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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似乎也能明白他们的心,直到隔日破晓,都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旭日方升,来押水月入牢的侍卫前来。在焰火冷冽的目光下,无人敢动水月一根寒毛。
焰火亲手替水月打理好衣裳、仪容,抱着他仍衰弱的病体,在众长老的注视下,亲自送水月进入大牢。
这是水月来焰火国后第一次让众人见着他天神般圣洁的丽容。霆炎一直以为水月必带有狐媚之姿,在见到他后才知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水月的圣洁之美,根本不是他这种俗人所能想象;那清澈纯然的眼眸,在明白地告诉众人他善良纯洁的心性。这样的人,不会是妒忌伤害雅灵妃子及与魔族勾结害国的人。
远方的树梢上立着一道高大黑影,黑色的帽檐下,透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另一头,想柔笑眯了双眼。她明白再健康的人,入了那大牢也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是遭魔气伤身的水月。
焰火,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谁阻挡了她的路,都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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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潜入宫中的魔族绝对不只一个!”
将水月安顿至牢中之后,所有人直接在焰火的火阳宫中集合,目的在求于最短时间内,找出能让水月离开大牢的真相。
“我想那魔物所透露的必然有一部分是事实。”
“我也是这么猜想,只要把他口中的水月换一个人,也许就可以完全符合这个说vk。”最好的谎言,必然有七分事实的存在。
众人顿时豁然开朗。
“我们这么猜测好了,有人不希望雅灵生下焰火的孩子,也不希望水月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除掉这两个眼中钉,与魔族勾结行事,条件就是我们的军事分布图。”
在场的除了幻冰国来的人之外,其他都是焰火国的开国功臣,对于这种陷害离间等等之类的计谋,都是老将。稍微动一下脑筋,就可以推测出大概的事实。
“通常心地会如此险恶的人都不会笨到哪里去,因此军事分布图必定还没交给魔族。”太早交出筹码,只会害死自己。
“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人给逼出来。”
“预备人选?”
追火冷笑。“有谁会不希望雅灵生下焰火的孩子?有谁会妒忌水月受到焰火的专宠?事件发生当天除了幻冰国的人跟雅灵之外,还有谁在现场?”事实再明显不过。
想柔是不笨,只是也没聪明到领悟焰火除了水月之外,谁也不爱。
如果水月对焰火不是那么重要,谁都不会想到她。可事实上水月却是焰火最重要的人,她在他们刻意的抽丝剥茧下,不可能有置身事外的机会。
“我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被少言抱在怀里的光雷嘟哝,为了水月被关进大牢的事,他哭了一整天,漂亮的眼睛肿得像两颗桃子一样。还因为生气无法发泄,不小心在少言的右眼留下紫色圈圈,本来就糕透顶的情绪,更为暴躁。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月不像光雷哭得像个孩子,但眼泪就是无法停止,一颗颗泪水,让追火差点没跟着一起哭。至于火龙则是一见到晨曦暗自落泪,几乎将住处当场炸翻。晴娘跟白银两人到现在依然在心里默念着祈祷文,月红则躲在爱人怀中一声不吭,没人知道她是不是正在哭泣。
“你说v漪O想柔?”白银跟水月一样,在对人方面都单纯无比,不同的是水月永远只瞧见人的优点,白银则漠视一切缺点。
“除了她还会有谁!”光雷也很单纯,不同的是他对人有好恶之心,对人心的正邪十分敏感。
月没说什么,看向追火的眼神里有着请求。他的个性温和内向,但水月就如同他最宝贝的弟弟一样,敢伤害水月,他不会轻饶。
“现在军事分布图分别收在焰火、少言、火龙、德恩跟我五人手中,如果想要一次同时得到这份资料,只有在每个月固定一次的军事会议上。”追火缩紧臂弯,等于告诉怀里的月,他一定会帮他的。
“我想她也只能在那时候下手。”幸好军事会议就在明天,否则若是提前必定会使她的警戒心更加强烈。
“这段期间你好好陪她如何?”众人看向焰火,这是一个能让她放松警戒的方法。“反正也只有一天而已。”
“月他……”这样他就不能去探望月。
“我们会轮流去照顾他的,你放心,担心、疼爱水月的不只你一个人。”
一阵沉默后,焰火终于开口:“我知道了。”
“水月可以说是死定了,现在你可以把图交给我了吧?”高大的黑影矗立在想柔身前,两人之间不过三步距离。
“我还没见到他死,约定不算成立。”给他焰火国的军事分布图对她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她并非真想当个叛国之人。
淡色的紫眸转深,圆形瞳孔突然之间似猫一般诡魅。“魔族最恨人背信,别以为身在焰火国,我就不敢动手杀你。解决你的性命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似乎要证实自己所说v尔鳦诨A他伸出的手掌五指一缩,想柔白皙的纤颈便已被他紧紧握住,只要稍微用力一捏,便可以想象头身分离的画面。
想柔脸色刷白,讶然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一丝魔法力来抵抗他。
对她眼中的讶异惊慌,黑影再明白不过,薄唇逸出轻笑,笑声是如此的嘲讽冷情。
“别忘了我曾进入你的身体之中,这么亲密的接触,要在里头做些手脚十分容易。这一辈子我若不解除你的束缚,你永远都不可能有使用魔法的机会。”说着稍稍缩紧五指,残酷地看着白皙的脸蛋不自然的涨红。
“你……食言!”当初答应让他附身,是他承诺过不会有害处,她才愿意让他这么做。
“我说无害于身体,可没说不下咒啊!”圆形瞳孔更缩小了些,在紫色的水晶体中仿佛是两道黑色的线,看来异常诡异。
“你……”想控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颈间用力紧拧的五指,已夺走她唯一的呼吸管道。
犹如在看着一场好戏,薄唇愉悦地扬高,紫眸中的嗜杀光芒渐盛。抓着颈子的右手慢慢提高,开心的看着一双小脚在半空中激烈踢蹬。
在半空中挥舞的小手,摸不着眼前的那一张残酷俊脸,即将失去意识的刹那间,房门发出敲击声。
五指一松,她跌落在毛毯上,猛然吸入赖以维持生命所需的空气。
“谁?”
自他的一双薄唇里,奇异地发出想柔柔细的嗓音,乍听之下丝毫没有差别。
颓然坐倒在地的想柔,惊异地看着、听着眼前这奇异的景象,恐惧充斥整个心口,几乎令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娘娘,陛下在外头等候。”
是焰火?
正待挣扎起身,却见一旁的黑影散成紫烟重新凝聚,幻化成娇小纤弱的身形,当紫烟在化成黑影时,一张同她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眼前,紫色的瞳眸也渐渐转深、转浓。
“你……”过度的惊讶让她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所熟悉的脸露出冷笑。“放心,我只是要警告你,我并不是那么需要你的存在,以我的法力,要换成你的形体太过容易。若不是我讨厌当女人,早把你给杀了。尽快将军事分布图交给我,不然的话我就自己动手。不过,到那时世上也就没有想柔这一号人物存在了。”
语落,紫烟化散,瞬间消失。
想柔惊怖地深吸一口气。
“娘娘?”外头的侍女久久等不到回应,于是再次出声提醒。
“我马上就来。”她赶紧整理仪容,在镜前平息情绪。焰火的目光比谁都锐利,千万不能让他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等不及她上前打开门,焰火便已经擅自开门走了进来。
“什么事让你这么忙?连我都不能进来?”
目光环绕一下周围,他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没什么,不过稍作休息后,衣裳有些凌乱,想整理仪容后再行见过陛下。”也许是作贼心虚,明晓得魔族早已远去,她仍忍不住感到心惊胆跳。
“是这样吗?你的颈子是怎么一回事?”目光一扫,就发现她颈子上不自然的红痕。
“这个是因为扭伤,擦药时太大力的结果,红痕暂时间无法消散。”
多么可笑的解释!
焰火冷视她带笑的脸庞,一眼就轻易瞧出她眼里的虚假。
她刚刚必定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否则以她深沉的心机,不应该让他有机会察觉她伪善的一面。
算了!反正他只不过是来下饵的而已,刚刚她做了什么事,只要后来能找到证据,一切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是吗?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吧?发生这件事,尤其你又是在场亲眼目睹,我想你的心情一定不好过才是。”
她此刻已经完全恢复镇定,闻言,美丽的大眼马上泛出泪光,一下子晶莹的泪水仿若断线珍珠般纷纷落下,模样煞是动人。
若非她是嫌犯,焰火觉得自己要从这一幕看清她的真面目,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女人果真阴沉的可怕!
“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她演起戏来,展臂揽住她娇小的身躯,心里想着如果现在怀里的人是他的月该有多好,月的味道是那样优雅宜人,没有人能跟他相比。
在那样寒冷的大牢里,他已被关了半天的时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柔心满意足地抱紧这让她日夜想念的人儿,抬首望见他心疼的眼眸,毫不怀疑地露出感动的微笑。
现在焰火终于是她一个人的了。
“既然你没事就好,我回去了。”虽然说他最好一直陪着她,可他还是想回去看看水月,他真的担心他。
“陛下……”想柔忙拉住他的衣摆,不舍地以眼神要求他留下来陪她。他给她一个蜻蜓点水式v涟k,展露出“深情”的浅笑。“下次我再来陪你,明天就要开军事会议,我必须回去准备一下,早点休息。”
她扮演的是一个体贴的妃子,他都已经这么说,她自然不好再继续要求他留下来。而且他说得很对,今晚必须早一点休息,明天就是一月一次的军事会议,她必须定好计划,以偷取军事分布图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我知道了,陛下好好休息,臣妾会一直在这里等您。”她拉起裙摆,送焰火离开直达宫门。
等焰火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眼前时,冷冽嘲讽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再度在她耳边响起——“记得我们的约定。”
她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再自然不过地离开宫女的眼光回到房中。
“我知道,明天我就会动手。”
“很好。”
嘲讽的轻笑来自四面八方,找不出来自何处。
那是一股压力,也是胁迫,这魔物十分清楚如何加重人心里的负担。
贝齿一咬,双唇霎时惨白,似乎透露出一丝的悔不当初。
高傲如她,竟也有被强迫低人一等的时候,而且这人在她心中还是她一直认为最下等的魔族。
有机会,她非报复不可。
焰火国的大牢,深达地下二十尺,没有窗、没有门,只有一条通道往上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