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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
时至六月,许益离开有些些日子了,电话回来报告一切安好,嗯,不赖,我们大家伙也挺好的。然后有天,我听爸妈合计着,要请先生和原原来家里吃顿饭,说是之前为了赵非的事情,继而家里又有客人,闹哄哄的,也没得空和先生好好聊聊。
我问爸妈要和先生聊什么?
父上母上俱板起脸,“长辈的事儿,少问!”
话说,我对长辈的鸡毛蒜皮不上心,我紧张的是,当先生正儿八经带着原原,出现在我家餐桌上这件事本身的意义,其实是很有点~~那种意思。关于“那种意思”我爸妈承认不承认,也没多重要,反正,人上门了!我要的就是这个。
谁知方正文这老独物,他电话里跟我们家户主大人说,“这天儿也热了,让夫人在厨房操劳,实在于心不忍。还是在外面吃吧,没那么忙碌,比较从容,我们都有时间聊天说话。”
结果,我很期待的,具备“那种意思”的“人上门了”,落空。不过我也自我安慰,虽然和先生一起吃饭聚聚这回事,于社交关系而言,只是很随意的走了一小步,离我期待的还有差距,但从某些方面来讲,那还是往前走了一大步的,我应该心怀感激,乐见其成。话说,这还是旁无闲杂人等,我和我爸妈与先生一起的,正式饭局呀,我有特别捯饬捯饬自己,穿了件白色长洋装。
我爸妈到底要和先生聊什么,我觉着,必须跟我有关吧。可实际上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其落差倒并非来自我父母,还是在先生那儿,他很诚恳地表示,这段时间特别感谢我的照顾,如果不是我的话,他多数会把他和方原的生活弄的一团乱,为此,他还让方原用他的牛奶来敬我的啤酒。甚至连许甜都有份儿,方原受爷爷指点,还敬了许甜,说谢谢许甜对他们祖孙的帮助。
先生的感谢,我爸妈也都受着,连“我们是一家人别客气”这种客套话都没有,我特堵,心气儿不顺,叫服务员往冰啤酒里猛加冰块。
“不凉吗?”终于,方正文表示些许关心。
我想说点什么,让他知道我的不高兴,终究不愿伤他的面儿。我就是废柴啊,任何一丝丝难堪都不忍他受,那就只能憋屈自己了,应,“啤酒嘛,够冰凉,才够舒服。”
我妈在旁警告,“你节制点吧,这里菜油重,配着冰啤酒,当心闹肚子。”
我们家母上大人永远是无敌的,又被她说中!一向肠胃健康的我,真就闹上了肚子,从一个屁开始。我试图忍住到洗手间再释放,谁知未果,饭桌上,当场放出来,味儿还挺重。方原咯咯乐出声。许甜毕竟十二三了,已经懂事,望着我,好似我搞砸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宴般,大惊失色。我爸妈几欲蒙面,我尴尬至极,毕竟,在先生面前,我还没这样失礼过。
谁知,老先生唇角是忍俊的笑意,眼里是满满的关切,大手掌轻轻落我头顶,揉揉我的头发,软绵绵的亲昵无奈,“你呀。”随即,为我装碗热汤,取走我的啤酒,“不许喝了。”
好现象,我立马蹬鼻子上脸,“不嘛,还要喝一口。”我发誓,我不是非要这把年纪,当着爸妈的面,跟其他男人撒娇,可如果我不利用这个机会展示一下我和他之间到底有多不同,更待何时?
“你应该饱了。”我妈都不等我把眼前的汤水喝完,下“逐客令”,“屋里冷气太大,原原和许甜穿的少,你先带她俩到下面玩儿会吧。”
这才是饭局的重点,父上和母上确实有话跟先生谈,我猜测具体也确实跟我有关,可他们硬要瞒着我,暂时莫可奈何。这感觉好怪,因为和之前有差,许益害伶俐受伤那会儿,他们态度不这样。
我家高堂二老和先生也没聊多久便告结束,情绪上看起来无甚波动,俱酒足饭饱,各自回家。
我送方原和先生,路上问,“我爸妈跟你说些什么?“
先生回我,“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过问。”
我爸妈有事背着我,情有可原,那确实是“大人“和”小孩“之间的代沟,可他跟我也~~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下通牒,“最好告诉我,不然我会生气的。”我摆出许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嘴脸
先生重复,“都说了,大人的事儿小孩少过问。”
他好似完全不在乎我的感受和情绪,我认为自己的尊严受到践踏,这确实很严重!把他和方原放下在他家胡同口,便开车回家,没再如从前那样陪着一老一小走回去,再看看屋子里有啥要忙活的,都料理好了才肯出来。
不是做作拿乔,是真生气哦,我这都真生气了,他最少也该来个电话慰问一下吧?
没!有!
当天晚上,午餐那顿饭就在我肚子里横冲直撞,撒泼作怪,我上吐下泻,狠狠折腾起来,我家父上大人不得不连夜把我送去医院。
我挂上吊针,气息虚弱,问父上,“爸,我多半是食物中毒吧?我都这样了,方教授怕也危险,他肠胃一向不好,还是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
母上在旁,帮我兑一种难喝到死的,糖盐混合物,说,“这大半夜电话过去,告诉他你被送医院来,是想吓死他啊?放心,你爸妈也在这儿挺着呢,他应该不会食物中毒。”
唉,我这头发白了坚决不染黑的亲娘啊,咱能不能别这么一针见血。但亲娘言之有理,我放下心来,情绪松懈,昏沉沉睡过去。
我再醒来,陪伴身侧的是仵作杨,在啃只绿香瓜,听声儿就知道那香瓜脆甜多汁,口感绝佳,迷糊糊眼还没睁开,先要求,“璐啊,给我留半个。”
仵作无情,“别指望,你得控制两天,不能乱吃。”
我二皮脸,“别介啊,姐姐嘴里苦,没味儿。”
仵作斜睨于我,故意刺激,“心里苦不?”
我夸张,“绝对苦,比黄连还苦。”边受孕妇杨照顾靠枕上半躺好,边吐个串儿槽,“还以为自个儿多重要,相处段日子,人家就会离不开我,谁知我想多错多,实际上人家根本不在乎我的心情和存在;还以为自个儿挺美的,意图勾引se you,还是想多错多,结果弄成大逼婚,把人家吓得够呛。唉,报应,以前总我挑剔别人,嫌这嫌那的,这回,彻底被人嫌了。还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呢,我看我不但不是花儿,连根枝儿都算不上,我……”
笃笃笃,轻微的敲门声,打断我的牢骚,是我的老先生,手里的网兜中装着饭盒,他背对走廊,六月的阳光铺在他身后,近门处一片树影阴凉,他站在门口的暗处,白衫黑裤,神色宁静,气质清朗,鼻梁上的眼镜,镜片通透,微微泛着点光。
我有一刻怔忪,糟糕,都被他听到?!可立刻,我的脾气上来,听到又怎么样?他真的在乎我吗?反正只要我不是有生命危险,只要我还活着,他就觉得怎么冷淡我,都没关系,我的喜怒哀乐根本不重要,他可以由着性子伤害我,忒残酷。他是不是认为我就是只猪,有口吃喝吊着条命就万事大吉呢?如此念头一生,我的委屈与怒气无可遏制,冷下脸,怒冲冲,“你来干吗?”
46
方正文
我来能干吗?这间医院,和许诺缘分开始的地方,温竹筠女士的根据地,总不至于来这儿纯怀旧吧?
杨璐搥许诺,给她告诫的一眼,继而对我展颜浅笑,将病床边的椅子摆好,“老方,进来坐。”
我装作没听见许诺那一大篇儿牢骚,压抑住满腹狐疑和感慨,将饭盒放在柜桌上。见许诺暂时没搭理我的打算,只好与杨璐寒暄,“听老李说你们很快要结婚了,恭喜,几时办酒?”
“可能会选在中秋前后,”杨璐说,“这两个月天儿热。”
许诺急慌慌插嘴,“再过俩月肚子会显怀的,怎么穿婚纱?最多再拖一个月。”
杨璐脸色瞬间绯红,瞪许诺。
我知道杨璐多数是因为,不愿当着我面被揭穿未婚先孕这件事,她跟我又没很熟,当然会尴尬,忙补救,“穿中式礼服也一样。”
偏许诺固执,“婚纱嘛,漂漂亮亮的,哪个女人不喜欢?可只有结婚的时候才能穿,当然不能马虎?璐,阳历八月中已经够凉快的了。”
杨璐手指头戳许诺脑门,挺用力的,许诺有往后搡一下。
这杨璐怎么每次都粗手粗脚对病号呢?想提点意见,又咽回去,还是算了吧,刚才我的补救也不见得多好看,还显得很像是在补刀。我心里模模糊糊又在想,原来许诺对婚纱,这么看重呀。
杨璐不再纠结婚期这个话题,拎起挎包,“我还有事,得赶回单位。老方,你多陪诺诺会儿,可别惯着她,给她乱吃东西。”
我虚心求教,“带了点燕窝粥来,能吃吗?”
“粥没问题。”杨璐问,“燕窝粥?可是金贵,老方,你们食堂还有这东西卖吗?”
“哦,我自个儿熬的。”寻思孕妇一个人下楼梯好像不太好,我征询许诺,“要不,我帮你送她下去吧?”
许诺冲我咧咧嘴角,很生硬,“谢谢。”
送杨璐的时候,我有解释一下,“许诺倒不是口没遮拦,主要是觉着跟我比较熟,跟你就更熟悉,心理上没有避讳的想法,她天性热情,你是知道的。”
杨璐笑,“当然,你放心,小事情,我不会往心里去。”顿了顿,忽又问,“你这么心疼她,回护她,她知道吗?”
我照例回避,“就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哦,这级台阶有点高,当心……”
再回到病房,网兜里的饭盒在许诺手里,已经打开了,人慢慢品呢。
我忙道,“哎哟,现在能吃吗?”
许诺硬邦邦,“我就着点儿凉,又不是被切掉了胆,用得着禁食吗?”
唉,看样子还气着呢,我在她病床边站着,不知如何是好,搓搓手,想说点什么,觑着她面色苍白,下颌显得更尖了,心里难受,念及她刚刚还牢骚我嫌弃她,嘴里更是一个字儿都吐不出来,愈加沉默。
许诺没象以往那样来逗我说话,揭被子下床,捧着饭盒朝屋外头走。
我更慌,“不舒服吗?toilet?”
许诺望天,“教授,你见过捧着饭盒去WC的吗?我是得出多紧急的任务,才需要这样,上下不耽误?”
这~~我讪讪,“你哪儿去?”
“屋里闷,我去阳台上透透气儿。”许诺给我嗔怪的一瞥,率先迈步,
我紧紧跟上,明知她才不会听我的,还是徒劳劝慰,“别乱走吧,仔细医生来查房。”
许诺,“这都下午三四点了,还查什么房啊?”
“哦……”
一上露台,我开始明白为啥许诺要来透气。这里是二楼,阳台外面全是茂盛茁壮的梧桐树冠,凉风习习。许诺坐在栏杆上,白色条纹的病号服,立马陷落在一片森森绿意里,别提多惬意多舒适。她拍拍栏杆,示意我也坐上去。但,不会掉下去吗?他当我十七八的小伙子啊?可我踌躇一秒,还是痛快儿的上去坐。
许诺还挺心平气的,“怎么想起来弄燕窝粥?”
我老老实实应,“知道你病了。”
“谁告诉你的?我妈?还是我爸?”
“我打电话到你家,你妈妈告诉我的。”
“你打电话给我?”许诺偏头,目光专注,“啥事儿?”
“原原学校开运动会。”我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困难解释,“有个活动需要,需要,需要两个大人和一个孩子参加,原原主动报名。”偷眼小诺,她认真倾听,我就更困难,“你,你知道,小孩子想的少,欠考量,他觉得家里大人的,的,数量够了。我琢磨整晚,觉得让圆圆放弃参加不太好,就一大早赶在你上班前,打电话跟你商量,温院长告诉我,你在住院。”
许诺笑,“你难得打个电话给我,还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