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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疼,十分蛋疼!
南方千里,不就是那个小村落所在的大概位置吗?
除掉六秽妖的,不就是自己吗?
那么——
有什么妖女有一进朝堂便迷惑君王、扰乱朝政的魅力呢?
又有哪个妖女和他有过来往,而因他受到改变呢?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兔子精!
兔子精清纯而又如同祸水的魅力毋庸置疑,那诱惑简直是天生的,就连自己都差点受不了,如果她真的在十年之后因某种原因走入朝堂,想来即使再英明的君王也会迷醉在她的温柔乡里吧,若是君王因此不理国事,扰乱朝政、引发动乱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另一方面,兔子精和他的来往确实密切,毫无疑问,他改变了兔子精太多,不说别的,光是一个妖怪修炼之法便能引起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有他那几天为了怕兔子精出去作乱被灭,给她灌输的一大堆大道理,若天下动乱真是兔子精所为,那还真会因他而改变。
安阳脑子里不断乱想,短短刹那就已经交织出好几个版本了。
本该十年后被人发现容貌清纯绝美、诱惑无人能挡,从而被抓住献给皇帝的兔子精,却因为村里人都知道兔子精的存在,并奉为大恩人,而无人发现或者无人能将她抓走,亦或是因为那时兔子精已经修炼有成,一般人无法抓走她,因此改变了命运轨迹,没有这名妖精祸乱朝政,便没了那场大乱。
还是说兔子精进入朝政本就是六秽妖指使的,但现在六秽妖已经被自己给灭了,自然也就没了那场大乱。
其实……都不对。
真实的命理轨迹不是兔子精被人抓住,而是她自己走入的朝堂,命理之所以被改变这么多,也不是因为兔子精修炼有成,更不是因为村里的乡民念及恩情保护着兔子精,而是因为他临走时留下的一句——
“好好修炼,记得不要出去害人……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所以,兔子精便安安分分的在洞里等他回来。
安阳不是这三名老道,他算不到这么多,但他知道,原来,改变命运的就是自己。
想想便也释然了,世间万物都生存在大道之下,这么重要的大道轨迹,若真有人能提前改变,怕也只有不属于大道的自己了,若真有人能无视改变这么多人命运更迭带来的因果,怕还是只有超脱大道的自己。
而作为外来者的自己,本身便不被这世界命理所包含,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改变命理轨迹。
三名老头讨论得正是投入,倒也没注意到此时他的表情变化。
脑袋本就昏昏沉沉,又被这些东西冲击得有些混乱,三名老道剩下讲的他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再想,自己究竟无意间改变了多少。
兔子精大概是对命理轨迹影响最重的一笔,其次是六秽妖,还有小婵和王天宇,以及与自己有接触的每一个人,并州城的官差,那名妖僧,自己一路走来打伤、杀死的人或妖,甚至还有面前三名说着玄之又玄的天道的老头,他们浑然不觉自己的命运正在改变着。
从这点上来看,还是只有自己才能超脱。
当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便又见他们在那奋力推算,个个眉头紧随,从指间交织出一道道白色的痕迹,又在空中组成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繁复咒文,三个几百岁的老头仿佛在携手推演个什么,这番手段看得安阳立马睁大了眼睛。
这是……相当于数学计算时的草稿吗?
还是方程式?
看了良久,他不得不为自己这半个月来学的咒文讲解感到汗颜,这么多咒文,自己只能偶尔看得懂几个,但将这几枚咒文丢在成堆的密密麻麻中便完全不知其意思了,只是他还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说别的,这个过程就挺炫酷的。
“十七,完整记录,留待日后分析。”
“记录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三个老头才停下来。
“大道果然无情,注定的大乱是无法避免的,即使没了女妖祸政,该来的乱世还是不会少,并且看这模样,竟还提前了。”
“前有我昆仑山弟子被妖魔所害,后有命理轨迹被大能篡改,大乱终究来临,若不是算不清楚具体位置,老夫还真想去找一找那位大能,说不定能提前躲开一部分灾难。”
“二位师兄不必太过忧心,天下大乱毕竟被抹去了,即使冥冥中的动乱提前到来,破坏力也去了十之八九,应该不难应付。”
安阳听得一阵迷糊,只能隐约猜出一点什么,但有些疑惑却更重了。
这所谓的大道究竟是什么,它是一个模糊的运行规律吗,还是一段机械程序?
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
又是七天,昆仑山外堂讲法告一段落,也没见有游方道人或妖怪被邀请入内堂,甚至都不知道昆仑山和各大仙山洞府交流了些什么,像安阳这种有资格和讲法者同出入的,怕已经是受到最优待遇的了。
这一个月来,他的收获自然是丰盛的,与不眠不休的辛苦劳累成正比,要说有立竿见影的提升或许不多,兴许就是新学习的一些法术而已,但理论上的知识却充盈了不少,相当于让他日后的修道之路从崎岖变得平坦,不再是一个不知修道为何物的野路子了。
最主要的,是他在自己的数据库中构建了一个基本的修道体系,如生物辅助芯片所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全新的文明,并能够传承下去。
第289章 昆仑山的影响力
道观之中,虽是白天,但火堆依旧燃着。
安阳靠在墙角原本小婵的位置眯着眼睛睡去,整整一个月精神高度紧张的学习,堪称不眠不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自然得好好休息休息。
而小婵只听一堂讲法,就算晚上要再复习一遍,也没他那么累,现在只抱着腿坐在两米外,不时转过头瞥他一眼,偶尔看向对面的王天宇,心里暗自盘算着他和自己的距离,想睡而又不敢睡,时不时低下头假寐,又很快惊觉的抬起头四处环视。
可不知何时,她也睡着了。
悠悠不知凡几。
安阳醒来时火堆早已熄灭,透过道观大门看到远方山顶的红霞异常瑰丽,如隔世般恍然,只觉神清气爽,四肢百骸乃至每个毛孔都舒张了,一觉从日出杆头睡到日落黄昏,还是在过度疲劳之后,这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由向外走去,脚不经意间踩到地上的一截干枯的树枝,顿时发出干涩的响声。
咔擦!
抱腿靠墙坐着的小婵瞬间抬起头,眼中迷糊一扫而空,警惕的看过来,见是他才将心放下。晃了晃头,一头长发随之乱舞,直到清醒了点,才将两只不到手臂粗的腿伸直,也跟着伸了个懒腰,一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几率凌乱的发丝贴在白净的脸上,竟有几分魅惑众生的味道。
安阳感觉很蛋疼。
自己竟然在一个一米多高的小不点身上看出了这种感觉!
难道这就是狐狸精天生自带的种族天赋?
摇摇头,他向外走去。
“我去后山的山泉洗个澡,你在这里乖乖的等着。”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小婵才收回目光,不由又扫了眼前方还没醒的王天宇,伸手到怀中摸到那坚硬冰冷之物,才算有了几分安全感。
约摸半个时辰,安阳已换了身干净衣服,提着一只体型不大的香獐回来,已经将之清洗干净。
小婵连忙站起来接过,因为身高不够,为了让这只香獐不落到地上,她只能将之拿得高高的,看起来极为费劲,直到将香獐放到旁边柴堆上,才又拿出菜刀开始切割,忙前忙后的准备起来,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在家做饭做菜的小媳妇,可惜只有七八岁的模样。
王天宇也醒了,多亏了安阳的录音设备,让他们也跟着熬夜苦修。
他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小婵,早已对这幅景象见惯不怪了,又望向旁边坐着练习法术的安阳,使劲摇了摇头,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安阳兄,那个禁水之术你学会没有,我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可否给我讲解一下。”
旁边正在涂抹香料的小婵身体一怔,悄悄地竖直了耳朵。
禁水之术算是昆仑山讲法中一个比较复杂的法术了,也没有什么攻击性,只是能让人在水里通行无阻,亦不会被淹死,这效果就很神奇了,实用性比很多带攻击效果的法术还强,可惜难度也不低,而且一堂讲法时间太短,讲法的道人讲得也不算详细,便将大多数想学习的人拒之门外。
“这才几天啊,那道人不是说了吗,昆仑山天资卓越的弟子都还要反反复复练习七天以上才能勉强施放呢,天宇兄不要急,总是哪里出了问题,练习一段时间就行了,想必这区区禁水之术还难不倒你。”
安阳也是无语,他也没把这些法术原理吃透,让他讲解也说不出来。
法术模拟模型是以他的身体各项素质作为参数做出的一个系统,相当于以数据模拟出了一个他,可以用这个“虚拟安阳模型”进行模拟施法,模拟出法力的特征以达到法术的成型,得出最佳施法过程,甚至可以不计后果的进行试验,反正这模型是有备份的,玩坏了还原就是。
这样的他学习一门法术固然是快,但这些参数都是以他作为根本的,是经过生物辅助芯片好几天扫描得出的,还有他的手动添加,又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建造才得出的模型,不可能为王天宇进行模拟,也不可能对其他任何人有帮助。
王天宇叹了口气,只得无奈的点点头,自己默默地练习去了。
天色渐暗,右边偏殿那一群游方道人的规模仿佛又增添了几人,他们好像在喝酒吃肉来得不亦说乎,接着火光看去,竟还有一名人影向这边走来,近了才发现是一名中年道人,面色和善,脸色红红的,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酒气。
“三位道友,在下修平,这厢有礼了。”
三人都站了起来,回了一礼,各自做了个介绍,就连小婵也怯怯懦懦的说了两句。
那道人说:“我们虽然交流不多,但在这间道观同住了一个月,也算有缘,现在外堂讲法已经结束,过些时日就要离开了,想着也来见过一下,至少同在一片屋檐下一个月之久。”
“道长说得极是。”
安阳只觉一阵无语,任谁都看得出这道人喝醉了,此时跑过来发酒疯来着。
直到和他客套了几句,他晃晃悠悠的回去了,王天宇才道破原因:“这道人不是来发酒疯的,是来攀关系的。”
安阳一愣:“哦?”
王天宇撕了一块獐子肉送进嘴里,才囫囵的说:“安阳兄有所不知,外堂讲法已经完了,那么多讲法堂,每个人只能听一堂,那么多道法道术,讲法者又不重复,一个人能听懂多少,像安阳兄这样天赋出众的万年也难得一遇,所以啊,他们想要学到更多的道法,就只能向其他人请教,取长以补短。”
安阳这才明白了一点:“所以,接下来就是一场游方道人和妖怪之间的盛大交流会?”
王天宇眼睛一亮:“安阳兄一语道破,盛大交流会,这个词够新鲜,也够明了!”
安阳摇摇头,只觉一阵无趣。
他对这种形式的交流不是很热衷。
倒是旁边的小婵眼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芒,不过这丝光芒很快便暗淡下去,让她独自去和那些陌生人打交道,不用想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