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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里究竟在想著些什麽呢?可现在还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第四道菜是海心的。这个出手不凡的女人再次奉上了一件高水准的作品——肚包鸡,顾名思义,就是用七少的胃包裹著肚子里塞满香料的童子鸡,用黄酒和葱姜熏蒸。看得出付以农对於这道菜也是出乎意料的满意,连连点著头。
海心的脸上,始终保持著从容淡定,看得出她对於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已经获得了一次冠军的她,相信也是这一轮比赛冠军的有力竞争者,而她一旦获胜,那麽被淘汰的人就有可能是……
最後一道菜,是安娜的。从容器上看来,这似乎是一碗汤,也并没有什麽特殊的气味飘散出来,但就在揭开餐盖之後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安娜选用的食材是老陈的心脏,她所烹调的也即是一碗炖心汤。淡黄色的汤汁中,除了切成片状的心脏之外,并没有什麽其他可见的食材,只是在堆起的肉片上放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黄金钻石戒指。
「唷,」饮露首先笑出声来,「妹妹,你是不是把戒指给忘在汤里了?这汤还怎麽喝啊?」
应和著她的嘲讽,其他人也显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尤其是海心,几乎认定这一次她可以除掉安娜。但是安娜的回答却让情形峰回路转。
「不,这枚戒指是我故意放进去的。」
她一边摇头,脸上慢慢地浮现出像话剧演员一样的忧伤表情。
「这一枚,是老陈一个月前给我买的结婚戒指。我们原本准备在一个月之後结婚的,不过他现在死了,这枚戒指也就没有用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朝前走了几步,转而用殷勤献媚的声音补充:「不过,我以前听说付老先生心脏不太好。
「俗话说,吃心补心,金子也有治疗心悸、镇定的作用。所以我就将这枚原本对我意义非凡的戒指,清洁乾净之後,与老陈的心脏一起放在高压锅里煮,只希望付老先生您喝了我的汤之後,能够感觉舒服一点……」
陶其华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他敢说,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见过嗲到如此令人作呕的女人。按照老陈最後的坦白看来,这个女人先是与老陈合谋,杀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现在又利用老陈到了这个地步……
谄媚只是她的表相和手段,冷酷和势利才是真正流淌在她血液中的东西。
很不幸的,大多数上了年纪的男人似乎对这种女人天生没有抵抗能力,就像此时此刻,付以农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看起来你是所有人中最有心的一个,」他甚至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去轻轻触摸她年轻光滑的面颊,「这一轮你肯定不会被淘汰的。」
这块「免死金牌」让安娜欣喜若狂,甚至必须紧绷著嘴角才能够勉强不大笑出声来。也许在她的心中,已经开始产生一个打算——就这样赢得比赛的第一名,然後成为付以农的情妇,永远留在这座吃穿不愁的奢华山庄里也不错。
最後的宣判时刻来到了。
付以农对著饮露耳语了几句,这个精明的女管家随即代替他开始点评五个人的作品。她首先提到的是九妹。
「你是一个厨师,烹饪技巧本来应该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但是你的表现却让付老先生很失望。这一轮,你待定。」
宛如听见地狱的开门声,女人只发出「啊」的单音,紧接著眼泪就流了下来。
饮露的目光紧接著停留在陶其华的身上。
「小帅哥,你的菜外观虽然很糟糕,但贵在口才很好,味道也还不错,所以算你过关。」
说完,她立刻开始点评苏浙阳。
「与陶其华相比,你今天的发挥就很不好了。付老先生不喜欢吃甜味的东西,因此,如果你还有比赛的机会,建议你在选择菜谱上面加倍谨慎。本轮待定。」
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苏浙阳顿时懵了。
随後,饮露同时提到安娜和海心。
「你们两个人今天的发挥各有长处,让人看到你们对於比赛的诚意。但是付老先生说,冠军只能有一个,而那人将会有权利从两名待定者中,选出一人做为明天的食材。」
说完这番话之後,她故意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陶其华开始了飞快的推算。
如果是安娜获胜,苏浙阳和九妹都是她仇恨的对象,杀死谁看起来都有可能;获胜者如果是海心,那麽死的人也许就是苏浙阳,因为之前看来,她和九妹是一致反对安娜的。
冠军是谁很快便公布了。
「根据付老先生的意见,今天的获胜者是——海心。」
第二次蝉联冠军的宝座,女人无法自制的露出骄傲得意的神色。与她相比,功亏一篑的安娜脸色立刻黑沉了下来,嘴唇还微微蠕动著,彷佛在咒骂著什麽。
紧接著,就是决定九妹和苏浙阳命运的时刻了。
为了避免现场出现混乱,黑衣的保全已经上前将两人牢牢地箝制住。身材修长的海心,像童话里的冰雪女王那样缓慢地在他们面前踱著步子,看起来她已经开始享受这种掌握生杀大权的滋味。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苏浙阳已经完全没有从前那种调皮机灵的模样。他不停地颤抖著,涕泗横流地向海心和付以农乞命。
而九妹则显得要镇定一些,她什麽话也没有说,只是抬著头定定地看著海心,彷佛相信她一定不会选择自己。
但是海心的手指,最终却指向了她。
「我选择九妹。」海心对付以农说道,「越是职业的厨师,就越难逃脱传统的局限。能够烧得好鸡鸭猪羊的人,不一定懂得料理人肉。」
她的理由让付以农发出不屑的声音,「别给我说空话,我要你心中最真实的答案。」
在他半耷拉著的眼皮下面,有著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我——」
海心突然觉得似乎有一个钩子深入了她的内心,想要将一些最阴暗的东西钓出她的嘴巴。但显然,付以农并不准备听她的剖白,时间已经不早,将馀下的事情托付给了饮露,他就离席了。
身著绣有凤穿牡丹图案旗袍的女人,像导游那样满脸笑容地拍了拍手。
「好吧,结果已经出来。现在大家跟著我回去迎宾楼,美味的自助餐已经准备好了。」
说著,十名保全立刻走了过来。
「等一等!」海心发现情况有些特别,「怎麽……怎麽没人来把九妹带走?」
的确,按照昨天的流程,在付以农离开之後,失败者也应该被立刻送往橡树广场下的监狱关押,可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人来带走九妹。
「啊,不好意思,刚才忘记说了,九妹不会被关起来哦。」
饮露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我们的监狱其实只有一间,今天被七少和老陈搞得一塌糊涂,还没来得及清扫呢,所以就决定对九妹特别优待,让她可以一直在迎宾楼里待到明天下午,也算是对女士礼遇。」
这个决定对其他人似乎没有什麽实际影响,但对於选择淘汰九妹的人来说,就非同小可了。
「搞什麽啊!」海心几乎是尖叫了起来,「难道你们就不怕她逃走吗?」
这个时候,一直保持著异常镇定的九妹,终於开口了。
「大姐,我是不会逃走的。你还没死……我怎麽舍得逃命!」
她虽然没有高声叫喊,但是每一个字里都包含著满满的恨意,简直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想到今天晚上可能会出现的局面,海心就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
偏偏这个时候,饮露又补充一个十分荒唐的条件:「付老先生对於食材的品质可是非常非常挑剔的,你们几个可千万不要随便对九妹出手,别让她磕著碰著,更不能随便让她流血。要是明天付老先生在菜里发现一个瘀青或疤痕,那都是要追根究柢的。」
说到这里,她又狡黠地一笑,「不过九妹以前是混黑道的,相信若动起真格,你们之中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第七章 只能剩下两个人
一群草鱼中混进了一条黑鱼。
这就是今天晚上迎宾楼内的情况。
诱人的饭菜香味飘散在一楼的自助餐厅内,却没人有这个口福享用它们。在扬州炒饭和玉米火腿青豆铺成的彩色「地毯」上,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不,应该说是一个正在痛扁另外一个更为贴切。
「死女人,亏我把你当做姐妹看待,你居然出卖我!」
微微发福的九妹,意外地展示出矫健的身手。此刻,她拦腰横跨在海心身上,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打了她十多个耳光。海心精心保养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她也试图抓住九妹的头发进一步反抗,但很不幸的是,两人之间的实力相差还是太过悬殊。
没有人伸出援手、也没有人阻止,这是海心在做出选择的同时,就应该已经有了付出代价的觉悟。
「你选择淘汰我,根本就是因为我是厨师,是这里最有经验的人!你怕我会赢过你,对吧!」被淘汰的愤怒与对於死亡的恐惧,让九妹胸中黑色的东西一再膨胀、爆发,当咒骂与简单的殴打已无法宣泄的时候,她抓起摔碎在地上的瓷盘。
「等一等!」眼看血案就要发生,陶其华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瓷片。
「你不能杀人,住手!」
九妹虽然力大,但毕竟也比不过一个男人,捏著瓷片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她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著陶其华。
「有什麽区别?是她先杀了我!」
「也许还有机会!记得付以农说过的那个……」
陶其华试图说服她,而话题又不知不觉地转回到了「秘密」上。
「别再坚持你那套无聊的理论了!」
消失了一个下午的Alex,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也许是明天开始又将重回赛场的缘故,此刻的他也没有了中午时候的镇定从容。
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从陶其华口中听过老陈和七少的「秘密」的人。
也正是他,为了阻止陶其华继续挖掘「秘密」,而不惜出手打昏了陶其华。
此时此刻,餐厅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发表意见。这并不是无动於衷,他们更像是在观望。除了一个人。
「等等!为什麽不让他说?!」
丢掉手里的瓷片,九妹从海心身上站了起来,黑色的眼睛里跳动著一点光亮。
「那个秘密、那个秘密,大家都说出来,我就能得救了!你们还在等什麽?」
没有人回应,就算是与九妹平时关系不错的苏浙阳也很不自然地低下头去。
陶其华插嘴道:「我的秘密昨天晚上已经说了。九妹,要想别人救你,还是先将自己的说出来比较好吧?」
「……好!」
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再也没有比「死」更糟糕的选择。这一次,九妹并没有考虑多久。
「我的秘密,确实和石灰粉有关。」她坦白道。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夏天。当时刚刚初中毕业的九妹无心学业,却也找不到工作。受到一个同乡的引诱,去道上混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在同乡的带领下,她干过不少坑蒙拐骗的事,耍弄刀子的技术也是那个时候学来消遣的。
一天夜里,他们在一户偏僻别墅中行窃,完成之後准备离开,却被守卫发现了。这个守卫追著他们跑出了一千多公尺,最後被他们用石灰粉迷了眼睛,推到悬崖下面。
也正是那件事之後,九妹才决定脱离与黑道的关系,远走他乡,学习厨艺。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年,由於一直没找到尸体的缘故,那名受害者始终被列为「失踪人口」。她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人提起,却在昨天见到那包石灰粉的时候,重新陷入了惊恐之中。
说完这件压抑在她心中长达三年的事,九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表情瞬间从痛苦变成急切,「我、我当时也不是有意要杀人的,事後也非常後悔,但是我不想因为这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