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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心甘情愿的相信乔魏会因为自己的反抗而改变主意,他相信乔魏不会伤害自己,他愿意一次又一次的相信。
可乔魏却毫不留情的让它碎裂。
结束後,蓝田从乔魏的怀中挣扎出来,滚到一边,蜷缩在床铺的一角,有些想吐,疼痛依旧在身体里肆意着不肯离去,喝酒造成的头痛也没有平息下来,两者的感觉压倒了恶心的感觉。
要吐也要洗完澡再说,他咬了咬牙,披上外套然後艰难的爬起,准备再洗一次澡,这次不像上次一般狼狈没有丝毫的力气。
蓝田还未站起,却再次被人猛地拉到床上。
乔魏撕咬着他的嘴唇,身上本来就疼,他这麽一弄感觉更加难受,胸口愈加沉闷,快到极限时,新鲜的空气终於涌来,蓝田大口地喘息着。
「你认为一次就够了?」
听到这句话後,蓝田一愣。之前那晚的确不只一次,蓝田终於明白为啥自己现在还有力气了。
尽管压着自己,但乔魏眼神却依旧是冷静的,也许还可以商量一下。
「阿魏,我现在很痛很不舒服……」蓝田尽所有努力将自己状况表达清楚,而且他的身体状况乔魏不是不清楚,体质差得要命,「……而且我明天还得上学。」
「嗯。」
吻却依旧落在他的锁骨间,力气没几下就耗尽了,最终下身还是传来了彷佛被撕裂一般的痛感。
蓝田扭过头去看着床头柜上的镜子,上面映着一张苍白的脸,之前仅剩的一丝血色也从脸上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寂静得可怕。
脸上有液体滑落,自己哭了吗?真是没用,十八岁生日的那天不是也发生了与现在一般的事,也是同样的人在身上肆虐,那时不也是忍住了吗?那是他成年的日子……还真是特殊的「礼物」。
自己的父亲死时不是没有哭吗?他那时没有哭,只是没事跑去找死,想让一个叫莫卜的家伙杀了自己,或者是一个绰号「少爷」的人一枪毙了自己也行。这样一来他就不必去找无辜的人撞死自己了。
事情的结果却是自己认识了莫卜,认识了乔魏。
他一直认为认识他们是他人生最为幸运的事,但现在他却说不出口了,坚持了整整两个月後,他头一次说不出口了,没法这麽认为了,他真的努力了,努力地坚持。
可他现在真的好痛,好累,他坚持不下去了。
原谅他好吗,只是现在暂时的放弃罢了,度过这一切後他依旧会坚持下去的,他没有认输。
他没有,他没有……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溃不成军。
剩下的,只是记得,那晚自己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哭,最後哽咽着在一个温暖的怀中睡着了。
那时泪水涌出後,身上的疼痛马上减轻了不少,一个人几乎是整晚都搂着自己说着抱歉。
该死。
对不起。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终究他的身体还是放松下来,沉沉地睡去。
醒来时,床上只剩下蓝田一个人了,满脑子的「对不起」还未散去。
一定不是乔魏说的吧,就算他愿意浪费他的时间重复很多遍,那麽他也会选择「抱歉」这两个字,而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这样可以节约时间。
想通这一点後,蓝田换上衣服准备上学。
这次虽然有些不舒服,胳膊有瘀青,其他的地方也有一些暗红的痕迹,但如今已是秋日,穿长袖衬衣应该可以遮住,最重要的是行动方面没有困难,走起路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真正的毛病却是在下楼时才显现出来,才刚踏下楼梯一步,大腿竟抽筋似的一痛,差点摔了下去。
都说腿部酸痛是细胞进行无氧呼吸时,因为分解脂肪产生的乳酸造成的,看如今这情景,产生的乳酸数量一定可观。
蓝田一下楼,背起包,拿起车钥匙,在桌上留下字条「研究性学习,出门一星期不回来」後,径直走到车库。
该死,乔魏爱哪去就哪去吧。
等车子真的开上高速公路後,蓝田又有些後悔。自己没驾照不用说了,何况自己人生地不熟的,那个教授说的不错的观测点他真的找得到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悲哀地发现自己迷了路,
算了,就当自己出来野营一次,他拿出宿营工具,胡乱忙活一阵後,还算做得有模有样。
蓝田很快发现自己在小溪边扎营是个错误得不能再错误的决定,因为半夜他是被水给冷醒的!天气变化无常,下起了暴雨,溪水居然改道,自己整个人就泡在水里,而带来的行李如今正欢快的如小船般在溪水中漂荡。
戈林森用望远镜看着手忙脚乱在泥浆里摔了数次的少年,啧了一声,自己该说他是极度幸运还是极度倒楣呢?居然还真被韦尔乔给料对了,之前韦尔乔说蓝田与乔魏、莫卜三人之间气氛古怪他还不怎麽信。
「K,这是不是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後?」男子愉悦地笑着。
蓝田费了半天劲,总算是将大部分东西弄回车上了,最後准备走到车门时他又摔了一下,顿时觉得自己悲哀异常,但更倒楣的事还在後面。
他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好像很贵的样子,沿着白色的西裤看上去,有着诡异的青色眼眸的男人正在对着他微笑,衬衣领口大开,一条银色的项链横在胸口,卡其色的外套也没有扣住,一副闲散、优雅的派头,而蓝田浑身湿透狼狈至极。
「七月,没想到我们还能有机会碰面,真是让人惊喜不已。」戈林森愉快地说。
不,应该是惊悚不已,蓝田欲哭无泪,接着他被人打晕了过去。
蓝田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手机、钱包,希望戈林森因为疏忽把东西落下了,虽然根本是在做梦。
在床上他发现了一张纸条:
第一、不准呼救。
第二、不准试图逃跑。
第三、不准试图自杀。
三不准政策呀……他有种把纸给撕了的冲动。
蓝田狠狠踹了墙壁一脚,但发现墙壁是软的……地板也有一定的弹性。仔细打量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麽家俱,仅有的桌子还得从墙壁上扳下来。
这里的东西都是磨圆过的,没有棱角,他看那三不准政策大可以删去一条。
没有条件他们可以创造条件……他不禁想到了这句话,少站着说话不腰疼,在这里有本事你创造自杀的条件试试。
蓝田从门缝望去,对面似乎也是一间房屋,难道这里还关着其他人?正想着,似乎一个人影晃过,他本能地叫住了他。
人影停了下来。他采取了折中的说法:「我出不来了,可以找个东西帮我把门撬开吗?」
「恐怕不行,先生。」那人回答,然後离开。
过了一分钟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像个十五、六岁女孩的声音,透过门缝,蓝田只能看到一双漂亮的绿色大眼睛。
「小心些,你违反了……」她小声警告着,但话还未说完,之前那个人的声音又响起。
「小姐,不准互相交谈,请您跟我走。」
那双听到男人声音後瞬间充满了惊恐的绿眼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干练的眼睛。
「至於你先生,少主没有说过你不能与其他人交谈,我不做记录。」K说道。
在房间里根本猜测不出时间,这里的空气很阴冷,蓝田用床单将自己裹得紧紧的。不知什麽时候从门外推进了一碟食物,他犹豫一会,还是决定填饱肚子再说。
面包才吃了一半,身体各个关节开始微痛,蓝田顿时觉得不妙,马上弯下腰,将手指伸进喉咙口,逼迫自己将食物吐出来。
可惜已经太晚了,药已经开始扩散……内脏绞痛着,浑身如骨针在刺,狠狠地插入皮肤之中;尤其是骨头,好像是有人在里面活生生挖骨髓似的,又似乎已经被分成了十几段。
「我说过不准呼救吧。」戈林森悠哉地靠在门一旁说。
疼痛疯狂地叫嚣着,但断断续续的思维却极快处理了看到的信息。
门现在是打开的,而且出口就在不到百米的地方,蓝田弯下腰,将自己的痛苦表现得更明显。
戈林森叹了口气,蓝田知道他绝不是同情自己现在这副痛苦的样子。戈林森说:「告诉我你以後不会呼救。」
「我……我……不会呼……救……」
「很好,」戈林森手上拿着针剂向蓝田走去,「现在,把手伸过来。」
蓝田伸出手臂。
天知道他多麽想缓解这疼痛,但机会错过了不会再来,所以在戈林森才刚刚找准他的血管时,蓝田使劲用胳膊肘撞向他的肚子,冲了出去。
疼痛依旧扰乱着他的思维,跑出去时他只能感受到光线的变化,周围除了小块的地方,其他都白茫茫一片。
停下!停下!他只想停下!
光与影散乱交错,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骨头在奔跑的过程中彷佛已经折断一般,但蓝田依旧凭着意志力支撑着,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大脑错觉,因为他还跑得了。
弄不清方向,蓝田只有盲目地跑,也许一分钟都没有过,但蓝田却觉得宛若过了一个世纪。脚下是一个小斜坡,他本能地停下。
戈林森左手拿着绳子,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向蓝田招了招手,说道:「七月,你现在没路可走了,过来。」
蓝田自然选择跳了下去,虽然坡度可观,但植物生长茂盛,提供了阻力,他根本还没滚下几米,就被戈林森抓住了。
「在这药起效时还能跑的人,我目前只见过你一个呢!看来我得换个地方关你了。」
戈林森将少年双手扭在身後,毫不客气拉紧粗糙的绳子,蓝田手腕顿时出现了红印。
「说实在话,这几天你根本没必要自找苦吃,等他死了後,我自然会放你回去。」
戈林森一边打结一边说道,蓝田为了忍着疼痛,身体完全缩成一团,根本无暇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
戈林森用绳子将人捆得结结实实,然後塞进一辆车里。
「这是你自找的,仅有的解毒剂受污染了,」他说,「药效还有二十分钟,你好好享受吧。」
人痛苦的时候记忆有时会出现空白,蓝田只知道身体痛楚消失後,冷汗将衣物浸得透湿,他整个人彷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这变态捉他到底干嘛?
这几天你没必要自找苦吃。
放松了的大脑勉强处理了戈林森之前的话,看来从目前来看,似乎是想玩自己几天,玩死他之後做成标本。希望戈林森是玩死他後才做成标本,而不是他还剩一口气时就开始剥皮、挖内脏。
他死了後,我自然会放你回去。
蓝田愣了一下,他?是谁?不会是乔魏吧。那一瞬间担忧的心情划过,带着惶恐和无措,但很快冷静下来。
不要让敌人知道更多关於自己的事,何况自己担心起不到任何实质的作用,能做的就是装傻,然後找机会逃跑,虽然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章十 惹什麽都不要惹变态
这次这屋子正常得很,除了外观长得像城堡,该有的家俱全都有,也有浴室、阳台,墙壁也是硬的。
早上,少年刚洗完脸,戈林森将他拖到宽大的客厅,扔了一堆清洁工具给他,吩咐道:「把地板打扫乾净,一个半小时後我会过来。」
「……」难道他是缺清洁工,才抓自己来的?蓝田哭笑不得。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