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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不会伤了雅灵及云柔她们的心。一个国家的君王拥有三宫六院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但就因为这份人人皆认定的“应该”,让他毫无顾忌地伤了她们的心。直到爱上水月,他才真正明白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水月苦笑。“命运还是别预知的好,有时候知晓太多只会对自己的决定造成困扰。看一本书,若先明白结局,就会失去阅读的乐趣。正因为我们不知道命运的走向,才能慎选将来要走的每一条路,人与人之间v卤■豸'变得更加珍惜。”知晓自己未来的命运,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神告诉他关于自己的牺牲命运,因此他看着焰火的眼光无法不带有忧伤。
“我不管未来会怎样,只明白我永远也不可能亲手放开你。”
那一双大手握得他的双腕好疼,可是他舍不得提醒他放松力量,宁愿他将自己握得紧紧的,而不愿意感受不到他的温暖。
“那就别放开我。”水月仰首凝视那一双金绿色的眼眸,可以看到自己的双眼落在幽深瞳眸中带着满心的幸福,是他熟悉的脸庞泛出一朵如花灿烂的笑容,任心跳在他狂野的眼光下紊乱,任呼吸随着心跳急促。
面对这样深情v漪R人儿,焰火怎能不动容?他的喉咙干涩得厉害,胸口压着沉重到几乎令人难以承受的痛苦,紧缩的心口连呼吸的权利仿佛都被夺去。
他的月,他的……四目胶合下,双唇相吻,原本应该只有幸福快乐的接触,霎时添上一抹淡淡的苦涩。
一道目光在不远的地方悄悄地注视着两人,冷冷的视线中卷起风暴,勾起一抹残酷的冷情。
入春的第一天,想柔踏入月华宫。
这天焰火忙碌于整顿军备,以防魔族随时可能入侵;不爱听冗长会议讨论的水月,一个人待在月华宫湖畔发呆。
想柔站在离他仅十步距离的大树下,头一次如此仔细的审视这男子令人赞叹的美丽。
从小她就不爱认输,不管是女红、魔法、管家,抑或是天生的美丽。她的好强及暗地的努力却也从来不曾让她输过。雅灵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势均力敌的对手,两个人连上天赋予的美丽都旗鼓相当,因此焰火的眷宠始终不曾离开过两人。
水月的到来改变一切,夺去焰火所有的注意力。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失败。
这男人不但充满智慧,行事从容稳重,还有着温和善解人心的性情,就连自身的容貌及魔法力都受到上天特别的眷顾,无人能匹敌。
若非亲眼看见,任谁也无法相信这世间真有完美的存在。
然而,这样的完美令她厌恶,因为明白自己一辈子也赢不了。
向前再走数步,来到水月的身后,出神的他依然不曾发觉她的来到。
她记得云柔说过他是精灵的后裔,每一根细柔的秀发都与生命相系。这么近的距离,只要她轻轻一剪,骤然断落秀发的他也会跟着死去吧!
多么脆弱的完美。
她柔细的手微微发出光芒,而坐在湖边出神的水月不知自己正陷入突如其来的危机之中。
“想柔,你在这里做什么?”
雅灵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吓得眼带杀机的想柔猛然收起光芒,倏地回身。
无形中逃过一劫的水月仍失神地望着湖中的涟漪。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找水月聊聊天,又不好意思叫他。”美丽的脸庞上露出甜美温和的笑意。
瞧瞧发呆的水月,再看向她温和纯美的笑容,雅灵心里一百个不信她真的只是过来聊聊天而已。以往她可以不介意她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伤害,可却不容许她伤害单纯的水月。
“是吗?”她走近两人身边,随时注意着她的行动。
“当然,倒是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到处乱跑,不怕孩子同了什么问题吗?”善意的微笑却有着寒冷的眼光,这样的神情令雅灵背脊发寒。
寒意带来的惊慌让她忘记自己怀孕的事该只有她、焰火、水月及飞天御医几人知道。
“御医说散散步对孩子有益处。”
她伸手拍拍水月的肩膀,终于唤回他四处神游的心思。
“雅灵?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纤柔的微笑更使他的容颜增加一分丽色,看在两个女人的眼里一是羡慕心疼、一是妒忌憎恨。
“早来了,你常这样发呆吗?”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出神到忘记自己身在何方,连周围的声音都没听到。怪不得焰火老是跟在他身边一副担心的模样,这样心不在焉的精灵,不管身在何方都很容易出事。
水月不好意思地红晕染颊,他一直知道自己有这个坏习惯,只是天生的习惯实在是改不了。“我们到里头坐坐好不好?你现在身上有另一个小生命,不好在外头吹风。”他比任何人都担心雅灵肚子里的孩子。
“好啊!”想柔首先附和,唇边的微笑加深。
一瞬间,水月觉得她周围的气息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和他上次看见的想柔不太相同。
“想柔,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靠近她的身体往宫里走,以分辨那奇异的气息是不是属于她本身的。
长长的眼睫忽地垂下,掩饰心头的震动。
“没有啊!整天待在宫里,哪能遇到什么特别的人?”她自然地摆动手掌,令人难以察觉地洒落淡淡的一层紫雾。
水月拧眉,她的解释仍然让他无法释然。
“那特别的东西或特别的事呢?”
“我的生活一向很平静,没有什么多采多姿的生活。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哪里让你觉得奇怪吗?”不用假装,想柔自然流露出怒意。
水月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只是你的气息和上次我所感觉的不太一样。”有种令人感到不舒适的压迫感。
“你能分辨人的气息?”心跳加快,怕他发现她接下来的计划。
“可以这么说。我们到亭子里休息好不好?”
“可以到塔楼的阳台吗?月华宫的塔楼可以说是皇宫里第二高的地方,我一直想从那里眺望周遭的景色。”底下的人太多,她可不希望有人阻止她要做的事。
“好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个地方。”水月正巧看见光雷在院子里跟晨曦聊天。“光雷,等一下送份点心过来好不好?”
院子里的两人抬起头,在瞧见想柔的同时,眼中均闪过一丝警戒。
“好,我等一下就送过去,顺便跟你们一起吃好不好?”他是水月的侍从也是侍卫,这女人让他感觉到不安,水眸里的敌意尽管已经努力隐藏,依然可以感受得到。
“好呀!晨曦要不要一起过来?顺便问问月他们。”
“他们不是仆人吗?”想柔皱眉,没见过如此没大没小的仆人。雅灵身边的那个已经够缺乏自觉,这几人更是变本加厉,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她话里的鄙视让水月有些不高兴。“他们是帮助我的朋友,不是仆人。”没有人可以轻视他的好友。
“原来是这样。”语气更加不屑。
这次连雅灵都皱起秀眉。她知道想柔出身世家,对身份阶级看得很重;因为她也同样出身在有钱人家,所以可以谅解这种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观念难以更改。但是她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严重,甚至在主人面前歧视他的侍从。
想柔冷笑,明白两人对她的不满,毕竟各自的出身不同。她可是堂堂的贵族世家出身,雅灵只不过是商人子女,才会被送给焰火当礼物;想来水月的身份也不会高贵到哪里去,想法不同也是难怪的事。
她没进一步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水月跟雅灵也不好说些什么,三个人默默无言地来到塔楼。
塔楼的面积不大,里头放着不少书籍,外边的阳台呈半圆形,正好可以放上一张小圆桌跟几张椅子。
“要坐外头还是里面?”不管是里面还是外头都可以将远方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外头。”想柔立刻接着说。
水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心想也许她喜欢吹吹风。“那就坐外头好了。雅灵,你坐靠里面的位子好不好?这样比较吹不到风。”
“好!”感受到他细心的体贴,在他的服侍下小心坐好。
等雅灵坐好位子,水月转身坐到靠围墙的位子时,瞧见想柔的手里似乎散发出一层淡淡的紫霞。
“想柔,你的手……”
想柔微笑,伸出白皙的一双小手。“我的手怎么了吗?”
紫霞不见了,难道只是他的错觉?”没什么,我想是我看错了。”
白皙的小手缩回,端庄地摆在膝上,桌面掩盖住两人的视线,紫色的烟岚更加浓烈地从手中蔓延。
“你看错了什么?”
水月不好意思地微笑。“刚刚我看到你的手中好似漫着一股紫烟。”
“是吗?你可能是累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才会有这种错觉吧!我帮你看看。”紫岚散尽,她抬手抚摸水月的脸颊。
手接触到他脸颊的同时,他感到一阵疲累,不舒服的恶心感顿时自身体每一处发出。
“你怎么了?”他脸色的顿时苍白让雅灵感到不对劲,回眸怀疑地看着想柔,惊恐地发现她的黑眸有一瞬间呈现诡异的紫色。“你……”她惊讶地站起身。
“我怎么了?”收回手,想柔满意地审视水月苍白的脸色,唇角扬起一抹冷厉的残笑。
雅灵瞧见四周有一股紫烟聚集,最后聚成一道高大的身影,将意识陷入昏迷的水月推出阳台围墙。
“水月!”她惊恐地叫喊出声,赶紧伸手拉住水月向下坠落的身子,等她发现他轻盈的身子变得异常沉重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光雷等人听见声音,匆匆忙忙赶上来,只瞧见想柔惊慌地瘫在地上,雅灵为了拉住水月而整个身体跟着一起跌出栏杆,紫烟聚集而成的高大身影早已随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稳重的晨曦马上做出一道风结,飞身冲下栏杆,然而护主的他只来得及抓住水月的右手,奇异的力量仍是将两人拉得往下坠落。
所有的事情其实只在一瞬间发生,刚开完会议过来的焰火等人,只来得及瞧见三道向下坠落的身影,还弄不清楚究竟是谁时,另一道白影跟着跃下。
焰火瞧见阳光下那一抹极淡的银蓝色光芒,立刻毫不犹豫地瞬间移动,赶到时只听到雅灵凄然的最后一声尖喊传入耳中,水月的身子重重跌落草地复又弹起,晨曦也跟着摔落,光雷则缓缓降地。
水月双眼紧闭,血丝自嘴角流下,晨曦的肩膀也染上红液。至于雅灵,惊惧的双眼茫然地瞧着湛蓝的天空,鲜红的血液不断自七孔流出,双腿之间早已染红一片。
“月!”焰火无法同时顾及两人,恐惧地小心扶起昏迷的水月。
跟在光雷后头跃下的晴娘立刻自手中射出白芒,进入水月的额头中央。
不多时,水月的身体一阵轻颤,茫然的双眼缓缓睁开。
“焰?”为什么焰火会在这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痛?”焰火着急的询问。
“疼……痛?”水月仍搞不清楚v泄p。
“你刚刚从塔楼上摔下来,不记得了吗?”晨曦在白银的帮助下治疗好伤口,让火龙扶持着无力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