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美樱的脸刹时间就白了,我顿时火冒三丈,什么叫不是说这件事的最佳时机,他要是想告诉我们真相,什么时候不能说?这分明就是想把美樱骗进来,对她意图不轨,要不他怎么会知道美樱的电邮地址,分明是早就谋划好的!
我拉住美樱的手:“美樱,我们走!他根本就是个骗子!”
美樱的手异常冰冷,我感觉我的手一紧,然后一松:“小灵,你自己走吧。我……留下来。”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美樱:“你疯了吗?他明摆着要占你便宜,你还留下?”
美樱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佟炎讥讽地看着我们:“放心吧,我对你没有兴趣,让你留下只是想做一个有趣的试验。”
“什么试验?”
“你们来的时候可能注意到了,这边是一片公寓群,可是却几乎没有人住。据说住在这里的人是同一时间搬走的,至于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有人说,是因为这片公寓群男女不能同住在一栋楼里,否则会发生恐怖的事。我刚搬来这栋公寓不久,对于这个传言很好奇,所以想让你留下来做个试验。”
我死死地盯着佟炎的眼睛:“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不是假话?”
佟炎耸耸肩:“不相信就算了,你们想走,大门就在前面。”
我拉住美樱的手往大门走,美樱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我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悲凉和祈求,我的心一软,叹了口气,看来是走不成了。佟炎的话我辨不出真伪,总觉着他这人处处透着蹊跷,只是事关美樱的一生,只好硬着头皮留下来,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吧。
于是我和美樱就留了下来,佟炎让我们住到二楼。二楼有三间房间,还附带着厕所、浴室和单独的小厨房。我和美樱战战兢兢地观察着这个地方,家具摆设和一楼的差不多,倒是走廊尽头的卧室里摆着一张颇为精美的双人床,和其他地方比很不协调。床单和被子很干净,像是有人新换上去的。
我刚要进去仔细查看,美樱突然脸色一白,捂着小腹蹲了下来。
“怎么了?”
“痛!”美樱指着长“人面疮”的地方,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我急忙掀开她的衣服查看,立时被吓了一个激灵,原来她小腹上的那张“人脸”的额头部分,不知为什么竟然高高地肿起来,以至于那块皮肤都有些透明了,像是随时会爆掉一样。我能清晰地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和正在流淌的血液。
我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美樱满眼都是泪水,满头冷汗像水一样往下流。我一咬牙,伸手一把将她搀起来:“走,我们上医院!”
美樱死命一挣:“我不去!”
“你都这样了还死撑!”我心里气得要命。
“小灵,你听我说,去医院也没用。佟炎不是说了,只要我能在这里过一夜,他就告诉我真相。这么多天的苦都挨过来了,就一晚,我能忍!”
我无奈,只好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她双手紧握床单,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我心里又痛又急却帮不上忙,我突然想到,也许可以向佟炎要一些止痛药什么的应应急。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到了一楼却发现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佟炎不知所踪。老旧的家具和幽暗的环境让人产生一种很不安的感觉,我试着喊了几声,可是佟炎却没有出现。我开始烦躁不安,佟炎说让我们在这住上一夜,可他自己却跑了。楼上隐隐传来美樱的呻吟声,我顾不上其他,开始到处翻找医药箱,客厅里没有,就到相邻的房间里去找。
房门并没有上锁,可是推开却很费力。眼前这间房应该是卧室,靠墙放着一张大床,可窗户上却没有窗帘,到处都积着很厚的灰尘。我心中疑惑,佟炎,真的住在这里吗?
就在我忡愣的时候,窗外有电光闪过,我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天空已经是乌云密布,突如其来的一声炸雷震响了我的耳膜,我下意识转身,却被吓得更加彻底。佟炎就站在我身后,无声无息地看着我,一道闪电映在他的脸上,形如鬼魅!
我控制不住,一声尖叫脱口而出。
半晌,佟炎冷冷的声音响起:“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悻悻地掩住嘴:“我……美樱她不舒服,我想找你要些止痛药。”
佟炎冷然道:“我这儿没有止痛药,你可以到外面去买,从这到最近的药店,半个小时的路程。”说完他转身要走,突然又停下脚步,“我忘了提醒你,这里不能随意走动,除了二楼,你们最好老实待着。”
佟炎走了,我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叹了口气。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二楼,卧室的大门是敞开的,可是却听不到美樱的呻吟声。我心中一凛,快步跑进卧室,美樱躺在那张双人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我看向她的小腹,那张人脸变得更加可怖了,不止额头,连其他部分也开始出现肿胀的先兆。那张人脸周围的皮肤泛着浅浅的红色,我伸手一摸,却被上面的热度吓了一跳。
我伸手使劲儿推了推美樱,美樱缓缓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随即又闭上了,似乎异常疲惫,神智也不太清醒。
我顿时慌了手脚,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我根本不能撇下她自己去买药。放任她和那个姓佟的在一起,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如今该怎么办?她现在正发着高烧,没有药物治疗的情况下,她的病情会不会恶化?
我从来都不是懦弱的女孩子,可如今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外面的雷声更大了,一声声仿佛敲在人的心尖上。我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毅然跑到卫生间接了一盆水,又在美樱的包里找到一块毛巾,浸湿后往她的身上擦拭,不停地擦拭,不停地换水,一遍又一遍。
就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我疲惫地趴在床沿上,身上的力气全部消耗殆尽。在我的努力下,美樱身上的热度已经基本退下去了。虽然那张人脸肿胀依旧,虽然她仍然昏睡,可是她的情况似乎得到了控制。
外面依旧大雨倾盆,我一直处在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突然放松下来,眼睛顿时像粘在一块似的,怎么也睁不开。就这样,我睡着了。
我知道,我又做梦了。我感觉自己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前面隐隐有光透出来。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当靠近那光源的时候才发现那是一盏放在白石座上的,下端坠着金发轮和白海螺的细铜丝罩宫灯。
这里跟我上次梦里见到的地方不一样,但也是处处精致华丽,古色古香。突然间我耳边传来一声呜咽声,我转头看过去,一个女人伏在一张挂着锦帐的大床上,正撕心裂肺地哭泣。
我知道她看不见我,于是放心大胆地打量她。那女人披散着一头长发,穿着一身华丽的旗装,从她的背影上,依稀能看出她的身段姣好,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她哭了一会儿,突然背对着我站起身,我这才发现她手中握着个东西,依稀是个发钗,但看不清样子。那女人低头看着手中的发钗,肩头一耸一耸地动起来。我发觉她在笑,那种撕心裂肺的笑,笑得让人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
女子喃喃自语:“你非要冤枉我是吗?连万岁爷的面都不让我见,你会后悔的,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会后悔的!”
女子高高举起手中的发钗,钗上镶嵌的宝石在灯光下一闪,那一瞬我看清了发钗的样子,竟然是扶莲发钿!
女子口中快速地念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发出一声尖笑,手中的扶莲发钿以迅雷的速度插进了她的脖子!鲜血喷射而出,女子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动都不敢动。
女子就倒在我的脚下,她脖子上的鲜血像小河一样汩汩流淌,渐渐地,我脚下的地面都被润湿了。
女子年轻姣好的面孔上写满了不甘,眼睛瞪得很大,我颤抖着向她靠近了一步,她就这么死了?
突然间女子剧烈抽搐了一下,嘴角流出一条细细的血线,她的眼睛缓缓看向我:“你……会……后悔的……”女子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动了。
我被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尖叫着从梦中醒来。
醒来后我坐在地上,全身僵硬得几乎不能动。梦中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我安慰自己那只是个梦,可心中还是不能平静。这个梦太真实了,让我联想到昨晚做的梦,同样是清宫背景,同样都出现扶莲发钿,到底是巧合,还是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我实在想不明白。
美樱依然昏睡着,天却已经黑了。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美樱的额头,还好温度还算正常。我轻轻掀开她身上的薄被,她小腹上的人脸额头处依然肿胀得像个皮球,而且左脸颊也肿起来了,其他地方还好。
我长长叹了口气,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我暗自心惊,我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那个佟炎难道一直没上来看过?
我轻轻唤了美樱两声,美樱的眉头紧蹙,从干裂的嘴唇里透出一个字“渴”。我急忙给她灌了些水,她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然后又睡了过去。
我靠在床边休息了一会儿,突然肚子发出好大的“咕噜”声,我这才想起自己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过,况且为美樱擦拭身体耗费了大量的体力,我现在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两眼直发花。我急切地在背包里搜寻了一番,只找到一条巧克力。拿着巧克力,我的口水差点儿流出来,刚想往嘴里送,又放了下来。
美樱还在昏睡,我要是把唯一的巧克力吃了,她醒来后该怎么办呢?她是个病人,比我更需要补充体力。我依依不舍地把巧克力塞回了背包,口水几乎泛滥成灾。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饿到极处馋虫多呀。
我想起二楼有个附属的小厨房,不知道能不能找出点儿吃的来。我快步跑向小厨房,厨房很久没人用过,到处都积满了灰。我打开每一个柜子,基本上都是空的,最后在下方的橱柜里竟意外地发现了一盒午餐肉罐头。我馋得直咽唾沫,拿到手里细看,才发现保质期已经过了六年。
我失望地放下罐头,捂着肚子往回走。就算这样,我也不想去找佟炎那个烂人,饿两顿也不算什么,只要熬过今晚,一切事情都会有转机。
外面依旧下着大雨,我走在漆黑的走廊里,卧室亮着柔和的灯光,我脚步不停,越走越是忐忑。突然间一个想法砸中了我的脑袋:睡觉之前,房间里的灯明明是关着的,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它却亮着?难道佟炎去过那间卧室?
我在走廊里拼命奔跑起来,无数疑问充斥着我的大脑,可最后都化为一声尖叫——美樱不见了!
我找遍了二楼每一个角落,可是美樱真真切切地不见了。我顾不上佟炎的警告,飞快地往楼下跑,一边跑一边叫着美樱的名字。到了一楼的刹那,我差点儿从楼梯上栽下来。
这里完全变了模样,那些老旧的家具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诡异的空间,我甚至在房间中央看到一棵漆黑的树,那树有一人多高,枝上生满倒刺,末端有些卷曲。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掐了把大腿,那疼痛感异常真实。我再看向地板,深一道浅一道的杂色地板不见了,如今的地面是白色的,干净得像刚刷过白灰。房间里除去那棵怪异的树,什么都没有,就连落地窗和大门都消失了。而且原本吊在棚顶的吊灯也同样不见了踪影,我所看见的光是由几盏镶嵌在棚顶上的小灯发出来的。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佟炎是怎么做到的?就算他可以在我睡觉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所有家具搬走,可是这白色的地板又怎么解释?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