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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是缺清洁工,才抓自己来的?蓝田哭笑不得。望了一眼这个所谓的「屋子」,会不会太大了点,根本就是一栋城堡。
蓝田认命地去装水,弄湿工具,开始拖地,等到感觉自己浑身骨架都快散了後,才发现自己连一半的地板都没有拖完。
戈林森来检查时似乎也不在意,看了一眼额头满是汗水的少年,戈林森一把抓起他扔进了一个房间,用手铐拷住蓝田的左手吊高,逼迫他站着,然後不知去哪了。
蓝田腿酸麻得只想坐下,身体早就失去了支撑力,手腕自然又磨破了皮。
房间里很湿润,随着温度渐渐升高,他开始意识到也许这就是桑拿室……只是让一个口乾舌燥极度缺水的人继续出汗,难道是想把自己做成人乾吗?腿酸得可怕,想必无氧呼吸分解产物现在一定不少,难道乳酸对尸体防腐有什麽重要作用?
在蓝田以为自己会被烤乾时,戈林森这时却进来了并且给了他一杯水,不错嘛,懂得劳逸结合。但蓝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配合不了戈林森英明睿智的折腾人的方法。
接着戈林森便逼他一直喝水,还好汗一直在出,撑不死,也不会水中毒。他的体力才刚恢复到差不多能走路的时候,戈林森将他拖到了浴室。
浴缸上冒着水雾,但不是热气,蓝田望着浴缸里的冰块有些胆寒……水温绝对是零度左右……他才刚从高温中出来,咬了咬下嘴唇,来不及做什麽,整个身体却已被残忍地按进了浴缸里。
水花溅到戈林森身上,他不以为意。废话,他自然不以为意,因为倒楣的是蓝田。
寒冷深深刺入骨髓之中,蓝田浑身发着抖,本能地紧抓着戈林森的手臂。戈林森微微一笑,一脚也跨了进来,用自己身体的力量将蓝田完全浸入冰水中。
挣扎中,尖锐的冰块划破了蓝田的胳膊,伤口不深,但血丝也在水中晕染开来。
「这对身体有好处的喔。」戈林森笑咪咪地说。
平心而论,戈林森笑起来的确很好看,他的眼睛颜色是很少见的青色,有一种神秘的味道;他的五官是标准的希腊人种,俊美得要命。只是一个变态长成这样根本是危害社会。
「满意吗?要不要我把浴缸的冲浪功能打开?」戈林森勾起嘴角。
冲浪功能?心中顿觉不妙,虽然蓝田下定了决心随便让戈林森玩,但身体的本能却不受大脑控制。
不知是因为浴缸底滑还是什麽其他的原因,他竟然把戈林森给拉了下去,正在愣神,身体又被按了回去,不同的是这回戈林森连他的头一起按进了水中!
窒息……窒息……明明没有呛多少水,肺部却感到被强烈地挤压着……
胸口宛如针扎,尤其水温几乎到了零度!
蓝田双手抓着戈林森按着自己头的手,但无论怎样使力,戈林森的手都纹丝不动,他的心脏像擂鼓般猛烈地跳动着,渴求着新鲜的氧气。
长久的窒息给人带来的是极度的恐惧,每到一秒末,蓝田都几乎以为自己马上要死去了,极度痛苦的死去。
有的人瞬间的想法就可以决定你的生死,这个道理之前听过,但真正发生在你身上时,才会感受到这句简单的话後面所隐藏的可怕。
戈林森将他从水中拉出时,在那一刻,蓝田甚至开始感激他,连寒冷也变得不那麽可怕了。
接下来几天戈林森依旧让蓝田擦地板,觉得够了後就继续将他丢入桑拿室,再泡冰水、包电热毯……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蓝田渐渐觉得被这麽折腾也不如开始般难受,那个叫K的男子甚至在戈林森不在的时候会帮他清洁地板,而且戈林森这的食物实在是很对蓝田胃口。
「告诉我你会原谅少主。」几天後K对他说道。
「啊?」蓝田呆了。
「你是局外人,」K说,「少主不会对你做太过分的事,我希望你能原谅他。」
蓝田张了张口,想问那麽是谁死了以後,才能放他走。他压住自己的好奇心,给乔魏找麻烦他从来都是不愿的。
就是那天蓝田在客厅发现了一个漂亮、丰满的女人,洁白的裙子上沾满了血,蓝田试探了一下,她已经没有呼吸,但身体还是温的,看得出来刚死不久……蓝田顿时感觉呼吸也艰难了起来,难道有权力就是这麽用的吗!?
他也想到了乔魏,虽然乔魏不是戈林森那种变态,但残忍的事乔魏应该也做过吧,只是一直以来对於蓝田来说都是个模糊的概念而已,并不能让人恐惧。就像他现在亲眼见到女子的尸体後,才会觉得戈林森可怕。
但没有想到的是,戈林森半路就回来了,见到蓝田愣了愣,然後小心翼翼抱起女子的尸体交给了K。
「她美吗?」戈林森不急於清理身上的血迹,反而微笑地问蓝田。
「人渣!」蓝田骂道,但又马上一笑,继续说,「这个嘛,是你自由,爱干嘛干嘛,人人发挥爱好的自由嘛……」声调柔和平稳。
「可我怎麽好像听到你在骂我?」戈林森眯起眼睛。
「幻听。」蓝田微笑说道。
而抱着尸体的K一个头两个大。
这次戈林森在泡完冰水後没有再用电热毯把蓝田包起来,而是直截了当地将他扔进了桑拿室,不知是不是因为温差的关系,蓝田觉得戈林森似乎把桑拿室的温度调到了最高,他躺在地上狼狈之极,却又克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
头本来就异常的沉重,现在更是刺痛不已,之後一阵阵晕眩袭来,衣服上、地板上分不清是汗是水。也许自己死了,这一切的烦恼便能结束,蓝田胡思乱想着,将脑海里的两个人彻底清除出去。
高三那年郁闷之时,蓝田想过各种自杀的方法,包括极其需要物理知识的坐在床上上吊。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是如今这种死法,这算什麽?热胀冷缩而死吗?不错,是自己首创的,但怎麽想都觉得和一种古名风寒、今称感冒的东西有异曲同工之处呢?
蓝田能清晰地感到身体里有什麽东西在缓慢地流失,体力早就耗尽了,看来这回真的要死了吗?虽然之前浑身难受得要命,但现在大脑的感觉已开始迟钝,死得倒也不算痛苦。
只是不知戈林森在发什麽神经,蓝田晕过去後醒再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自己完全是被当作抹布在使用,擦地,泡水,最後下场也很有可能跟抹布一样||因为太破烂而被处理掉,蓝田黑线。
第二天蓝田厨房的地板後累得半死,看了桌上的一小盒糖果,蓝田打开盒子,平时他是不会想吃糖果这种东西的,但实在是饿了,等一下去「南极」时含点在嘴里补充热量也好。
熟悉的味道,蓝田愣了愣,有些模糊而久远的记忆被唤起。
小时候他每次吃糖果时总觉得不够好吃,似乎自己吃过一种更好吃的糖果,但又记不起什麽时候吃的,谁给他的。後来他长大了不再吃糖果,这种感觉也淡忘了,没有想到再次回忆起时却是那麽清晰。
蓝田盖上盖子,能出现在戈林森家里的东西估计都不便宜,吃的自然也不例外。
不知道乔魏是否知道自己在此,陌生的环境加上一个大变态,让失眠的症状加重了不少。他甚至有些希望乔魏能从天而降、挖洞而来之类的,虽然这些想法只是偶尔冒出,蓝田苦笑,自己这种想法是不是很没用?
从乔魏口中知道洛斯特的事後,许多已经掩埋在记忆深处的感觉被记起,蓝田不知道多少是错觉,但自己应该是吃过这种糖果,而且是在洛斯特家里。至少这世上还是有人爱着他,并且是以他所希望的方式。
想到洛斯特临终前看自己的眼神,他心中柔软的部分被狠狠撞了一下。
很对不起,我那时候不知道。
对不起。
舌尖再次触到糖果时蓝田不禁又微笑起来,它没有一般糖果甜腻的感觉,很清淡,是种柔软的甜味,令人很舒心。
事实证明,蓝田如此笑容纯属蠢人的行为,因为戈林森就在门边看着他一会忧伤一会微笑的,等蓝田抬起头时,他也笑得很开心……非常开心。
蓝田几乎是本能的朝拖把扑去,却不小心把糖果盒碰翻在地,望着洒得到处都是的糖果,他欲哭无泪。
「地板擦完了?」戈林森向他走来,步伐懒散却优雅。
「嗯……」蓝田小心翼翼地回答。
戈林森微微笑着,弯下腰来,阳光从窗外照进厨房,他脖颈上的项链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滑动,带出灿烂的光泽。
很有趣,之前他怎麽没这麽有趣。
「那麽是否介意陪我玩个游戏?七月,听我讲。」
戈林森再次自顾自说了下去:
「一个人在自己所居住的小型公寓谋杀了一个人,为了不引起邻居注意,他只好在室内处理尸体。
「他肢解了尸体并且火化了,他处理了作案及火化时所用的大铁盆等所有工具,骨灰也处理乾净了。警察找上门时没有找到任何作案工具,也没有发现他抛弃的骨灰及残骸,但最後还是发现证据并逮捕了他……」
变态就是变态,讲个故事都这麽变态。蓝田当时这样想,可把事情想得太单纯了。
戈林森微微一笑说道:「现在告诉我,七月,警察的证据是什麽?为了让游戏更加刺激……」
戈林森牢牢按住蓝田的左手,将一把小刀贴在他的手指上。
有那麽一瞬间蓝田以为戈林森要切自己的手指,但戈林森继续道:
「我从十数到一,你答不上来,我就撬去你一片指甲,然後再从十数到一,要是你手指和脚趾指甲都撬完了的话,我只好考虑一根一根切掉你的手指了。如果还是答不上来,只有考虑割耳朵、挖眼了。
「只是这麽做了後,你一定没现在这麽漂亮,所以我也懒得再管你了,不过放心,我会安排一个手下来陪你玩的。」
蓝田还未理解戈林森一大段话的具体意思时,冰凉的刀锋就已对准他小拇指的指甲缝。
「十……」戈林森笑得畅怀。
他又没杀过人、分过尸,怎麽可能知道!?
「八……」戈林森残忍地念道。
……丝毫没有头绪。
「五……四……」
冷静、冷静,蓝田深深呼吸,一定有突破点的。
「一,时间到。」
!
那种剧痛差点没让蓝田眼泪流了出来,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想体验那种感觉,指甲连着血肉被活生生地从手指分离。
「我们继续,七月,十……」
戈林森微微一笑,真是麻烦,自己的兴致实在有些难控制,自己该怎麽和韦尔乔解释,撬他指甲是为了帮助他指甲生长?
不管蓝田疼到大脑无法思考,戈林森依旧用那种不疾不徐的速度计着数,等他从疼痛中回过神时,戈林森已数到七。
该不会这个问题根本没有答案吧?!他故意耍自己吧!混蛋!别想七想八的!
蓝田的头脑终於彻底冷静了下来,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身体因疼痛而弯下,但大脑却冷静地运转着,就像在迷宫中快速地穿行着,大脑运行速度提到了一个极致,视角不断变化。
「六……五……」
「三……」
「油脂!油脂!是油脂!」蓝田喘着气说道。
对於自己的答案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戈林森是否认同又是一个问题了,有一瞬间蓝田十分担心自己这麽快回答了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