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嗼静无声。
令人不安的嗼静。
时间越来越久,还是没有一丝声音出现。
我感觉这种不安在渐渐地撕裂我的冷静。
我快要崩溃了。
“呼——”的一声,骤然出现一道光,习惯了黑暗的我自然是下意识的用手挡住。
看着眼前之人,我心惊慌不已,却强自镇定道:“哪吒,你来干什么?”
眼前之人一脸童颜,手套乾坤圈,腹围混天绫,手持火尖枪,脚踏风火轮,他一把拉着我的手,急切道:“快随我来。”
“我凭什么随你去?”我一把甩开了杀兄仇人的手。
“我知道你们东海怨我与丙的事,可是,现在非常时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跺脚,急切道。
什么什么,他竟然叫大哥丙,这般亲热,他与大哥究竟是何关系?
看他也不像害我的样子,我刚要提脚随他走,却听得一声低沉威严的女声道:“来不及了。”
我看着那一身暴发户样的中年女出现,正要上前质问她,却被哪吒猛的一拽,我二人当场跪下,我不解的看向他,却听他颤抖的恭声道:“参见天后!”
我心底悚然一惊,此人便是天后么,可看她见我的样子,似这形式极为不利啊。
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道:“这皮貌倒极似本宫的一个故人。”
我心底暗自苦笑。
开口,却是涩涩的:“东海敖洛参见天后。”
“东海龙族么,哼哼。”她冷笑两下。
我低着头,默然不语,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低头的份。
只见她用一只带着金套食指将我的下巴抬起,仔仔细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将我看了个遍,我心底悚然,良久,她才将手一缩,放开了我。
“看这样子,果真是蛊惑人心,也怪不得那无涟离不开你。”她冷笑。
我紧握双拳,那些在魔界的屈辱又浮现眼前,我涩涩道:“天后这般将敖洛‘请’来是为何故,总不见得是要羞辱敖洛这么简单吧。”
“自然,我就开门见山说了,你可知道你二哥的事?”她问道。
“二哥?他怎样了?”我急切问道。
他在大荒山的历练已经结束,现在在……”她故意吊人胃口道。
“他现在在哪里?”我急问道。
“天帝有恩,免于他万年折磨,只让他于人间历练百年,若历练成功,他便再次可上天庭。”天后威严道。
我心下一松,二哥……
却听那天后接着叹气说道:“敖洛,你可知为了你,现在六界的平衡即将要快被打破了。”
啊,我么?
随即想起无乐率领三千魔兵气势冲冲在鬼门关要求交人的样子,我只得无奈叹一口气。
“那,不知天后有何办法?”我问道
“只有一个,那便是你也下人间历练去。”
啊?
我尚未反应过来,随即在一道白光中混着哪吒的尖叫声,晕了过去。
寄语东阳沽酒市(一)
作者有话要说:爪印啊爪印!
留下爪印吧~~!
绿叶阴浓,遍池塘水阁;海榴初绽,妖艳喷香罗。
东市红袖楼的竹院中。
我哀叹着,看着饶有兴趣对着那些穿着暴露的舞女挤眉弄眼的的张梭,再次用左手抵着额头,哀叹一声。
“我说罗翱你不能这样啊,良辰美景在前不好好享受一番可是对不起天啊。”张梭见我如此,凑到我跟前说道。
“就是就是……”旁边不断有人附和道。
“我说张大公子,你爹知道你出来了?”我故意问道。
“哪能啊,不过他也管不了我,家里的二十个姨太就够他头疼的了。”他毫不在意的道,眼睛盯着那群载歌载舞的舞女们。
我笑了下,喝了口酒,再不言语。
却说那日一道白光袭来,我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却是在一片荒郊野地。
我摇了摇模糊的头,清醒了些,直起身,走到前方潺潺的溪流边,捧了口水,看着水中自己的样子,苦笑一声:“原来你也有今日!”
龙息全无法力全失,还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苍天啊大地啊,喊完这一声,我便颓废的坐在一个巨石上。
猛然间,却闻得身后索索作响,不会是大虫吧。我憋坐那里,猛的,一只爪子搭在我的后肩上,不敢回头,我憋着气,一动也不敢动。
真是讽刺啊,两千年来六界中诞生的唯一的青龙竟会丧命于此,丧在这山野的大虫的口中。
却闻得一声“刺啦——”的破空声,猛然间听得“嗷唔——”一声,似是痛彻心扉的惨嚎声,此时我趁此机会一个翻滚,偏滚到了一旁的草丛中。
我仔细一看,果然是大虫,不过是一只身量不足的黄斑虎,身中三箭,直刺入骨,血潺潺得喷射出来,不断哀嚎着。
身后几寸高的草丛中又,是一阵抖抖索索的响声,我骇然,该不是又是一只大虫吧。
我大骇的盯着那片草丛,却看到一群人出现,为首之人身形飘逸,墨发在空中飘逸,玉簪插髻,绛纱银装,打量了我一眼,随即皱眉对身旁的一人说道:“皇家围场,怎会有陌生人出现?”
“该不会是从天而降吧。”一旁有人打趣道。
我苦笑,可不是从天而降的么。
“瞧这模样就算从天而降也没这么俊朗的。”一旁又有人说道。
“张梭——”那为首的人一个长音,那拿我打趣的人立马不吭声了。
那人看了看我,随即对那叫张梭的人说道:“此人就交给你了。”
言罢,上前看了看那仍在抽搐的黄斑虎,一剑刺入那黄斑虎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那大虫最后抽搐了下,见阎王去了。
“好箭法。”
“好功夫。”
“真不愧是晋王。”
一旁不断有人附和着赞美道。
那晋王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哗然声静了下来。
晋王叫张梭审查我,张梭却只是嬉皮笑脸的与我谈了几句。
“咦你叫什么?”他搭着我的肩问道。
“罗翱。”
“罗翱,你很对本公子的心,我们做朋友吧。”
自此,我成了当朝左丞相家张大公子的狐朋狗友之一。
我看了眼那位手不规矩的在舞女身上乱蹭的张梭叹了口气道:“张梭,你把我叫来究竟所为何事?”
他浊乱的眼睛马上清明了起来,开口欲言。“来了来了。”他身旁的小厮烟儿气喘嘘嘘的跑了进来。
他一把推开那舞女,问道:“果真来了吗?”
烟儿不断的点头。
我看着那一脸怨言的舞女,心里暗自寻思,到底是什么事。
看着晋王缓缓踏步走来,再看笑的一脸猥琐的张梭,我又是一声哀叹。
“张梭,你派人急急忙忙的告诉本王有事相商,就是在这里相商?”晋王毫无笑意道。
“王爷可是不知,越是这般杂乱之地,越能商事。”张梭笑道。
“哦?”晋王坐下,喝了口酒,道:“有什么事便说吧。”
张梭看了看在场停下跳舞聚在一起的舞女们,道:“还不赶紧跳一曲霓虹舞给王爷瞧瞧。”
声乐渐起,幽葩细萼,红颜婉歌,醉酒庸舞。
“啪——”晋王将酒樽一搁,随后道:“最近左相可有何动静?”
张梭一愣,随后低声道:“父亲最近在忙着江南水灾之事。”
“哦,有何进展?”晋王看着前方的粉艳娇红,眯眼道。
“似乎牵扯之人颇多。”张梭道。
他二人低声谈话,大概以为我这毫无内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可能听到,可惜我是青龙,青龙的耳力那是毋庸置疑的,即便我不去听,那些话语也会自然而然的进入我耳内。
“能拿到名单吗?”晋王低声问道。
“我尽量试试。”张梭回答。
“嗯,袁显苍找到了吗?”
“此人行踪不定,欲要找到他,可得费一番周折。”
“不管花什么代价,一定要先于赵王找到他。
“是,王爷。”
看来这晋王也是个不安于室的主。
我定了定,随后借口如厕走了出去。
站在河边,骤雨初过,淡淡的青草香弥漫在空气中。我深深地呼了口气,吐着在里面吸入的浓的呛人的胭脂味。
“事情办好了吗?”在一众闹声中我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已经放进去了。”一个女声道。
“嘿嘿,这次任他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晋王了!”又是那个声音在低哑的笑着。
我开始用龙眼搜寻。
“是呀,只要晋王吃下了那个仙贝羹,嘿嘿。”
我大惊,立刻放弃了龙眼搜寻,奔回竹院。
作者有话要说:爪印啊爪印!
留下爪印吧~~!
寄语东阳沽酒市(二)
至竹院门口,我突然停下。
到底要不要救那晋王?于情来说,他救了我一命,于理来说,我救了他,若是打破这历史的常规,我不成了罪人?
心里左右摇摆的煎熬着,我看着如火的太阳。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起跑奔至里室,猛地开门,低声耳语地张梭和晋王咤异地抬起头来看我,不理张梭的问话,我直直的走至晋王桌前。
没有仙贝羹。
我安了安神,定了定心。
走至我的座位前撩了撩袍子,坐下。
抬眼却撞进晋王富含深意的眸子,再待我仔细看时,他正和何张梭笑谈。
一阵声乐声响起,一白衣佳人缓缓走出,此刻,萦横尽舞,她浅浅吟唱:“悄郊原带郭。行路永,客去车尘漠漠。
斜阳映山落,敛余红、犹恋孤城阑角。
凌波步弱,过短亭、何用素约。
有流莺劝我,重解绣鞍,缓引春酌。
不记归时早暮,上马谁扶,醒眠朱阁。
惊飙动幕,扶残醉,绕红药。
叹西园、已是花深无地,东风何事又恶。
任流光过却,犹喜洞天自乐。”
一曲唱完,席间众人皆在愣愕之中,那晋王低声喃喃道:“东风何事又恶。任流光过却,犹喜洞天自乐。”随即抬起头望着那位佳人道问道:“词是好词,却不知是何人所作?”
那佳人浅浅低笑,眸光流转,最后竟是掩嘴而笑,道:“此人就在席中。”
“哦?”晋王饶有兴趣的看向席中,触及到他的目光,我微微低头。
“此人是何人?”张梭问道。
“此曲自斟自酌,独往独来,洒脱好似庄周。”席中有文人赞道。
“各位大人饶了奴身吧,此人填词时便说好的,不得透露此人行踪姓名,否则,我们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失笑,这木姐,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重的话,不过是为了怕这曲子红了,都找上门来,扰人清净罢了。
“你怕他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就不怕我们封了你这红袖楼,让你更吃不了兜着走?”张梭狠道。
哎,我抚额哀叹一声,看来是不能独善其身了。我直直站起,对着晋王辑了个礼,道:“在下便是那作词之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席中之人纷纷对着我窃窃私语。
“不是不想透露行踪的么,现在又为何承认了?”晋王擦了擦手,道。
“只是不想连累无辜罢了。”我道。
他眯眼看我,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席中众人皆是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起沉默。
此时,菜陆续上了上来。
我凝神看着那些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