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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陆少骢被激怒,继上回在陆宅书房外,再次想打她。
孟欢赶在他动手前淡淡提醒:“小爷大概不知道,陆爷的办公室里,其实是装了监控摄像头的。得到的画面内容直接传输到陆爷的私人电脑里。”
陆少骢愣住。霍然朝四周围打量一圈,旋即目光锁定办公桌上的电脑,快速奔去。
孟欢眼里带着讽意,趁着这空档离开。
陆少骢给桌上的电脑开机,登录界面却需要密码。
连输两个都错误,他烦躁无比,强行镇定下来打算去找傅令元商量,冷不丁瞥见桌上那一小叠方才孟欢翻过的文件里,有一张纸突兀出一个角。
陆少骢缓缓将它抽了出来。
很明显,是孟欢拿走的那份文件彼时抽出来时太着急而落下的。
陆少骢盯紧上面的字,捏在纸张边缘的手指紧得骨节泛白,浑身戾气深深。
…………
孟欢走出董事长办公室。在通往电梯的过道上碰到傅令元,颔首打招呼:“傅总。”
“孟副总。”傅令元驻足,有意无意扫视她手中的文件,“拿完东西了。”
孟欢往办公室的方向回头看一眼,转回眸,微微一笑:“嗯,‘新皇廷’计划的一点东西。”
边说着,她坦荡地示意文件夹的封面给傅令元,若有深意似的:“或许傅总可以邦我做个见证,证明我今天来陆爷这儿,没有乱拿东西,更没有拿错东西。”
傅令元耸眉。顿半秒,亦若有深意:“孟副总往后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孟欢自嘲,“没了陆爷的庇护,我得早做打算。这不已经在交接工作?先保住我和少杰的命才是要紧事。”
站近一步,她看着傅令元:“傅总,你会邦我和少杰的吧?这是我们的约定。”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微微眯起:“孟副总确定这一次需要我邦?”
未及孟欢有所回应。他匀开闲散的笑意,掠过她,继续自己的步子。
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陆少骢恰从里头出来:“阿元哥,我正要找你!”
“出什么事了?”傅令元将他微异的表情尽收眼底。
陆少骢拉着他进去办公室,指着电脑:“这里头有摄像头,全进了老陆的电脑里,你快把栗青喊来解决。”
“摄像头?”傅令元折眉,“舅舅从不在自己的私人场所里抓摄像头。这里和陆宅里是一样的。”
“姓孟的那个女人说有。”陆少骢现在也感觉自己可能上当受骗了,但仍旧不放心,“还是把栗青找来确认一下,以防万一。”
“早和你说了别随便来舅舅的办公室。”傅令元无奈。
确认的结果自然是没有摄像头。
陆少骢得知后未见应有的例如松一口气的表情。
傅令元也发现了。貌似从陆振华的办公室出来后,陆少骢就有点心不在焉。
傍晚下班,两人一同从公司直接去医院。
陆振华还是老样子,没有起色。
余岚和海叔均坚持二十四小时不离开医院。
王雪琴已经被余岚禁足在陆宅。
孟欢呆到晚上十点多钟也回陆宅陪陆少杰。
傅令元差不多也在那个时候先被余岚出于关心的目的打发:“阿元,你刚出差回来都还没歇上一口气,先回去吧。我们都知道你牵挂你舅舅。”
傅令元没有推托:“好的舅妈。明天晚上就让我在这里陪你。”
余岚点点头。
傅令元走去和陆少骢道别:“少骢,明天早上直接公司见。”
陆少骢怔怔地晃回神:“噢,好……”
“你怎么了?”傅令元拍上他的肩,狐疑。
“在看老陆。”陆少骢的语音有点没生气,没生气而显得没情绪,“阿元哥……你和我妈。真的都肯定,老陆没有动过把继承人换成那个小狗崽的念头?或许早上雪姨说得对,他只是还没来得及而已……”
傅令元眉目沉洌:“你受什么刺激了?”
陆少骢叹一口气,转过来一张正常表情的脸:“没什么,我瞎琢磨。阿元哥你不是要先回别墅?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傅令元盯他一秒。未勉强追问。
医院门口上了车,他叮嘱栗青:“让小爷身边的人都留意小爷这几天的动向。”
“明白了老大。”栗青应承,“老大你和小爷情同手足,那些随从都知道老大你是关心小爷,为了小爷好,我每回有事找他们沟通总是最方便的。”
“而且,自从小爷的性情变得比以前还要暴戾,身边的随从不断地被折磨残又不断地换,可不如以前挑选得仔细、培训得严格,如今战战兢兢只担心自己随时丢命,就更加依仗老大你,有时候我没找他们,他们倒主动找过来了。”
傅令元此时的心思明显已不在这上面,很是敷衍地“嗯”一声,便问:“有你们阮姐的消息没有?”
栗青不直接回答“没有”,笑着宽慰道:“老大,既然锁定是那个叫杨炮的陈家下属带走阮姐的,九思会很快找到人的。”
傅令元沉着脸不吭声。
栗青觑了觑,踌躇着好奇:“老大,你是怎么知道阮姐被带去滇缅边境?滇缅边境好几个商贸小镇,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是那一个?”
“没找到人之前,不存在‘一定’,全是猜的。”傅令元很没好气,不愿意多谈,望向车窗外,嗓音冷沉,“最好他没猜错。”
栗青听言默默地转了一转眼珠子。
…………
坐了一天的车,遥遥无期一般,即便一路马路两边的风景很不错,阮舒也够难受的,根本没心思欣赏。
恹恹之中,车子停下来,她以为又像之前一样停在了沿途的服务站、加油站之类的地方,所以没理会。
还是杨炮出了声:“大小姐,我们到了。”
斜斜靠着椅背的阮舒这才睁开眼。
夜幕早已降临,一样望去周围全是热带密林,唯一条土路在路灯的照射之下往里延伸,隐约可见一座疑似少数民族居住之地的山寨。
阮舒深深蹙眉,没有马上下车,谨慎地先问:“这是哪儿?”
杨炮笑笑:“大小姐,这也属于陈家的产业。你可以把它当做陈家的一处房产。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讲,这里也是大小姐的一个家。”
阮舒:“……”哪来那么多家不家的?她承认过的家从来只有一个……
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下车后,两名戴黑色包头、身穿黑色对襟短衣和黑色款管长裤的男人抬着一简单的竹轿来到她跟前。
“大小姐,你坐上去吧。”杨炮伸出手臂示意。
“不用了。”阮舒摇头——她一向不喜欢诸如人力轿子、人力黄包车等等的代步工具。
“我可以自己走。”说着,她当先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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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你们要违背二爷的意愿?
“大小姐,”杨炮笑着拦住她,“你等下会走不动的,还是坐轿子吧。”
然而他的话在半个小时之后并未得到验证。
因为阮舒最后还是没坐轿子,硬靠着两条腿徒步走到半山腰。当然,后半段路她多少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强撑下来的。
杨炮看她的目光里比之前又要再多一分尊敬。
阮舒却发现上山的路根本不止这条土路,分明还有一条平坦的水泥路,虽然没有多宽阔,但一般的四轮车子足够。
“你在耍我么……”
“不是的大小姐,”杨炮赶忙解释,“那条路开下山后开到头,距离面甸比较近,我们从滇市的方向过来,要绕路才能开到这条水泥路上来。”
“面甸”二字意味着什么,阮舒心知肚明。抿唇未再语。
“大小姐,我们往这边走。”杨炮在前方带路。
山上种了很多竹子,其中又掺杂了香蕉、椰子等果木,郁郁葱葱。房子则基本为竹楼和竹屋,此时正逢晚上七八点钟的时间。一些村民坐在各自屋外乘凉聊天,一些还在吃饭。村民们的着装目测有半数穿得很方才那两个轿夫一样。
整体看起来,这里就是一个安宁祥和的普通村落。
阮舒的心头却甸甸地沉重。因为,按照杨炮方才的说法,这里应该是陈家的一个据点。她便很难不联想到章程和章宁所在的那个小村子,那个看似清贫实际上是du品村的地方……
没多久,就有人往他们跑来,边跑边挥手:“大炮!”
待对方跑近,能看清楚是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子,发型特别时髦。两边是剃掉的,头顶往后脑勺留了头发,并且是长的,编成辫,小尾巴长到肩膀再往下些的位置。
小伙子比杨炮年轻得多。还这样称呼杨炮,可见两人很熟。阮舒正如斯忖着,便听杨炮纠正他:“没大没小,告诉你多少次要在后面加个哥。”
“我也笑话过你很多次了,你就那么希望自己当‘炮哥’?”小伙子又高又瘦,主要皮肤偏?,所以一咧开嘴,满口的大白牙叫人惊艳,完全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了。
因为正当着阮舒的面,杨炮很是尴尬:“你别满嘴跑火车。”
“你还说我呢,不是说今天能把咱们的新当家带来?我们都等一天了,你这个点才来。当家的呢?在哪儿在哪儿?”小伙子怼着,配合着话语故意东张西望一圈。
最后他眼珠子转到阮舒身、上,质问杨炮:“你没把当家的带来,倒上哪儿拐了个良家妇女?干嘛?当压寨夫人?”
“李铁牛!”
小伙子被杨炮一嗓子吼得立刻立正稍息。
杨炮怒斥:“对当家人大不敬!该领什么罚!”
“哈……?”李铁牛一脸懵,诧异看着阮舒,嘴巴张大得能塞一颗鸭蛋,“她是咱们的新当家……?”
…………
十分钟后,其中一普通主屋的正堂内。
阮舒被杨炮邀请在主位上落座,阮舒暂且没坐。就站着。
堂下的右手边是杨炮,左手边是两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位六七十岁抽旱烟老头,被禁止入内的李铁牛偷偷扒着半个身子在门框上往里瞧动静,目光多落于阮舒。
“大小姐,”杨炮给她做介绍。先指着抽旱烟的老头,“这位是我们的彭师傅,以前二爷从面甸聘请的制du技师,也曾经邦我们联络了不少面甸的合作伙伴。”
彭师傅只是看了阮舒一眼,没有给阮舒任何表情,然后用面甸那边的某种方言和杨炮及另外两位说了什么,便抽着旱烟离开了正堂。
杨炮明显组织了更为恰当的语言才解释给阮舒:“大小姐,彭师傅他今天身子不太利索,就不久呆了。”
“嗯,好,身体要紧,我理解。”阮舒顺着他的话笑得浅淡而礼貌。
杨炮紧接着介绍那两位中年男人:“他们是李叔和薛叔。”
李叔和薛叔皆恭恭敬敬地向阮舒弯身躬腰异口同声问候:“大小姐!”
阮舒回之以礼貌地颔首致意:“李叔、薛叔。”
两方分别重新站直后,却是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安静得颇为尴尬。
尴尬之中杨炮出声缓解:“大小姐,我们先坐下来再慢慢聊。”
坐就坐吧……阮舒顺便端起茶杯品茗。
李叔和薛叔一样在喝茶。
便还是维持了数秒尴尬的安静……
然后李叔在和薛叔对视一眼后,与她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