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舒知道,褚翘并非专门针对陈青洲一个人,恐怕只是因为陈青洲的事,而衍生出她从事警务工作多年来积压的感慨。
而她的这感慨,叫阮舒联想到,陆少骢一死,即便蓝沁的案子翻了,也无法再惩处凶手了……
当然,她也并不是说,希望陆少骢能还活着。
捺一下唇角,她接腔道:“更多的时候,‘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才有了‘祸害遗千年’的说法。”
比如陆振华,是比陈青洲更可恶的社会毒瘤。
比如阮春华,直接或者间接坑害无辜的孩童。
褚翘正因她的话把手指骨节捏得咔嚓咔嚓清脆地响:“嗯,你家傅三就是个大祸害,这回终于栽我的手里~”
她的打量阮舒的表情,却和刚刚一样,并未从阮舒的脸上找出一丁半丝的担心。
挑了挑眉,同时她的心思转了转,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幸灾乐祸:“傅三在你这儿失宠了吧?哈哈哈哈哈~明儿我上警察局,一定要用这件事再打击打击他~”
说罢,她从床上爬下,起了身。
阮舒以为她要下楼了,却是见她舒展着懒腰往浴室去:“小阮子,我天一亮就又得回警察局,没剩几个小时了,干脆就睡你这儿了~省得麻烦。还能和你再多说些话。你一定有兴趣听一听,我在滇缅的惊险经历~”
阮舒神经一紧,很想阻止她,可她已经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
头疼,大概没多久马以就该上来了……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直到褚翘都和她钻在一个被窝里关灯了,马以也没有动静。
察觉阮舒一直往床沿靠,褚翘在数次的主动凑近之后狐疑:“小阮子,挨在一起睡才会暖和。”
阮舒无奈,如实相告:“我不太习惯。”
不仅不习惯,而且不是特别舒、服。
“欸?难道你和傅三睡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挨着中间也留这么大的缝隙?”说着,褚翘坏笑,“你们该是负距离才对吧……”
阮舒:“……”蹙眉,“真该让马医生来治你,尽开荤段子。”
“我这就荤段子了?”褚翘嘁一声,“那傅三在你面前肯定就该到下流的级别了。”
阮舒:“……”他们俩这小时候的塑料兄弟情不是白搭拉的,猜得够准……
褚翘又挨了过来,但不如刚刚近。
阮舒便也没像之前那样继续挪开位置,主要也是还有话没问完她:“你去滇缅的主要目的不是抓‘s’么?‘s’什么情况?”
“哼,狗p情况!”提起这事儿,褚翘难免来气,“我琢磨着应该就是后山的动静让‘s’警觉,所以不出现了。”
阮舒却是觉得不应该。
照理阮春华肯定安排了吕品把闻野丢去给警察。不应该没出现才对。
难道真已经在面甸工厂里被炸死了?——当然,这质疑仅滑过一瞬,毕竟她已经分析过,闻野还活着的可能性更大。
那么会是阮春华的安排出现了问题?还是吕品和闻野出现了问题?
忖着,她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她手机,给庄爻发了条消息,让他明天能不能从卧佛寺那边得知些什么。
闻野啊闻野,心腹大患啊……
放下手机,阮舒转回脸来。
褚翘正双眸灼然地盯着她,洞悉地笑:“小阮子,我等着你提供给我‘s’的最新线索~”
…………
凌晨的警察局里。
傅令元正和谈笑面对面,遭受着来自谈笑的质问:“你知道不知道这次的情况有多危急?”
傅令元的两手放在桌面上,把铐在两腕上的手铐轻轻地来回磨,垂着眼帘,不冷不热:“我是当事人,没有人比我更知道。”
“你当初偷偷救下陈青洲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有今天?”谈笑一掌拍在桌面上,“先不说,如果你因为一个陈青洲失去了陆振华对你的信任,我们几年来的心血全部白费,就说你自己,命都可能得丢。”
傅令元没说话。
谈笑收着他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火气愈发旺盛,霍地坐下:“我是不是很早就提醒过你,不要感情用事?你自己数一数,你前前后后为了阮小姐,做了多少出格的事?你自认为公私分明,其实早掺和在一块了。”
傅令元没答话,掀了掀眼皮子,将戴着手铐的双手往他面前一挪:“有没有烟?”
谈笑这回并不给他:“你现在是个嫌疑犯,在蹲局子,接受审讯。”
傅令元看着他,忽道:“我姐也死了。”
因为极少听他如此称呼傅清辞,谈笑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蓦然愣住。
第769、探视
…………
隔天一大早,褚翘起来的时候,阮舒也起来了。
离开阮舒屋里之前,褚翘还特意回头,拿手指勾着阮舒的下巴嘚瑟:“一会儿可以到傅三面前气气他,我把他老婆给睡了~”
阮舒:“……”好幼稚啊……
褚翘的嘚瑟劲儿在下到二楼看见马以站在卧室门口的那一瞬立马消失,转瞬重新笑开,行至他跟前:“马医生,早上好~昨晚上睡得还好吗?”
马以端着张冰山脸不说话。
褚翘用身体轻轻撞他一下,有些小羞涩:“是不是没了我的陪伴,孤枕难眠?”
马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描淡写:“一个人睡,床很宽,挺好的。”
褚翘:“……”
马以抬腕看了看手表,提醒:“你差不多该出发了。”
“还是你送我呀~”褚翘说着就主动去挽他的臂弯。
却听马以回绝:“你自己开车。”
欸?褚翘问:“你有事?”
马以:“没事。”
褚翘:“……”
瞅着他的满脸冷淡,隐隐感觉到危机。
而马以捋开了她的手,兀自迈步要往下楼。
褚翘急忙拉住他:“你等等啊~”
“怎么了?”马以驻足,问得无波无澜。
“早安吻还没给~”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吞没在唇齿间,是褚翘主动搂住马以的脖子啃住马以的嘴。
亲完之后,褚翘笑着用手轻点在他的嘴唇上,重新问:“马医生,现在愿意送我去上班吗?”
…………
陆家总算得知,傅令元被警方从滇缅带回来海城,傅令元要求请律师。
陆振华第一时间将他自己平时用的律师派去,去的不是警察局,而是医院。
律师和傅令元见完面后回来告知陆振华,傅令元其实是从滇缅的医院转来海城的医院,伤势虽未到性命垂危的地步,但也不轻,由警察看守。而即便已有警察看守,傅令元的其中一只手,也还是被铐在病床上的。
据傅令元说,在海叔打完的那通电话之后,他们带着陈青洲上路,马上就要离开地雷的爆炸范围之内的时候,被“s”给找到了。
原本他们计划把“s”找来的目的是为了借他引开警察的注意力,或许警察给力点,还能顺便把“s”解决掉。具有一定风险是不可避免的,但陆振华在电话里听海叔讲完之后,并没有反对。
结果就是,“s”确实从某种程度上引开警察的注意力了,他们却也运气不好地和“s”正面对抗。
彼时只有傅令元和海叔外加两名青门的手下,“s”也在警察手里刚吃了点亏,双方的实力差不多,几乎是两败俱伤。
打斗的最后结果是,“s”没能从傅令元和海叔手中救回陈青洲,而海叔却也因此丧命。
傅令元当时是在海叔的保护下从山坡上滚了下去,之后昏迷,警察搜山的时候把他也找到了。
在只传来傅令元一个人的消息而没有海叔时,陆振华就有预感,此时听律师转述而来的确认,陆振华一瞬间恍惚。
“陆爷。”一旁的孟欢轻轻唤了他,把他手里的茶杯接过去放回桌上,又抽了两张纸巾,给陆振华擦手。
陆振华才发现,自己无意识间把茶水给洒了。
定回神,他问律师:“阿元还救得回来么?”
律师初步分析,傅令元并非和面甸人在山上见面时被捉个正着的,而是在事后,且罂粟地的主人本就属于陈青洲,脱罪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最需要合理解释的问题是,傅令元为什么会出现在后山。
律师打算为其辩护的方式是,傅令元前往滇缅与客户谈生意,行踪无意间被陈青洲得知,陈青洲唆使面甸人绑架了傅令元。
而陈青洲和面甸人之间恰好因为分赃不均而内讧,傅令元趁机逃跑,不甚摔下山坡,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知。
“‘几率比较大’,具体有多大?”陆振华追究得仔细。
律师为难地迟疑:“陆爷,这不好说。因为我暂时还不知道警察手里是否掌握了其他证据。比如面甸人。如果面甸人出来作证当时要和傅先生交易罂粟地,我们的战就不好打了。”
“但是,”律师转了话锋,“据傅先生告诉我,昨天警察审讯了他一整天,虽然说是其他人都供出来了让他不要硬撑,但他感觉像是在跟他打心理战。他一直坚持着,一句话都不开口。直到被带回来海城和我见了面以后。如果傅先生的感觉没有错,那更得斟酌,警察手里是否真真的具备充分的人证和物证。”
陆振华沉声:“尽最大的努力,一定要把阿元捞回来!”
“我明白!陆爷!我这就去着手准备!”律师应承下,离开。
孟欢给陆振华重新泡了一壶热茶,然后走到陆振华身边,双手放到陆振华的肩上,轻轻地摩挲,一句话也没说,也充分表达出她安慰他的意味。
陆振华抬手到肩上,拍了拍她的手背:“雪琴这两天在忙少骢的葬礼,你去多抽空陪陪少杰。”
“好。”孟欢点头,退出书房,关上门之前通过门缝最后瞥一眼陆振华,有一瞬间觉得,陆振华就像个日渐年迈的老皇帝,身边的人一个紧接着一个离他而去,最终只剩他孤家寡人。
…………
陆振华独自一人坐着,回忆这两三天没有海叔陪在他左右,他其实确实有点不习惯。
终归是……陪伴他几十年、呆在他身边最久的老伙计了。
当时他主动请缨要替他前往滇缅,他便有所犹豫,最终搭配了他和阿元共同一起,以为能比他一个人稳妥。
想他在电话里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还尽心尽力地要为他彻底铲除陈家和陈家的邦手。
未料到计划赶不上,竟然就此天人永隔。
山上全是地雷,还陈青洲提前的埋下的炸弹,他是尸骨无存连副完整的遗体都没有了。
视线一扫,扫见面前的茶杯,陆振华拿起。
一整套茶具,全是老伙计置办的。早年他随他东奔西走,这些年随着生活越来越安定,他除了依旧为他上传下达陪伴他身边之外,泡茶之类的养生活动成了他的消遣,还常常感叹岁月不饶人。
陆振华呡一口茶。
此时更加觉得,还是老伙计泡的茶最合他的口味……
倒也再没有人安静地站在他身边看他左右手对弈了……
…………
傅令元被拘留,褚翘去上班,马以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阮舒则是闲着的,早上在褚翘离开后,她又睡了回笼觉。
前两天为了傅令元和陈青洲的事几乎没怎么阖眼,这下子又睡没掉大半个白天。
下午她又去了创意产业园,算是赴苗佳的邀请,同时也为了找李茂一起去办理一些变更手续。
李茂谈及他上午重新去见过华兴的老总曹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