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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总要抓个现行……
“李老师?你下课了。”
李晋东抬头看去,林晴慧正好拿着教案从走廊的另一边走来。她今天很漂亮,脸上化了淡妆,显得眼睛亮如明星,冬天穿了厚厚的大衣,但腰间用腰带系着,倒衬出细细的一条小蛮腰。
李晋东毫不掩饰他的赞美:“你今天很好看。”
林晴慧脸上一红:“谢谢。”
他们并肩一起往办公室走。李晋东听着林晴慧脚上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哒哒的响,一时之间有点恍神,片刻才记起问道:“你早上打电话说有事,是什么事?”
“哦,”林晴慧淡淡一笑,抬手将落在脸颊边上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她这动作做得文雅纤秀,偷偷拿眼去看李晋东,却发现李晋东根本没在注意她,神色又是一黯,才道:“是张河。你记不记得?”
李晋东就想起来那个自来熟得可怕的男人。“恩。我记得你说,他是你们的班长?”
“是的。”林晴慧道:“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是觉得很对不起你和我,打算今晚上请我们吃顿饭。”
李晋东哦了一声:“怪不得你今天打扮得这样漂亮。”
林晴慧低声道:“并不是为了他打扮的。”
“恩?”李晋东没有听清。
林晴慧尴尬一笑:“没什么。”
李晋东耸耸肩,也没有深究:“那他说,他对不起我们,这又是什么意思?”
林晴慧道:“他说他是班长,早该出面制止蒋正龙的,却在外面看笑话,害你喝了那么多。”
“这算是知错能改?还是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李晋东哈哈笑道:“这和他也没有关系。不过饭总是不吃白不吃。”
“那你答应了?”林晴慧很惊喜。“那我给张河打电话去。”
姑娘家像一只蝴蝶翩翩地飞走了。李晋东落在后面慢慢地走,脑子里想起张河那张英俊的脸,还有张河那颇有些古怪的言行举止,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
但又不对在哪?
李晋东摇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各种球~~~
另外偶又病了……跪
大家记得预防感冒多穿衣服……
17
17、第十七章 。。。
张河请客的地方在一家新开的日式料理店。虽然开在闹市区,但很安静,进门一段长长的走廊,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抛了光的木地板,在灯光下显得微微的发亮。
走廊尽头才是一扇宽阔的月洞门,门廊下挂了两盏小小的红灯笼,垂着流苏,颇为精致可爱。李晋东两人脱了鞋,就有穿了和服的女招待上前打招呼,又弯下腰,引着李晋东和林晴慧往里面去。
店里面俱是曲曲折折的回廊,两边开出一间间的房间,用移纸门和外边隔开。几人走到十分里面才停下,侍应生浅浅跪坐,伸手将移门轻轻一拉。迎面就见正对着的墙上两个精描细画的日本仕女,天花板上一盏木头雕花的吊灯灯光昏黄幽静,下边长长一张案几,旁边环绕了几个蒲团。
张河就坐在一张蒲团之上。但他并没正经跪坐,而是两腿叉开盘着,正无聊地拿牙签去戳桌上的一盘香梨。
他今天并没穿正装。这会儿房间里暖气很足,他脱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衬衣并牛仔裤,却愈发显得潇洒不羁。只是李晋东对他印象先入为主,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样貌好看,却也有些邪气。
张河听到响动,立刻就扭过了脸,原本百无聊赖的脸上立时露出微笑:“你们来了。”
他一边挥手让侍应生走开,一边请李晋东两人在他对面坐下,又递上菜单:“点菜吧。”
林晴慧接过菜单,笑道:“你倒是财大气粗。”
张河耸耸肩,“既然是赔罪,总得有些表示。”
李晋东看一眼那花花绿绿的菜品单子,没有插手。他不大吃日式料理,觉得这种玩意太少了,每个都只一点点,太过琐碎,没什么意思。
张河又说一句:“别和我客气。”
林晴慧倒真没想和张河客气。她知道张河家里钱多的是,同时也很替李晋东鸣不平。就像张河说的,要是当时他不是在外围看戏,而是先一步过来止住蒋正龙发酒疯,之后也没那么多事。
她想起那天孔扬突然出现时,这个新来的老师脸上那种异常可怕的神情,叫人回想也胆寒。
而且李晋东之后还发烧请假。
总之真是一场无妄之灾。
“那我点了?”林晴慧见张河点头,就又把侍应生叫进来,随意点了几样沙拉、几盘刺身。又点了好几样烧烤和许多盘炸猪排。后者颇合李晋东的心意,还冲着林老师欣慰一笑,害地小姑娘芳心又乱跳好几下。
张河坐在一边看在眼里,嘴角隐隐一笑。
没过片刻几个人的沙拉就上上来。又上了清酒。李晋东没喝过清酒,很高兴地拿过那瓶大吟酿,正要往杯子里倒,中途却被林晴慧拦住。林晴慧佯怒道:“你这几天喝得还不够?今天总不能再喝了。”
李晋东忙道:“就喝一点。”
“不行。”林晴慧毅然夺过清酒瓶子,远远放到张河手边上。“你不能喝了。”
李晋东一张脸就变苦。
张河笑眯眯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笑眯眯地说:“有家室就是什么都被管着啊,是不是,李老师?”
林晴慧脸又一红。李晋东先没反应过来,随即想到自己现在还是林晴慧的“男朋友”,就支吾着应了一声。
张河又问:“上次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问。李老师和晴慧交往多久了?”
李晋东和林晴慧对视一眼。片刻还是林晴慧开的口:“大概要……要一年多了。”
张河想了想:“那挺久了啊。不过这一年都没听说过风声,晴慧你瞒得好啊。”
林晴慧干笑两声,并不接话。
李晋东却觉得张河这问题问得有些阴阳怪气。不免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
张河却也在看向他。接触到了李晋东的眼神,就调笑一样地,一眨眼睛。
李晋东就一愣。
又过一阵后上了烤鳗鱼,林晴慧放下手里的沙拉,兴致勃勃去夹鳗鱼。谁知道手上一软,夹到半路筷子微微松了,满是汁水的鳗鱼块啪的掉下来,正正好好掉在林晴慧的裙子上。
她登时一声惊叫,手上连连挥舞,把鱼肉扫到一边。
但衣服也还是脏了。
“没事吧?”李晋东和张河都往她裙子上看。林晴慧懊恼地拍拍裙摆:“还是前两天刚买的呢。”她站起身,“我去卫生间弄一下。”
李晋东看着她推开移门出去。隔着门缝,还能听到她在静静的走廊上懊丧的低声咒骂。
“真可惜,恐怕要送去洗了。”张河开口道。
李晋东收回视线,看了看对面的男人。
张河也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晴慧是个好姑娘,李老师。”
李晋东不知张河何意,只顺着他的话道:“是的。她很好。”
“那李老师可不能辜负了她。”
李晋东心里一惊,面上不动声色道:“张先生怎么这么说?”
张河却又不说话了。他夹了一筷子明虾,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半天,等到李晋东瞪他瞪得眼睛累,才又笑笑道:“其实我和李老师第一次见面,不是在同学会。”
这人怎么又换了个话题?
李晋东却也被吊起了好奇心:“真的?但我确定我那次是第一次见张先生。“
张河摇了摇手指。他一双眼睛在黯黄的灯光下泛着水光,恍惚中竟绿油油的,无端让李晋东想起丛林里的那些独狼。
“但我是第二次了。大概第一次的时候,李老师并没有注意到我。”
张河露出牙齿笑。正正好好又是八颗牙齿,分外闪亮。
“在夜色。”
李晋东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下去。
夜色。他当然知道夜色是哪里。去年夏天他喝了酒,心情郁闷,一时脑袋发晕,就出门叫了出租车,到了这家全市规模最大的酒吧。
确切来说,是同志酒吧。
他本来是想找人上床开荤。1号0号他并没有所谓,只是想找个男人春风一度,好忘掉脑子里那些多余的幻想。
可是喝了几轮酒,也陆续有人过来和他搭讪,他却提不起多少兴致。
到最后还是一个人灰溜溜走了。
而这会儿张河却——
张河懒洋洋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又做出想给李晋东倒的样子,但又把手缩回去,还笑说:“忘了晴慧不许你喝。”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李晋东却是无论如何都保持不了镇定了。他的手控制不住地轻颤,只能把筷子放下去,手也摆到膝盖上,在桌子底下紧握成拳。
“你看错人了。”他道。
“我看错人了?”张河又咧嘴一笑:“那我的记忆当真是非常紊乱了。可我确实记得是李老师这张脸。还要再红一点,因为喝多了。难道是你的孪生兄弟?你有孪生兄弟吗?我还送了杯阿佛洛狄忒给他呢。”
李晋东脑子里就瞬间回忆起一杯玫瑰红色的酒。酒保对他说有人请,还指了方向给他看,但夜店里灯光霓虹太过纷杂,那人坐得又角落,他没有看清楚。
“想起来了?”张河笑。
李晋东淡淡道:“我说过,你认错人了。”
张河无奈地一摊手:“你别这样不近人情嘛。我又不是要拿这个威胁你。你看,你是同志,我也是同志,大家以后可以相互扶持的嘛!”
“相互扶持个屁……”
李晋东被这个张河的厚脸皮给打败了。但反正他是死也不会认。
张河却又出人意表地把脸一板。
“李老师,你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是同志,我心里一清二楚!事实不是你在这里否认就可以抹掉的。”他冷冷地把玩着手里精细雕琢的酒杯:“其他事我并不相管,我只是想要警告你,晴慧是好女孩!你不要误她一生。”
原来是因为这个?
李晋东心里原本对张河升起的恶感,又稍稍降低了一些。无论如何,这个人是在为林晴慧考虑。
“这你不用担心,”他说,“我只是晴慧假的男朋友……”
他话音未落,张河已经睁大了眼睛,开心笑道:“所以你承认你是那天在夜色里的那个同志了!”
李晋东猛翻白眼:“我没承认……”
“哦拜托,”张河夸张地摊手耸肩:“你以为我是宗教裁判所?这里又没有别的人!承认一下,会少你一块肉?何况,”他诱惑一样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被酒润湿的嘴唇:“总是一个人憋着,不会很难过吗?”
总是一个人憋着?
李晋东心里轻轻一叹。或许张河说这话有讲黄|色笑话的意思,但他也觉得被击中心事。其实说到底,在中国又有多少同性恋不是遮着掩着?国外号称开明国家,也有许多人一辈子藏着同志身份。同志永远在社会上得不到该有的尊重。
也得不到渴望的爱情。
李晋东垂下头,看着桌上冰蓝断纹瓷碟上细细的生鱼片,半晌道:“没错,也不会少一块肉。”
“那你承认了?”张河抚掌大笑:“好,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开心,甚至绕过桌子一角,特意坐到了李晋东身边来。惹得李晋东疑惑地皱眉:“做什么?等下晴慧就要回来了。”
“哦,女人补个妆都要好久,何