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看守所的头几天是最难熬的,看守所的伙食能让绝大部分人都“刮刮肠子”,潘光明眼睛放光:“好啊!您可别后悔!”
弗利萨虽然在外面比不上他,却也看不上他这么能吹能侃,不耐烦地催促道:“潘哥快点吧别废话!”
潘光明得意洋洋地先卖了个关子:“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赵诚突然开口了:“潘哥,你要说就说,我真不喜欢你这样。”
潘光明对这个小子有些发憷,因为这小子的眼神和一般十七八岁的孩子差得有点大,看上去不单单是倔强,而是一种自内而外散发的冷气。看得出,这小子是于果身边的二号人物,也得罪不起,估计跟于果有什么亲属关系,便笑道:“好好,我说简单点儿——甭管各位以前信不信,这次是真闹鬼了。”
老鼠精白了他一眼:“光明哥,你说的不就是大庙那块的古玩花鸟市场吗?还是牟平的大红鞋事件?那些不是都有出来辟谣的了吗?”
在潘光明来之前,老鼠精算是本号子第一包打听,可是潘光明一来不但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地位,甚至把他踩在脚下,他当然不高兴。不过,潘光明也不单单是嘴巴厉害,也是有名的地痞流氓,老鼠精这个级别,可也不敢招惹潘光明,只能悻悻地侧面表达不满。
果然,潘光明对老鼠精可没顾忌,没好气地说:“你知道个屁就来瞎叽歪?你有空快去整整你那吓人的大板牙好不好?每次看见我都觉得你是个大袋鼠!告诉你,不是那些闹鬼的事,是鬼杀人事件!地点就发生在西开区的银沙滩海岸!”
德子果然特别吃惊,猛然抬起头。要知道,西沙台就是市中区最西部和西开区最东部银沙滩海岸的交界处,这应该是自己当初混社会的地方,顿时竖起耳朵,追问道:“什么鬼?把谁给杀了?”
潘光明神秘地摆摆手:“亏你是西沙台人,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也难怪,你都在这里面一两年了,不知道也正常。我有个伙计,现在在西开区和西沙台交界的联防队里干活,大小也是个小头头,是他讲给我听的。就是这周一的晚上,联防队那边有点事,所以他们深更半夜去找西沙台街道办的仲主任……仲老二,德子,仲老二你熟悉吧?”
这是抬举。仲老二是仲老四的哥哥,李闯是仲老四的小弟,平时张德发就连李闯也不是总能见着,更何况是仲老四?恐怕仲老四连知道自己都不知道,但德子还是迎着说:“是我们四哥的二哥,我当然知道,也……也经常一起喝酒的。二哥怎么啦?”
潘光明一脸可惜地摇摇头:“西沙集团的地产公司,不是在近州开发了一片儿地吗?当地人都比较野蛮,嫌钱少了,所以坚决抵抗,好像是好几个月前有人在强拆过程中被打死了……”
听到这里,赵诚和于果都是一惊,面面相觑。赵诚比以前精明多了,双手一摆,表示并不知情,只知道大家都抵抗强拆,死了人这件事却没听说。当然,这也不排除潘光明说话危言耸听。
而于果更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西沙集团地产公司果然是开发近州那片地的地产商!这么说,赵诚被追杀,果真是因为这抗拆迁的事?但好像也不对,如果赵诚本人真的没什么特别的话,他也只不过是众多钉子户中的一个,要是仲氏家族想要杀赵诚是因为这个,那他们需要杀的人就太多了。
于果觉得,此事真的没那么简单。还得需要进行细腻调查才行。但假如当时强拆队本来想打死的人是赵诚,却一下子打了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说明赵诚还是很重要。
0460 钉子户的鬼魂
但值得注意的是,要赵诚性命的,却是仲书记的妻子。
如果是要做这种事,仲书记即便不出面,也用不着妻子出面吧?虽说仲书记的妻子跟仲老三有一腿,可于果总感到,这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深层次秘密,自己只看到了大海的表面,不知道内部暗潮汹涌,甚至藏着即将醒来的超级休眠火山。
而潘光明则继续吹道:“当时据说,那个人临死前大喊,做鬼也不能放过你们……”
赵诚还是偷偷和于果交换眼神,意思是“真的没听说,但也许是孤陋寡闻了。”于果猜测,那个人临死前未必真这么喊,可是这件事说不定是真有的。至于赵诚不知道,很可能是因为赵诚来了胶东读书,对近州的事不知情,况且赵诚父母一心忙孩子的事,也没有心情和时间给赵诚拉拉呱聊聊老家发生的事。
潘光明接着说:“这事儿吧,当时西沙开发的那帮人还不当回事呢,因为很多人死前都会这么喊一句,还有‘脑袋掉了也是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等等等等,也就没在意。可这下可好,上周周一深夜,报应来了!那鬼出现了!”
于果听到这里,有些忍俊不禁。
潘光明忙说:“果哥,我知道你不信鬼,但是这事儿科学是真的无法解释的!你要是听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只能相信是鬼干的了!当时,仲主任和他三弟仲所长,就是西沙台派出所所长都在屋子里,紧接着那鬼出现了!
“首先,他附身到了仲主任身上,仲主任马上变成一张鬼脸,仲所长一看吓坏了,跑也跑不出去,正好我那哥们儿在外面敲门找仲主任。仲所长一看无路可逃,用个水果刀把仲主任给杀了。可仲主任一死,那鬼一下子飘出来了,还是治标不治本,仲所长没办法只能向外跑,可没等跑出去,就被鬼附体了。
然后我那哥们儿亲眼所见屋子里的惨相,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俩人,当天晚上没吃几口,喝了不少酒,都吐了!仲所长这时候已经被鬼附体了,一看门开了,冲出去就跳上他那辆车,没头没脑地只顾朝前开,一连撞断了四根路灯,最后把电线杆也撞断了!
“你们猜怎么着?电线杆一下子漏电了,当即这辆路虎车就成了一个特大烤箱!仲所长在里面那叫一个惨啊!那可不是一般的烧焦的糊!唉!你们看看,这鬼有多厉害?怨气有多大?破坏力有多强啊!”
这件事只有于果完全知道,听到这里,于果反而觉得潘光明喜欢侃大山不假,却基本说得符合事实,比当年他在上班工作时期接触到的一些人反而还诚实。
只不过潘光明吹牛的重点是为了显摆自己有思想,因此并不爱在故事的真实性上撒谎,而是喜欢牵强附会到阴谋论上去,甚至牵扯到妖魔鬼怪,用一切事实中的巧合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因此,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于果没什么可吃惊的,但这消息对其他人来说,真是晴天霹雳!
所有人的眼眶都张到了极限,差点就爆裂了,眼珠子摇摇欲坠,呼吸声都停滞了。当然,仲氏家族横行一方,民怨极大,就算是黑道上的混混也有很多被他们欺负了的,可以说虽然惊异万分,却没有谁觉得惋惜。
当然,仲家家大业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都觉得死不足惜,可也没人敢公开明着叫好的。
虽然德子跟随李闯,而李闯跟随仲老四,但这些年李闯也是身家五六千万的二线黑道大哥,基本上自身也已经威名赫赫,有自己的产业了,德子还是更认同李闯是自己的大哥,至于仲老四,只是个遥远的神话,也不至于多么悲伤痛苦,只是感到有些迷茫,加上震惊莫名,一时间无话可说。
潘光明很喜欢大家这幅表情,这给了他虚荣心极大的满足感,便更加卯足了劲儿说:“你们还不信?这可是千真万确,我哥们儿还能骗我?我们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审美观相同,早年出去找鸡破童子身的时候,选的也都是一只鸡!”
德子皱着眉头问:“那你凭什么说是鬼干的?难道事实不是仲三哥杀了仲二哥?”
潘光明一拍炕沿儿,大喝一声:“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还亏你大哥李闯就是跟着仲老四混的,你不会不知道仲所长和仲主任是什么关系吧?他们兄弟四个一直团结一致,在黑道白道上所向披靡,比一般的亲兄弟亲多了!
“为什么?因为他们不是各过各的,而是一个利益结合体,互相都能帮上忙,互相产生利益!我说得直白了一点儿,德子你也别介意!就这样亲密的亲兄弟,是什么原因,能让仲所长一个派出所所长,一个当警察领导干部的人,能操起水果刀,把他的亲二哥杀得这么惨?”
德子当即哑口无言,有些不服地倔强道:“我又不在现场,我怎么知道?你有一句说对了,仲三哥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仲二哥,但这其中要是牵扯到别的东西,我们做小弟的不知道,那就难说了!可是,刀子是被仲三哥拿起来的,仲二哥也是被这把刀杀的,所以这才是事实的真相!只不过真相背后的隐秘我们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自己区区一个打手头子,在黑道上最多只能跟陶海江、杜阳这些人相比,哪能议论公司最高领导仲家人的家事?可别吃不了兜着走!于是立即不敢做声了。要知道,仲家兄弟虽然一下子死了三个,可是仲书记这个顶梁柱可是还在的。
潘光明却撇了撇嘴,表示不屑:“我说德子,打架这方面我不如你,我没话说,可是你是玩拳头的,别老装诸葛亮行不行?我一看你装得很有思想地深沉思考我就想笑!如果不是鬼上身,那究竟牵扯到什么,会达到兄弟相残的地步?那就只有钱了!
“可我刚才说了,仲所长和仲主任他们互为犄角,互相制造利益输送给对方,这样才能长长远远!他们有什么理由,破坏这种和睦呢,自毁万里长城,把自己的财源给掐断呢?这是根本说不过去的!
“再说,你们见过现场的惨状吗?那一刀子是直冲着喉咙进去的,捅了个对穿!我那哥们儿说,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没有那么惨啊!社会上都轰动了!网上讨论得热火朝天,都说那是鬼干的,只不过大部分人不知道那是近州那个刚刚变鬼的拆迁户干的!
“你们说,就算是仲所长火爆脾气,一气之下捅了仲主任,应该万分后悔才对吧?可他为什么还要用一个红酒瓶一下一下地砸仲主任的脑袋,直到把仲主任的脑袋砸成一团浆糊呢?
“就算是仲所长一时冲动,杀了人之后又害怕,那他还至于开着车就慌不择路,连续撞坏四根路灯,又撞了一根电线杆直到彻底死亡?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就是他杀了人之后没过两分钟,就把自己给弄死了!
“你们想过没有?仲所长是什么人?他比悍匪还凶悍,私底下还玩儿改装赛车,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开这个水平?而且这车分明是看见什么危险障碍物就撞什么,这明明就是想要把自己尽快弄死的节奏啊!
“只有一种可能,是那只鬼附身仲主任,朝着仲所长就张牙舞爪吐着舌头就冲过来了,仲所长实在没办法,只能杀了仲主任。但那鬼立即飘出来,又把仲所长给附体了,让仲所长开着车把自己弄死了!这样一来,鬼也就报了仇!”
德子等人瞠目结舌,呆若木鸡,无言以对,因为这潘光明虽然平时特别爱扯,这次说得也实在太离奇,但确实这事情本身就过于波谲云诡,用常理根本没办法还原现场,闹鬼虽然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