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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觉得被叫性奴听着不舒服了?但谁让你爸当年不就是做这个来伺候林霜染的呢!”
林烟缓缓摇头,眼角眉梢唇线嘴角,渐渐泛起轻蔑不屑的嘲笑:“不,不是因为这样。我只是觉得,韩笑,你很可怜啊。”
韩笑蓦地惊住了笑声,放大了瞳孔。
林烟伸手往后,自己给自己解开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一双美丽绝伦的桃花眼盈满冰冷,毫不留情:“她爱上了一个别的女人的性奴但也没有爱上你……韩笑,在我妈妈的眼中,你比你口中那个所谓肮脏卑贱的性奴,还要不如。”
啪──
韩笑气疯了扬手就想给林烟甩一巴掌。但他也只是“想”,并未如愿以偿地打上。
林烟连眼都没眨一下地猛然扬手抬臂,堪堪挡住了韩笑攻势凌厉的手腕,表情毫无畏惧,一字一句,暴躁而压抑地冲他低吼:“韩、笑!你到底肯告不告诉我,你、究、竟,把、她,给、藏、到、哪、里、去、了!?
当韩笑被林烟挡住攻击的那一刹那原本还很震惊,但当他下一秒听到了林烟呜咽哽塞的问话,看到了林烟痛苦绝望的表情,短暂的一怔之后,却忽然展开眉眼缓缓笑了。细细碎碎密密麻麻的褶皱纹路在他那张毕竟已经知晓天命年过五旬,就算平日保养得再怎么好,但也终究无法掩饰岁月痕迹的老去脸庞上,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飞快蔓延开来,让他这整个人在显得愈发沧桑苍老的同时,竟还显出了一份别样的可骇可怖,狂乱疯魔──神色镇静淡漠,但眼神,怎么会是那般的炽热发疯。韩笑慢慢地摇着头,回答得轻松而残忍,有如恶魔:“告诉你?呵,我早告诉过你答案的林烟,这永远,不可能。就算你再在【宠儿】里呆十年,接十年客,替我赚无数钱,就算你把你的眼睛剜下来再也看不见……林烟,我早告诉过你的,无论你再对我做多少妥协,服多少次软,甚至跪下来哭着求我!──但因因在哪里,这件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韩、笑!”握住韩笑手腕的那一只手骤然发力,两个人的手背小臂都同时不约而同地紧绷拉直,青筋暴起。皮下的骨骼线条纵横凸出,看起来很是骇人恐怖。林烟一字一句几乎咬碎牙齿恨恨叫出来这个男人的名字,无法自已地感觉到自己的两只眼睛灼烧滚烫高温再起,似乎又要再一次被那种名为眼泪的软弱东西,所蒸发打湿。
韩笑满脸得意地笑。声音轻柔而恍惚,遥远又模糊。不知是在说服别人,抑或是在催眠自我:“没错……没错,因因生前是着了魔,一定是因为着了魔,所以才会被你那个卑贱低劣的性奴父亲给一见面就勾了心摄了魂夺了魄!……呵呵,但没关系,没关系,因因只是一时犯了错,一时糊涂罢了……她是我的,她毕竟嫁给了我,是我的妻子,是我韩笑明媒正娶,合法唯一的妻子……而等我死后,她就要跟我一同墓葬,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永远都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我韩笑……也只是我韩笑,独一无二,谁也,再抢她不走的女人。”
“你放屁!”林烟听到这里终于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爆了粗口。一把甩开韩笑的手腕就像甩掉什么肮脏至极的污秽东西那般,受不了地提声尖叫起来,“你放屁放屁放屁放屁!妈妈是我爸爸的!只是我爸爸的!她也只爱我爸爸!只爱我爸爸!她那一辈子从来都没有没爱过韩笑你这个心胸狭窄阴险毒辣的伪君子!烂小人!从来都没有!一分一秒一丁一点儿都没有!除了我爸爸以外,她那一辈子从来都没爱上过别的任何男人。你从来没有得到过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一个完整的,全心全意的她。哪怕是死了也不行,也不可以……她虽然现在被你藏在某个和我爸爸远远分开的地方,但是她的心和灵魂,在地底下,也一定,早就跟我的爸爸在一起了。就像他们活着时一样,活着时一样……哈哈!关于这一点,韩笑你这个当事人,应该比我林烟这个小辈感触更多感受更深吧?所以别再自欺欺人了!韩笑你这个贱人!”
“呵,我是贱人,”韩笑放回手淡淡望着林烟,很奇怪居然没有生气。片刻的对视以后,他忽然咧嘴冷笑,一字一句,顿顿清晰,“──那、你、就、是、孽。种。”
林烟全身一颤,瞬间眯起了眼睛。脸上神情压抑而狂乱,阴鸷并暴躁,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极端危险,却又极度脆弱。
“没错我韩笑是伪君子,烂小人,是贱人……但我毕竟,是你妈妈在法律上的合法丈夫,合法伴侣。只有我们的孩子才是光明正大,受到祝福的孩子,而你,林烟,你不过只是一个偷情生下来的假货,一个孽种,野种……杂种罢了。你说林玉哲是半个小杂碎,哈!其实,你是在嫉妒他吧。嫉妒他为什么就可以从小生活得那么好,周围有那么那么多的人真心爱他,疼他,宠他,他注定一辈子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生而高贵天生富华。但你却从一出生开始就不得不跟着父母东奔西窜,流浪逃亡……呵,那是自然的,林烟。因为就算庄景玉再怎么出身底层普通平凡──但先不说他现在已经是黎唯哲的人,身份地位早就不一样,就说从一开始,人家庄景玉好歹,也从来不是谁的性奴啊。所以林烟,你怎么跟人家林玉哲比呢,嗯?你骂他杂碎杂种……但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自己的血,比起他,可低贱了不知道有多少倍呢。”
…………
洗手间外渐渐响起了急躁匆忙凌乱仓促,听声音,应该是某位喝多了的客人的脚步声。林烟眯着眼睛静静看了韩笑半晌,眸底隐隐似有水汽浮动,光影流转,但好在,到底没有溢出来:“韩笑,你有种。”
韩笑耸耸肩无所谓地朝他笑了一笑,然后转身便走。
“……我不会放弃的,”林烟忽然又道,声音轻而缓慢,字字铿然,“只要,我还活着一天。”
──只要,他还活着一天,那么他就一定要把他的妈妈从韩笑这个贱人的手里抢回来……救出来,然后永远安放在,他早已等待了太多太多年的,父亲身边。
不,他的爸爸和妈妈,他们一定,都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韩笑身形一顿并未回头:“好啊,你继续试,我等着瞧。”说着便抬脚迈出门外,不见身影。
林烟闭上眼睛转身又再洗了把脸,靠在台前安静休息了一会儿,蓦地展颜一笑,笑容绝艳。在有人走进洗手间来的同时,他也立刻起身出去了。
这位客人一进洗手间就接连遇上了道上鼎鼎有名的韩老爷,和圈里更加鼎鼎有名的林美人,整个人都傻了,乐得晕晕沉沉迷迷糊糊的,禁不住摇头晃脑地意淫暗想着,那林美人果然是此貌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而且估计应该是因为刚洗了把脸的缘故吧,所以眼角晶晶莹莹闪闪亮亮的,真是风情万种弱柳扶风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根本就是引人犯罪啊有木有!──却不料刚一脱下裤子扶着命根儿准备撒尿的时候,洗手间最里边儿的一个隔间的门忽地吱呀一响,然后从那里边儿摇摇晃晃,歪歪扭扭地走出来的……妈呀!那小身板儿小胳膊小短腿儿的还能是谁啊!不就正式今晚宴会的小寿星小主人,林玉哲吗!
“……”于是某龙套客人惊得差点儿没直接尿崩。尿完了抖一抖,抹抹汗,接着飞快穿好裤子嘴里忍不住直嘀咕:不愧是林宅,连个洗手间都他妈这么的卧虎藏龙,深藏不漏……谁都惹不起,得罪不得啊!
林玉哲刚刚的确是哭累了睡着了的,但当下人刚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没多久,他就又醒了。是被噩梦给活生生吓醒的。而那个噩梦是,他心心念念,好喜欢好喜欢的漂亮哥哥,在梦里,又甩了他一次……呜呜。于是夜半惊魂的小玉哲双手抱胸气嘟嘟地躺在软绵绵的小床上左思右想左滚右滚……呜……可怎么想怎么滚都还是不甘心不开心好伤心!不行!他一定要去跟漂亮哥哥问个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抱哲哲……不喜欢哲哲!
悄悄咪咪蹑手蹑脚来到大厅,正好看到漂亮哥哥和妈妈跳完舞,小玉哲那小小的心肝儿又被狠狠惊艳了一次,然后就十分猥琐地跟在漂亮哥哥的身后一路走进了洗手间。趁着漂亮哥哥埋头洗脸的时候他飞快窜进最里边儿的隔间乖乖躲起来,心里牢记着黎叔叔跟他讲过的,追喜欢的人呢,一定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能操之过急打草惊蛇哦~~
结果事实证明,小寿星今晚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所谓的“正确时机”没等到,却反倒,倒把他一向最怕的韩伯伯,给等来了……
林玉哲在一群高高大大的成年人中,费力迈着他那一双短短粗粗的小胖腿儿,艰难往他粑粑麻麻和各位叔叔姨姨们所在的地方走。幸好中途被刚顺路去拿了食物的魏嘉周云飞给及时发现了。看到这小东西的瞬间魏嘉差点儿没被嘴巴里的曲奇饼给生生噎死。赶紧将手上的盘子一股脑儿全塞进周云飞的怀里,魏嘉一个弯腰迅速抱起林玉哲。
“我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我的小祖宗!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楼上好好睡觉着呢吗?”
魏嘉一边拍着胸脯后怕,而三人也一边慢慢回到了他们的核心圈子。
不等林微云这个“严母”开口教训,小玉哲却忽然眨巴着他那一双有如黑葡萄似的水汪汪亮晶晶大眼睛,一脸好奇地问他的粑粑:“粑粑粑粑……是不是只有像你和黎蜀黍,唔……还、还有,像魏嘉蜀黍和飞飞蜀黍这种关系的两个男的,才、才能亲亲抱抱的呀?”
“……”
众人先无语了片刻。韩莹月率先扶额:“微微雪雪,我觉得小玉哲真不适合在林家被你们俩给带着,你还不如让我把他带回家去,让我先替你们俩养段日子呢……倒不是说同性相恋有问题,而是……至少不要让小孩子随时随地都能看到这么不和谐十八禁的东西啊!……哦噶的!哲哲刚刚肯定又是因为随便乱跑,结果看到了什么小孩子不该看的限制级画面了吧!”
余下一圈大人无声沉默,良久……嗯──点头点头,同意同意。
小玉哲听不懂什么和谐不和谐,十八禁不禁,抑或限制不限制的陌生词语,只觉得现在粑粑麻麻叔叔姨姨们的脸色神情……都好可怕,好奇怪哦。
“莹莹姨姨……”忽然他伸手拽拽韩莹月的衣袖,无比好奇道,“那是不是,是不是……也只有像你和唐唐蜀黍这样的一男一女,才、才可以做这么亲密的动作的呀……?”
韩莹月回答得那叫一个相当恶狠狠:“当然!我们是夫妻!夫妻!我警告你哦小东西,你以后可千万别当个花花公子!没结婚前不准乱搞女人!……当然男人也不准乱搞!听到没有?不然你莹莹姨姨我可饶不了你哦!”
“唔……哦……可,可如果那样的话,就好奇怪喔──”小玉哲说着说着不自觉地皱起小脸儿,五官眉眼全挤成了一团好像刚出笼似的白软小包子,“刚刚,韩伯伯把那个漂亮哥哥压在洗手间的台子上,一边摸一边亲诶……而且,还在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层布呢……那是什么新游戏吗?好不好玩儿?哲哲可不可以玩儿?”
他的语气天真稚嫩,但一圈大人,却是早已经听得惊变了脸。
往夏如烟(三十)
当然最吃惊的还是要数韩莹月。手一抖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