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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有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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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你打听什么事?”

“你在镇里住了多少年了?”李澳中问。

“二十二年,我是山西人,八十年代开山修铁路的时候搬到这儿的。唉,都上世纪了。”

“你这房子可有些年头了吧?有三四十年?”

老王的来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怔了半天无可奈何地点头:“不止,我看足有七八十年了。”

“这房子不是你的?”

“是……不是。”他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椅子上的老头问:“同志,你是来追回房子的?”

“追回房子?”李澳中愣了,“什么追回房子?”

见到他这种反映,两个老头齐齐松了口气,神态自然多了:“你不知道?这房子它不是我的,当初来这儿修铁路时这镇子里没多少人,大片房子都是空的。我们整天在铁路边睡窝棚,见这些房子离铁路近,又是无主空房,就都搬了进来。我就选了这间,住了七八年,退休后就干脆住到这儿没再回山西。”

“这镇子有些年头了吧?怎么当初会没多少人?”李澳中大惑不解。

“何止有些年头!”老王一咧嘴,“足足有四五百年了!你见那座桥了没?神农桥!明朝修的。据说当时南昌有个什么王,造了反,给朝廷抓到京城蹲了天牢,后来让皇帝赐了一道白绫给绞死了。他那些王妃、王子、管家用人、三亲六故的一大家子几千口人全给贬到了这地方。”

“历史这么悠久,人丁肯定兴旺,那你刚才时怎么说没几个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王晃晃头,“原先的几十户人家住在河西,我们铁路上的住在河东,井水不犯河水,很少打交道。那些人也怪得很,喜欢磕头祭拜,河西的天上整年香烟缭绕。我们心里也憷得慌,谁还敢主动去找他们闲扯?”

李澳中越来越疑惑:“现在这些原来的居民还在不在?”

“唉!死的死,走的走,没几个啦!”老王摇头叹息。俩老头一起长叹。

“还能不能找到几个?”李澳中问。

老王苦笑一下:“脸儿熟的都死啦,没死的咱也不认识。”

李澳中奇怪了,问:“那你认识白长华吗?”

“白长华?”老王摇摇头,“没听说过。”

李澳中迟疑了一下:“那么……鲁一刀呢?”

“鲁一刀……”老王皱着眉,和那老头儿面面相觑。

李澳中提示他:“是个杀猪卖肉的。”

“哦。知道知道。”老王恍然大悟,“这人早年在神农镇大名鼎鼎,杀猪绝不用两刀,一刀从脖子捅进去,猪血放的又快又干净。鲁一刀最拿手的是卖肉,你要几斤一刀下去便是几斤,半个秤星都不差。我记得很清楚,七八……十来年前有一次鲁一刀在卖肉,有个买肉的想为难他,要一斤三两瘦肉、两斤六两肥肉,鲁一刀随手一刀把肉肩上的肥瘦肉劈开,又一刀,两块肉落下。扔到他篮子里,那人不信,拿秤一称,两块肉,一斤三两、两斤六两,一钱不差!”

“真有这个人?”李澳中瞪大了眼睛,“他现在人呢?”

“他……”老王望望那个老头儿,吸了口气,“起码七八年没见过他了。估计死了吧!”

李澳中不说话了,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现在他可以确定一件事了:这本笔记上写的不是小说。他忽然有些烦躁,按白长华在笔记的最后一页记述,他去找新笔记本,那就是说应该还有另外一本笔记?它在哪里呢?如果还在于富贵的保险柜里可就有些麻烦……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本笔记这么感兴趣。是因为于富贵的身份,还是因为笔记所记载的可怕的历史?

2

香城大酒店总经理冯世贵这些日子过得精确无比,完全是一种射击运动。三点一线:派出所、镇政府、县政府。以前乌明清最喜欢见的人就是他,现在一见他躲都来不及。谁敢为一个外地人得罪于渤海!准确地说是于渤海的堂兄于富贵,这个一手开辟现代神农镇的人。

镇政府和乌明清的处境雷同,镇长贾和生一开始向于渤海交涉过几次,于渤海死不承认,一见贾和生就嬉皮笑脸:“呦,抓贼的来了。”一把揪住他连连质问,“你看我像贼不像?你看我像贼不像?贼眉鼠眼还是贼头贼脑?”如是者三次,冯世贵再来求,贾和生死也不去了。

这段时间李澳中一直呆在县城的家里照顾明天,康兰拿到了流水花园的钥匙整个人都不同了,一旦化装完毕,就兴致勃勃地提着钥匙走街串巷四处兜售。那套房子价值十五六万,太有魅力了。这时候,冯世贵有打来了电话。康兰接过一听,摔在茶几上。

“李所长吗?我是世贵呀!我们董事长白思茵小姐来神农镇了,想见见你,当面向你道谢。怎么,赏个光吧?”

“我正忙着,在家里照顾儿子。你那批机器弄回来了?”

“唉,一言难尽。你的破案过程我已经向董事长汇报过了,她非常欣赏,一定要见你。李所长,赏个光吧,让本人做个小东。这些日子我交了霉运,诸事不顺,你就给个面子让我成功一次吧!”

李澳中放下电话,瞅了康兰一眼。康兰回转了身,没答理他。

回到派出所李澳中才知道,这位白思茵董事长要见的不只他一个人,乌明清、贾和生,还有镇党委书记刘恩铭都在其列。地点是香城大酒店顶楼餐厅。站在楼顶的黄昏里,一切都变得遥远而宁静,南部的平原乌沉沉地像一只巨大的漏斗向下斜去,北部的山岭似乎也矮了,峰岭与山脉被稀释成一纸模糊不清的水墨。

这位曾在许多传闻中出现过的白思茵董事长挺年轻,似乎只有二十三四岁,瓜子脸,大眼睛,长发披肩,一副纯情少女的模样。但李澳中第一眼就感觉到了她的成熟与沉稳,这个人绝不是个只知道从老爸手里接遗产的娇娇女,只看冯世贵这个堂哥在她面前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样子,这种权威绝不是能够靠别人能给自己树立的。

乌明清的反应很奇怪,看看白思茵,又瞅瞅李澳中,神情中似乎隐藏着一丝困惑。白思茵的直觉非常敏锐,迅速捕捉到了乌明清的情绪:“乌所长似乎对我觉得很新奇呢!”

“不是不是!”乌明清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白小姐和我们李所长似乎有某种共同点,但我说不清楚。”

“是吗?”白思茵流光溢彩地瞟了李澳中一眼,咯咯地笑了,“可能是您和李所长以及我都是想做大事的人,故此能感觉出一点共同。至于镇长和书记大人,已经是大权在握,所以不大关注我们这些小民吧!”

“哪里!哪里!”三个男人一起摇头。

夜幕已经罩下来,满天的星辰压在头顶。餐厅里灯光明亮,把夜色逼退在玻璃幕墙之后。白思茵风情万种,在几个男人之间穿梭,挥洒自如,把神农镇三个实权派人物的情绪牢牢地掌握在掌心里。李澳中漠然看着。

转眼间四瓶五粮液下了肚。书记和镇长已经眉眼含春,头颅下沉,乌明清从今天早晨一起床就是迷迷糊糊的,至今没多大变化。白思茵依旧神情自若,眸子如水。冯世贵方才刚喝了几杯便趴在了桌子上,现在又起来了,笑嘻嘻地扶直贾和生:“贾镇长,于渤海那边你还得想想办法呀!迟追回一天,我们的损失就得上万呐!”

贾和生长叹一声:“老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镇长是给谁当的。给于富贵当的!于渤海那王八蛋仗着于富贵是他堂兄,几次三番让我下不了台。我要有把柄,早收拾他了。”

刘思铭也心有同感:“这小子,就是于富贵见着我也得笑脸相迎,哪有他那么嚣张?这事我跟于富贵提过,于富贵也问过他,可咱没证据,他说不是他干的,老天爷也没法子,难道还能严刑拷打?”

冯世贵踌躇了半天,眼光瞟向了白思茵:“董事长,老卢头我遵照你的指示一直没惊动他,现在只有他是突破口了。”

“你动吧,爸爸那方面我想办法。审出口供,然后给点钱打发他去养老。”白思茵目光冷冰冰的,和方才劝酒时的风情万种判若两人。

“白小姐,你开的是饭店还是法庭?”李澳中讥讽地说,“看到你像个法官一样审判别人,我怎么感觉我成了开饭店的?”

白思茵的表情恢复了妩媚,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忘了李大所长还在。你当然是开派出所的,我只不过是为你们分忧而已。你要,你就拿去吧!”

“好!”李澳中点点头,“现在你就给我送到所里吧!明天清晨我会问出口供,下午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卷烟机了。”

白思茵怔住了。所有人都怔住了,呆呆地望着李澳中。

“老李,你不是开玩笑吧?”乌明清怀疑地身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是喝多了吧?”

“我没有。我自有办法。白小姐,老卢头供出于渤海后势必不能在本镇呆了,养老费你打算给他多少?”

“一万吧!”白思茵清澈的眸子慢慢沉入一种触摸不到的情绪里,“我爸爸曾经是本镇人,文革时期老卢头救过他的命。爸爸对他很好,我也不想为难他,让他远走高飞,找个安静的地方养老吧!”

“你很有人情味,只是有时候太不择手段了。”李澳中说。白思茵自然明白他指的是制售伪劣服装的事,无奈地一耸肩。“现在,把钱给我,把老卢头连夜送往派出所。告诉值班的小马,别让他接触任何人。”

冯世贵立刻去了,片刻,提了一个牛皮信封放在李澳中面前:“一万块,李所长,全拜托您了。”

李澳中没有说话。

3

回去的路上,乌明清一个劲儿地问他到底有什么办法从于渤海手里讨回机器。李澳中笑了:“老乌,办法就在你身上,你只要告诉我于渤海那个假烟窝点还有假药、假食用油窝点的位置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乌明清斩钉截铁地说。

“你知道。”李澳中盯着他,“老乌,别让人以为你是孬种行不行?难道你就没一点男人的血性?”

李澳中看见乌明清的眼睛深处泄露出一丝痛苦,丝丝缕缕地往外流淌,牵扯着他脸上的肌肉。没有人说话,汽车里沉默着,车声响彻午夜寂寞的神农大街。

“他一共有四个窝点。”乌明清慢慢地说,“两个假烟窝点,一个在老鹰沟,拦马河的上游和一条小溪交汇口东侧的山洞里;另一个在葫芦村一个农民王芒种的家里。王芒种家的后墙贴着山坡,连着一个白垩洞,窝点就在那里;假药厂更隐蔽,就在咱镇北的国有粮库里。他跟粮库主任是拜把兄弟。至于替他制造药品的是镇子里几十家老百姓,统一收购后再运进粮库包装、装箱。假食用油厂我只是听说过,在哪儿真不知道。”

李澳中越听越惊讶:“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一般所谓的‘地下窝点’并不真是建在地下,这里的怎么还当真在地底下或山洞里?”

“地方不同,神农镇造假太厉害了,名声在外,不时受到上面的扫荡。造假分子干脆就把窝点设在深山里。这样连老百姓都不知道,上面哪儿查去?”

“连老百姓都不知道,那这种绝密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乌明清一阵冷笑:“何止这些!只要我愿意,我一挥手就能叫神农镇灰飞烟灭,几亿元的假货一个不留。我在神农镇干了这么多年,犯到我手里的人何止上千。进了派出所,不管犯了什么事,只要他愿意向我交代镇上制假售假的事,我立马放人。嘿!其实他们向我交代了这种要命的机密,什么不得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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