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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庞芳为之语塞。
于果讪笑道:“既然如此,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杀害张晓影,你就算真的不想让张晓影得到这一个亿,你也完全可以走法律程序,就像你说的那样。哪个成本高,哪个风险大,你做买卖的人,恐怕不用我帮你算。
“据说,屠强律师虽然是在大西北省还算小有名气,却得看跟谁比。你们花重金请来的滕海律师是省城的金牌大律师,放到古代那就是陈梦吉方唐镜的级别,屠强律师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你已经胜券在握,你儿子就算是继子,那也是法定的第一顺序继承人,我真想不出你还有什么理由,放着好好稳赢的官司不打,偏要在打官司的前一天,做出杀害被告的蠢事。庞女士,你觉得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会相信吗?”
庞芳全身大幅度颤抖:“你……你好狠毒!只因为我跟你有点矛盾,你就要把我们母子俩赶尽杀绝!我杀了人我承认,可你要想诬赖我的儿子,那是万万不行!”
韩金匙面容淡然,似乎没什么触动,看上去铁石心肠。按理说,他也应该被自己的母亲感动,可他却偏偏像个机器人一样,仿佛现场说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于果却说:“庞女士,咱俩有什么矛盾?我从没有觉得你对我的态度有什么冒犯,这是我跟你们这些黑道人物的本质区别。再说,你觉得我觊觎老张家的财产才接近张晓影,这是你始终不变的固执看法,我也说服不了你。可最起码有一点,你做的这些事,你儿子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庞芳固执地叫道:“他知道的只是一些鸡零狗碎的小事,你以为我傻吗?我要犯罪,还不都是为了让他得到张宏勋全部的财富?我怎么可能犯罪了还告诉他,让他当从犯?我虽然没什么法律知识,这基本的知识,我还是具备的!”
张宏远冷冷地说:“你总算承认你是为了得到我大哥的钱了。庞芳,我和你不共戴天,你肯定不得好死……”
庞芳冷笑道:“事到如今我都承认了!你们要杀要剐,就来吧!”
于果凝然道:“不,你要是被枪毙的,你应该继承的遗产也一样会给你儿子,你儿子还是没吃亏。”
庞芳阴冷地说:“于果……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我真不该让你猖狂到现在……就算你武功高强,蔡雄杀不了你,我也会不惜重金找更厉害的杀手,早点把你干掉!要是早这么做,你也不会在我最关键的时刻妨害我……这下子全完了……!”
于果知道她这都是说给警察听的,却不理会,而是不依不饶地说:“庞女士,你儿子不是个三岁小孩,假如他只是个无刑事责任能力行为人,那你说你这一切疯狂的举动都是利欲熏心的走样母爱,我还是相信的。可你儿子也二十多岁了,他不小了。而且据我观察,他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一点儿也没察觉吧?别说他就昨晚就在你的别墅,哪怕不在也不要紧,反正下手的是蔡雄,关键是指挥者是谁!”
庞芳疯狂地叫道:“就是我干的!你们不要冤枉好人!”
张宏远开口了,语气充满了恨意:“你儿子没有这么毒,我看这一切的确全是你策划的!”
谷强说:“庞芳是罪证确凿,带走。韩金匙你的嫌疑并没有完全排除,最近请不要随便离开胶东市,等候我们的进一步调查。”
路晨得到谷强、孙奇峰的示意,给庞芳戴上手铐,就往门外走。
可正如于果对他们推测的那样,韩金匙无动于衷,就这么看着母亲被带走。
0214 死无对证?
正在这时,庞芳陡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推开路晨,狂奔出去,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就要往嘴巴里填。
路晨眼疾手快,就要冲过去扑倒她,可眼见还是慢了一步,顿时心下冰凉。可她眼前高速飞过一道人形疾风,当重新站定,化为她认识的于果之后,庞芳手里的那东西已经不见了,而是到了于果手里。
那是一片药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可目前看来,傻子也能猜得出,这药肯定是有剧毒的。
庞芳被重新控制起来,万念俱灰,完全没了力气,软塌塌地倒了下去,可路晨怕她还有什么大动作,就将她两手拷在一起,这样一来,她和张宏远都被拷住了。
于果缓步走到韩金匙面前,问:“你妈妈就这样被当成杀人犯抓起来了,你怎么无动于衷?”
韩金匙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妈妈为了我,真的杀了人,她对我的恩情我几辈子也报答不了。我无动于衷?那你说我应该做什么?袭警?抗法?这是我妈妈愿意看到的么?”
庞芳见儿子这么理解自己,哭得泣不成声。
于果冷笑道:“你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到现在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真了不起。韩大少爷,从我来胶东开始,很多人都小看了我,这虽然不是他们必然失败的主因,但这的确是加速了他们的失败。你虽然也一样小看了我,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也小看了你。
“韩大少,你是我来到胶东迄今为止所见到的,最厉害的人。你要是到了仲老四的年龄,你肯定比他厉害多了。你妈妈的心理,被你掌握得一清二楚,可惜,你妈妈却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我说得对吧?”
韩金匙淡淡地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于果却说:“你这个态度就很了不起,你大概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所以并不担心,以为你妈妈能成为你的棋子,我也是,对吗?”
韩金匙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神色微变。
于果凝视着他的眼睛:“你觉得,刚才所有的一切,我所做的,都是按照你的计划在走吗?我和这些警察,都只是你的计划里的木偶?在完成你的阴谋而不自知?”
韩金匙不由动容,直到这个时候,连他手下的高管们也都颇为诧异,说老实话,他们从没见过一向冷鼻子冷脸的韩金匙,居然也会做出普通俗人喜怒哀乐的表情。
庞芳也惊诧地看着儿子。
“当然,”于果对庞芳说,“要说你一点儿也不了解你的儿子,那也是不对的。让蔡雄去杀张晓影,不是你庞女士做的。所以你听到这个消息,就很惊讶,你的第一反应,是认为这是你儿子做的,为了不让警察调查你儿子,反正你也杀人了,干脆大包大揽,多杀一个也不算多,全算在自己头上得了,是不是?”
庞芳瞠目结舌,她的心理被于果揣摩得极为透彻,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半张着嘴巴僵在那里。
众人听到这个信息也是前所未有地十分震撼,惊讶声伴随着议论越来越响,甚至法警也出来维持秩序。
韩金匙却嘲笑般冷哼了一声,在他看来,于果的确是草根阶层里了不起的人才,可能想象力十分强大,能想他人所不敢想,所以基于一点点蛛丝马迹,就能推论到现在的程度,实在可佩可敬。
但是说到证据,于果最多能推到庞芳这一级,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秘密,因为自己的秘密只有两个人知道,于果绝对不可能从他们的嘴里问出。韩金匙相信,于果再怎么富有想象力,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说什么也都白搭,再说,张晓影和蔡雄都死了,死无对证,于果想要质疑自己,那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韩金匙幽幽地说:“你这么自以为是,那就拿出证据来吧。蔡雄如果说,是我昨晚派他出去的,那我就真没话说。”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回归于果的脸上,都知道他被难住了。
可于果朝谷强和孙奇峰点点头,转而对韩金匙问道:“要是他真的这么说呢?”
韩金匙第一次脸色剧变,肩膀颤抖了一下,旋即恢复镇定,阴恻恻地说:“蔡雄不是已经死了吗?死者为大,你为了把我送上断头台,不惜胡编乱造,真是可笑之极。你觉得咱们现在还有必要再说下去吗?”
“老板,确实是你派我去的。”
蔡雄的声音有不少人能听出来,这句话一出,简直不亚于大白天见了鬼,全场大惊失色,当他们看到蔡雄那窘迫、怨恨和倔强的脸孔时,才明白他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
蔡雄狠狠地瞪了于果一眼,骂道:“你这孙子才被铁管穿透死了呢!”
于果忍住笑,说:“当时周围有一片废弃的垃圾场,废铁很多,我是随机应变。我要是说你被张晓影打败,那谁也不信,能打赢你的人毕竟不算多。”
韩金匙目瞪口呆,他这种表情,恐怕在他有生之年,都是第一次。
庞芳也呆住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宏远看到蔡雄出现,眼睛充血,手铐晃动得哗啦啦作响,想要冲破束缚去杀死蔡雄,尽管肯定不是蔡雄的对手,而且蔡雄只是听命于人的棋子,但毕竟是直接杀害张晓影的凶手。
“爸爸!”当张晓影的声音响起时,张晓天心里的幸福感如同完全的纯氧爆棚,只觉得呼吸到了最美好的空气,直接晕厥过去。
而张宏远亲眼看到女儿没事,最多就是脸上有淤青,眼睛肿胀,当即泪水飞溅出来,啊啊啊地胡乱喊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激动之情在剧烈地撕扯着他的内脏。
张晓影奔跑过去,紧紧抱住张宏远,两个人都终于尽情释放了压抑许久的情感,大哭起来,一时间场内愁云惨雾,悲伤的气氛简直凝固了空气,所有人都感到十分难过,但也十分欣慰。
于果走到张宏远面前,郑重地说:“张总,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对不住你,瞒了你这么久,让你情绪大起大落,对健康不利,伤害身体。可是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不知道你演技如何,你要是早就知道晓影没死,恐怕就不会这么激动,能让真凶相信你的痛苦是真实的,我也就没办法引蛇出洞了。”
张宏远感激之极,看着于果,把张晓影抱得更紧,一句话也说不出。
于果说:“我曾经受到你那么郑重的委托,一定要照顾好晓影,我虽不才,但我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我是个男人,我说到做到。”
张宏远不住地点头,每点一下,都有大片的泪水滑落。
于果半开玩笑地说:“我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是在心里策划怎么谋杀庞女士为晓影报仇,但现在晓影还活着,你有多么高兴,我也能看得出来。你现在肯定放弃了这种想法,就让庞女士为连秀之死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吧。对你来说,还是亲情最重要,在你知道没有失去晓影的这一刻,你大概觉得,只要她活着,那别的什么都不在乎,是吧?”
张宏远剧烈地点头,泣不成声地说:“谢谢……谢谢……!!于兄弟,一百万,我绝不吝啬,你为我大哥找到了杀害连秀嫂子的凶手,我给你两百万!”
于果正色说:“事到如今,你应该明白,钱不是最大的事。这件事之后,法庭怎么判,你都不要再有别的想法了。一个亿,难道能买到你宝贝女儿的命么?”
张宏远深以为然,忽然觉得十分释然,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心花开朗,胸膈畅然。
张晓影经过大悲大喜,也成熟了很多,关键时刻也不会朝于果使小性子,只是柔声说:“师父,我们一家都非常谢谢你,你是我们的恩人……”
于果故作幽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