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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欢邦他脱了外套和羊毛衫后,听他说他今天想泡澡,就进去邦他放洗澡水,旋即准备退出去。
陆振华拉回她:“邦我擦个背再走。”
孟欢点点头,去拿搓背巾,回到浴缸旁时,陆振华已坐进水里,双手靠在两侧,闭着眼睛等待她伺候的样子。
孟欢打了泡沫,先给他洗头。
陆振华好像真的是为了放松,安安静静地半句话也没有讲,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欢识相地不打扰,按摩他头部的穴位。
陆振华在舒、服之余半是称赞半是感叹:“还是你的手最巧。”
“陆爷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为了陆爷,专门去找专业的按摩师学习的。”孟欢淡淡。
陆振华:“夸你你就受着吧。这会儿要是雪琴在,P股该翘上天去了。”
孟欢:“所以我是我,三姨太是三姨太。”明显夹杂醋意,也显露出被拿去做比较的不高兴。
陆振华一笑而过。
又是半晌的安静。
孟欢觉得差不多了,准备邦陆振华把头发上的泡沫冲洗掉。
但听陆振华忽地问:“你心里对今天网络上曝光的东西一点想法都没有?”
孟欢的手一顿,反问:“陆爷觉得我需要有什么想法?这些年,陆爷经历过的谣言还多么?”
“也是……”陆振华说完这一句,又沉默住。
孟欢从后面盯了他两秒,隐隐感觉,可能是因为海叔死了,他缺少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所以眼下才多了两句话。
而其实不止多了两句话,冲洗完头发之后,陆振华就这个话题又开口了:“流言虽是假的,但阿元的心里怕是会有疙瘩。”
“不至于吧。”孟欢谨慎措辞,“都知道是假的,怎么还会有疙瘩?傅先生又不是那种分不清楚状况的人。”
“傅先生小的时候,陆爷你没有将他抱回陆家,傅先生不就十分理解陆爷你的立场,并不记恨。”
陆振华默了默,说:“那不一样。”
孟欢开始用毛巾给他搓背:“在我看来,陆爷是因为疼爱自己的妹妹,也器重傅先生,所以对这次的事情比较在意,也就多想了。”
“陆爷有没有想过,制造这次流言的人目的何在?”
没等陆振华回答,孟欢紧接着发表她的个人看法:“如果按照陆爷所说,担心傅先生心里有疙瘩的话,那么我觉得还挺明显的,就是为了破坏陆爷你和傅先生之间的关系吧。”
“小爷和海叔都刚去世,如今陆爷身边最有力的助手无疑为傅先生,紧接着是雷堂主。不是么?想来陆爷也已经想到了。”
陆振华鹰隼般的眸子眯起。
确实,他不是没想到过,只是在被她强调之前,他更倾向的重点是余岚想借此毁掉他的名誉。
而假若他的猜想没错,余岚和“S”如今正联合起来要搞他,折损他的左膀右臂,将将是一个关键的攻击。
所以,被曝光的录音,完全就是一箭双雕。
陆振华阴厉的眼里再添一丝寒光——可不得不承认,余岚的这一招奏效了,他没有暂时不想看到傅令元,也很非常好奇,傅令元对这件事的真实想法!
孟欢正搓得好好的,突然被陆振华叫停:“行了,差不多了,你今天也累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陆爷也早点休息。”孟欢收起搓背巾,站起身离开浴室,邦他带上浴室的门。
驻足两秒,她才继续走出卧室。
在楼梯口,恰好碰上王雪琴。
“小孟怎么出来了?今晚不伺候老爷么?”
问得还挺故意,有点“原来你也有被冷落的时候”的意味儿。
“陆爷不是说多梦有点乏?想让他早上多睡一会儿。我明天还有事情要办,需要早起做准备,不想吵到陆爷。”说罢,孟欢掠过她朝自己卧室的方向走。
王雪琴习惯性地翘起兰花指,抚了抚鬓边,目送孟欢的背影,然后扭头朝陆振华卧室的方向瞅一眼,笑了笑,婀娜扭着腰肢哼着小曲儿,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
格格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梦中依旧时不时抽泣。
傅令元邦她换了一袋输液后,走出病房。
褚翘还在外面,接着局里的同事打开的电话,瞥见傅令元的身影,快速地交待几句暂且挂断。
“哄完孩子了?”她打趣,有尝试缓和沉重气氛的意图,“我中途悄摸进去偷瞄了一眼,不错嘛小伙子,看起来好像挺有Nai爸的天赋,很有耐性,小阮子以后大概能省很多心了。”
傅令元的背往后靠上墙,似乎并未将她的话入耳,头也往后靠,脸便微微仰着,正被顶上的白炽灯打落灯光。
他的手又下意识往口袋里摸,摸完裤子口袋摸衣服口袋。
没摸着烟盒和打火机,倒是摸着了那张照片。
摸着了,但没有将其从口袋里掏出来,而蜷缩手指,攥紧拳头,把照片揉成一团。
从褚翘的角度,看到的是傅令元盯着顶上的灯泡,眼神凶狠凌厉,侧脸绷得如同坚硬的岩石,浑身透露出一股子煞气。
转瞬,就见他重新站直身体,面无表情道:“格格拜托你先照看着,我有点事要去处理。”
“欸!”褚翘眼疾手快拉住他,“处理什么事?难道不是应该先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安置孤零零一孩子么?黄小姐的尸体呢?总得有家属领走吧?你得安排呀!”
“还有,你打算上哪儿去?你别忘记你等下还得回别墅。偷溜出来本来就很危险,你还要到处乱走么?被人看见怎么办?你这张脸,即便你们青门最底层的小喽喽,怕是也认得吧?”
傅令元侧眸,眸子黑醇醇:“我有我自己的分寸。松手。”
“你什么分寸?”褚翘蹙眉。
傅令元不想继续耽误时间,直接捋开了她的手,阔步迈开:“我快去快回。”
“喂喂喂!”她交的这是什么朋友?褚翘怒瞪他的背影,倒没有去追,毕竟医院这儿她还得看着。
…………
车子在海城的夜里狂飙,越开越往郊区,来往的车流越少,夜色也越浓重。
即便绕在盘山的公路上,车速依旧没有减,彰显着开车之人的急迫,亦似发泄着开车之人的情绪。
最终抵达卧佛寺。
傅令元冷着脸下车,从车子后备箱拿出修轮胎用的锤子,走到紧闭的寺庙大门前,抡起就砸。
门的材质结实,每一下都震着他的虎口。
他用的那只手恰好是那日在陆少骢的灵堂上因捏碎茶杯而受伤的那只,手掌上的白色绷带很快又染了血。
不过寺庙里也很快有和尚出来应门。
傅令元刚抡起的那一下,差一点就往对方的面门直接落下,把应门的和尚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及时收住,他嘴唇冷薄地一挑,并未等和尚说什么,自顾自一声不吭地大步迈入。
“施主!施主!请留步!”应门的和尚在后面追着他。
傅令元没搭理。
他不是没去过一灯的禅房——不还在那儿和一灯下了一盘棋?
便也不需要别人带路,凭借着印象,就那么用滴着血的手,拎着铁锤子,来到了目的地。
禅房的门开着,俨然在迎接他。
傅令元跨入,看到了一灯。
第803、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禅房的门开着,俨然在迎接他。
傅令元跨入,看到了一灯。
一灯坐在榻上,穿戴整齐,或许是本就尚未就寝,或许通过隐藏的摄像头提前得知了他的到来所以做足了准备。
终归,既然一开始有和尚出来应门,就说明他愿意见他。
明黄色袈裟上內绣的金线于灯光下微现光芒,从傅令元此时此刻站在门口的角度望进去,仿若一灯的通身加持了一道神圣的光晕。
整个就似一邪,教教主。
傅令元唇边泛出一抹浅讥。
而“邪,教教主”正秉着得道高僧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庞,眼里谙上笑意看着他,示意榻上几案的棋盘,亲和询:“施主,深夜来访,是否找老僧下棋?”
傅令元脚下的步子仅在刚一进门时顿滞半秒钟,遂在一灯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的同时。他已然停定于一灯跟前。
口袋里的照片掏出,啪地拍到棋盘上。
下一秒收回这只手,而抬起另外一只手,铁锤子重重砸在照片上。
期间,他的视线一瞬不挪地摄住一灯的脸,低垂眼帘盯紧一灯的双眸,要看进一灯的眸底深处的真实情绪一般。
然后他的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出了声:“她死了。”
一灯没有反应。
甚至连头都不偏一下去看一看那张照片。
或者说是傅令元看不出他的反应。
“她自杀了。”傅令元第二次开口。
一灯依旧没有反应。
或者依旧该说是傅令元看不出他的反应。
“我——!说——!”傅令元一字一顿地重音强调,俯低身体,朝他挨近,两只眼睛如射出两道锋利的刀刃,从咬合得紧实的上下两排牙齿间挤出话,“她在见过你之后自杀了!甚至原本打算带着格格一起去死!”
一灯这回总算给了反应,却是双手合十道:“施主,逝者已矣,望节哀。”
气血顿时涌上脑门,傅令元攥住一灯僧袍的领子揪起他,握着锤子的手径直横过来,作势就要对准他的脸砸。
一灯一动不动,没有闪躲。
倒是守在门外的两名小沙弥第一时间冲进来:“大师!”
他们想要阻止傅令元。
一灯对他们摆手说“无碍”。
同一时刻,事实的确如他所言并无碍,因为傅令元在最后关头堪堪停住了手。
眼角微微抽动,眼里爆出猩红的血丝,傅令元一点儿也不想就此住手,尤其在听到一灯如此自信地料定时,傅令元更不愿意叫一灯得逞。
可没办法,他宛若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手就是落不下去!
一灯叫退两名小沙弥的同时,还让他们拿医药箱。
然后才转回脸来,先看了一眼傅令元滴血的手,再移回傅令元的脸,和善道:“施主,你的伤口需要先处理。”
傅令元置若罔闻,只将一灯的领口揪得更紧,质问:“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是不是?!”
一灯心平气和,建议:“施主,有什么事情,可以等一会儿处理完伤口再和老僧慢慢谈。”
“我现在就要你的答案!”傅令元将冷冰冰的铁锤贴到一灯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敲两下,“一刻也不想等!”
“施——”
“十一年!”傅令元厉声打断他,铁锤猛地重新敲到棋盘上,重重地一下,不仅榻上的几案、几案上的其余物品,连坐榻都随之震颤,“她独身带着格格等了你十一年!”
“医药馆当初是你为了圆她的梦邦她弄出来的!这十一年但凡你去过一次,就该知道她们母女俩还活着!那位婆婆!她的奶奶!和你是一伙的!她都清楚她们母女俩没死,你会不清楚?!”
铁锤抡起,再一次重重到在棋盘上。
经过三次的重击,棋盘完好无损,几案的其中一条腿却是骤然断裂,棋盘滑落,两盒棋子七零八落地散出来在榻上,相互碰撞着发出脆响。
那张照片则径直从榻上飄落到地面。
傅令元瞥了一眼照片。
小沙弥于此时带着医药箱进屋来,眼看就要直接踩上照片。
一灯出声叫停了。
傅令元眼皮一跳,复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