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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香知道想着节省体力,与眼前此人周旋。她还是拼命的想对策,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是该歇斯底里,拼命挣扎;还是等待屠夫的长刀?
袁怀璧开始搅拌他的蜂蜜,搅的很细心,然后倒在瓷器里开始放在蜡烛上熬,阁楼里顿时发出一阵奇怪的甜香,让人不自觉的随之眩晕。慕香绝望的看着袁怀璧端着滚烫的蜂蜜,蹲了下来。然后猛的感觉大腿上一阵热辣辣的疼,随之钻进鼻孔的是一阵混合着蜂蜜甜味的肉香。她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袁怀璧看着她柔嫩的大腿,隆起的胸脯,光滑的肚腹,登时热血上涌。
这样的女子今晚可以尽情的享用。
蹂躏也好,践踏也罢,自己就是她的司命。她逃脱不了,这便叫做宿命,他想起在京里做官的独子。是,那也是他的宿命,他终会知道,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他好。
袁怀璧看了看窗外天上的月色,突然不想这么急切。要缓缓的来,他坐在慕香身侧,从头看到尾巴,像是在欣赏一处山水:峰峦叠嶂,落花流水,草长莺飞。如同初生的精灵般绝美,春色有无中,积雪初融,乍暖还寒时候。这样的女子是天生丽质,百里挑一,他暗赞自己幸运。若是每次采阴都能遇上这样的极品妙人,那羽化飞仙岂不是会事半功倍?
月光底下裸着的慕香,像是一尊玉雕,轮廓上泛着晕光,眉眼精细,黑发倾泻若水。而身侧却像是离着一只老兽,正垂涎三尺,食指大动。
袁怀璧伏在慕香身上时觉得慕香像云一样绵软,自己登时有羽化飞升之感,天上人间,人无我有。他感到全身的精气都聚集在一个点上,几欲炸开,而慕香身体内的灵气正一点一点的进入他的灵魂……
烛影一阵轻微的摇晃,袁怀璧未及回头,便嗅到一阵微香,身子竟像是被抽取骨骼一般,软软的倒在地上。脸贴着地,只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双飘逸若仙的长长红袖……
人们发现袁怀璧时,他已经死去多时。尸体蜷缩在地板上,全身裸着,下体一团血肉模糊,半边脸也不知去向。袁怀璧双目圆睁,表情扭曲,脖颈处上对穿着一对银梭。等在楼下的车夫少了一条腿,说话含糊,已经神志不清。那匹白马也倒毙在路旁,内脏被尽数挖去,血满满的流了一地。
绺儿回来的时候慕香已经被下了狱,此前她一直昏迷不醒,捕快在她枕头边发现了袁怀璧丢失的脸,血旺旺的仍是新鲜。绺儿瘫坐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喊叫,面无表情。
慕香被下了死牢,牢房像个关押野兽的笼子,肮脏狭小,氤氲着腐肉的气味,只有顶端有个透气透光的小方形。在古昌城里杀了人绝不只是杀头那么简单,如果是富人杀穷人,那说破了天,也不过是几百两银子的事儿,给知府的姨太太买座院子或买个簪子,或是干脆再送他个姨太太;如果穷人杀死富人,那应该完全按照富人家属的意思办,总之一定会往死里折腾,整得越惨,官家的好处就越多,这一点,从知府到狱卒都心知肚明。
慕香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躺在这里,身上的衣服是胡乱裹上的,上面还有袁怀璧的血迹。她并不知道袁怀璧已经死了,自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蜂蜜和肉香,然后自己便晕了过去,以后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她借着光,小心的看自己的腿,右腿内侧有块碗口大小的烫伤,暗红色的皮肤已经皱了起来,上面仍残留着结痂般的蜂蜜,像块肉馅点心。
知府有个好记的名字,叫作秦昌财,大概是他的父母盼望着长大能做个商人。秦昌财确实成了商人,只不过他既不是做绸缎生意,也不是做经营酒楼,而是选择了做官。
当下,做官是个好的去处。一本万利,钱权都有,何必去做那些计较蝇头微利的商贾。秦昌财自小读的是儒学,不屑于商贾之流,只想着齐家治国平天下,当然,与此同时拿点银钱也是应该。商人重利轻别离啊,秦昌财可不想做这样被圣人们诟病的人。
做官才是最好的买卖。
秦昌财听说袁怀璧死了,彻夜未眠。并不是因为他和袁怀璧的私交深,而是因为袁怀璧的独子在京师里做官,皇室重臣,三教九流,多有交往。如今袁老头在自己管辖范围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惨死,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若是事情善后不好,丢官事小,怕也难以活着走出古昌城。那悠远楼以后还是少去的好,袁老头势力多大,还不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十五岁的雏妓手里?连那里都……秦昌财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下体,心内一阵唏嘘。
君以此始,必以此终。
不管你相不相信轮回。
对付犯人,秦昌财是有一套的,尤其是对付女囚。这些手段他升官吃饭的碗筷。除却先人传下的刑罚,还有秦昌财和狱卒自创的。被用来对付女囚的方法最多,秦昌财也乐于发觉女人身体的潜力。大牢里庾死的女囚很多,从来没有人过问,只要秦昌财的师爷拟个折子奏上去就是,这样的折子成堆的堆在某个肮脏的角落,从未有人看过。
慕香不招,自己绝对脱不了干系。秦昌财不是愚钝的人,关系到存亡的大事他怎么敢不放在心上,床榻上是新寻得的胡女,匆匆了事,便吩咐丫鬟更衣。
秦昌财破天荒的夜审囚犯,衙役亦是心内唏嘘。慕香被捆绑上来,衣服破烂,但脸上并不脏。慕香生得稚嫩柔弱,看上去略有病态,加上在死牢囚禁一晚,气色灰败。秦昌财让衙役多掌灯,这样看的清晰,也显得威严。像极了阎王夜审新死的罪人。待看清慕香的样子,秦昌财心上一颤,这果真是个绝色的女子,柔弱命贱,虽不禁风雨,却能受苦。
这样的女子生来便是被蹂躏的。
犯人,你杀人了。
秦昌财不急不缓,看起来似乎意态昂然。这本是桩早已定好的案子,招与不招,都是如此。
杀谁?我不会杀人。我连蚊虫都没有杀过。
古昌城袁怀璧袁大老爷惨死在你房里,仵作验尸,你是先以重物敲打死者的后脑,然后用一副银梭对穿了死者的脖颈,在然后割下死者的……制造假象,故布疑云,可是如此?
我……他……他想伤我,我只是踢了一脚,然后……然后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醒的时候,便在牢里,你说的这些事,我没做过。你说的这样清楚,看起来像是你做的。
慕香不谙世事,说话直爽,声音不大,但句句脆响。
秦昌财哈哈一笑,并不着怒,小女子好快的嘴,本知府不与你计较。自古杀人的人,有谁肯直言不讳的承认的?所以吃些苦头是对的,吃过苦头的人愿意说实话。
秦昌财挥挥手,两个衙役抬上一把躺椅,一张三面的屏风,开口处正对着公堂,正大光明四字熠熠生辉。躺椅并不宽大,只容得下一人。不多时又有两个女衙役捧着一罐蜂蜜走上堂来,慕香被绑定在躺椅上,四肢夸张的分开。女衙役熟练的拉起屏风挡住众人的视线,然后不容分说的褪下慕香的衣裙,慕香贴身的小衣本就没有,衣裙褪下便是裸露的肌理。慕香没有哭喊,只是奋力挣扎,想着挣脱。她感觉到两腿之间的柔软被人涂满冰凉粘稠的汁液,紧接着是一阵蜂蜜的甜香,又是蜂蜜,真不明白这里的人怎么做什么都要用到蜂蜜。
一只猫,狸猫,瞳孔油亮。表情诡异而淡定,透着邪恶的光。这种狸猫原是野生,食肉,嗜甜食,舌上生满尖刺,对蜂蜜尤其偏好。女衙役做好前序,将狸猫放在躺椅上,然后退在一旁,让出空间,以免挡住秦昌财的视线。秦昌财有些心不在焉,他需得装的见多识广,只是用余光探寻着慕香裸露的内里。
狸猫嗅到蜂蜜,垂涎三尺。
慕香肌理痉挛,身体剧烈的擎起,像一张曳满弦长弓,下巴向上挑,眉眼皱成一团,咬的双唇青紫,努力不发出声音。
秦昌财和女衙役饶有兴致的看,整个公堂上弥漫开一股奇特的甜猩。
衙役给灯盏添了三次油,时间过的飞快,已是中夜过半了。狸猫尽兴,满意的跳下躺椅,胡须上泛着浓稠的红光,仪态雍容的缓缓走开,头也不回。慕香脸色已然惨白,嘴唇正一滴一滴的渗出血。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感到累,从未有过的倦怠,只想好好睡一觉,抱着绺儿姐姐,脸贴着她粉嫩的胸,闻着她身上的熏香,一觉睡到天大亮……
太阳出来,一切便好。
以前都是这样的,以后应该也是这样吧?
慕香梦见和绺儿姐姐在湖上泛舟,自己坐在船舷上,细数着蔓延开的涟漪,绺儿姐姐却突然推了自己一把,身体沉入冷冷的水里,再抬头看,绺儿姐姐变成了袁怀璧的模样……
慕香幽幽转醒,秦昌财满意的笑,慕香看着他,费力的抬起头,摇摇头。然后,又昏了过去。陷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梦里,没有悠远楼,没有绺儿姐姐,只有穿着一双鞋子的自己。
周围是浓重的雾,她一个人,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清。世界突然给了她一场突如其来的苦难,毫无防备,不知所措。而她却不知道为何,苦难是毫无缘由的吗?自己在代谁受过?她突然憎恨起这个世界,如同她当初的热爱一样,来的突然,不容分说。绺儿姐姐不知道吗?她很快就知道了,她会不会为我伤心?然后,她看见血,好多血,河里都是血,雾气里也飘着血丝,潮湿的血腥味。内脏,动物的,人的,鬼的,凌乱的挂在树枝上,随着风在摇摆。
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是袁怀璧!血肉模糊的袁怀璧,牵着一匹被掏空内脏的马,正对着她笑,显得灿烂却痛苦到扭曲。她转了身,拼命的往前跑,跑丢了鞋子,跑丢了绺儿姐姐做给自己的鞋子,那上面有绺儿姐姐绣的花纹。
突然脚下一绊,慕香向前摔倒,落地时却并不疼,反而柔软,有身体的热度。慕香看见两只发亮的眼,正对着自己的眼睛,热气扑面而来,带着腥味,浓重的腥。
猫!狸猫!黑色的狸猫!是很多黑色的狸猫,整个草地上都是,在暗红色的雾气里,向着慕香波浪般涌来,此起彼伏。慕香觉得自己的身体每一个部分都被撕扯着,自己慢慢悬在了空中,她看到雪白的身体上慢慢长出黑色的毛发,狸猫一样的毛发,从脚背开始蔓延,蔓延,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自己的嘴,鼻子,眼睛……
慕香变成了狸猫,成为了她们的一员,她们叫着,互相撕扯着,奔跑着,眼神里只有冷淡诡异与邪恶……
第二章 劫难重重
醒来的时候,自己又重新回到死牢,憋闷到窒息,中间有暗黄的积水,墙角有老鼠的吵闹声,慕香感到死亡迫近,年少的脸上突然多了些暮气。慕香想起方才怪诞的梦,觉得诡异如此,心内冰凉。她又想起了绺儿姐姐,想起了与绺儿姐姐相依为命的那些时日:
绺儿会教她唱曲,即使再淫邪污秽的曲调,在绺儿的声腔里也干净的单纯透明。同绺儿姐姐和自己一样的女子们,她们生活在肮脏里,肮脏的生,最终也逃不脱肮脏的死。但是她们想,至少,至少在这次真切的生里要活的尽可能干净落拓一些,哪怕全身上下只有念想是干净的。
绺儿替她挡下胖成一团的老客,妈妈的鞭子,姐妹们泼下的脏水——在她还不知情却已落红的年纪里,教会她那些只属于女子的行止。青楼粉巷是一个巨大的容器,而这些女子便就是这个巨大容器之中的小器皿,而却有那么多人,想让她们盛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