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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将自己送到别人兵刃之下。要不是那些山贼功夫太不像话,楚风说不准还真要被自己坑掉了。
第二章 清明雨时
北宗“万卉楼”曾是晋城最大的武馆。
北宗一朝被人覆灭,连整座万卉楼都被焚为白地。
时光匆匆,活着的人仍要继续生活,死去的总是很快会被遗忘。特别是北宗这种被人连根拔起的,初时也可算是震动一方的大案了。可是连个苦主都没有,一场大火之下,连半点线索都没给晋城的捕快留下。一两个月下来,也渐渐没人说起万卉楼了。
楚风也没有去万卉楼,而是去了城郊的义庄。“他”曾经来过义庄,看过那些分辨不出身形的焦尸。像这种无头公案,民不举官不究,三个月之内,肯定是草席一卷,挖坑深埋了。
雨继续下着。
清明时,和楚风一般带着酒菜、纸钱前往城外祭拜的人还真是不少。可是路渐偏僻,前往义庄的人,那就少得多了,毕竟义庄中大多停灵的是些因为各种原因难以落叶归根的人,晋城里的人,自然都是觅地安葬了,和这义庄反而甚少打交道。
顾子尘的墓到了,一根孤零零的木牌插在地上,权当是他的墓碑了。虽然才过了两个月,四侧的杂草已经悄然长了出来。楚风看着那墓碑之上“万卉顾公子尘之墓”,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了上来。如果这个从未谋面的老人当年没有远走中原,今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
至于这墓碑右侧那个高高鼓起的土包中,葬的就是北宗的那些弟子了吧,没有姓名。落在楚风眼中,只有星星点点并不清楚的回忆,也许“他”和这些师兄弟们的交流也并不多吧。
楚风带来的竹篮中,东西不多,肥鸡美酒,线香一束,还有很大一包纸钱。如果这些人还活着,楚风可能还会纠结一下,到底是用一个什么样的心态对待他们,可是他们已经死了……都死了……
“顾老师,我是楚风,你的铁剑已经葬入剑坟了。”
“其实我们不是很熟了,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北宗被灭,我不知道原因。所以我现在有点郁闷,那家伙……也就是仇人到底是谁,你要是有空啊,不妨托个梦告诉我一声。”
“对了,你和黄眉大师是怎么个情况啊?要是托梦的话,顺道也说说这个……”
“还有啊,‘仙人舞剑’这种事情太浮云了,下辈子千万别被这种事情坑掉了,太丢人。”
楚风一边给顾子尘斟酒,一边随意地说道。黄眉僧待他亲厚,小沙弥破嗔天真懵懂,大茶商马五德也算厚道人,可是楚风这些心事,又有谁能诉说呢?
清明的雨,总会让人想起些悲伤的事儿,人的心也会变得柔软了起来。
看着土坟四周的杂草,楚风烧完手中最后一叠纸钱,道:“等下给你们把草给割了。”既来之,倒也不必急着离开了。楚风回转身,往那义庄正堂走去。
除草这种事情,总不能用剑吧。
义庄毕竟是不祥之地,往来无闲人,就连坟地通往义庄正堂的小路,都慢慢地被青草覆盖了。楚风想起了剑湖宫底那条绕湖石径,想起了那个消散的灵魂,想到了……前世的父母,可曾安好?
“前辈,借个锄头用下。”正堂的大门也有些破败,木漆斑驳,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理过了,楚风站在门口,朝着堂中的一道人影喊道。
那人头发斑白,跪坐在一个棺材前,也不回头地朝楚风道:“年轻人,进来说话,进来说话……”声音苍老,显是年龄不小了,楚风那一声“前辈”,被他毫不在意地默认了。
这雨绵绵的天气,大白天的,正堂之内,已经燃上了油灯。油灯中也不知加了什么香料,伴着那些尸体处理过后的味道,弥漫在空中,楚风只觉得连这堂口的空气都变得凝拙了起来,抱拳道:“这就不必了吧。”
“要的,要的……”也不知道是楚风的错觉,还是那人的声音变得飘忽了起来,落在楚风耳中好像正堂中都在回荡着这两个字。
楚风心中给自己提了个醒,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想要自己进去。但是既然想不明白,他也打定主意,坚决不进了。就在此时,那人陡然站起身来,转身喝道:“纳命来!”一边喊着,手中那柄小刀已朝着楚风脸上扔了过来。
楚风想也不想,就往后边退去。这货刚才蹲在棺材旁,挑挑拣拣的,鬼才知道这小刀上沾了什么玩意。就算不说尸毒这种听着就很恐怖的玩意,尸体上的零碎沾上一星半点儿那也是要恶心一辈子的。
就在此时,那看着摇摇欲坠的两扇大门打横飞了出来,两道身影随着大门一同出现在楚风眼中。楚风倒也不慌,右手纸伞往那扔来的小刀上一格,将那小刀挑飞,直射右边那人。手中的雨伞也不停留,瞅了个空子,往左边那人脚上扔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完,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等到那看似很威猛地伴着门板飞到楚风面前的两人解决掉小刀、纸伞时,楚风已经执了涤尘在手,有点意外地看着这两个手忙脚乱的家伙。
楚风倒是想到了,前来祭拜北宗顾子尘,可能会遇上仇家留下的后手。可是一路上连个跟踪的都没有,到了这里,遇上了一个偷袭的,两个看似很粗壮的汉子。那个偷袭的扔完小刀,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躲了起来,不说也罢。可是,这俩壮汉,了不起也比那干光豪强些。北宗要是被这等人给灭了,那还真是哭笑不得了。
便在此时,左手边上那个年轻些的,已经放声喝道:“瞧你长得一副人模人样的,怎么下手这么狠!”楚风听着这话先是一怒,这三个人还没朝上面就偷袭的,还倒打一耙,一时间他也没注意到这话里好像有点误会。那年轻人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喊道:“杀人满门不算,还要毁尸灭迹么?”
旁的那个已经将小刀打落一旁的二号年长壮汉,道:“已经毁过尸了,都烧焦了。”
第三章 剑起刀落
“是啊,那他还要锄头做什么?”年轻些的,想想也对,那些已经被大火光顾过的尸体,实在是没什么再毁尸的必要了。
年长些的那个朝楚风喊道:“我弟弟问你呢,你要锄头做什么?”
楚风看着这对有点天然呆的兄弟,也不知他们是装傻还是真的有点傻,看着两人腰间的鬼头大刀,向后退了几步,道:“故人坟前杂草横生,借把锄头,自然是想还他们一片清净了。”退开这几步,谅那两位数招之内,难成围攻之势。
那对兄弟也不知道楚风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各自拔了长刀在手,摆了个架势,死死盯住楚风。
细雨绵绵,不觉衣衫渐重。年轻的那个功力不济,持刀的右手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不由朝着楚风大声喊道:“小白脸,光站着做什么,打又不打,说又不说,当我们单氏兄弟是耍子么?”
楚风左手掠过额前,将滚落的雨水扫开,笑着说道:“原来是单氏兄弟……”
那年轻的一听楚风的话,立时精神一震,道:“哈哈,知道我们单氏兄弟,还不束手就擒?”一边说话,一边将长刀放回腰间,开始揉捏起有些酸麻的胳膊了。
楚风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哪位“单氏兄弟”有这么大的面子,报出名号就能让人束手就擒,当下也不说话,只是看着那两人。那年长些的“单氏兄弟”对着正在放松胳膊的年轻人喊了声:“老五,老五……”挤眉弄眼地示意楚风还提着长剑。
那年轻人这才正眼瞟了过来,道:“你放心呐,等你束手就擒,我们顶多将你捆了,送到洛……”那年长的听他说到这里,连忙咳嗽了两声,这年轻的赶紧把后半句吞了进去,“你还想试试咱们单氏五虎的刀法么?”
楚风自也不可能束手就擒,听他说到“试试刀法”,笑道:“试试也好。”
那被唤作“老五”的年轻人听到楚风愿意试试他的刀法,一边拔出鬼头大刀,一边朝那年长的道:“二哥,这次就让给我了吧?”“二哥”看了看楚风并不魁梧的身板,又看了看自家五弟的身形,点点头,不再说话。
“嘿,小白脸,你先出手吧……”那个被唤作“五弟”的年轻人得到二哥的许可,很是有些高兴地朝着楚风喊道。只是他话音未落,持刀的右手手腕已是一疼,那鬼头大刀便已落在地上,“哗啦”一声,溅起一蓬水花。
那个“老五”看着楚风已经收回身前的铁剑,有些意外的瞧向一旁掠阵的二哥,就见自家二哥也是一脸茫然。他低头一看,就见右手手腕上一道白痕,显然已是中了楚风一剑。这人虽然有些钝,但也不是傻子,知道楚风手下留情。楚风这一剑要是重了三分,他这辈子都别想练右手刀了。
“你偷……”老五本来想说楚风“偷袭”,可是话未出口,自己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颓然问道,“你做什么要手下留情?”
楚风道:“除开二位恶言相向,你我并无什么深仇大恨。再说了,我连你兄弟二人是谁都不知道……”
“二哥,你不是说咱们‘泰山五雄’名满江湖么?”话音未落,那老五已经朝着自己二哥喊了起来,一边喊着,一边又将偷眼瞧向楚风,算是将后半句“怎的这小白脸不知道”给吞了回去。
那年长的“二哥”朝楚风抱抱拳道:“什么‘泰山五雄’,不过是江湖朋友抬爱。”他见楚风对自己兄弟手下留情,敌意不免淡了三分。他本也不知道楚风是谁,只是先入为主地将他视作灭了北宗的凶手。
年轻的那个嘴唇动动,想要说话,被他二哥挥手止住,道:“在下单仲山,这是我家老五单小山。”微微自嘲一笑,“区区薄名,想来这位兄台是没有听说过的。”
楚风道:“在下楚风,初出江湖,孤陋寡闻之处,还望海涵。”
单仲山也不知道楚风是谁,抬头看了看天,笑道:“这清明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既然是一场误会,不若请楚风入门一叙?”说着当先,伸手一请。
楚风微笑不语。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楚风怎么都不可能随意和这俩刚才还要打要杀的兄弟,进那个气氛诡异的正堂。
那单仲山转念间,也想到了楚风的心思,面上微现尴尬之色。单小山的脾气可就暴躁多了,见得兄长请人不成,放声道:“姓楚的,我们兄弟的名号你没听过,家父‘铁面判官’单正,你莫非也不曾听过?”
楚风暗道:早说不就完了么……铁面判官单正他还真有点印象,杏子林、聚贤庄两场大战,这位武功算不得十分高明的老前辈,一直带着自家五个儿子打酱油,最后瓶碎人亡的悲惨事迹。楚风脸上现出几分意外之色,问道:“单老英雄也在么?原来二位是单老英雄膝下公子,这次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单小山毕竟年轻,见了楚风面上讶异,显得很是意外,立时高兴了起来,问道:“我爹不在这边呐。你现在知道我们是谁了吧,你又是哪里来的?从没听老爹说过,有姓楚的年轻用剑高手啊?”
楚风不答反而问道:“不知二位,为何在这义庄之中啊?更不知为何要对楚某动手?”
单小山正想说话,被他二哥单伯山抢先说道:“万卉楼一事,三省之地莫不震惊。家父蒙江湖朋友抬爱,送上‘铁面判官’的名头。早些年和这万卉楼主,又有一面之缘,听闻此事,就带着我们几兄弟,奔赴晋城。”说到这里,他停了停,想想又说道,“近日江湖又出了一件大事,家父不得不去,便留了我兄弟二人在此,清明祭拜一番。”
“我二人其实也才来了不久,就看见你虽则前来祭拜,可是你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