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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在张腾龙的心里,我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跟吴猛这样的全市第一少爷相比,在他看来,我迟早会被吴猛收拾。所以,他更不想说,就怕吴猛把我怎么样了,他倒不是关心我的安全,而是希望最起码我能在这场拍卖会里帮助他大发一笔横财,他只关心这个。
“可惜的是,张腾龙肉眼凡胎,永远也看不出吴猛和我之间凡人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张腾龙虽然自私自利,但对我还算恭敬,他又不是我的手下,我没必要要求他对我绝对忠诚。等吴猛彻底被我踩在脚下时,他自然能学会看明白以后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吴猛开始了新一轮进攻,听上去声音很柔和,却充满了刀子:“于先生,我觉得,你这种全盘推卸责任的方法,太没有男子气概了。一个爷们儿,岂能这样把什么都推开,自己从不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于果朝他笑笑,说:“见笑了,吴先生说的是。我这人毛病多,在这一点上还是很坚持的,毕竟跟吴先生的境界不能比,属于扶不起的阿斗,吴先生就别勉强把我提到你的层次吧,对你的抬爱,真的诚惶诚恐。”
心里却想:“一会儿让你倾家荡产的时候,你会不会当场显露出狂暴的本性来?既然你要跟我比耐心和容忍度,我就让你开开眼。我的容忍度弹性很大,但时间维持不了多久,这段时间,就是你还能继续猖狂的时间,继续享受这短暂的美好时光吧。”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吴猛还真没想到于果的回答一直这么软绵绵的,就像太极拳一样,使得自己完全没有着力点,不知道该打向哪一处。于是,吴猛就说:“那我还真得听听于先生的高见了。”
张腾龙对于果当初既快又准极其神奇的鉴定古董行为感到十分震惊,到今天依旧记忆犹新,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时不时地都要拿出来咀嚼一番,心想以后也许双方还有合作,最起码,一座城市本地银行的行长,和一座城市里名气最大的黑老大,不可能不产生交集。
“他应该不会骗我!这么多人都看重他,他做事肯定是有原则的!”张腾龙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拍大腿:“好!于先生,我愿赌服输!你说吧,我听你的。”
于果说:“是张行长主动咨询我的,所以如果你卖赔了,我不负责。但如果你赚了钱,我要抽成你赚到的钱的十分之一,我想这个抽成,应该不过分吧?”
张腾龙狠了狠心:“好!”
于果很满意,一伸手:“请。”
童雅诗突然从后面站起来,也正色说:“我也听听,长长见识。”她在现场就像是白雪公主,几乎所有的男士和相当一部分女士的目光,都或明或暗地在她身上来回聚焦,就像数百个探照灯一般。但她也见惯了大场面,笃定自信,坦然大方,没有丝毫的扭捏和不自在。
吴猛饶有兴趣地站在童雅诗和于果的中间,硬生生把他俩隔开,旋即,他问于果:“于先生没忘记我说过的赌局吧?这是第一局。咱们来赌一赌谁的造诣高。千万别装糊涂,咱俩就看谁说得更准。”
童雅诗有些担心,毕竟于果并不了解古玩市场,这里面的水太深了,足够一个人尽其一生的精力去钻研,还未必能精通,便忧心忡忡地朝于果投去关怀的一瞥。
于果看在眼里,心头一热,他不是轻易能被感动的人,可他真的能感受到,童雅诗对自己的爱浓郁到了什么地步。
吴猛催促道:“我说,于先生,不要四下张望了,你终究要面对的。昨晚咱哥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于果古井不波地问:“没问题。不过,赔率是多少?”
吴猛笑道:“这本来就是上不了台面的私下交易,这一套都非常成熟了,你只管说,大家信谁,就下谁的注。不过,为了避免咱们当事人有什么猫腻,按照规定,咱俩单独定个一笔钱,谁输了谁掏钱,怎么样?”
于果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就是不知道吴先生是否准备了这么多钱?”
吴猛掏出钱包,里面一叠卡,说“这里面,每一张都是十万。我呢,也有点儿小生意,十万块钱真不算什么,少了一张两张的,也饿不到。于先生你呢?你可不要说昨晚你说的话,什么‘从来没输过所以不用准备钱’,咱们总得有点儿契约精神吧?没合同不要紧,要是连钱都不准备,那怎么证明你有跟我赌一把的资格呢?”
还没等于果说话,童雅诗突然开口了:“女士的钱包,就不必给你看了吧。不过,学长,我也有很多这样的卡,就是为了今天以备不时之需。我相信于果,他代表他自己之外,也代表了我,代表了蓝色深度集团。我这里的卡,都可以帮到他。”
吴猛听了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心底涌起的毒液足够吞噬整个展览场地,怒意和嫉妒混合在一起,诞生了数以万计的毒虫,在啃噬自身的五脏六腑。
他阴森森地看了童雅诗一眼,重新恢复了轻松的笑容,调侃道:“于先生果然是个成功男人,背后竟然有如此分量的美女老板支持,有了蓝色深度集团这个金主做靠山,于先生可以尽情享受赌输了的刺激了,毕竟玩儿的就是心跳,想必你们黑道上的人,都喜欢刺激吧?”
于果说:“我不是黑道中人,只是个业余侦探个体户。吴先生,童总这些卡,是说给你听的,仅仅有这种功能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实际意义。这些钱都不会用到,原因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输的。可以开始了吗?”
吴猛的脸渐渐阴沉下来,说:“好,咱们要玩儿就玩大的,十万块钱一场,够不够刺激?”
于果终于第一次反激吴猛,轻蔑地笑了一声,说:“可惜,不够。吴先生豪言壮语,豪气干云,我本来以为是要有多大的刺激。十万,说真的,吴先生虽然从来不看在眼里,但小可也是。最起码二十万起步,好事成双嘛。这刺激是不是更大?吴先生意下如何?”
吴猛略微惊了一下,虽然不至于出一身冷汗,因为二十万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他以前在拉斯维加斯赌博时,豪掷也不止二十万。但还是诧异地看了于果几眼,而后者则气定神闲,丝毫不为之所动。
这一回,吴猛是真的琢磨不透这个人了,眼前这人并没有隐藏在云里雾里,可偏偏太清晰了,反而很难看明白。
但吴猛有绝对的自信。首先,他自己就是玩古董的,自己那所谓的小公司,其实吞吐量还真不少,这其中当然有吴副市长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基本上等于帮助吴家的金库运转清洗,只是这其中的隐秘不足为外人道罢了。
他在国外的古玩市场上,也有一定的名气,虽然比不上那些著名的大师级人物,可在他这个年龄段来说,论眼力劲儿,那也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了。
这回轮到于果催了:“吴先生,如果犹豫的话,不必勉强。我还急着为张行长淘几件宝贝,你可以随便到处看看,中午咱们吃饭的时候再聊也行。”
吴猛心中涌起了一股异常邪恶的耻辱感,他是画皮性格,即便怒到了极点,脸上也尽量不表现出来,与其说这算是一种涵养,倒不如说这是一种非常别致的阴险。
于是,吴猛笑了一嗓子,阴恻恻地说:“好啊,二十万就二十万,咱们这就开始?请!就从那边的第一个开始吧?”
0867 哪儿来这么大自信?
每一个展览台都被一个小帐篷一样的隔间隔开,以免众人七嘴八舌,说出的话提醒或者误导正参与赌局的人,因此,参加赌局的人必须一对一对进去,而不能一拥而入。
走到第一个展览台内,这是一套年份久远纸质严重发黄的小贴画,看上去也许是某种邮票。
代卖员刚要说点儿什么,却发现于果和吴猛都神情严肃,就知道应该是要赌一把,这既然是本地的规矩,他也心领神会,不再多说,跟潘家园的小贩似的,笑眯眯地说:“您二位来一把?请上眼!”
于果点点头,旋即问吴猛:“咱们谁先来?”
吴猛一愣,心里暗暗好笑“原本我还担心你真的很懂,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一窍不通。这不得先用一旁放置的放大镜仔细观察一番,才能开口吗?你以为是脑筋急转弯,快速抢答呢?哈哈!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
于是便说:“虽然我这次回来,算是远道而来,但胶东是我的故乡。你来胶东创业才一年,你才是客,还是你先来吧!”
吴猛当然不知道于果就是土生土长的胶东人,但于果也没有必要告诉吴猛自己的来历,那反而不妥当,便笑着说:“好,既然吴先生让我来看,那我就瞧一瞧……哦,这些看上去就像小时候文具盒上的贴画,不过脏乎乎的,不像是值钱的样子……”
童雅诗听他说得如此不专业,顿时暗暗担心:“你就是太要强了,凡事非得跟别人见个高下,何必呢?你在很多方面已经比他强了,没必要一定全方位压制他……况且……况且我心中所爱的人是你,又不是他,你已经赢了……”
想到这里,她又暗地里苦笑,自嘲地想:“童雅诗啊童雅诗,你真是自作多情到了极点……于果到底是不是在乎这一点,还难说呢……”
代卖员也感到好笑,但不敢得罪金主,嘴角上翘得十分隐晦。他故意什么提示也不说,因为他看得出,这穷小子应该是得罪了这一身豪华品牌的高富帅了,而这高富帅正要讨一旁这位超级美丽的年轻女士的欢心,拿这小子寻开心呢,自己可千万别不识好歹。
说不定人家一高兴,立马就把自己代卖的这套邮票收了呢,到时候提成也是大大地。
张腾龙虽然对于果当初神乎其神的鉴宝技巧印象很深,也钦佩无比,可他早就担心,邮票这东西虽然属于入门,但必须非常精通邮票的专业人士才能一下子说出来历和价钱,于果可能对瓶瓶罐罐比较熟悉,但邮票就未必了,加上见于果居然连放大镜也不拿,有点儿慌神了,信心一下子又跌落谷底。
于果对系统说:“准备好,帮我看一下这东西是什么来历。”
系统用几乎同步的话回答他:“这是英国皇家邮政1940年发行的蓝便士八方连邮票,上面的人物是当时的维多利亚女王,盖的是马耳他十字戳。相比信封残片来说,这种蓝便士相对多一些,但比名气最大的黑便士还是少得多。
“而且加上因为是现代最早真正意义上的邮票起始年发行的,单张价格就是四百元左右,最重要的是连贯性的完整一套一百多张,最少也是五万元。您犹豫一下再说,不要显得就像背诵一样。”
于果心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的演技,你应该放心。”
系统说:“这次鉴定费用是三万元,不过,您一下子挣了二十万,净赚十七万,那也不。”
于果就绕着这个展览柜看了几眼,缓缓地将系统的话说了出来。
代卖员大致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和价值,也有些吃惊,心想:“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小子难道是扮猪吃老虎,其实是考古专业的高材生?”
吴猛心里正琢磨这有没有可能是黑便士、蓝便士或者红便士。
因为颜色早就看不出是蓝是黑了,但他还是不太能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