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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夜整夜的闭不上眼睛,姚拾的精神已经极度崩溃,县令大人劝了自己几次,见没什么用便只能作罢,任由她一个人鬼魂一般的游荡着。
“姐姐,给口饭吃吧!”猛然间被人拽住了衣摆,姚拾机械的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那是一个只有五岁大的孩子,一张脸已经完全被灰尘遮盖,透漏在外面的双眼警惕而无辜的望着姚拾,一身衣衫破破烂烂散发着霉烂的气息,脚下更是被街上坚硬的石子磨出了血泡。
“你……父……母呢?”久久不曾说话,她只能一字一句的问道。
“死了!”男孩敛下了眉眼,低着头小声道。
相夫教子!
脑海中闪过父亲的话,姚拾苦涩一笑,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
这样……父亲大概便放心了吧?
本是一个念头,却不知道何时发展到了如此的地步,从祁初到祁八俨然已经变成了学堂,直到自己已经负担不起,她才被迫捡起了被遗弃的画笔。
熟练的画工,流畅的笔画,熟悉的感觉,直到笔尖落到纸上的那一刻,姚拾才真正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与其说是自己拯救了这些孩子,不如说自己被他们拯救了,或许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多少个辗转反侧的日夜,都是因为他们自己才生生的挺了过来。
感激什么的本就不需要,现在……又何必挡了他们的仕途呢!
“什么?人不见了!”祁二猛然站起了身,手上的杯子‘啪’的一声碎裂开了。
“是……是!属下到了大人说的那个地方,可是那宅子早就已经荒废掉了,就连旁边的街坊也不知去了何处!”盯着祁二凶神恶煞的脸,属下们小心翼翼的汇报着。
“……”祁二咬牙,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站住!”门口祁初一声冷喝,当即有人拦住了自己。
“夫子她不见了!”怕祁初不了解情况,祁二当即焦急的吼道。
“然后呢?”祁初冷哼一声,冷冷的看着祁二。
“你……你知道!”祁二虽然莽撞却不是傻,看着祁初的脸色当即明白了过来“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是又如何?”抬手吩咐下人退了出去,祁初缓缓抬步走向了上座,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
“如何?你说如何!夫子她一个女人能去哪里,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越发看不惯祁初这副淡定的模样,祁二恨不得一凳子敲晕他。
可这状元府是祁初的,手下什么的全是他招揽的,别说敲晕他了,自己心中想什么他似乎都能算到。
真是,怎么之前就没感觉……他这么讨厌呢!
“你也知道她是个女人!”祁初语气越发冷,看着祁二的眸子更是毫无温度。
“怎……怎么了?”气势之下,他不觉得有些胆怯。
“若天下人都知道状元郎和榜眼的夫子是女人会如何?你还敢大张旗鼓的派人去请她!”祁初不自觉的放高了音调。
“……”祁二张了张嘴巴,却无法反驳。
会如何呢?
女人就是用来生孩子的,当今天下虽不是过于迂腐的世界,还保留着之前的思想,可若是女子的学问超过了一个男子,却也着实是令人诧异的,根深蒂固的思想下,没人会接受这样一个女人。
试想一堆男子之中,突然加入了一个女子高谈阔论,即便她什么也没做,水性杨花的名声也会不自觉的安在她的头上,那般心大的女子,没人会认为她会留守在一个人身边,虽然听起来可笑,却正是当前的形势。
然而祁二知道,夫子她向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然也不会顶着那么难听的名声在青楼呆了十年,画了十年的春宫图,她真正在乎的是……他们两个的名声!
在仕途一片明朗的他们面前,夫子她不愿做那个挡路的石子,是以她才能够那么干脆的离开!
可是……
“夫子她到底能去哪呢!”祁二抱着头痛苦的呢喃道。
天下那么大,却没有能够容纳她的地方,已经舍弃了一切的她,该用什么生活!
能去哪呢?
祁初愣愣的看着上空的天色,想着相同的问题。
连夜逃也似的离开了姚府,姚拾抱着全部的财产头也不回的往东离去。
为什么要往东呢?
这个问题她自己也无法回答,因为……那真的是一个随意到不能再随意的举动!
只是当面前的男人一脸媚笑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姚拾突然发现,自己像一个奋力挣扎的小丑,从来没有逃脱过他的视线。
“从今日开始……你便再也不是我的夫子了!”男子掷地有声,看着姚拾的面上写满了势在必得的把握。
姚拾:……
她好像看到了假的祁初?
第165章 :孟婆不懂爱(二十)
大孟元年初,皇帝下旨赐婚公主给当朝状元,并亲自提名改祁为国姓孟,朝野浩荡,一瞬间孟初风头大胜。
然而真正令百姓震惊的,不是孟初的才学和受重视的程度,而是……与公主一同成婚的另一名女子。
有人说那是状元郎的糟糠之妻,因为有和状元郎一起患难的真情,状元郎心软不肯舍弃,便祈求皇帝下令,破格抬为平妻。
有人说此女貌若天仙,只要远远的看上一眼便能被蛊惑,状元郎正是中了此计,才冒着宁愿杀头的风险,也要娶此女为妻。
百姓的想法向来天真,听起来却是真的好笑,然而此刻的姚拾却是真的一点也笑不出来。
看着面前的大红衣衫,以及那个她无比熟悉的男子,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面前的人真的是自己认识的祁初吗?
“醒了?正好换上吧”劈头盖脸的扔下来一件衣衫,祁初面带笑意的吩咐着。
姚拾:……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祁初?”她小心翼翼的换了一声,待男子挑眉看着自己的时候,僵硬的扯着唇角问道“今日你大婚?”
“不错”祁初挑眉裂开了唇角。
“呃……”抹了抹僵硬的手臂,尽量忽略自己是被面前这货敲晕了带过来的事实,姚拾很是友好的放低了声音耐心道。
“若是想让夫子我观礼,这件衣服是不合适的,还是换件吧!”
“姚拾!还要装傻吗?”祁初抬手,笑着捏起了姚拾的下巴。
面前的人和自己想象中的人,差的实在太远,姚拾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方才故作镇定的看着面前的人皱眉。
“祁初你到底怎么了?”这话,三分疑惑七分关心。
“……”祁初心情大好的抚了抚姚拾额前的鬓发,很是温柔的说道“不是说了吗,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夫子了!”
心中猛然咯噔了一下,姚拾看着面前的祁初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拾,还不明白吗?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当然……也是你大婚的日子!”像是没看到姚拾的表情,祁初磁性的声音在房间蔓延开来。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姚拾面容蓦然冷凝了下来。
“自然是知道的!”
他想要什么从始至终都一清二楚!
从这个女人白皙的手掌落在自己头上的那一瞬间,他就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这辈子他一定要得到她!
尽管她的温柔她的笑容,以前从来不属于自己,可是从现在开始,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他娶她的脚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龙椅之上,皇帝看着祁初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血。
“要臣娶公主可以,可她臣定然也是要娶的!”殿堂之下,祁初的背脊挺的竖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皇帝这才恢复了常态。
“祁这个姓太过普通,怕是配不上爱卿的才华,从今日起爱卿便随国姓孟吧,也算是朕的一番心意!”勾唇看着下方的祁初,皇帝冷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嗯,不如就唤祁初吧?祁是我娘亲的姓,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
“臣遵旨!”紧握双拳,祁初面无表情的跪地,冲着冰冷的地面狠狠的磕了个响头。
姚拾,从今以后……我便只有你了!
“我是你的夫子!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是……”姚拾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慌忙道。
她当真没想过,祁初竟然……竟然这般放肆!
“夫子?月杳你说什么呢?莫不是还没睡醒?”祁初摸了摸姚拾的脑门,一脸不解道。
姚拾:……
这是连名带姓全给她抹杀了?
“祁初,我当真不知道,有权有势之后的你竟是这般的模样,若是知道了……”
“若是知道了你会如何!”祁初突然发难,一把掐住了姚拾的脖子,恶狠狠的吼道“为何祁二就可以,我就不行!”
他不敢!
不敢想象,若是从她口中听到后悔二字,自己该如何生存下去。
祁二?
若是我还乡归来,你便嫁与我吧!
因为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吧?
祁二性子向来跳脱,话从口出却是从来不忌口,她当成了玩笑便随意的应了下来,不想祁初却是当了真。
真是可笑!
她是他们的夫子不说,岁数也大了他们这么多,如何能做他们的妻子?
“为何不说话!”眼看着姚拾陷入了沉思,下意识的便认为姚拾是在想祁二,祁初面色当即更加难看。
“说什么?”回神看着祁初陌生的脸,姚拾皱眉道。
就这么不愿意看见自己吗?
“若是不想祁二出什么事,你最好还是乖乖的穿上衣服,不然……”祁初冷着脸无情道。
不是的!不是的!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他只是想娶她,想对她好,想把她随时放在自己身边……
可是为何,出口的话就变成了这般伤人的模样?
“祁初,他可是你弟弟!”姚拾不可置信道。
“弟弟?我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个蠢弟弟!”祁初轻蔑的冷嗤一声,眼神看着姚拾不言而喻。
穿上它!
只要你穿上了它,便什么事情也没有,祁二他仍旧是我的弟弟,无论他在京城惹了什么麻烦,我保证都能替他解决。
只要……
他能离你远远的!
再不出现在我们面前。
双眼死死的盯着姚拾的举动,直到她拿起嫁衣的瞬间,祁初的心才瞬间落了下来,然而目光触及到那双看及陌生人的眼神,他的心不可抑制的冷凝了一下。
她不开心!
她一点都不开心!
嫁给自己她并不情愿,穿上嫁衣她并不开心,一切……只是为了祁二!
“你可以出去了!”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姚拾看着祁初的面容丝毫没有感情。
没关系!
从今以后,她便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这个念头充斥着脑海,祁初刻意忽略了姚拾的表情,美美的吩咐着下人小心,每一个流程都不能出错。
他一定要给姚拾,最最完美的婚礼!
“哟,新郎官今日看起来很是开心啊!”老远感受到祁初的兴奋,祁二抱着酒坛咧着嘴吼道,那随意的模样像极了街边的流氓,看的府中的人一阵唏嘘。
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自然,等到你成婚的那天就明白了”面对着如此的祁二,祁初难得的给了个表情。
“那是!”祁二得意的扬了扬脖子“等我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