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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把无耻当情深,郝彬古铜色的脸忍不住抽了抽,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他知道李其是那种给他三分颜色就嚷着开染坊的角色,所以,还是闭嘴吧,要比谁更无耻,郝彬自觉干不过李其!
郝彬侧身把耳麦扣在李其头上,后者却只顾盯着他看,一双比星子还要璀璨的眸子光芒慑人,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愉悦和兴奋,这个家伙永远也不懂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他的单纯他的幸福让人嫉妒,但是他自己毫无所知!
郝彬的唇角貌似勾了一下,弧度非常细小,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粗心如李其也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已经笑过了,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他的笑带着细微的羡慕和宠溺,像柔和的微风轻轻拂过李其的眉梢,带走了那丝丝愁绪,却什么也不曾留下,无迹可寻!
李其戴上耳麦,里面的枪声和爆炸声不绝于耳,靠,这些人已经对峙了一天?真绝了!
李其清清嗓子:“咳咳,教官们,告诉你们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你们的黑风已经被在下擒获,识相的就赶紧放下枪束手就擒,否则本少就要实行三光政策,呃……”
李其把脸在郝彬脸上蹭了一下:“三光政策好像是小日本儿的专利吼,咱不能学,鄙视之!”接着又对着耳麦道:“本少的意思是,我们蓝军的良心是大大地有,你们只要放了我们的人,我保证不烧杀抢掠歼淫掳掠,就这么简单!”
耳麦里立刻传来耗子的叫骂:“李其,你搞什么玩意儿呢,老子们现在没空陪你胡闹,滚去好好养伤!”
飞鹰也道:“小子,你吃饱睡好来故意刺激我们吧,闲得蛋疼滚一边打飞机去!”
“我靠!”李其爽歪歪:“本少果然有上大荧幕拿金马奖的潜质,这出苦肉计是不是贼生动贼逼真贼惨烈?艾玛,本少的血没白流,可疼死老子了!”
“操!”耗子从隐蔽的地方跳了起来,反应过来赶紧一个就地打滚滚进草丛,气喘吁吁的狂吼:“你他妈是在装逼演戏?你小子也太狠了,黑风呢,我要跟黑风通话!”
“放心,咱们蓝军优待俘虏,黑风一根毛都没少!”
郝彬一个眼刀过去,李其赶紧把头凑过去让郝彬说话,郝彬沉声道:“我被他挟持住了!”
一句话刚说完李其就缩回头:“听到了吧?现在废话少说,放崔文轩他们过来接应,等我们撤到安全地带我就放了黑风,不然,我就跟他同归于尽,你们红军没了黑风看你们怎么好意思回飞熊特种大队,被菜鸟斩首(斩首是指指挥官被敌军射杀,擒贼先擒王),贺旅绝对会请你们好好喝一壶!”
耗子一伙郁闷了,不,是极度炒蛋,这叫什么事?就像李其说的,如果黑风挂了,尼玛,他们就别在飞熊特种大队混了,绝对被别的特战队嘲笑死,还混个毛?
李其接着道:“要不这样,交换人质的地方就选在垛子口,咱们谁也不吃亏!”
郝彬双手环胸:“脑子转的不错,那个地方你们可进可退,很不错!”
“亲……”见郝彬闪着寒光的眼刀又射了过来,李其猛地反应过来他脑袋上扣着耳麦,赶紧改口:“还不是你教的好?教官,你心甚慰吧?”
“祝你马到功成!”
李其把郝彬的脖子拉向自己,一语双关:“其实我更想跟你同归于尽!”
听见李其这么说,教官们着急了,飞鹰扯着破锣嗓子:“李其不要啊,我们这就交换!”
神功也道:“冲动是魔鬼,李其,别干傻事!”
耗子最直接,已经下命令让站岗的辅助教官押着俘虏跟李其一起去垛子口了。
李其在郝彬耳边呵气,尽情玩暧昧:“其实我也舍不得你死,走吧教官!”
郝彬的视线在李其的左臂上停留了三秒,随口问了一句:“你的手臂不要紧?不怕废了?”
怎么会不要紧?李其嘴上逞强,但是满脸的虚汗已经出卖了他,说真的,郝彬是真的没想到李其为了抓住自己能这么狠,这出苦肉计演得唯妙唯俏,毫无破绽,被李其抓住,郝彬是真的心服口服,再加上……算了!
李其却仍旧满不在乎的咧嘴道:“没事,你今天那条大鲤鱼已经让我恢复了大半,不就扎了一个洞流了一点血吗,这有什么?死不了人!”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准时到达垛子口!
借着朦胧的月光,李其看见垛子口两边站了两伙人,左边是耗子,神功,飞鹰,李其估计哑巴绝对是隐蔽在什么地方准备随时狙击。右边是崔文轩,袁锋,杨成,吴志勇。
李其还是在营地那副样子,迷彩服的口子解开了五颗,敞着胸膛,呃,实在不够庄重,要知道军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必须是把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李其这个样子可以算是惨不忍睹,跟兵痞子没差!
崔文轩只知道李其用了苦肉计,不清楚李其的伤势,此时也不好废话,只想赶紧交换了俘虏仔细瞧瞧李其,他们都清楚,要想瞒过黑风这伙人精,李其绝对伤的很重!
见俘虏也带过来了,崔文轩立刻开门见山:“我们同时放人吧!”
李其和一名教官分别把郝彬和那个倒霉的俘虏押到中间,耗子也痛快的下令:“放人!”
李其胳膊还没来得及松开,只见郝彬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因为李其当时脑子瞬间空白,他感觉到有什么要发生,但是,他已经陷进郝彬的眼眸里,那里似乎有他想要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的东西,所以李其没注意到,郝彬的手伸进了裤兜,摸出了一颗手雷……
郝彬喜欢在身上各个地方放武器,李其卸了他的弹药匣,却没想到他的裤兜了早就准备好了一颗,就等着这最后一招!
等李其猛然清醒已经晚了,郝彬引爆了手雷,嘭,手雷在他们中间爆炸,两人身上各自冒出了红烟和蓝烟。
而那名辅助教官早就收到了郝彬传达的信息,早在手雷爆炸前控制住了俘虏,又把人押了回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不可思议,所有人都没料到,就连李其都没有料到!
主教官在跟菜鸟的演习中牺牲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丢人,意味着被嘲笑,意味着无能,而郝彬恰恰就选择了丢人,嘲笑,无能,选择了与李其同归于尽!
菜鸟们懵了,耗子们也懵了!
李其最先反应过来,摘了耳麦附在郝彬耳边轻声道:“早知道你这么舍不得我,我们就该早点死!”
郝彬抬手一拳砸在李其肚子上,转身迈开步子就往营地去!
耗子也终于回过神,急得大叫:“黑风,我们怎么办?”
“我已经是死人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耗子跟飞鹰和神功对视一眼,三人只觉头顶天阴风飒飒,操,头儿都挂了这仗还有毛意思?这下损失大发了,回去铁定被雷电队,利剑队嘲笑死,这脸以后就藏在裤裆里吧,真是没脸见人了!
相比教官们垂头丧气,菜鸟们可就激动了,虽然没有救回战友,还搭进去一个李其,但是敌军的指挥官挂了呀,我靠,黑风挂了,这个结局是所有菜鸟都没想到的,等回过神集体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除了崔文轩这一队。
崔小天看着衣衫不整痞里痞气的李其眼眶发酸:“其少,你怎么挂了?是真的挂了?”
菜鸟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演习,另外两对可能没啥感觉,但是崔文轩们这一队就不一样了,自己队友挂了,居然有一种真的牺牲了的悲壮的感觉。
李其潇洒的转身,背朝着大家挥挥手:“我已经挂了,后面就看你们的了,我要回去上药,可疼死我了!”
崔文轩盯着李其和郝彬越走越远的背影,突然就有一种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感慨。他们一前一后,步履从容,两人之间分明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却觉得他们是在并肩而行,和谐,美好,谁也插不进去!
袁锋拍拍崔文轩的肩膀:“我们快撤吧,还有最后一天,咱们必须扛过去!”
两拨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继续胶着!
战俘又被押解回营地,因为李其和郝彬已经是死人,没人管他们。
回到营地李其就彻底废了,跟着郝彬进了帐篷后,直接就瘫在行军床上,只觉胳膊上湿漉漉的,因为外面套着外套,迷彩服的颜色深,加上是晚上,没人看出李其的伤口已经挣开了。
等两人进了帐篷,郝彬终于闻见从李其身上传来的浓郁的血腥味,气得脸色铁青:“你成心想让我上军事法庭是不是?”说着一把把李其提起来,小心翼翼的帮李其脱了外套。
“操!”李其看着自己的胳膊也忍不住爆粗口,纱布已经全部湿透,整条胳膊因为失血凉飕飕的,连带着心里也跟着发凉。
郝彬瞪着李其的胳膊傻眼了,这小子还真他妈是不要命了,不叫军医不行,扯着嗓子叫起来:“陈赫,赶紧死过来!”
李其见郝彬失态,心里又开始得意,心想这人分明就是在意自己的,非要嘴硬,非要别扭,还恶劣的羞辱自己,难道自己会不懂?
陈赫被郝彬吼起来,进来看见李其的胳膊就气得想发飙,一边找工具一边骂人:“我就没见过你这种蠢货,就算你的手臂伤的是肌肉,被你这么折腾也早晚废掉!”
“哎哟喂我再也不敢了,医生,你轻点儿!”
陈赫用剪刀剪开李其的绷带,见里面的伤口果然又裂开了,想想这些菜鸟们拼命的样子,骂人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李其也觉得这次玩大发了,这个样子肯定影响后面的训练,如果郝彬不通融,他真的要滚蛋了,哎,愁人!
李其看了眼郝彬,那人已经恢复了“冰山”的样子,站在一旁当柱子。
陈赫道:“你要想手臂快速好起来,你这条胳膊就不能使力,否则伤口会一直愈合不了!”
李其咬牙:“你给我缝几针吧,那样是不是好的更快?”
陈赫本想说就你这个伤只要好好休养也好的快,肌肉会很快自动愈合,但是一想到李其这货好折腾,再加上他们训练的关系,陈赫叹口气点点头!
李其道:“那就缝吧,不打麻药,听说麻药会影响伤口愈合
,我要尽快好起来,回去还得参加训练呢!”
陈赫翻个白眼:“谁说麻药影响伤口愈合的?麻药是阻断神经反射弧达到无痛的效果,时间不长药物代谢殆尽,不会影响伤口愈合。”
李其还是有点担心,只听郝彬果断干脆道:“缝合,用药!”
于是李其老实的闭嘴!
因为打了麻药,缝合的过程没啥感觉,一个洞就两针,所以手术很快就结束了。
等把身上也换了药,点滴再一次挂上,已经是凌晨三点。郝彬和陈赫都没离开,李其有点不好意思:“你们都去睡吧,我白天睡够了,现在不困,等会药吊完了我自己拔针头!”
郝彬对陈赫道:“你去睡,我守着!”
陈赫打了一个呵欠:“三十岁的男人伤不起,老了,我去睡觉!”
帐篷里又只剩下李其和教官,李其拍拍行军床:“坐吧,我现在彻底老实了!”
郝彬扯过椅子坐在床边,目光终于变得复杂起来:“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我就是看上你了,并且发誓也要让你爱上我,这是本少活了二十年最坚定最慎重最真诚的一次发誓,所以,你逃不掉!”
郝彬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