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才帮我们!”
宋师道也为他们感到高兴,静等他们笑闹够了,才拉着他们再坐下来,问起双龙修炼长生诀的种种细节。
要说宋师道完全不觊觎长生诀……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在这个“宗师满地跑”的世界里,武功根本就是性命的保证;单说宋师道他自己也对武道大有追求,毕竟皇权势力终究是外物,自身实力才是一切的根基——所以他怎么可能不想练长生诀呢。
通常意义上的武学追求,也无非是指顶尖的内力功法和绝妙的外功招式——然而每每说到这里,宋师道都恨不能抹一把辛酸泪啊……明明他有着两辈子的记忆,可宋师道此时的武学成就却都是来源于他自己的领悟和勤奋,根本就没有半分投机取巧之处:他修炼的内功自然是宋家的嫡系秘传功法,虽然实力近乎“天下第一”的宋缺也是练的同样的功法,可宋缺早就以刀道进阶大宗师了,即使他练的内力功法比之四大奇书略差,也影响不到宋缺的天道感应,更不会让他的实力低于修炼四大奇书的大宗师,这就是“境界至上”的道理。
可宋师道距离感悟天道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功法对他当然大有影响了,比如说与他同辈的慈航静斋传人师妃暄和魔门的传人婠婠,她们分别修炼了四大奇书之二的慈航剑典和天魔策,年纪轻轻就进阶了宗师,轻松甩开同辈人一大截,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宋师道。
而少阀主的悲剧还不止于此,四大奇书求不得也就算了,若论外功招式排行,“天刀”宋缺绝对是这世间的第一人,可宋师道身为宋缺的儿子,其实也没学到宋缺的刀法……内力功法和外功招式都是如此的“坑爹”,宋少阀主怎么能不心酸呢。
相比之下,双龙的气运就当真不得了,他们不但用“妙手空空”弄来了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之后更会奇遇频频一路升级,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就双双成为了大宗师……宋师道对此艳羡不已的同时,自然也想沾几分光的。
然而在经过了一番探讨交流之后,宋师道还是只能默默扶额:双龙虽然习练了长生诀,可他们本身都是懵懵懂懂的,说出来的“心得”更是颠三倒四,有些常识性问题还得由宋师道来进一步指导,所以如果宋师道也想从长生诀中得益……还是得靠他自己领悟啊。
宋师道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合上长生诀递回给寇仲,轻笑着说:“这样玄奇的秘籍都能给你们俩练出道理来,你们将来或者真能成为大宗师级的高手呢。”不是或许,而是肯定,得到了长生诀的寇仲和徐子陵终于走上了“双龙”的道路,再也不是“双虫”了。随即宋师道又严肃了起来,说:“不过你们能够修练长生诀的这件事,在你们成为真正的高手之前,可是万万不能再告诉别人了,否则必然会引来各路高手的觊觎,那就真是惨了。”
寇仲和徐子陵都如小鸡啄米一般地连连点头同意,不过寇仲却没有拿回长生诀,而是脸颊微红地说:“我和陵少都已经记住我们各自要练的那副图啦,这本书还是送给你吧。”
宋师道微微一怔,说:“送给我?这可是无价之宝……”
寇仲的脸更红了,却是故作豪迈地说:“哎,什么无价之宝,卖又不能卖,藏在身上还占位置,万一有什么无良高手来抢,说不定我们还要为这书丢掉小命哩!宋二哥你帮忙收着,就当是救人一命……啊不,是救了我们两条命啦。”徐子陵险些听得喷笑出声,不过为了好兄弟能顺利送出“定情信物”,他还是强行憋住了。
而宋师道呢,他在那一瞬间的神情也变得十分复杂,但在短得令人无法察觉的时间中他又立即调整了回来,笑叹道:“听起来可真令我无法拒绝……好吧,那我就帮你们收着,不过这本书终究都归你们所有,什么时候想拿回去都行。”他一边说,一边仔细地将长生诀叠好,贴身收藏了起来。
寇仲笑眯了眼,那表情简直就像是在说:才不要拿回来呢,送出去的定情信物就像泼出去的水……那副得意偷笑的样子,看得宋师道忽然就有了一种想要狠狠揉他一把的冲动。
孰料就在此时,大船忽然减速,船身摇晃,寇仲直接重心不稳地扑进了宋师道的怀里……这让扑到了另一边、还不小心撞到头的徐子陵颇为怨念:真是连老天爷都帮仲少啊,好歹让他陵少爷也沾沾光、扑到枕头里都好啊,撞墙算什么事嘛!
但无论是寇仲的荡漾还是徐子陵的怨念都很快消失了,因为岸旁传来了一声长啸,随后是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不知是宋阀的哪位高人在船上主持,还请吩咐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个好。”
宋师道乍然间眸光一厉,低声道:“你们俩就在房间里待着别乱跑,等我回来。”说罢拍了拍寇仲的肩膀,顺势将他轻轻推开,便起身出了房门。
20、第二十章 出刀
宋师道大步离开,将双龙留在了温馨气氛犹未散去的房间里,寇仲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作死的宇文化骨,偏要在这个时候来……”“来打扰我们仲少爷的好事,真可恶哩。”徐子陵笑嘻嘻地抢过寇仲的话头,随即又竖起了大拇指,说:“仲少爷果然是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花丛老手,这才是我们重逢后的头一个晚上,你不但已顺利送出了定情信物,更赚得拥抱满怀,真让陵少爷我不服都不行啊!”
寇仲涨红了脸,一把推开挤眉弄眼的徐子陵,说:“闭嘴啦陵少!”他在心里美滋滋了一会儿,刚站起来准备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就感觉到大船忽往一侧岸边靠去——正是宇文化及所处之岸的对面,宋师道特地下此命令,以防止宇文化及施展轻功直飞入船,又或是命令弓箭手远袭。
而此时,宋师道已然站在了船头,迎风背手而立,身形矫若青松,只听他朗声回应道:“宇文世兄别来无恙否?”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后,双双连滚带爬地扑到窗边,偷偷开启了一个小缝往外看去——他们的房间处于船舱二层,此扇窗户斜对甲板,既可看到宋师道独立船头的身姿,也能远远眺见岸边绰绰的人影。
宇文化及一边策马沿岸追船,一边大笑道:“原来是宋家的少阀主在船主持,本官正奉圣命追捕朝廷钦犯,需要上船搜查,还请给予方便!”身为隋帝的禁卫总管,宇文化及向来善于借“圣命”之方便去做些出格之事,很多时候各大世家也不得不因为他的身份而退让几步。
可宋师道却是毫不迟疑地说:“宋阀的船上怎会有钦犯?上船搜查更是无稽之谈,夜已深了,宇文世兄还是早些回去休息为妙。”
宇文化及却不买账,只冷哼一声,一抬掌就挥出了一道气劲来、切落了道旁的一截树枝,而后他以旋劲将其带至手中,再将树枝掷向江面——同一时刻,宇文化及从骏马背上腾空而起,竟欲只身飞跃宽近二十丈的大江!这样的宽度已超出了宇文化及的轻功所及,然而他在力劲将歇之时、脚尖正好点在之前抛出的树枝之上、借力而起,如大鸟一般地扑向船头。
躲在窗后的寇仲和徐子陵简直惊呆了,若非亲眼所见,他们是绝对想不到武林高手竟还有这般手段……不过他们的思维方式终于也开始逐渐地改变了,须知眼力和经验在某些时候将比实力更为重要。
宋师道对此并不意外,他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宇文化及飞扑而来的身影,在对方距离船头尚有四五步远时,蓦地一翻手就拔丨出了背上的佩刀,脚尖点上船舷、当空就是一记狠劈,带出尖锐的破空之声!
凛冽的刀气扑面而来,宇文化及大惊失色:他如今身在空中、难以进行有效的反击,只能赶紧侧身闪避,而这一避,他的身体就失去了平衡、飞扑之势一停,宇文化及就直往水中落去——不过他的下落之势也只在瞬息之间便已止住,只见宇文化及猛地伸腿瞪向船身,再度借力弹起,折身而上,猿臂一展就扣住了船舷上的一截栏杆。
宇文化及想要弯折手臂翻身入船,可站在船舷上的宋师道又怎能让他如意?他眉梢一挑,仿佛在笑,却更像是冷笑——宋师道顺着方才的刀势略转手腕,刀锋微微斜下,便又递到了宇文化及的眼前:刀映月华、寒光森冷,如若宇文化及不闪不避,只怕他的那颗金贵脑袋立刻就会被破成两半!
虽然不认为宋师道真的敢杀他,但宇文化及也不敢冒生命之险来赌一时之气,是以他只能松手回撤,腾空后翻,脚尖点在宋师道的刀脊之上,终于破去了那一往无前的刀式——不过这样一来,宇文化及再也无力可借,“扑通”一声就落入了水中,片刻后他狼狈浮起,咬牙切齿地瞪向船头。
宋师道余光瞥见在他的佩刀刀脊上、方才被宇文化及脚尖点中的方寸之处,竟已结上了一层薄冰——由此可见宇文化及的功力之深厚。不过宋师道难道还会怕他么?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他手腕一抖、以暗劲将冰化气,这才收刀回鞘,背手肃立,淡淡道:“宇文大人真是好兴致,夜半游江,可尽兴否?”宋师道之前称宇文化及为“世兄”,只是念及四大门阀之间的虚伪客套罢了,如今他都已经出手了,自然也就无需太客气了。
堂堂的宇文阀的第二高手居然变成了“落汤鸡”,要说宇文化及会不生气?那怎么可能!其实方才宇文化及是根本没把宋师道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横枝渡江——事实上,如果出面的不是年轻的宋师道而是老牌宗师宋鲁,宇文化及就绝不敢这样托大了,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是被宋师道“温和儒雅”的虚假表象给骗了个妥妥。
宇文化及如今是三十出头的年纪,数年前就已将他宇文阀的家传秘功“冰玄劲”练至大成而进阶宗师,更兼他为隋帝做事时手段狠辣,在江湖上也盛名远播好些年了。而宋师道呢,他比宇文化及年轻了近十岁,虽然也因宋阀的生意在江湖上有所往来,但凭着他宋阀少主的身份,真正轮到他出手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加之宋师道素来笑脸迎人、谈吐风雅,江湖中人大多只将他当作儒雅的贵公子,鲜少有人了解他的真正实力和心性。
可是就凭着宋师道方才轻描淡写却又恰到好处的两刀,宇文化及就明白他之前是完全看错这位宋公子了——“天刀”宋缺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如果宋师道方才不出刀,任由宇文化及上船扬威的话,宇文化及肯定会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性格绵软的宋阀少主;而如今,宇文化及虽是丢了面子、颇感不爽,但总算觉得宋师道具有与他对话的资格了。
而更令宇文化及忌惮的是,宋师道不但在如此年纪就已逼近宗师水准,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宇文化及本因对方占据地利优势将他逼入水中而倍感愤怒,但转念一想,他就实在不得不暗赞宋师道出招经验之老到:既不伤他毫发,又教他除了落水之外再没第二种选择……是以宇文化及至此再不敢看轻宋师道了。
将快到嘴边的狠话嚼了几口又咽了下去,湿淋淋的宇文化及皮笑肉不笑地说:“少阀主真是好本事、好刀法,不过你包庇钦犯,就不怕本官回禀圣上之后连累整个宋阀吗?就算是年轻气盛,也总要想想后果吧?”
宋师道也微微笑了起来,说:“宇文大人说笑了,小弟连钦犯的影子都没看到半个,空口白牙就想委祸敝家,圣上英明无比,又怎会轻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