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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林，你们也怪……怪不容易的……”苏铭打了个酒嗝，红着脸笑嘻嘻的说：“拿这么点钱，要干那么多活，哪里够用哦。光是这次救来的狗，养到现在，要花不少钱吧？”
老林喝了不少，已经有点犯迷糊了，小林醉眼惺忪的说：“还行吧，反正不花我们的钱……”
“恩？！”苏铭眼睛一亮，这话怎么说的，不花你们的钱？
“那是，救助站有经费嘛！”苏铭笑呵呵的说，“国家掏钱，当然不花你们自己的钱。”
“国家掏个屁的钱！”小林打了个酒嗝，“还不是我们自己想办法……”
苏铭还准备说些什么，小林已经身体一软，出溜到桌子下面去，喝趴下了。
……
苏铭让苏猛，把已经喝趴下的老林小林给抬到床上，然后离开了房间，站在院子里。晚上的冷风一吹，他也清醒的不少。
从刚才喝酒的时候，套出来的话里面，已经可以确定，老林小林两个有其他弄钱的路子，勉强维持着这个救护站！
“什么路子呢？”苏铭挠挠头，总不会转手再把这些狗卖给狗贩子吧？不太像，这是违法的事情，这对叔侄两虽然有点小精明的样子，可不像那种胆大包天的人，违法的事情未必敢做，说到底，他们维持着救护站，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要是救护站办不下去了，他两饭碗也就砸了。
那是什么办法？
苏铭释放出一股精神力，试探着去接触那些受伤的狗，也许这些家伙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能给出答案。
不料，一向对动物无往而不利的精神力，在这些狗身上似乎不太起作用！大概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大多数的狗的思维，都是零零碎碎的破碎片段，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最简单的交流，很多狗甚至因为忽然袭来的精神力，而感到了极度的恐惧，根本不对苏铭做出任何应答。
这帮家伙被吓坏了！就像是在地震劫后余生的人，正处在惊吓期，这时候你问他任何话，他都不会回答你，即便是表现出关心，对方也不会接受，如果强行要问的话，可能会导致对方发狂或者受到更大的伤害。
这时候最好的方法，也是唯一的方法，就是时间，时间久了，心理创伤就会渐渐的平复，到那时候才有可能正常交流。
除了受到巨大的惊吓之外，苏铭还发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这些宠物狗好像不亲人了。
狗和狼虽然是同一个祖先，体型也差不多，但是有本质不同的。狼是野物，天生性格就是独立的，就算是灰牙，狼王，它们和苏铭可以说‘关系好’，但绝对谈不上什么谁依赖谁的问题。
换句话讲，就算苏铭可以指挥狼，但如果没了苏铭，灰牙它们也能活下去，不会有什么‘心理问题’。
但狗不一样，狗是宠物，就是被人豢养，陪伴人或者帮人类做事的，所以狗的天性就和人亲近，有依赖性。
而几次接触，苏铭发现眼前的这些宠物狗，似乎已经没有了对人类的依赖性，相反，对人类有一种深深的戒备！就像是一头野外的狼，看见人的时候一样！
换一句术语说，就叫严重的心理创伤，对当事人……哦不，当事狗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精神损害。
苏铭有些奇怪，如果仅仅是被人抓，即便是被抓的时候受到了粗暴对待，也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心理创伤’。
第一百五十三章 小间谍
想了想，应该不会是老林他们虐待狗，因为完全没这个必要。
于是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当时报道的新闻，这才找到原因。
原来这批狗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了，第一次是有人从狗肉市场里救下来的，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又被卖了，这次等于是第二次得救。
那只有一个解释，这些狗在狗肉市场里，每天看见数不清的同类被活生生的屠宰，彻底吓崩溃了。
无奈之下，苏铭只能不再和它们沟通，仅仅用精神力简单的抚慰一下，希望它们能尽量的平静下来，结果效果也不是太好，毕竟大多数狗身上还带着不轻的伤势，身体的创伤和心理的创伤同样致命。
“喂，宋园长？我小苏啊。”苏铭给宋园长拨了个电话，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小孩的声音，宋园长应该正在家里带孙子呢。
跟宋园长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宋园长沉默了一会，说：“这个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要想清楚，这么多狗带回来，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按照你的说法，这些狗肯定是不能让别人收养了，弄回来的话，只能动物园自己养着。时间久了，肯定是一笔不小的花费，钱是一方面，而是太多狗不好管理……”
宋院长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最后叹了口气：“哎，我也就是眼不见心不烦，要是我自己在场，看到这场面，也是要心软的。这样吧，我说归说，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
苏铭知道宋园长在担心什么。动物园比救护站规模和级别要高的多，但并不代表动物园就有挥霍不完的资金，相反，家大业大，开销也大，要是多出来近一百条狗，就这么白白养活着，对于动物园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况且就像自己刚才和宋院长说的，这些狗肯定不能让人领养了，只能一直放在动物园。甚至短时间内，都不能让它们和人类接触太多，免得受到二次心理伤害。
其实，该怎么处理这些狗，苏铭倒是也想了个办法，可以试试能不能行得通。
不过他现在，最好奇的，还是老林小林到底有什么猫腻？
房子里传来老林小林呼呼呼的鼾声，苏铭也喝了不少酒，他本来酒量就一般般，喝得晕晕乎乎的，没多久也罩不住了，干脆回到小客房，先睡上一觉再说。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多，苏铭起来的时候，老林和小林已经起床了，一人拿了一个大盆子，里面装着一些糊糊状的狗粮，在院子里喂狗。
看见老林小林，这些狗都不肯吃东西，老林小林就只能用勺子把糊糊舀到狗笼子前面的小饭盆里，等他们走远之后，那些狗才大着胆子去小心翼翼的舔食物。
狼狗兄弟跑来跑去的，一个挨一个笼子去嗅，想要表达亲切。可那些狗依旧不怎么搭理它们两，搞得它们很无趣，看见苏铭出来了，摇着尾巴跑到苏铭脚下。
“哎，昨晚又死了三条。按照这个势头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死光了。”老林走过来叹了口气，说：“你们动物园到底到底怎么说，得尽快拿个办法出来。”
“死狗呢？”苏铭问。
“我让小林带到山里，挖坑深埋了。”
苏铭就更怀疑了，这算什么，死不见尸？
他想了想，然后有点抱歉的说，“昨晚我和我们园长通过电话了，这里的狗实在太多，动物园也没法接手处理。我们的意思是，动物园可以送一批狗饲料和少量药物过来，剩下的事情，还要麻烦你们来做。”
“那有个屁用！”老林嘀咕了一句，又开始骂那些爱狗人士，指着狗笼子说：“救这些狗干嘛，一刀杀了，死的还痛快点，给人吃掉，好歹还算有点价值，现在倒好，非但最后还是个死，还死不痛快，它们受罪，还连累我们跟着忙前忙后的……”
苏铭也懒得在这里多听他抱怨了，也许他抱怨的有道理，但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带着苏猛和狼狗兄弟重新上了车，说：“林站长，那我们就先走了。实在抱歉，这次没能帮上忙，我回去之后，尽快安排动物园把饲料什么的送过来。”
“哎，也只能这样了，大家都不容易，我们也理解！”老林伸出粗糙的大手，和苏铭握了握手，然后把苏铭送到门口，目送牧马人离开。
直到牧马人渐渐的消失在视野之中，老林才回到了救助站房间里。
没过多久，小林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只有老林一个，问：“叔，动物园的人走了？”
“恩，走了。”
“那这些狗怎么说？”
“人家不接收，我们也没办法了。只能一点点处理掉了。”老林回头看了看那些狗，嘀咕了一句：“造孽哦。”
……
苏铭开着牧马人离开了救助站，不过却没有离开常平县，而是在县城边缘，离着救助站不远的地方，找个小旅馆先住了下来。
“全靠你了！”苏铭冲盘旋在脑袋上的二狗子打了个响指，二狗子嗡嗡嗡的盘旋了几圈，然后摇摇晃晃的从小旅馆窗户里飞出去，朝救护站的方向飞去。
苏铭很清楚，如果自己还在救护站，老林小林肯定不会有什么举动，所以想要搞清楚他们两到底有什么猫腻，自己一定要先离开，可自己离开之后，他们到底干什么，自己又无从得知，无论是怕苏猛还是狼狗兄弟去打探，都太招眼了。
于是这个重担就落在了二狗子身上，这家伙飞到哪都会引人怀疑，虽说智力不怎样，不可能很完整的‘叙述’一件事，不过至少可以提供一些它看见的零零星星的片段，自己大约就能分析出发生了什么。
在等二狗子消息的时候，苏铭就躺在旅馆的小板床上面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苏猛聊天。
苏猛还不会说人话，只能发出一些简单的音节，睁大眼睛“哦哦……恩恩……”的，也不晓得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其实和老林小林接触了一天时间，苏铭也觉得这两人不是什么恶人坏人，他们拿那点钱，勉强维持着这个小破救护站，的确挺不容易的，要是搁在自己身上，一年十万块，连工资带救助经费，自己早就撂挑子走人了，这不是开玩笑嘛！仅仅靠这点钱，所谓的救助站就是个门面而已，根本办不了什么事。
可他两到底有啥猫腻呢？苏铭如今也是要身家有点身家，要时间也一大把的小富贵闲人了，不搞清楚这事，心里总是痒痒的难受。
第一百五十四章 劲爆大新闻！
苏铭和苏猛两个人就在旅馆里等待二狗子的消息，结果等到大半夜二狗子也没回来，苏铭也有点困了，就穿着衣服，迷迷糊糊的在小旅馆的床上打盹。
睡到一半，听到房间门有动静，苏铭一个激灵就跳起来了，借着门口走廊透进来的光，只看见门缝里有塞了张名片一样的东西，拿下来一看，上面印着个大凶妹子，学生妹、白领、已婚少妇，联系电话139……
“日……”苏铭揉揉眼睛，继续躺床上猫着去了。
就这么半梦半醒的，一直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苏铭差不多都要完全睡着了，就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痒痒的。下意识就想一巴掌打过去。
幸亏没打，二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从窗户里飞进来，正趴在他的脸蛋上，这一巴掌要是下去，二狗子就算是遭了自己人的毒手了……
“下次别趴在我的脸上……”苏铭爬起来揉揉脸，然后用精神力和二狗子沟通了一下。二狗子的智力实在不怎么样，表达的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它回去之后没过多久，就有一辆车子开到了救助站，老林他们把一些狗搬到了车子上，停留了一会之后车子就离开了。
“日，这两人不会是私下倒卖狗吧，胆子太大了也！”苏铭很是吃惊，说严重点，这就叫监守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