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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知你身边的美人儿是何方神圣,竟让你带来?”贺兰祥举杯喝下酒后,问道。这话又引起了众人的兴趣,而宇文护则饶有兴趣的在一边看着他们。不说话,也不制止,就这样看着莫絮和宇文邕。
莫絮?与那莫离可真是长得过分的像了一点,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怪不得贺兰璨会对她另眼相看。当初那莫离便是个难缠的家伙,处处在朝堂上弹劾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当真是自己想做,还是幕后有人指使,不得而知,不过,怕是后者居多吧。想到这,再看看那两人,宇文护眼角闪现一丝兴趣。
年轻人爱玩,自己就陪他们玩玩。
“表兄是何意?美人嘛,有张脸不久够了,况且、况且这其中的好处只有自己知道。”宇文邕一句话说的极其隐晦,让在场的人都有了浓浓的兴趣。
“皇上,这女子可是罪臣的妹妹,留在身边岂不是祸患。若是有朝一日有了这逆反之心,加
皇上可就不好了。”尉迟勤劝说道。
“这——”
“勤这话可就不对了,以皇上的英明,一般人岂能伤到皇上,更何况依我看,这女人纤弱,哪能是有逆反能力之人。”贺兰璨打断了宇文邕的话,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只想保住来不及保住之人唯一的亲人。
他一回长安便听说莫离灭门之事,只剩下胞妹一人,恨只恨当时不在长安,尽不了力。但现在,他会用尽方法让莫絮活下来,他知道她一定如兄长一般。只是不明白,宇文宪竟没有救下莫离,他俩一向走得近,难道真是皇上盛怒之下下的命令。
“好了,朕心中自由定数,况且絮儿性情温顺,哪会有什么逆反之心?你说呢,嗯?”宇文邕见自己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出声打断有些微微见怒气的氛围。
“皇上~还是您了解奴婢。不如奴婢敬您一杯,谢皇上的开脱之词?”莫絮一脸羞怯的样子,让在座的人看得有些愣神。这女子和她兄长差太多,两张相似的脸,却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
“哈哈,皇上,不如让我替你管教几天,保管还你一个更妙的人。”宇文护突然开口,玩笑般的说道,但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虽然是自家兄弟,这女人可不能共享。”宇文邕有些不悦的说。
宇文护也不再说话,现在,他还不明白这小皇帝要做什么。不过,不管做什么,如果有违他的想法,那下场可和他二位兄长没有什么差别了。
第二十四章 莫絮看戏一般的看着这出戏,果真是演技过人。这你来我往之间,夹枪带棍的话已是
不少。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局面是不是还要维持剩下的时间?难道非要一直这样不
可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
莫絮和宇文宪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但宇文护的反应却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脑中有过
无数宇文护的反应,独独没有想到是这个。刚才那一瞬间的沉默,让两人的心都调到嗓子
眼了,幸好,他没有答应,不然,莫絮的生活,他们不敢想象。
宴会的气氛到达高潮,宇文邕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另有打算,竟牵着莫絮的手走到了宴
会中央,做了一件莫絮这辈子也不会做的事——跳广场舞。
莫絮任由他带着,看着他。这一刻,她顾不上其他的人和事,眼里只剩下那张在灯火
照映下分外好看的脸。她仿佛看到了宇文毓,那张儒雅的脸,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容浮现在
眼前,如清风一般。若说高家男儿人人都是风华绝代,那宇文家的男儿,则是一身凛然正
气,如同阳光一般,照亮整个世界。
宇文宪看着前方的两人,突然生出一股喜悦。他们,是命里注定了的。皇兄的性格,
不是女孩们喜欢的,但莫絮却偏偏执着于他,不离不弃。问她,她却也只是说是前世种下
的因。皇兄的这一辈子,为宇文家担忧,为这天下担忧,有此良人在旁,不失为一件好事
。
御花园里,灯火通明,丝竹声回荡在上空,久久没有散去。这场戏,迷醉了谁的眼,
夺了谁的心魄,有模糊了多少人的视线。夕阳的升起,带去昨日的欢声,还它一片宁静。
晨花带露,洗去的是昨日的污浊。
做工精巧的大厅里,处处摆放着名贵的器物,字画皆是出自名人之手,狂放不羁的狂
草,出神入化的丹青。大厅的里的案桌、茶具武艺不透露出这屋子主人的身份高贵。
“盛乐(贺兰祥的字),你怎么看这件事?”宇文护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垂着眼问道
。虽是问对面的人,却不曾抬眼看那人。鬓边垂下的几缕发,在耳边形成一道阴影。
“这小子不知打什么注意呢,平时对咱俩的态度那可叫一个好,但这背后,谁也说不
准。”贺兰祥说道,但想了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不过,那莫絮倒是
有几分姿色,若和她兄长那般,不妨多玩玩。”
“别打她注意,有些东西,越美丽就越危险,你吃的亏还少吗?”宇文护想打消贺兰
祥的念头,这人不知因为美色而耽误了多少事,如今,有他儿子贺兰璨一人,已经够了。
若是父子二人一同栽了,丢了性命是小,但若是上了别人的当,那可就不好说了。
“知道了,老三那里我也会去交代。”贺兰祥一向敬重宇文护,因而才会和他在一条
战线上,权利相助。但是,那晚,那粉色的妙曼身姿可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含羞带娇的
笑更是迷人。怪不得皇上会留下她的性命,若是他,说不定也会如此。
宇文护默不作声的看着贺兰祥,心里有另一番打算。
贺兰祥在自己的控制中到没什么,就是那个小皇帝不知道肯不肯听话了。前面一个宇文毓已经差点让自己的计划全盘毁掉,要是再有一个宇文毓,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在这个位置。雏鸟的翅膀硬了,就会想飞。
“若他不肯听话,怎么办?”
“砰!”宇文护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那就像这个杯子一样。”
眼角闪现的恨意,若是可以要人性命,那人估计早没命了。那人若是乖乖听话,还可以让他多活几年,若是不听,哼!别怪他不念手足之情!
经过那晚的疯狂一闹,皇宫中,几乎人人都知道这莫絮的名字,也都明白了现在这姑
娘有多受宠。宫中的娘娘们,谁有此等殊荣,能与皇上共舞,能让皇上为了她和大冢宰差
点翻脸。一时间,宫中关于莫絮的流言四起,能巴结的,早早的去了,但却无一列外的将
送去的礼给退了回来。
“絮儿姑娘,你看这茶可以吗?”一个小宫女端着茶盘在莫絮面前问道,一脸的谦卑
。
“水温烫了一点,还有,这茶叶再加一两片,皇上对茶的要求不是名茶,而是要合心
。”莫絮耐心的一一指出这茶的不足。这小宫女是她看上的,觉得可用便收来慢慢的调教
。话才刚刚说完,面前的这张小脸便沮丧的垂下,便道,“你才来,有些事不着急,总会
学好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安慰别人了?念及此,莫絮无奈的摇头。
转过身,门口多了一个伟岸的身影,伴着阳光,竟有几分神祗的味道。细细的金线闪
耀着阳光,那双看再久也不会腻的眼,定定的看着正忙碌的人。
从未发现,原来,他的身材是这般修长,手指虽细,却很有力,那是拿剑上阵的手,
是曾为她抚落肩上雪的受,更是莫絮希望能共白首的所执的手。
“皇上。”一屋子的人纷纷跪下行礼,示意他们下去。
“你们先退下。”宇文邕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刚才看着那人忙碌的样子,心中竟升起了一丝暖意。那似乎一直待在他身边,未曾离
开过。似乎他们的生活就应该是这样子,拥有平凡人家的小日子。她一脸的认真,认真的
办着自己的每一件事。刚才,有一瞬间的冲动,他想接受她的心意。
众人纷纷退下,屋内只剩下两人。
“你。”
“你。”
同时开口,让两人都不禁绽开笑容,两人之间的沉寂也被打破。
“皇上,您想说什么?”莫絮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至他面前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宪那里?”宇文邕自然是听说了楚儿和宇文宪的
事,这会有事,顺便看看这两人,还有他夫人,如今都有身孕了。走到中途时,想起,这
两人私交甚好,便折了回来。
“真的?”莫絮惊讶的抬头,看着他。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出过宫了,怪想那丫头的
,在看看这人,心里感激万分,他还是念着她的,“奴婢谢过皇上。”
“那现在便走,晚上还得回来。”宇文邕抛下一句话后转身便走,但步子也不由自主
的放慢了一些,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今日的齐国功夫迎来了最尊贵的客人——当朝国君。当宇文邕和莫絮来到这时,管事的立刻慌了手脚,直到宇文邕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只是私访,不然现在他还不能镇定下来去请自家主子。
看着巧致的环境,莫絮心里生出了一个念头——她要阻止宇文邕毁掉这些建筑。与其毁掉宇文护建筑的建筑,以示自己的决心,不如拆掉这些装饰,拿来充当国库。
“皇兄。”宇文宪听到仆人的通传便赶了过来,在半路上正巧赶上。
“嗯,去你书房。”宇文邕从来不是会浪费时间的人,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不会浪费,他要做的是还很多。看着身旁的人,道,“你去找楚儿,到时间我会去找你。”
“是。” 莫絮看了一眼他俩,便朝着楚儿住的地方走去。
这两人也真是的,一遇上了,便离不开公事二字。就算是如今的局势紧张,但是,这样劳累,对身体很不好啊。莫絮停下脚步,脑海中冒出一句话。
未成行而病死。
他是否是积劳成疾,所以才会——莫絮不敢想下去,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他带走,带离这里的纷争。只是,她不能这么做,不能,他会恨她一辈子。
身为他的贴身侍女,对于他的作息时间,再了解不过。每晚不过子时,这人从来不会休息,各种各样的密保,等着他处理,连宇文护拦截之后剩下的文件,他也一一过目,不愿意有丝毫懈怠。
无声的叹息,莫絮重新迈开脚步。
宇文宪与宇文邕并肩走在园中的小径上,一路无言。不是不说话,而是他们不能保证这府中的人都是忠于自己,所以,他们不能说。府中景色正好,置身其中,如同身在江南小镇一般,没有北方园林的磅礴大气、宏伟气势,却是玲珑精致,格外别致,错落的山石堆砌在池塘中,周围环绕这绿莹莹的荷叶。此景,正适合聊聊风花雪月。
“皇兄,你与莫絮——”
“不用再提,你明知我在想什么,为何还问?”宇文邕面无表情的说。他这辈子注定了是什么样的命运,其他的,他不敢贪恋,因为做人不能贪恋太多,尤其是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不会是你的累赘,多一个人不是挺好的吗?”宇文宪虽明白,但却不忍让他此生心中连一个可以留恋的人也没有。
“宪!”他自问算得上一个清心寡欲的帝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动了情,麻烦会自动寻上门,他无心顾及这些,所以他宁愿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少时,看见大兄和大嫂两人的结合,是羡慕的,因为他们相爱。虽然最后——但是,他们曾有过一段幸福的日子,那时的他们,让他好生羡慕,也曾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有位知己相伴,可惜,如今的他,坐了皇位,当了国君。
不知不觉,两人已到了书房。
“他最近有什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