同桌不小心碰到他时,他便会霍然惊醒。
那时候,他抬起头的眼眸,充满了警惕和憎恨,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
有时薛鸿铭没有睡觉,他会定定得望着窗外,出神地想着什么。
方君君觉得那才是真实的薛鸿铭,他沉默,仿佛背负着沉重的东西,他像是走丢了的孩子,明明迷茫着,却故作倔强。
他的世界孤寂得如此明显,宛如只有他一个人,与这繁华世界格格不入。
快放学的时候,方君君终于再度鼓起了勇气,她走到薛鸿铭旁边,红着脸道:“薛鸿铭,能出来一下吗?”
顿时班上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校花方君君竟然约一个刚转学的转学生出去谈话,这他妈什么情况?薛鸿铭皱了皱眉,一下感觉到有几道带着敌意的目光让他如芒在盲。薛鸿铭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瞥了方君君一眼,点了点头,跟着方君君出去了。
“对不起啊!”一出门,方君君就真诚地道歉:“我不知道你会那么生气……”
薛鸿铭对这个姑娘感到很无语,无奈道:“你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刚才那里,有几个人对你有意思吧?你把我单独叫出来,是什么意思?”
“啊?!”方君君小脸蹭地一下又红了,班上有几个男生对她有意思她是知道,她又感到惊惶,完全没想到薛鸿铭觉得她在害他,不禁又急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薛鸿铭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不停道歉、诚惶诚恐地女生,他心知这里不是从前那个尔虞我诈的佣兵团,也觉得这么一个小姑娘没有那么深的心机,耸耸肩道:“行啦,没事了……再见。”
他正要走,方君君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不好意思,晚自习结束后,能请你送我回家吗?”
昨天晚上,方君君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睡下了。她脸皮薄,不敢和父母说起自己险些被强奸的事,可是心中终归有些后怕。回家路上有一段路特别阴暗,偏偏又没有同学与她同路,她只好来求薛鸿铭陪她一起回家。
因为他……好像看起来会路过那里吧?
薛鸿铭愕然地盯着方君君,方君君忐忑地等待他的回答。好一会儿,薛鸿铭脸色怪异地道:“那个……小姐,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有病的样子吗?”
方君君傻傻地摇摇头。
“那就是你有病了。”薛鸿铭很严肃地道:“快去看看医生吧。我很忙的,没空。”
他说完决定再也不理这缺心眼的丫头,丢下方君君,径直走出校门,准备直接离开。那啥破自习,他压根就没想呆着。谁知这边处理完了方君君,那边就有几个男生拦住了他,为首一人,面容俊朗,仰头看着薛鸿铭,看起来很**的样子。
薛鸿铭对他有些印象,是班里的一个男生,至于名字,薛鸿铭从来不知道。
阿木告诫过他,人的脑袋是有容量的,千万不要去记得路人甲的名字,相比之下,记住哪个妞穿多少罩杯,待她生日时,送套性感内衣调戏下妹子,比之有意义多了!
男生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的驾驶比薛鸿铭要帅得多,像极了香港电影的黑帮老大。他阴鸷地看着薛鸿铭,冷冷地道:“新来的,我给你个警告。”
他凑了过来,挑衅地拍了拍薛鸿铭的脸颊,声音狠厉:“离方君君远点!”
薛鸿铭露齿一笑,人畜无害:“哦!”
男生有些错愕,但显然很满意薛鸿铭的回答,哈哈一笑,冷声道:“我叫袁凯廷,记住了!”
……
晚自习的时候,薛鸿铭果然没来。方君君有些气恼,心想自己真是吃饱撑着,怎么会求那么恶劣的人送自己回家?脑袋真是一时被门夹了……
她扫望了一眼坐满教室认真复习的同学,长长叹了一口气。
可是……晚上要怎么回家啊?!
第五章 他从不寂寞
艳丽的、色彩斑斓的灯光疯狂闪动着,明明灭灭,巨大劲爆的音乐声在咆哮着,带动着人体的血液狂野流动。每一个人,都无法看清表情,只在灯光一闪而过间,瞥见放纵的、茫然的、麻木的表情。
这是一个被压抑的世界,这是一个尽情宣泄的世界,每一个角落,有多么繁艳,亦有多么肮脏。
人们放纵着,却不知道自己追求什么。
薛鸿铭知道自己追求什么。
酒吧的装修很梦幻,长长的深棕SE吧台,很像佣兵们常去的那家中东酒吧。那位酷爱威士忌的人渣团长只对外接任务,对内事物基本是放手不管的。
基本上,他和阿木每次与团里的人渣们打架都在酒吧内。原因不外乎是阿木**了别人马子、薛鸿铭看人不顺眼或者是有人看他们不顺眼。
开始的时候,阿木和他都鼻青脸肿地相互为对方上药酒,只不过薛鸿铭是安静的,而阿木则是片刻不肯停嘴。
“这群王八蛋!老子总有一天让他们哭着求老子!”
“阿铭,我跟你讲,刚才要不是你失误,我们早就把他们打趴下了!你说你拿酒瓶子砸人家头这么没创意?捅他屁眼啊!靠!”
这是薛鸿铭少数佩服阿木的地方,明明被人揍得奄奄一息,嘴唇厚如香肠,他竟然还能滔滔不绝地一边喊疼一边破口大骂。
他点燃了一根烟,暗沉沉又鲜艳的环境中,烟雾缕缕游荡,看到的世界,模糊又可笑,却偏偏让人如此迷恋。
大概是……人总有回忆吧。
“先生,您好。”酒保注意到这个少年,殷勤地走上前,道:“需要什么吗?酒还是咖啡,或者一些糕点?”
薛鸿铭长长吐了一口烟,眯着眼看着酒保,揶揄道:“我才十八岁。”
酒保一愣,看了看薛鸿铭,微笑道:“学校还有规定,学生不准抽烟。”
薛鸿铭哈哈一笑,他随意翻了翻菜单,指着一档调酒,道:“就这个吧。”
“‘青春被狗吃了‘吗?好的,请你稍等。”酒保很职业地笑,正要走,却被薛鸿铭叫住了。
“见过这杯子吗?”
薛鸿铭抽尽最后一口烟,微仰着头。他放上的玻璃杯子颇为特别,透明的杯身,一缕缕蓝色气体在杯壁上飘荡,丝丝缕缕,如天边卷动的云朵,精致美丽。
“呀,真漂亮!”酒保赞叹一声,仔细打量蓝色杯子一番,摇摇头,道:“我们店没有这种杯子。”
薛鸿铭道:“那其他家酒吧,有见过吗?”
“没有……”酒保想了想,道:“这么漂亮的杯子,如果有酒吧使用,应该会有一些知名度。可是我从来没听过有这种杯子。”
薛鸿铭眉头微微皱起,道:“知道了。”
两个月前,薛鸿铭在中东杀了一只虫妖。
妖怪很嚣张,临死的时候还在嚣张。
“你杀了我,一定没有好下场的!”那虫妖恨恨地盯着薛鸿铭,颤声道:“我一没作恶,二没扰乱世界规则,根据协定,你不能杀我。”
薛鸿铭望着这只濒死的妖,道:“我不是名剑协会的人,他们定的协议与我无关。”
“那么你就不受名剑协会的保护,任何冥界之人,都可以无条件杀你。”虫妖沙哑地道:“我本是要去参加夜神俱乐部活动的,那里所有的内部会员都是妖,我若失踪,必然会追踪到你的头上!”
薛鸿铭眉宇微微挑起,双目愈发清亮,淡淡地道:“不巧,我……本来就想杀尽世间的妖魔鬼怪。”
虫妖憎恨看着这个不自量力的疯狂少年,寒声道:“你的御气最多……咳……不过三品一阶,俱乐部背后的主人,你惹不起!”
一阵风呼啸而来,卷动漫天黄沙,酷热的烈日照着薛鸿铭和他的影子,那里阴沉而灰暗。
薛鸿铭蹲下身子,昆吾剑倒立着,锋锐冰冷的剑尖已刺入虫妖脖子内一寸,纯白的血液如泉涌一般汩汩喷涌而出。
薛鸿铭低低地道:“他比林宗厉害吗?”
虫妖骇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薛鸿铭,似乎薛鸿铭口里所说的名字都能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哈哈哈哈!!!”他沉静了片刻,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歇斯底里的大笑,目光看着薛鸿铭,宛如看着一个死人:“你居然想找林宗大人?哈哈哈哈哈哈!!!你死定了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嘎然而止。
薛鸿铭双手压在昆吾的剑柄上,面无表情地往下一压。
飞溅而出的血有三丈那么高,落下时,纯白腥臭的血沾湿了薛鸿铭乌黑的发。
薛鸿铭脸色带着满足的笑,对腥臭肮脏的血毫不在意。
他在虫妖的尸体上搜到了这口杯子。
虫妖在人间有身份,薛鸿铭很轻易就查到了他前往F市的机票。蓝色杯子的工艺显然透着诡异古怪,不像是人类工厂的产物,薛鸿铭这几日一直在找关于这口杯子的线索。妖族俱乐部……想来对于妖族的消息很灵通,说不定可以找到关于林宗的线索。
薛鸿铭想起那夜的火,想起那个女人娇媚放荡的笑,还有林宗冷漠的脸。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那熊熊的火仿佛还在燃烧,烧得他每夜都不得安生,这十三年来,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活下去?
是仇恨与恐惧。
所以他从不寂寞。
林……宗!!!
“先生,你的……”酒保此时端着调酒走了上来,劲爆的夜场里,昏暗的灯光下,少年阴沉的脸庞居然让他感到了不寒而栗!
但下一刻,少年的表情又变得吊儿郎当,似乎刚才的一瞬不过是幻觉。酒保疑惑地看了看薛鸿铭,薛鸿铭却拿起了酒,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酒吧的热闹与艳丽。
酒保摇摇头,心想大概是自己这段日子太过于疲惫了。他没注意到,吧台上,薛鸿铭原本手掌的位置,深深陷下了五道指印……
他想了想,凑近薛鸿铭,表情神秘,低声说道:“你要是想打探消息,可以去未响应酒吧,听说那里有个道上的人,叫阿坤,专门靠消息赚钱。很多道上的人,还有警察都找他。”
薛鸿铭眼睛一亮,郑重地确认了一遍:“未响应酒吧?阿坤?”
在确认消息后,薛鸿铭心情略略好转,好歹总算有了一线希望,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夜场内。
这种放纵**的场所,向来**无限,女人们性感的红唇和裸露的肌肤,混杂着各类香水,像一团火,灼烧着明灭变幻的灯光,烧出了一团团狂野烈火。
(删节……)
……
夜色撩人,一片片云如巨大的伞笼罩着苍穹。
鸿翔高中的灯光开始陆续熄灭。
方君君看着同学们结伴而行,一辆辆电动车、自行车鱼贯而出,表情有些踟蹰。她有意无意地向四周张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那个男生的身影。人有时常做蠢事,就比如明明知道不可能,却仍然存在希望,相信奇迹。
虽然有时的确是有奇迹,但未必有太多人可以见证。
“晓雯,晚上陪我一起到家好吗?”方君君拉着好友何晓雯,娇声道。
何晓雯犹豫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