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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了,我要回家补个觉,明天再来看肖齐。”
从昨晚到今天的现在,他们一直围着肖齐这个中心点转,精神上是有些累了。
“啊?才一晚上没有睡觉,你就精力不行了?哎,就说你老了嘛。你还不承认!老贺,我跟你讲,我觉得自己现在精神特好,一点不累不困,要我再High一夜都不成问题的……”
贺谨言大步往前走,实在不想听身后人的废话。
☆、第60章
肖齐是在天黑以后醒来的,从下午一直坐着没动的肖礼第一时间察觉他的动静,顺手就开了房间的灯。
再次醒来,让肖齐有种错觉,好像之前自己做了很可怕的梦,还荒诞不堪,然而,此时身体强烈的不适却将他拉回现实;顺便,也看见了白炽灯光下一如平日沉静温和的男人。
“醒了是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都是你爱喝的粥。”
肖齐有些呆,随即就开始慌,发生了那种事情的自己以后要如何面对这人?他又会如何看待他?莫名地,就恐慌起来。
肖礼本是扶着他坐起来的手,被即速地避开,好半晌,才听到堪堪地小声一句,“我、我自己来。”
静默的看了他几秒,肖礼盛过一碗粥递过去。
肖齐木木僵硬地喝着,一碗见底时,肖礼伸手要接,却被他慌张地躲闪开,勺子还掉到了被子上。
神经绷的紧紧地,屏息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却只见肖礼已经缓缓自若地把东西收拾了。
之后,他继续躺回床上。也许是以为他又要睡了,男人伸手又关了灯。房间里黑暗的安静着,他了无睡意,也知道男人并没有走。过了不知多久,在察觉额头被覆上一片温热手掌时,瞬间身体就僵硬了。
“我们谈谈,好吗?”
“……”
“昨晚的事情……”
“不要!”这几个字像是触动了他的某个开关,几近破音的哀叫,“不要提!不要提!”
肖礼被他仓皇的打断,也及时收了声;肖齐躲进被子里,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带着哭腔的闷闷嗓音传了出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提昨晚的事情了……求你了,永远不要提了……”
肖礼的脸上似是突然出现些许裂缝,良久,叹了口气,“……是大哥的不对。”
即使蒙在被子里,肖齐也听见了男人这句类似道歉的语句。他在说什么呢?为什么要道歉?因为自己在他的照看下,出了这等事吗?
肖齐脸上苦泪交加,这种事情他能怨得了别人吗?不,一切只能怨他自己!是他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交了不该交的朋友!惹了不该惹的人!也是他……拒绝了男人要派人送他的要求……男人又有什么责任呢?只能说是他自己活该!
现在,他是如此嫌弃恶心自己,这人却还能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这已经足以让人感动万分了。哪里还需要他的道歉?
他是那么骄傲,那么高高在上,为了根本不是他错了的事情,跟他这样卑微难堪的人道歉,太不值得了。
他只求求他,求他以后不要再跟自己提起这件事情,就让这件事情这么过去吧,从彼此的记忆中彻底删除掉,都当做什
么都没有发生过,永远尘封在记忆深处,永不要再面对。
不然,背着这么可耻难堪的经历,以后他要如何走下去。
万三和贺谨言第二天过来时,肖齐情绪看着已经稳定许多,正在小口小口地喝着粥,肖礼在旁边陪着,画面倒是挺温馨的。万三忍不住的就跟肖礼挤眉弄眼,却只换来淡淡一瞥。
万三心里哼哼,最讨厌这种闷骚的正经人了。
肖齐是下面有撕裂的伤口,除了只能吃流质的东西,还需要上药的。医生来时,尽管再尴尬,他也默默忍受了。而另三人还避嫌的退到了门外。
“我以为你会亲自给肖齐上药的。”万三嬉笑。
贺谨言也不偏不巧的笑了一声。
“……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以后你们也不要提了。”
万三“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肖齐不好意思了?”贺谨言笑。
“不是吧?人刚吃到嘴里,你就领地意识强烈,护的这么紧?”万三很不正经的还撞了下肖礼肩膀。
肖礼只开了一次口,就不再讲话了。任由那两人似笑非笑的打量。
后来医生一出来,万三等不及的就要往里冲,却被肖礼伸手拦着。等了好一会儿,才被放开;再进门,看见肖齐时,这人已经衣冠端正、面色如常,只除了脸上非要仔细瞅才能看清的那点红白相间外,倒真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万三悄悄凑近贺谨言,嘀咕,“我说,肖齐这是不是就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好日子终于来了?”
贺谨言拿胳膊肘狠狠捣了他一下,才轻声温柔地跟肖齐讲话去。
肖齐只在医院待了三天,在他感觉后面的伤有渐好的趋势时,就死活不要再上药,坚持回家。
回到家里,听见张妈笑呵呵地问他这几天跟同学出门玩的开心么之类的话,心里一惊,却转瞬明白肖礼早帮他把这几日养伤选好了理由,省去了他要面对时的尴尬。
感激地忘了男人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慢慢踱步回了房。
其实,伤口还是疼的,不过像是已经疼习惯了,也就能忍受了。
生活不会因为发生一件天塌般的事情就停滞不前,日升日落昭显着每一天生活都在继续。伤口也早已好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没有人再跟他提起过,日子平静,舒缓如流水,一切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肖齐变得安静了些,发呆的时候也变频繁,有时待在房间,整天不出门;有时一进画室,一待就一天。
肖礼有去看过他的画,从来只画葱绿茂密充满生机景色的人,竟也能画枯枝烂叶了。
是的,在肖礼眼里,肖齐画板上那些无迹可寻的枝枝蔓
蔓就是家里庭院中那些枯枝烂叶。冬天了,只见萧索。
他皱过眉,劝过肖齐要是在家闷了,可以出门见见宋逸他们,跟朋友聚聚总是好的。肖齐嘴上当时是“唔”了声,只最终也没行动。肖礼事后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今晚,他要带肖齐出去吃饭,态度略显强硬,肖齐是很为难的才上了车。
同坐在车后,他却离男人有些距离,几乎靠近门边。
他是真的不想出门,一点都不想,他觉得待在家里挺好的。如果没人跟他讲话,他也用不着非得挤出笑容去应付别人,完全可以一个人待上一天。他甚至有些爱上一个人的安静了,这让他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无声地干净着,不嘈杂、不肮脏。他可以静静地无知觉的自由呼吸,心里不再有任何复杂烦闷,那种感觉总是太平和、太美好。为什么非要自己走出去呢?
这还是肖齐出事以来第一次出门,肖礼没安排两人单独吃饭,还有叫上万三和贺谨言两人。
不想让人觉得他有什么不正常,肖齐尽量保持着笑容,既然都决定了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他时不时的苦着一张脸到底是难为自己还是难为别人?
他不是不懂事的人,这些人平时个个都那么忙,只是为了让他开心,每人都抽出大把时间陪他吃饭,三哥甚至还要搜肠刮肚的讲笑话逗他;如此这般,他要是再不领情,就太不知感恩了。
一顿饭闭,万三拉住要走的贺谨言,奇怪地问,“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人相处怪怪的?”
“嗯…比圣诞之前生疏不少。”
“何止生疏,肖齐根本就躲着那谁啊,连碰都不愿意被碰到!你没看见刚才肖礼倒水给他,他硬是等肖礼放下水杯了,才动手拿过嘛!还有啊,刚才出门时,肖齐差点绊倒,肖礼伸手扶他,他急忙就避开了。”
万三犹疑着,“老贺,你说这俩没事吧?……难道是彼此还没适应这情人般的新关系?”
而后又大呼小叫地,“不会是做了之后,肖齐终于发现他不是真的喜欢肖礼,只是年少时一时的迷恋?”
贺谨言掐死他的冲动都有,忍了半天,还是正经说了句,“也许是肖齐一时还没能接受者突然的改变。唔,再过段时间吧。”
万三大失所望,“要是肖齐及时醒悟就好了,这下就该换人吃吃苦头喽……”
贺谨言彻底无力的白他一眼。
肖礼和肖齐回程的路上,彼此坐姿依如来时。肖礼放松了身体,偏着头望着离自己一臂之遥的人。
以前这样的情景下,这人坐过在他怀里,倒过在他肩膀上,也横跨过在他身上,两手吊着他的脖子肆意亲吻过,甚至还躺在他的腹肚间
熟睡过;曾经他对他那么亲密,现在却执拗的躲避他,坐在离他看似短小却又极长的不远处。
“肖齐。”
肖齐并没有被他的突然出声吓着,半天才像是从另一世界里回过神来,听见有人叫他,疑惑地,“……嗯?”
“我们的事……”
“…算了,没什么。”
肖齐微微惊愕男人也会欲言又止,睁着眼睛好奇的凝望他。
肖礼动了下坐姿,咳了一声,然后说,“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需要我们有一个正确的态度去面对,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你说对吗?”
“……”
察觉肖齐明显的僵硬,又缓了口气,“如果找不到正确的态度,那是不是可以试着换个角度,调整出一个较好的状态来面对呢?”
肖齐默不吱声,肖礼没有等到他的回答。
只是第二天,肖齐竟跟他说要搬去原来的公寓住,他微愣,随即皱着眉,无动于衷的拒绝了;肖齐面现难色,又说要不让他搬出现在的房间,楼下收拾一间客房住好了。
肖礼罕见的青了脸,沉默一会儿,淡淡道,“随你。”
换了房间,肖齐心里有轻轻呼出一口气,虽然环境陌生了些,却让他由衷轻松不少。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来,他嫌弃厌恶自己到连对着镜子都不愿意。偶尔跟那人稍微有点肢体接触,就强迫自己迅速避开。他不知道那人现在怎样看待自己,是否会看不起自己、嫌弃自己,但哪怕这种情绪有机会由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丝毫,相信这段时日以来自己强装出来的一切淡然无事会瓦解崩溃。所以,他总在男人的碰触前先行拒绝他。
之前,每晚睡在男人的隔壁,两人离得如此近,他可以听见男人的每一点响动,甚至是闻到男人沐浴后特有的隐约香气;男人每晚还要特地过来看看他,像是确定他安然无事般的关心。曾经,他对此深深渴望、为其欣喜不已,现在却总觉得还抱有这样心态的自己是那么不堪且绝望。他哪里还有机会继续奢望着这人呢?……以前不可能,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没人知道那一刻他心里的感受,心脏揪紧,呼吸都是痛的。之后,就是整夜的难以入眠。
夜深人静,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没有清晰可以看清的,搅的他头都痛了。
他想,他应该远离这人的生活。本想直接要求回肖母那面,却又害怕肖母发现他的异常,替他担心,这才退而求其次。没想到这也被拒绝,最后只得了个可换房间的允许。
也好,即使还住同一屋檐下,但如果有心回避,应该还是可以不用见面的。
☆、第61章
肖齐的情绪现在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但肖礼知道这还不是正常状态的他。
元旦过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