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果总不能说“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那样就露馅了,他虽然觉得女人真麻烦,一件事要翻来覆去地说,女人的思维果然不是理性的,就连掌管万人企业的女老板也未能免俗。
但于果反而觉得童雅诗这样很可爱,太过理性的女人,是让人敬而远之的。就连冷静地作为犯罪帮凶为虎作伥的苗红,也是典型的感性思维。
于是于果回答道:“你放心了,谁也不敢欺负我。我是不是欺负别人,要看心情。”
这当然不是吹牛,童雅诗知道他的拳头可以算是无敌的,他戴着手铐镣铐单挑了整个西沙台派出所的事已经传遍了胶东的市中区,还在往外传播,在这看守所里,犯人们没有刀没有枪,对于果毫无威胁。
至于看守所的管教,这也问题不大。童雅诗把知道的事都告诉了刑警大队,但只说消息来源是“自己的渠道”,决不能泄露于果穿越能力的秘密。
刑警大队果然义愤填膺,尤其是基层干警,对于果奉若神明,这事令他们格外愤怒。再加上他们对民怨极大的西沙台警界败类早就看不顺眼了,因此直接就前往要人。要了好几次后,他们知道于果被关押到看守所,便再去看守所要人。
刑警大队和看守所里比较正派的势力——陈副所长一派关系还不,便委托陈副所长代为照料于果。
当然,童雅诗肯定不知道,在看守所里,一样能弄到锋利的武器。
可童雅诗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为什么晓影说,你在保护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在看守所里被人追杀?很多死刑犯都被买通,想要临死前为家里挣点钱,便接受了刺杀任务……”
于果心想:“晓影这张嘴巴,虽然对外还算很紧,可对自己人还真是没有任何隐瞒。要是路晨的话,最起码知道不会告诉雅诗,以免乱了方寸,我就猜是晓影跟雅诗说的。”
可事已至此,也不能再隐瞒,于果便正色说:“你就放心好了,这都是小事,我都摆平了。现在陈副所长对我照顾得挺好。”
童雅诗叹了口气,她也是识大体的人,知道不能说“可陈副所长毕竟是副所长,我听说秦所长跟仲老三是穿一条裤子的”。但她很快又露出笑容:“想不想听好消息?”
于果能猜得到是什么消息,却故意让她高兴高兴,便故作诧异地问:“什么好消息,你要给我提工资了?”
童雅诗笑靥如花:“你真讨厌!”她本来就美艳绝伦,这回刚刚破涕为笑,如同拨开了乌云的太阳,美不胜收,周边和亲人通话的犯人,甚至看守所的管教们,都忍不住朝这边看过来。
童雅诗又清了清嗓子,神秘地说:“你是吉人自有天相。我本来觉得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跟我爸爸开口,找了一个适当的场合,这才说了出来……”
于果感叹:“你们有钱人达到了一定的财富级别,就跟过去的皇家一样,首先是君臣,其次才是父女,你要说什么还得找个合适的场合,字斟句酌,比起我跟我爸妈爱说什么说什么,反而是我更幸福。”
童雅诗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父母,很是好奇,很想问“你什么时候带我拜见一下二老”,可总觉得此刻时机不合适,尤其是在看守所问这话,很是不妥当,便忍住没问。
于果笑道:“不好意思,打断你了。这么说,董事长竟然答应了要帮我?”
童雅诗笑吟吟地点点头:“是的,我爸爸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尤其是你提出的设想——让我们豁然开朗,所以……我爸爸说,只要你以后走正道,别和黑道上的人太过从甚密,那将来肯定有大好前途。既然你是我的朋友,他一定会尽力去试试。”
于果当然知道童雅诗的父亲童本初说的“你提出的设想”是指上市,但在这里必须说得隐晦一点,不然一旦被外界听明白了,可就是牵涉到能够动摇东新区经济的大事。
另外,童本初第一次给于果更加了不起的感觉。尽管童本初是个普通人,可于果本来就觉得,此人能做到在胶东地区前十名的巨富,的确本来就不简单。看上去和童本初一起打天下的仇总风头正劲,但跟童本初这城府极深的商海老人相比,仍然是差得太远。
于果清楚得很,童本初对童雅诗说的都是套话,本身是不具备价值的。可是,大人物往往能说滴水不漏的套话,其中却蕴藏着解读起来十分有内容的深远意义。童本初当然也知道自己不仅仅只是其女儿的朋友而已,这一点童雅诗也不可能一点儿也不表露,但童本初却并不点破。
0453 超人也是人
于果想,尤其是童本初意识到自己在法律边缘的巨大声望和能够带来的价值,因此要靠这个拉拢自己,说什么“只要以后走正道,别和黑道上的人过从甚密,那将来肯定有大好前途”,其实并不是说不允许自己混黑道,而是暗指自己可以走蓝色深度集团这种有层次的上等商界巨头的道路。
换言之,比同样是胶东前十名富豪之一的黑道教父洪校长,童本初自认为更加地光明、合法、上档次,这次算是童本初向于果发出了正式邀请,以后,于果就是他童本初的人了。
于果虽然对童雅诗也产生了爱意,而且这种爱意十分浓郁,可他凡事分得很清楚,童雅诗是童雅诗,童本初是童本初,万不可混为一谈。自己跟谁都不想走得太近。
可现状是,于果必须要遵守人类世界的规矩,相比童本初,自己的社会地位相差得极为悬殊,这就不得不在特定阶段做出暂时的选择。等到自己能够一飞冲天的时候,就不会看任何人的颜色。
因此,于果不动声色地面露微笑:“非常感谢董事长,我一个小员工,人微言轻,也报答不了,只能努力工作了。”
童雅诗很想说句“你上过一天班吗?努力工作个屁,别忘了,你还有别的报答方法”,但总是脸皮太薄,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却因此而脸色飞过一抹晕红,幽幽地说:“希望你说到做到。我……我爸爸会尽力的,他在胶东市里的人脉很广,而且在省城也有些有分量的朋友,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于果心里却想:“等省纪委的人来约谈仲书记的时候,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
他不是不想告诉童雅诗,但自己和童雅诗的关系,并不比童雅诗和童本初的关系近,童雅诗肯定会跟其父亲说的,这样一来,反而容易提前打草惊蛇。而如果说出来,又请求童雅诗连其父亲都不要告诉,那就有点不妥了,因此干脆不说为好。
于果点点头:“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童雅诗温柔地看着他,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你的事,我必须尽力。要是仲老三那边坚决不肯让步,我就会请省城最好的律师,一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
于果总是被她的深情厚谊所感动,说:“我相信你,我唯一相信的就是你。你还有上万人的大企业需要管理,日理万机,暂时就不用来看我了,以免耽误你的正事。我是你的员工,企业的效益好,员工才更安心,不是么?你忙吧。”
相互之间道个别,童雅诗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终于还是离开了。直到大门关上,童雅诗的眼睛还是在尽量搜寻于果的眼睛。
于果回来之时,见又有个新面孔,脸上一片乌青,嘴角还流着血,影响了心情,便淡淡地问:“说了不准欺负新人,而且不止一遍,我相信谁都记得我说过。我靠亲自动手来维护我说话的权威,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看来现在不好使了?谁打的?”
现场一片恶寒,仿佛空气也阴冷地凝固住了,无法流通。
没人敢回答,半晌,赵诚才怯怯地说:“那个……大哥,我打的……”
于果诧异地看着他,骤然间略微睁大了一些,顿时精芒大盛,丰神冲夷,这次赵诚才知道于果目光的厉害,当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于果对他也绝不例外:“说说为什么吧?”
赵诚沉默少顷,说:“也没什么,他一来我也没欺负他,只是闲聊的时候,问问他犯什么罪了,他说他猥亵未成年的小孩,而且不止一个,我忍不住,就打了他……”
于果听他还算正义感较强,也没觉得这事儿做了,便问那人:“你没什么话要说?”
那人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刚才,刚才猫哥问我,我实话实说,所以……我该打,我该打……”看上去,对赵诚十分惧怕。
于果突然感到,赵诚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变了,由于他十分崇拜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刻意模仿自己,那双眼睛,已经隐隐有了狼性。
于果没作声,全场一直都保持非常长远的沉寂,足足一分多钟都没人说话,甚至连咳嗽都不敢大声。
于果看着赵诚,说:“早点休息。”便睡下了。
众人在于果回来之前,想到了千种万种的场景,却没想到于果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于果并不反对赵诚动手,因为这个人该打。只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谁都不想挨打。而且,只有现场制止犯罪才有意义,事后打死这家伙也于事无补。
于果希望赵诚能够通过这进入看守所的宝贵经历真正成长起来,而不是仅仅迅速适应了用暴力说话。可是,这次于果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也必须维护赵诚的个人权威。
也许,赵诚早就死了,被那些死刑犯杀死了,现在的赵诚,是未来的大人物,江湖上会流传小猫这个更响亮的名号。
当晚,于果虽然本来就没打算睡个安稳觉,但居然有些难以入眠。小猫赵诚的身世是个迷,但抛开这先不说,只说于果对赵诚的青眼相加,完全是因为觉得赵诚很像当年的自己,但是,现在还是能看出区别的,而且这区别很明显。
早年的凡人时代,于果绝不会依附任何权势,没有任何值得自己崇拜的人,他十分孤傲,傲气得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反而是从凡人变为超人时,却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敬畏,认为强者如林,需要审慎小心地应对。
而且,一旦得势,于果并不会睚眦必报。他虽然不怎么宽容,却也觉得,此刻再回去报复那些当年欺负自己和梁永和的坏学生、老师和混混们,都完全没有必要,层次产生了决定性差距,真是毫无意义。这就像当了皇帝的人,不可能再去收拾当年用泥巴砸自己的同窗。
最重要的是,于果只有在面临实打实的威胁时,才会一鼓作气地将对方除恶务尽。虽然他也喜欢打抱不平,却不自命为正义的化身。刚才赵诚的行为,他做不出来,他当然也对威胁儿童的混蛋深恶痛疾,但只要对方没惹着自己,绝不动手。而要动手,就必须彻底铲除,不留后患。
但他却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一定对,赵诚的做法一定。这才是真正令他迷茫的地方——生活到底应该以什么样的世界观为标准?每走一步,是不是需要树立一个榜样?如果自己就是这个榜样,就必须每一步都不做,以免被人诟病?
没有人可以做到一件事也不做,没有这样的人,更没有这样的生物,只要是生命,都总是充满矛盾的复杂综合体。
超人,也一样是人。
当晚,大约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