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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并不回答，指着下方传来的动静，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看着他们自相残杀？”
泽莫上校同样不回答他的问题，抬头看着遥远的雪山、山谷，平静的说：“你知道吗，我父亲住在城外，我以为在那里会很安全，我儿子很兴奋，他可以从车窗里看到钢铁侠，我跟我妻子说不用担心，他们的战斗发生在城里面，我们离那儿有几英里远，等到骚乱停息、尖叫停止，恐惧也渐渐在民众中消失，我花了两天时间才找到它们的尸体……”
安阳也随便找了个没被白雪覆盖的黑色岩石坐下来，望着远方连绵雪山，这只是他经历的一个任务世界而已，这世界发生的一切貌似都与他无关，但无法忽略的是，他们同样有血有肉。
泽莫上校说的是《复仇者联盟：奥创纪元》中的剧情，复仇者联盟和奥创军团在有空中城市之称的塞科维亚进行大战，几乎毁掉了整座城市，因此死伤的人不计其数，这些人大多是平民，他们没有报复复仇者联盟的实力，但泽莫上校做到了。
他是对是错呢？
泽莫上校深吸了口气，继续说着，语气依旧平静，听不出伤悲。
“我的父亲，他把我的妻子和我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却仍然没能阻止他们的死亡，而那些被誉为超级英雄的复仇者们……他们回家了，带着荣誉和胜利！”
“我知道我不能杀了他们，比我强的多的人都不行，可如果我能让他们互相残杀……”
“我为你的父亲感到抱歉，他像是个好人，有你这样孝顺的儿子。”
黑豹沉默了下，直直的注视着他，良久，五指的爪子悄然伸进去，他沙哑着声音说：“仇恨已经吞噬了你，也吞噬了他们，我不能再让它吞噬我了，正义很快就会降临。”
泽莫上校冷笑一声：“和死人去说吧！”
话音一落，他立马举起枪对准自己的下巴，却还未扣动扳机就被身手敏捷的黑豹握住枪口，砰的一声，强劲的子弹从枪膛射出，却被黑豹的手掌硬生生挡了下来。
“你不能死，活着的人还要跟你算账呢！”
安阳自始至终没有理会他们，一直看着远方的风景出神，也让黑豹彻底放下警惕，将泽莫上校铐起来，拉上战机，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抱着自己的头盔走到安阳身边。
“你接下来肯定会被通缉，怎么样，你有什么打算吗？”
“这件事过了，我会离开。”
黑豹一挑眉，问：“回中国吗？”
安阳抬头扫了他一眼，说：“回我来的地方。”
黑豹点点头：“队长遇见你是在尼日尼亚，你说你是去旅行的，可听说你是偷渡过去的，我想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趣的中国人。”
安阳一笑，没有回答。
黑豹最后给他说了声再见，便驾驶着战机平稳而安静的垂直升空，很快消失在云层深处，只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蓝色的喷射器尾焰仿佛还萦绕眼前。
直到风吹得有点冷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安阳才起身整理下衣裳，往下方走去，这场战斗他不打算帮任何人，但总要看看战况如何。
这座基地的外围走廊，贴近悬崖的一侧，也可以看成是通风口，走廊不宽，钢筋水泥浇筑的一根根巨柱中间留有约摸一米的空隙，缝隙外便是万丈悬崖和雪山之巅，也因此透了不少光进来，让这条走廊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巴基躺在地上，队长半跪在窗子边，脸上布满血污，盾牌落在地上，正艰难的爬起来，他的对面是昂首站立的钢铁侠，盔甲虽然处处受损，但依然反射着红色与金色的光芒。
看来队长快输了啊！
钢铁侠抬起手对准队长，冷冷的说：“停手，这是最后的警告！”
队长没有理会他，站起身做出格斗的手势，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却还咬牙强撑着，说：“我能这样和你耗一天！”
钢铁侠摇摇头，手心的斥力武器光芒大放，眼看就要开火，地上躺着的巴基却抱住他的腿，钢铁侠马上将目标转向巴基，可队长却趁这个机会扑上来将他抱住，高高举起又砸在地上。
钢铁侠奋力挣扎，推进器已经打开，却还是无法挣脱队长的束缚，砰的一声落地。
队长毫不犹豫的跨骑到他身上，一拳又一拳往他头盔上砸去，直到将他的面罩击落，又捡起旁边的盾牌举过头顶，圆形边缘对准下方，作势要往下砸！
钢铁侠眼睛一缩，连忙举起手掌挡在前方，掌心的斥力武器再次亮起白光。
砰！
一声闷响。
钢铁侠感觉胸口一震，将挡在面前的手放下，只见盾牌的边缘已经嵌入他的胸口装甲中，反应炉已经黯淡无光，身上的所有光芒都熄灭下来，呼叫动力系统也没有反应。
他输了！
钢铁侠满脸鲜血，不敢置信的盯着队长。
走廊中除了寒风灌入的凄厉呼啸，便只剩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队长从他身上跌倒在地，又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来，抓住依旧镶嵌在钢铁侠盔甲中的盾牌，猛地一扯将之拔出，戴在手臂上跌跌撞撞的向巴基走去，将他拉起来。
安阳这时才看到，巴基的金属左臂已经不见了，只剩几根线吊在金属上，四周的金属也像是被激光炮打中一般，有明显的灼烧融化痕迹。
钢铁侠亦奋力的想要爬起，却没能做到，只得对队长的背影说：“那个盾不属于你，你已经不配拥有它了，我父亲制作了他，希望你能保护人民，你却用来保护杀害他的凶手！”
咣当一声，一面盾牌落在地上。
队长不发一言，扶着巴基一瘸一拐的向走廊另一边而去。
角落中站着的安阳走出来，顺手将钢铁侠扶起来，这才跟着队长的身影而去。
路过盾牌时他脚步顿了顿，清晰可见盾牌上的星条旗和五道被黑豹抓出的爪痕。
“斯塔克先生，我们会再见的！”
钢铁侠和队长一起创建了复仇者联盟，关系匪浅，或许其中有过冲突，但也不影响感情，就连这次大战都没有下死手，在柏林机场钢铁侠想的也是将队长抓回去，没想过杀死他。
但刚刚这一战不一样，是真的寒了他的心。
想来队长也不好受。
昆式战机缓缓起飞，驶入云层深处，留下钢铁侠一人待在冰冷的基地中。
队长显得很沉默，只偶尔才说一两句话，直到向复仇者联盟总部发了坐标，告诉他们火速前来救援钢铁侠后，他才放松了些，还问了安阳几句钢铁侠怎么样了。
良久——
“庆祝吧，我们快被全世界通缉了。”
“也许吧，但我想，他们还奈何不了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
第231章 该是分别的时候了
战机径直开往瓦甘达，这时的队长是如此信任黑豹，尽管安阳也不知道他的信任从何而来，但事实是黑豹接纳了他们，为他们提供保护与治疗，晚上队长和安阳在瓦甘达首都找了个酒吧，说要放松一下，不醉不休，但很遗憾的是，酒吧里的火辣妹子全是黑人。
唔，灯光稍微暗点就什么都看不见那种！
平常安阳是不爱来这种嘈杂的地方的，除了朋友、同事聚会的时候，但今天他来了。
瓦甘达是非洲强国，首都十分繁华，酒吧的人也很多，空气中充斥着重金属和摇滚的味道，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舞池中满是青年男女在疯狂的扭动身体，大多是上班族，将一天的劳累和所受的郁闷全都发泄出来，若有比较漂亮的女子出现，必定会有男子贴上去，如果女子不介意的话，两人很快就将跳起贴面舞，跳着跳着就将手伸进对方的衣领中、皮带内，论开放程度远甚国内。
不知是不是故意设计的，角落的灯光暗得出奇，男人和女人肆无忌惮的贴在一起做着最原始的运动，隐约可听见靡靡之音，嗯咛与喘息，但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竟还有不止一对的男男在干同样的事！
难怪非洲会是艾滋病的起源地，难怪非洲的性病率居高不下。
安阳和队长并肩站在吧台，扫视着酒吧内的情况，竟有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这里确实不是一个抒发郁闷的好地方。
一名西装打领的年轻服务员站在吧台内打量着他们，犹豫良久，终于忍不住敲了敲吧台，问道：“二位先生，请问你们要点什么，我们木桶酒吧的最低消费每人三十美元，卡座另外收费。”
队长这才回过神，对安阳对视一眼，说：“来两杯，啊不，四杯你们这儿最烈的酒！”
服务员又是对他们一阵打量，才说：“好的，我们这里最烈的是本地产的洛郎酒，二十美元一杯，承惠八十美元。”
队长点点头，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八十美元，不多不少，递给他，丝毫不为他的态度而生气，当然，也没有给小费的想法。
端着酒，二人依旧坐在吧台边，因为这间酒吧除了舞池就是角落，他们并不想下去跳舞，而角落……好像也不适合他们，便只能站在这里，所幸这里离舞池的低音喇叭较远，没有那么嘈杂。
“我们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也许吧，可能整个城市所有酒吧都这样！”
两人随口说了句，相视而笑。
队长皱着望着杯中的浑浊酒液，端起喝了一大口，又长长出了口气，叹了一声果然够辣，这才望向他，说：“我很抱歉，害你成了通缉犯，让你现在无家可归。”
安阳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感觉有些涩，但入口确实很烈，喉咙火辣辣的：“不要说这些，我本来就无家可归，而且是我找到你的，嗯，说实话，现在这种生活很不错，像是一场冒险，我很满意！”
队长微笑了下，对他说：“现在我们是朋友了吧，可我只知道你的名字，还没有问过你的出身呢，只知道你来自中国，年龄可能比我还大。”
安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没什么好说的，我出身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偶然获得了异于常人的力量，便开始四处旅行、冒险，我去过的地方可能你们梦里都没见过。”
“比如？”
“比如几百年前有吸血鬼和狼人的特兰西瓦尼亚，有各种妖精的古庙，诸如此类。”
“那还真是有趣。”
两人一边喝着一边说着，又加了几杯酒，让服务员一阵惊讶。
队长握着就被望向头顶，却只有酒吧的射灯，喃喃说：“托尼现在应该回到美国了吧？真希望有一天他能忘掉这件事。”
安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没有说话，他今天是看到队长给钢铁侠写信了的：“也许吧，我倒是觉得，就算他真的因此而怨恨你，也不会太久，他应该恨的是指使巴基杀死霍华德中士的九头蛇组织。”
队长沉默了下，又喝了几口酒，开始说起他和钢铁侠的事，复仇者联盟，九头蛇，好几次大战，出行任务，等等等等，有些是他在电影中看过的，有些是他在荧幕中看不到的，还有些干脆就是只属于这个世界的队长的经历，电影中、动漫中都从未提及。
他们是以现实世界的幻想作品作为载体虚构出来的人物，但当系统用世界本源将他们创造出来那一刻起，他们就有了自己的灵魂，有血有肉，有自己的经历和感情，尽管有些记忆是系统根据剧情设定赋予的，但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曾经发生过的，是真实的。
他们，自然也是真实的！
队长接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