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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微微眯起双眼,纠缠心中许久的想法最终得到了确认。那熟悉的上马动作、奇怪的感觉,以及字迹中特有的,在此刻完全有了答案。
于是,这日下学后,胤礽吩咐道:“你们先散了。永瀛,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永瀛一挑眉,莫名地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一进书房,迎面而来的就是狠狠一鞭。
相认
永瀛侧过身子,右手精准地握住鞭子的末梢,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气:“五阿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胤礽高傲地一扬眉,“给你一点教训。”随后他用力地抽回鞭子,手中的鞭子丝毫不停地挥过去。
永瀛身手极其敏捷地在不大的空间里躲避着胤礽的鞭子,慢慢地他也不耐烦了,瞧准一个空隙抓住鞭子,手中一个巧劲便将它夺了过去,扔到房间的角落里:“你闹够了没有?你以为这里还是你的毓庆宫吗?”
胤礽冷笑道:“哟,不装了?恩?我亲爱的大——哥!”后面两个字在齿间一字一字地蹦出来,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永瀛,或者说是圣祖爷的皇长子胤禔亦冷笑道:“太子殿下您的玩兴这么大,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好好配合?”刚来的第一天他就有些怀疑这位五阿哥的身份了。他跟胤礽斗了这么多年,对他的小动作是了若指掌,而且半个多月来,这位五阿哥永琪所表现出来那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其他皇子时不自觉的傲慢语气,熟悉得他想说服自已这只是个巧合都极为困难。
“哼!”胤礽揉了揉因为使鞭而有些酸涩的手腕,转身坐在椅子上,一副要说话的样子。
胤禔也懒得理他,自已找了个位子也跟着坐下了。
“说!”非常之理所当然的命令语气。
胤禔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压下翻脸的冲动,道:“你要我说什么?”
胤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问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还……”顿了顿,继续道,“还附身在永瀛的身上?”这可是他的孙子啊,啧,便宜这家伙了。
胤禔听出胤礽潜在的意思,脸色不由得扭曲起来。其实胤禔也是各种纠结,在得知他的新身份时,他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他跟这人争了大半辈子,输了也就算了,他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可是,他明明已经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确实是死了,却又莫明地恢复意识,还发现他居然成为多罗理郡王的幼子,康熙朝废太子的后人。打听到这个消息时,他震惊得差点再次一命呜呼,就快要去阎罗殿找那里的主人喝茶聊天了。
“我也不清楚,反正醒来就在这了。”胤禔顺了顺胸口的火气,“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胤礽不悦地抿紧双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来这里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就是在五阿哥落水那一回。”
“这样……”胤禔敲了敲桌子,有些弄不明白这种鬼神之事为什么单单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可以再活多一次自然是好的,只是这个身体的身份,再加上他还是某人的伴读……胤禔有些头疼了,他记得,上一辈子,做太子伴读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他抬起头,无意中跟正向这边看过来的胤礽对上了,两人不闪不避地互瞪了半天,才同时“哼”地一声一起别开脸。
真到霉,以后还得天天跟这家伙粘在一起!该死的弘历,都是他,没事为什么找他(爷)做爷(他)的伴读。想到今后的情况,两人非常有默契地迁怒了。
胤礽突然开口说道:“放心,你的身体好歹是我的孙子,我以后会尽量不拿你撒气的。”
这对太子殿下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承诺了。可惜这话胤禔最多只敢信上三成,没见太子爷刚才还想鞭打他一顿出气吗?按照以前的经验,这位爷一旦发起火来,连郡王之子也是照打不误,平郡王苏讷尔就曾经被他赏过好几鞭。
胤礽自然看出了胤禔的态度,但也没说什么,脸上反而有些迟疑,踌躇了一下,道:“弘为,现在过得如何?”
胤禔回过神:“精神看上去挺不错的,只是平日里说话办事时多少得小心些。”
“是吗?”胤礽有些黯然地垂下眸子。
“你就知足吧!好歹你还有个儿子是多罗郡王,其他儿子也有个爵位,只要他们别脑子一时进水跑去逼宫谋反,以后也是不用愁的。”被胤礽一问,胤禔也想起了自已的子女,不由得冷嘲热讽着。
胤礽不怒反笑:“哦?敢情大哥也有过起兵造反的念头?想必你那时是打算反我来吧,可惜我只是个太子,你不但反不成,还将自已给折了进去。亏得皇阿玛还夸你是什么‘千里良驹’,我看,笨驴比较适合你!”
“你!”胤禔怒目而视!
“如何?”
胤禔在心中默念着“冷静,冷静,冷静……”,等到怒火平息得差不多了,才勉强地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多一个熟人也是好的,虽然他遇到的这个经常会将人气得七窍生烟。
胤礽见胤禔先服了软,语气也缓和下来了:“先弄清楚这里的情况再说吧,我这些天在看起居注,老四那儿的才刚刚看完,还没看到乾隆朝。你那儿呢?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胤禔想了想:“康熙朝的老人基本上都不在了,就算在也已经被分了权,再找他们也没什么意思。内务府那边我还没查,你在宫里,比我方便多了。”
胤礽点头:“这个可以,我会找机会去摸个底的。”
“还有……”胤禔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乾隆朝出了三位异姓王,这事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胤礽冷笑,“其中两位的后人正在宫里养着呢!”
胤禔顺了顺袖子上的褶痕,道:“两个女人,想必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嫁了人也就那么一回事。只是那个硕王,他还有两个儿子,弘历想解决他恐怕还得好好琢磨一下。”
胤礽显得有些无所谓:“反正这亲王的爵位是弘历那小子搞出来的,就让他自个头疼去吧。”
胤禔一点儿也不意外胤礽的回答,他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辰差不多了,我先回府。这几天郡王福晋身体不适,我要在府里侍疾,明天就不进宫了。”既然已经谈开了,他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去理清一下现在朝廷的情况。
胤礽道:“我等下就交待奴才跟上书房那边说一声。”
几天后,胤礽下学回阿哥所时,正巧遇上了皇后的养女——兰公主。兰公主闺名兰馨,她的父母就是胤禔跟他提过的三个异姓王中的其中一个——齐亲王。齐亲王早已战死沙场,福晋也跟着一起去了,只留下一个女儿,三年前被接进宫养在还是皇贵妃的那位皇后名下,如果没有意外,她出嫁前应该会被封个和硕公主当当。
兰馨跟五阿哥同年,不过比他略小数月,所以她见到胤礽时,行礼道:“见过五哥。”
遇到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太子殿下有时候态度也是挺好的,前提是这个女人没惹着他。他微一点头:“不用多礼,兰儿可是刚从慈宁宫回来?”
兰馨长得不算漂亮,但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温润的珍珠,笑起来自有一股娇憨的味道。她听到胤礽问话,便笑道:“五哥说对了,我是刚从太后那儿回来的。今儿内务府新上贡了一批江南来的丝绸,皇额娘让我先将它们送去慈宁宫给太后先挑。这不,太后挑好了,我正赶着回坤宁宫呢,其他的丝绸想必很快就会送到各宫娘娘那儿了。”
胤礽淡淡地道:“这大热天的,让你跑来跑去还真是怪难受的。”
兰馨扭了扭手里的丝帕,道:“五哥说笑了,为太后、为皇额娘做事,兰儿高兴还来不及,哪来的难受啊。”
随后两人又客套数句,就各自别过了。
晚上,西三所的某一个院子里还在亮着灯。房内,兰馨摘下头上的发钗,问道:“崔嬷嬷,听说五阿哥这一个月来性情作风有很大的改变,你怎么看?”
崔嬷嬷小心地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公主,这还真不好说。往日里,五阿哥虽得皇上太后重视,可是他整天跟令妃那起子奴才混在一起,明面上没人讲,但实际上没几个人看得起他的。自从上个月他大病一场,将福尔泰给撵出去后,虽说脾气难伺候了,但今天这么一瞅,真要让老奴说……”声音压得极低,兰馨离得如此近,也要打起十二万分注意才听清楚崔嬷嬷在说什么,“……这皇子里头,单论气度风范,还真没一个比得上五阿哥的。”
兰馨咬住下唇,“这,不一定吧。十二阿哥也才一岁多,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
崔嬷嬷叹了一口气,“公主,您就别多想了。横竖五阿哥是皇子,您是公主,又只是养女,八竿子扯不到一起。再说,这些……前朝的事儿,也不是我们能够担心的。”
“而且,论礼,五阿哥也算是您的兄长,您只要跟今天这样,客客气气地对他,日后……也没人挑得出您的毛病来。”
兰馨道:“也只好这样了。”她是皇后养女,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她打从心底愿意皇后一脉得势,不过崔嬷嬷说得也有理,以后她对五阿哥客客气气、不失礼数即可,相信他也不会为难自已的。
崔嬷嬷帮兰馨换上衣物,道:“反正啊,再过两三年,皇上应该会为公主挑选额附。可以看到您大婚,以后我也有脸去见王爷福晋了。”
兰馨一听,霎时间红透了脸。
针锋
过了几天,胤禔还是没有进宫,而是继续遣人向胤礽请假。胤礽在宫里实在憋得无聊,便索性跟乾隆要了一天的假,出宫找人去了。
半个时辰后,胤礽站在理郡王王府的门前,看着两边的石狮子,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林安识趣地上前敲门,虽然五阿哥这一个月来的转变大得惊人,但是做为奴才,只要好好的伺候主子就可以了,其他的最好不要多说多想,不然主子出事,他们也难逃一死。理郡王府很快就有人出来开门了,林安说明身份和来意后,门房急忙恭敬地将胤礽请进府里。
理郡王的长子永瑷出来接待,他向胤礽打了个千:“没想到五阿哥会来寒舍,实在是失礼了。不巧阿玛有事外出不在府里,还请五阿哥见谅。”
胤礽听到弘为不在,感到有些失望,本来他想着这次过来还可以见一见这个儿子的,没想到弘为却不在府里。他转念一想,见不到儿子,见到孙子也不错。再细细一看永瑷,举止沉稳,气度稳重,很有长子风范,他心里也是颇为满意。
永瑷见五阿哥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五阿哥在皇帝和太后跟前很得宠爱,别是小弟做他伴读的那几天惹了他,现在找上门来算帐吧?他略一拱手,道:“请问五阿哥,您今天是因何上门?”
胤礽笑道:“永瀛已经几天没进宫了,我有些担心,便过来瞧瞧。”
永瑷松了一口气,不是来找事的就好,“有劳五阿哥挂心,我额娘这几天身子不爽,永瀛在一旁伺候着,这才向宫里告假。”
胤礽道:“那就好。既然我都来了,贵府不嫌突然的话,我想向福晋问个安。”
侄子向堂婶请安,这很平常,永瑷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人通知自家额娘,再亲自领着胤礽前去。
进了房间,福晋已经是穿戴整齐的坐在房里,胤禔也在一旁站着。
胤礽先是向福晋请安,福晋也客气地表达出一个长辈应有的关心和身份,又略略说了几句客套话。
理郡王福晋也是一个极有眼色的女人,她明白五阿哥上门不可能真的是为了来看她。因此过了场面话后,她便推托自已身子不爽,让小儿子陪五阿哥去说说话。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