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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年,他娘就跟人跑了,老爷子感觉对不住他,就当他是亲孙子一样养着。所以我也没有当他是伙计,在我心中他就是我的兄弟。
等到了河南,我们才知道想象与现实永远是有差距的,所谓隔行如隔山,以前我只是坐在铺子里看着就行,而现在要亲自去找才知道有多困难。到了地就是两眼一摸黑,没有一点门路,就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这事情又不能明着来,只能暗中走街串巷的溜着,而溜得次数多了,人家指不定会把你当贼看。总不能满大街村子屯子的大吼“收古董嘞,收明器嘞”,那样的话估计还没等收到货就进了笼子。
我这人性子比较急,眼看着出来都快一个月了,还是颗粒无收,这一上火,就病倒了。
其实这也怪我心气太高了,不甘心只当个小小的倒爷,本来以我的眼力满可以到潘家园子、鬼市等那种地方做些零活或者是去帮人走走场子,但那时我只想着搞点好东西,再把我那盘口撑起来,结果却弄到了这步田地。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最后猴子终于忍不住劝我道:“我说虎头,你也别老想着你那铺子的事情了,依我看关了就关了,大不了咱哥两个到潘家园去摆地摊,现在不正改革开放吗,听说北京那边洋鬼子多,咱们每天去糊弄两个,不比什么都强?”
我听着心头很不是滋味,但也不能不接受现实,便同意再过两天如果还淘不到的话,咱们就去北京。那时我要是知道就是因为我的这个决定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可能我当天就走了。
第二天,我们来到商丘的古玩市场,这里靠近黄河故道,早就听说这里的收藏者多如牛毛,特别是那些唐瓷宋瓷更是国内闻名,我们这次来只是抱着捡漏的心思来的。
可是转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一件能让我暖心的东西,心中失望极了,就准备回旅馆。而这时猴子却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去街口找他,说是有东西让我看。
我精神不由一震,猴子的眼力还是可以的,虽然大件的东西他有些吃不准,但一般的东西特都能断个差不多,这会叫我过去,肯定是有让他吃不准的东西。
我急忙赶了过去,到了地儿便发现猴子正蹲在一个人的面前研究着什么,走近一看,原来他手中正捧着一个黑色的罐子,翻来覆去的观看着。
看到我过来,猴子便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罐子递向我,说道:“虎头,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看成色我估计应该是唐代以前的东西,你看这玩意儿值钱不?”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这是一件陶器,之所以是黑色的是因为上面刷了一层东西,但不像是漆。这东西可能值钱也可能不值钱,关键是要看将那层黑色的东西洗掉后看里面的是什么,以现在的科技是完全可以做到的,所以要做这种买卖就要纯粹的看运气了。
我并没有接过那罐子,而是打量起蹲着的那人。那是一个瘦巴巴的中年,穿着黑夹袄,一脸的忠厚相。但越是这样的人我心中就越是警惕,老爷子说的好,现在的人都精的跟鬼似的,有些人就喜欢做出这幅样子来迷惑人,让人放松警惕。但这中年一直都是一副憨憨的样子,我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是哪种人。
我朝他问道:“老乡,你这罐子怎么是黑色的?”
那中年人吧嗒了两口烟,尖着嗓子回答:“俺也不知道咧,俺拿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咧,你们到底要不要嘛?”
我心中有些想笑,我现在有八成把握这人的来头不简单,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好像早就知道我会那么问,如果随便一个旮旯里出来的农民都这么精明,那我们还怎么混。
我不动声色,嘴上说道:“老乡,正儿八经的说,这玩意儿我们有些吃不准,我估计这你在这里就算放上十天半个月的也没有人会买,咱们不能随便拿件东西就当成古董是不是?这商家要是不买账,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就跟我说说,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这让我们心里也有个数。”
那中年沉默了一下,手里的烟袋往地上磕了磕,这才说道:“这是俺从黄河里捡来的。”
他说的黄河是这边的黄河故道,现在秋老虎都已经过去了,故道里的水估计也已经干了,但前段时间发大水,冲出点东西那是正常的,他说是这东西是来自黄河故道,这话估计也不假,只不过这是他捡来的还是怎么来的,那就说不准了。
这时我心里也有了点底,将这东西买下来如果价钱不贵的话,倒是也不会亏。可这时我却看到那个罐子的口是封上的,上面还有三个小眼儿,心中不由一个咯噔,急忙朝猴子说道:“猴子,东西放下,我们走。”
猴子看我二话不说便走,知道我是发现了什么,连忙放下罐子追了上来。路上他没敢问,直到回到旅馆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问了为什么走得那么急。
这时候我还不敢肯定那罐子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那东西,给老头子打了电话证实了我的猜想后,我心中就有些不安了,我对猴子说:“猴子,这次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猴子的经验还是不如我,他完全摸不到头绪,就追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这才告诉他,刚才那个中年人,可能是个“混江龙”。
这混江龙也是盗墓贼中的一支,只不过他们做的是两河流域的买卖。历史上这两河流域里究竟存在着多少神奇这谁也不知道,但好东西肯定是海了去了,自然会有人打上这个主意,“混江龙”和“河里爬子”都是这一行的佼佼者,他们行事隐秘,外人根本难以了解。
而且做混江龙这一行的都是组织严明,顶头儿的叫“大龙头”,我估计那个中年是个“龙尾巴”,也就是最底层“下海子”的人。
我就对猴子说,这地儿既然有混江龙,咱们是不能呆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其实我心中还有一层忧虑,只是没敢跟猴子说,只希望这次的事情我们能躲得过去。
当天我们吃过晚饭后就早早的休息了,猴子是跟我一个屋的,我们两个从小就混在一起,又都是光棍一条,睡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等过了三更,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上冷得要命,那是一种深入骨髓般的阴冷,将我给冻醒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看了看,猛然头皮一阵发炸,在我们的床边,一个黑影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时我才发现,身边的猴子浑身直哆嗦,显然他早就醒了,也发现了那个黑影,只是吓得没敢吱声。
这黑影是人是鬼我也不知道,就感觉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就悄悄的趴到猴子耳边说了一个字“跑。”
猴子见我醒了,心中定了下来,这小子胆子也是贼大的主儿,竟然猛然一个翻身,抓起床头的一只开水瓶朝那黑影砸了过去。
第三章 混江龙
第三章 混江龙
我跟猴子的配合一直都很默契,看猴子动了手,也也赶紧翻身下床,摸黑抓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裹夺门而出。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我二人出了旅馆顺着大街往前跑,这旅馆位置偏得很,路上也没有路灯,黑咕隆咚的我们也分不清方向,不知不觉就出了城。
看后面没有东西追过来,我这才长处一口气,城里我们是不敢再回去了,就在野地找了一颗大树坐下来休息,想等天亮后再走。
这一晚过的特别漫长,足足吸了两包烟天空才泛起鱼肚白,深秋的早晨天气凉的很,一站起来便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心中庆幸的还好不是冬天,不然非给冻死在这路边不可。
就在这时猴子突然惊叫起来,我过去一看,心中不由有些发寒。
在这棵大树后面,竟然躺着一个死人,正是我们昨儿见过的那个中年,他怀中就抱着那个黑罐子,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看起来十分诡异。
猴子和我都有些慌神了,都猜到昨晚看到的那个黑影就是这个中年,只是他是怎么追过来的?坐在这一晚上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猴子就问我道:“虎头,咱现在该怎么办?这人是不是变成鬼缠上我们了?我们也没怎么得罪他啊。”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点了一支烟这才说道:“缠着我们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怀中的罐子,这是一个鬼头罐。”我就问他,知不知道古时候人要是不孝的话,被报了官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猴子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头上都急出了汗,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向他解释。
我说在古代,不孝是大逆的罪行,要是被人举报的话,那人就要受到“剥皮揎草,磨骨扬灰”的惩罚,也就是将人的整张皮剥下来,里面塞上草拉到街上游行,然后再将其骨头敲碎,挫骨扬灰。
古人都认为,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对父母不孝就不配再为人。死也要讲究全尸,如果身体残缺了,死后魂魄都无法投胎,甚至要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看那些太监,在阉割之后都要将自己的“宝贝”精心保护起来,死的时候再带到棺材里,就是因为他们怕死后无法投胎。
可想而知,那受刑的人该有多么大的怨气,那些行刑的侩子手害怕恶鬼缠身,就会偷偷的将那人的心脏等一些零件放进罐子里,外面刷上墨斗,然后再用黑狗血和着香灰将罐口封住,每天在上面插上三根香供着,等到那侩子手洗手的时候,就会将这罐子沉到大海大江里面。
这东西见不得光,更见不得人的生气,里面的怨气还没有散去,人要是摸了它,是要发生不详的。更加诡异的是,后面的人摸了它,前面的人就要死,直到这罐子里的怨气散尽为止,所以在猴子接触这个罐子之后,这中年便厄运临头了。当然,猴子的运气也非常不好,看来这罐子里的人死的时候怨气太大,弄死了一个人还是不满意。
猴子被我的话吓得脸色苍白,哭丧着脸朝我说道:“虎头,那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有娶媳妇呢。”
虽然祸是猴子惹回来的,但我也不能不管,便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老爷子就跟我说了一句话:“它哪里来就送它回哪里去。”
黄河是中国最古老的一条河,是一条大龙,黄河故道则是一条小龙,后来这龙死了,黄河也就改了道。我听着太玄,但也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他是说这条小龙虽然死了,但压住这罐子里的怨气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听老爷子的口气猴子不会有事,心中也安定了下来,就让猴子将罐子收起来,这期间绝对不能再让别人碰了,然后我们就一路朝着黄河故道跑去。
将鬼头罐重新埋进了黄河故道之后,我们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回了城里,准备休息一晚明天赶去北京。
本来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也就放松了警惕,可是没想到当天晚上我们便被人堵在了旅馆里。
来人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络腮胡子大汉和两个半大青年,穿着夹皮袄,腰里都是鼓鼓的显然是别着家伙。我看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心中就感觉不好,寻思着莫不成是为了那个死了的混江龙而来的?
果然,那自称刘德的大汉进来看到我们二人后二话也没说一句便让身后的青年带我们走,猴子性子急躁便想上去理论,不过却被我阻止了,现在我们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若是不收敛一下性子的话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旅馆外面停着一辆绿色的金杯车,上面有一男一女正在等着,天太黑我看不清那两人的样子。我们一上车,还没等坐稳那开车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