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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人,柯克只是希望审讯结束后就可以不管这个理论了。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把它完全排除在法庭之外,坦白讲,这样他就不用现在暗示这样的一个可能性。
第十三章 这样和那样
“毒蛇,我再说一遍!”鸽子重复着……用抽泣的腔调补充道:“我什么方法都尝试过了,但是好像没有适合他们的。”
“我一点也没听明白你在说什么。”爱丽丝说。
“我尝试过树根、田埂,我也尝试过树篱.”鸽子没注意她继续说,“但是那些毒蛇j什么都不能让他们高兴!”
——刘易斯·卡洛尔,《爱丽丝漫游仙境》
彼得·温西勋爵第二天早上问本特:“昨天晚上警督想干什么?”
“他希望确认,老爷,上个星期挂起来的仙人掌是否能从盆子里拿出来。”
“什么?我以为他已经明白了那是不可能的。用半只眼睛看看黄铜上光的痕迹就能明白。没必要大半夜登上梯子到处乱撞,像个被关在瓶子里的大黄蜂。”
“是这样的,老爷。但我当时想最好还是别介入,而且您希望我为他提供便利。”
“哦,是啊。他的头脑转动起来像上帝的磨粉机,不过他也有其他的优点。我知道他是宽宏大量的人,而且他还很有仁慈心。他非常努力地为塞伦免罪。那也很自然,但是他却挑了案件最硬的部分攻击。”
“你怎么看塞伦,彼得?”
他们在楼上吃了早饭。哈丽雅特穿好衣服,在窗VI抽烟。彼得穿着睡衣,坐在火炉边取暖。那只猫已经来请过安了,并在他的肩膀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我不知道怎么想。事实上,可供我们思考的材料太少了。现在思考为时尚早。”
“塞伦看起来不像个杀人犯。”
“你知道,他们通常看起来都不像。他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可以撒弥天大谎的人,除了有什么非常充分的理由。但是人们恐惧的时候确实会说谎。”
“我想他说完了才想到那座挂钟就在房子里。”
“不。如果不说实话,你就必须是一个非常机敏的人。既然说了谎,就必须从头到尾都保持故事的一致性。他没想过把争吵的事情告诉大家,因此必须临时编故事。我不明白的是,塞伦是怎么进入这所房子的。”
“一定是诺阿克斯让他进来的。”
“是这样吗?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独自待在一所房子里。这时来了一个年轻人,高大强壮,而且气势汹汹地来找他吵架,用非常暴力的语言,很有可能还威胁他。老头子让他滚,把窗户嘭一声关上。年轻人继续敲门,试图进来。老头子只能让他进来。他这么做了,亲切地把后背转向他,为了让这个年轻人可以用钝器袭击他。这是可能的,但是,就像亚里士多德说的,这是非常不可能的可能。”
“设想塞伦说他最终得到了钱,诺阿克斯让他进来,坐下写——不,他当然不会写收条的。没有任何书面的东西。除非塞伦威胁他。”
“如果塞伦手里有钱,诺阿克斯可以让他从窗户递过来。”
“呃,假设他真的递了进来——或者说他打算递进来。诺阿克斯打开窗户的时候,他可以爬进去。他能吗?那些窗格子都很窄。”
“你想象不出,”彼得好像离题了,“跟一个掌握方法的人说话有多么痛快。警察是一帮机灵的家伙,但是他们唯一的侦探原则就是那句可怜的‘这有什么益处’?他们会跟在动机后面飞跑,这是心理学家的问题。陪审员也是一样。如果能看到动机,他们就会宣告某人有罪,不管法官怎么说。证明有动机是没有用的,动机本身并不能引发案件。你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做的。然后如果你愿意的话,再找出动机支持你的证据。如果一件事只能用一种方式做,如果只有一个人能用这种方式做,你就找到了囚犯,不管有没有动机。这里要有——方法、时间、地点、内容和人物——当你找到方法了,也就找到那个施动者了。”
“我好像嫁给了我唯一聪明的读者。那是你从另外一个角度建构它的方法。从艺术角度上看,是完全正确的。”
“我注意到,在艺术中正确的在现实中也是正确的。事实上,像某人评论的那样,天性是剽窃艺术的惯犯。继续你的理论——只是一定要记住,猜想一个工作是怎么做的和证明它不是一码事。很冒犯地说,你们这个职业的人很容易忽视这之间的差别。他们经常把道德确定和法律证据混为一谈。”
“一会儿我就朝你扔东西……我说,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朝诺阿克斯扔东西——从窗户外面?我一下子有了两条理论。不,等等。塞伦让诺阿克斯打开窗户,然后爬了进去。你没有回答有关窗格子的问题。”
“我可以爬进去,因为我的肩膀和塞伦的比起来要窄。一般情况下,如果你的头能进去,你的身子就能进去,我敢说他也可以做到。不会很快,也不会警告诺阿克斯他有什么意图。”
“扔东西就发生在那个时刻。假设塞伦开始爬,诺阿克斯开始恐慌,冲向门。塞伦就可能抓起什么——”
“什么?”
“他不太可能有目的地揣了一块石头。他也许回到窗前,在花园里捡起什么东西。或者——我知道了!窗台上的镇纸。他可能抓起那个东西,朝诺阿克斯的后背掷过去。那样可以吗?我不熟悉轨道学。”
“很可能行。我得看看去。”
“这样他只需要爬进去,捡起镇纸,放回原地,然后再从窗户爬出去。”
“真的吗?”
“当然不是,里面是锁着的。不。他把窗户关上,而且上了锁。从诺阿克斯的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前门,把钥匙放回去,然后——呃,还得走出去,不锁前门。诺阿克斯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把门锁上了。不管谁是凶手,我们都要允许这种可能性的存在。”
“真不错,哈丽雅特。很难在其中找到瑕疵。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塞伦是相对安全的情况下没锁门的唯一人选。事实上,也可能是一种优势。”
“你想到我前面去了。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他是村里的警察。你看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半夜的时候,他想起来要巡查一番。他的注意力本应该集中在报告上,他却转向还点着蜡烛的起居室。那就是为什么他没把蜡烛熄灭,其他的凶手不可能这么干。他推了推门,发现是开着的。他走进去,看到一切正常,于是跑出去跟邻居们说有流浪者闯入了房子,击中了诺阿克斯的脑袋。作为最后一个看见死者活着的人很讨厌,然而对第一个发现死尸的人来说,就是喘息的地狱。发现那个门锁着的时候他可能震惊坏了。”
“是的。我想那会让他放弃主意。特别是当他发现诺阿克斯并没有躺在原来的地方。窗帘没拉上,是不是?是的,我记得——我到的时候是打开的。他会怎么想呢?”
“他会想诺阿克斯没被杀死,然后等到第二天早晨,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怎么会——”
“可怜的人!然后,什么也没发生,诺阿克斯也没出现——为什么,这足以让他发狂。”
“如果真的是那样。”
“然后我们就来了,我想他一早上都在附近溜达,等待最糟糕的消息。发现尸体的时候,他就在现场,是不是?我说,彼得,这也未免有点过于阴森了吧。”
“这只是个推论。我们还没有证明。这是你这个贩卖神秘的人最不擅长的地方。任何事情只要结合起来都是一个解决办法。让我们猜想一下其他人。还有谁?拉德尔夫人怎么样?她是个粗鲁的老女人,而且没什么同情心。”
“拉德尔夫人怎么会——”
“先别考虑为什么,问为什么无济于事。拉德尔夫人过来借一点石蜡。诺阿克斯听到了她的声音。他邀请她进门解释一下。他说,他总是怀疑她是否诚实。她说他欠她一个星期的工钱。接着,两个人言辞激烈起来。他扑向她。她抓起拨火棍。他跑开,她从后面把拨火棍扔到他脑袋上。这就是理由,人失控的时候就是这样。除非你一定要认为是诺阿克斯想占拉德尔夫人的便宜。”
“白痴!”
“我不知道。我不应该打拉德尔夫人的主意。但是,我的标准很高。好吧。拉德尔夫人打中了诺阿克斯的头,然后——等一下,这下子可好玩了。她跑到农合,大声喊,伯特!伯特!我杀了诺阿克斯先生!伯特说,哦,胡说。接着他们一起回到房子,正好看到诺阿克斯跌跌撞撞地摔下台阶。伯特走下去——”
“没留下脚印?”
“他晚上脱掉鞋子,是穿着拖鞋跑过来的——去农合的路上都是草。伯特说,他这次是死了。然后拉德尔夫人拿来梯子,伯特锁上门,把钥匙放回死者的口袋里。他上楼,从天窗爬到房顶,他下来的时候,拉德尔夫人给他扶着梯子。”
“你真的这么想吗,彼得?”
“我只有看了屋顶才知道。但是后来还有一件事——是伯特没关地下室的门——希望这样看起来就像诺阿克斯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故。但是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有点麻烦。我们不该是发现尸体的人。那应该是特威特敦小姐的事。他们知道她很容易哄骗,但是他们对我们一点都不了解。首先,拉德尔夫人对我留在这里并不很热心——但是当我们坚持要钥匙进来的时候,她也尽量做到了。只是——她对伯特喊,‘把地下室的门关上,伯特!太冷了。’想把事情稍稍往后拖延一下,你看,这样就可以观察我们。而且,我们只从拉德尔夫人那里听说,诺阿克斯先生是什么时间死的,或者他没上床睡觉这些话。这一切可能发生在深夜,或者是早晨她来的时候。因为那时候他就穿好衣服了,她只需要再把床整理好。”
“什么?早上?在屋顶上干那些勾当?如果有人经过呢?”
“伯特在梯子上,清扫檐槽。扫檐槽又没什么关系。”
“檐槽?……做那干什么?……檐槽——扫檐槽——蜡烛!他们不是证明是在晚上发生的吗?”
“他们没有证明,他们只是这么建议的。我们不知道蜡烛是什么时候点燃的。也许蜡烛燃尽的时候,诺阿克斯正坐在那里听半导体。是拉德尔夫人说半导体坏了,把时间限定在九点到九点半之间——就在诺阿克斯和塞伦争吵之后。拉德尔夫人怎么可能等到争吵结束后才走呢?如果你不带偏见地想一想,拉德尔夫人的很多行为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把塞伦供出来的,这招干得真漂亮。”
“是啊,”哈丽雅特沉思着说,“你知道,我们一起做三明治的时候,她总是想跟我暗示点什么。而且她很巧妙地拒绝在警官到来之前回答有关塞伦的问题。但是,说实话,彼得,你认为她和伯特有足够的脑子运作这件事吗?他们能有足够的理智控制住自己不去碰那些钱吗?”
“这个问题有点意思。但是我确实知道一件事:昨天下午,伯特从外屋拿着梯子和帕菲特上了房顶。”
“哦,彼得!他真的这么做了!”
“又一条好线索作废了。至少我们还知道有一个梯子,但是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记号是怎么做的,什么时候做的呢?”
“天窗。”
彼得可怜地笑了笑。
“当我碰见他们拿梯子的时候,帕菲特告诉我伯特已经从那里去过屋顶,去看烟囱里是不是有清洁烟道的油烟盖。他是在特威特敦小姐接受审问的时候,穿过卧室,从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